v131 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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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君遠航從一條巷子裏穿插出來,看著橋欄那頭清冷的身影,心裏瞬間被某種東西填滿“打算去哪”
“正想去湖邊轉轉”水清雲看見君遠航手裏拿著幾個紙包,陣陣荷葉的清香及糯米清香傳出“年糕?”
“嗯”君遠航拆開紙包,裏麵露出一塊年糕,年糕的四周都用荷葉包裹著,君遠航小心的拆掉周圍的白線“上次你不是很想吃,特意去買的”
水清雲接過,輕輕的咬了一口。
唇齒留香,即有糯米的清香又有荷葉的清香,淡淡的甜味,一口進去,想人第一能想到的便是家的感覺。
“味道怎麽樣,我問過了,全迷州城隻有這家做的年糕最正宗,口感也最好”那天看著雲兒想吃又一臉掃興的樣子便讓他有了買雲兒再賣一份年糕的想法。
“很不錯”水清雲實話實說,一會兒便消滅了一個。
比起現代那種年糕不知要好吃多少倍。
“知道那裏有荷葉采嗎?”荷葉這種東西估計也就江南有,在容州那種地方是不敢奢望能見到的。
“我知道不遠處就有一處荷葉池,走,帶你過去看看”
不遠處有一處清湖,清湖的一角種了不少荷花。
剛值開春,有不少人正在那裏掰蓮藕,那景象好不熱鬧。
“姑娘,要不要來點藕,這時候的藕最新鮮嘞”一個婦人招起頭正好瞧見水清雲幾人在岸上,一看幾人的模樣就知道是富家公子小姐,不由咧嘴一笑道。
君遠航皺眉,早知道這裏這麽多人,就不帶雲兒來這裏了。
“大嬸,這裏的藕多嗎?”
“多嘞,怎麽不多”那婦人是個熱心人。
“姑娘,你幹嘛”紅花見姑娘收起裙擺,一副要下去的架勢,吃了一驚。
“雲兒,不可,你想要那玩意,我下去弄就好,你病剛好,不適宜泡在水裏”君遠航擋在水清雲的前頭,在水清雲之前收起裙擺,卷起褲腿,踩著湖水走了下去。
“咦,還沒看過那家公子自已來采的,這公子當真是有心,姑娘你有福啊”那婦人看著君遠航這個樣子,心裏頗有感觸,這個年頭,有幾個公子願意為了一個姑娘上這地方采藕來著。
“唉喲,公子,這藕可不是那樣掰的,你得這樣”那婦人的話剛完,就見君遠航朝著一片荷葉橫掃過去,嚇得她趕緊攔住君遠航並示範著。
君遠航麵露尷尬。
采這玩意還有那麽講究。
照著這婦人的樣子有模有樣的掰起來。
“再給我弄點荷葉上來”水清雲在上麵自然瞧見,忍著笑意對著君遠航喊了一句。
君遠航悶不作聲,一邊默默的采著藕,一邊還要為水清雲采集蓮葉,就是這樣一件小事,也讓他覺得比起做萬件大事還讓人來得滿足。
“你這公子還挺有心”見君遠航不言不語,那婦人對君遠航的好感又提了一個層次“公子不是迷州城人吧“
君遠航用他少用的平和語氣道“不是”
“我瞧著也不像,我們迷州城的男兒生得清秀”那婦人瞅了一眼君遠航,人高馬大,神色冷硬,整一個冷硬漢子。
君遠航嘴角微揚。
清秀,長得清秀的那叫女人。
清秀二字可與他半點也挨不上邊。
君遠航洗了洗手中的藕,又洗了洗手腳,向岸上走去。
“這些夠嗎”把戰利品提到水清雲的身邊,頗有些邀功道。
“夠了”君遠航手中提著不少,夠她們吃一陣了。
君遠航嘴角彎彎。
原來做這些事真的可以讓人心情愉快。
“收起來吧,我們去那邊看看”水清雲拿了一片荷葉在手上把玩,地上的藕及剩餘的荷葉讓紅花先送回去。
“這個碼頭叫洪家碼頭,屬於迷州洪家的地盤,這個碼頭在迷州算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有不少貨物從這裏進出”君遠航說起來如數家珍,水清雲有一種錯覺,君遠航對迷州這個地方不陌生,可以說得上熟悉。
“你與洪家碼頭可有關係?”水清雲看著眼前來來往往上下貨物的壯丁,若有所思道。
“我是在迷州城有些勢力,但都在暗處,明麵上的勢力還不曾有”君遠航實話實話實說,在她的麵前他也沒必要隱瞞什麽。
明麵上的。
江南明麵上的勢力,除了碼頭,還有什麽更能凝聚勢力。
“少爺,你是不知道,今年錢家碼頭那邊搶我們不少生意”一個中年男人陪著一個綠衣公子朝著洪家碼頭裏麵走去。
邊走那個中年男子還朝著那位公子介紹著碼頭上情況。
“沒用,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人家搶生意都搶到我們手上了”那位公子聞言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一個小小的錢家碼頭也敢跟他洪家碼頭作對,看來是時候給點教訓過去,得讓他們知道在迷州城這個地方,到底誰才是碼頭老大。
“少爺”那中年男子繼續彎著個腰身“你不知道,據說錢家那邊攀上了慕劍山莊那邊”
慕劍山莊誰惹得起。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把生意搶走。
“我不管什麽慕劍不慕劍的,總之,我們洪家的生意不能讓人搶了去,這樣……”那個公子低聲貼在那中年男子的耳邊,低聲細語的講了幾句。
“這……“中年男子聽過有些為難,思索著要不要把少爺吩咐的事告訴老爺一聲,萬一出了事查到了洪家碼頭頭上,出來頂罪的除了他還能是誰。
“讓你去辦就去辦,哪那麽多廢話”那公子看了幾眼便不耐煩的離開了,走的時候差點與君遠航碰上。
嘴裏說了句倒黴就走了。
兩人無聲的對視一眼,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錢家碼頭坐落在迷州城的南邊,迷霧海的東南邊。
這裏依山傍水,特別是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這個地方最美。
水清雲與君遠航還沒接近,便聽到一陣陣有力的吆喝聲,吆喝聲中帶著滿足,隻見錢家碼頭的壯丁們正一個包袱一個包袱的往船上運著什麽。
水清雲與君遠航一出現在碼頭,一位穿著體麵貌似碼頭負責人的男子迎了上來,男子臉龐不大,身材也有些瘦小,一雙眼睛卻是清亮通透。
“兩位客官止步”聲音很中性。
水清雲與君遠航止住腳步停在原地。
“兩位客官,我是這裏的頭主,姓錢,兩位遊客如是來這邊遊玩的話,還請走那條路,碼頭裏麵正在裝貨,卸貨,場地有些混亂,還請兩位客官涼解”說著還看了不遠處一眼,不少漢子背個麻袋出來,又有不少漢子背了麻袋出去。
“錢頭主”水清雲低低的喚了一聲“我們不是來遊玩的,我們就是來看看錢家碼頭”
錢頭主看著兩人皺起雙眉“兩位,如是兩位隻是想觀看,就這在觀看就好,不需要再往前”
“錢頭主難不成以為我們兩人是奷細?”
錢頭方擦漢,這男子說話要不要這麽直接。
“那倒不是,這裏畢竟是碼頭重地,如是不小心傷了二位,可是我們的罪過”是不是奷細他不知道,但最洪家那邊最近盯得緊,他們不得不防。
錢家現在隻剩下這一個碼頭,他們正在舉錢家上下之力保住,不讓洪家有可乘之機。
“錢頭主,怎麽不想想,我們或許是來和錢頭主談生意的”水清雲莞爾,這個錢頭主有幾分可愛,至少比起剛剛在洪家碼頭遇到的那兩人要可愛的多。
“如此,還請兩位客官到裏麵一聚”錢頭主眼一亮,兩位穿著氣度都不凡,現在又主動上來談生意,想來生意不會小。
“錢頭主,我剛從洪家碼頭那邊過來,聽到一個對錢家碼頭不好的消息,不知錢頭主可有興趣聽聽”水清雲手持熱茶,這迷州城的甘泉泡出來的茶就是清甜。
錢頭主聞言眉頭一鎖,嘴上毫不客氣道“如果兩位是為洪家做說客而來,我錢某不歡迎”洪家不止一次兩次的要表示吞並錢家碼頭,如不是老爺與慕劍山莊有些交情,洪家有所顧忌,如不然現在的錢家碼頭早已成為了洪家碼頭的蘘中物
“錢頭主急什麽”君遠航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們是來給錢家碼頭指一條明路的”
“錢某不明白”他確實不明白,除了洪家,誰還敢打錢家碼頭的主意。
“洪家打算在今晚動作,火燒錢家碼頭,如果火勢一旦起來,隻怕整個錢家碼頭都得遭殃,即時,錢頭主認為錢家碼頭還能保住”水清雲扔出爆炸性消息。
這消息太過凶猛,炸的錢頭主磳的一聲站了起來。
“這幫畜生,他們怎麽敢?”
“敢不敢我們不知道”
錢頭主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水清雲和君遠航邊上渡來渡去“不行,事關重大,我得現在去稟報老爺”
這事可不是小事。
如真是洪家來搗亂,他們得有萬全的應對之策才行。
“兩位可願意和錢某一起去見我們家老爺”消息即然是這兩人帶來的,不管真真假假,他都不能掉以輕心。
“自然願意”水清雲點頭。
這就是她來這裏的目的。
錢學兵正在書房看書,下人敲門進來“老爺,錢頭主說有急事相報”
“讓他直接來書房”錢學兵放下手裏的書籍,。
“錢頭主還帶了兩位客人前來,老爺,是否讓他們一起來書房”
“客人”錢學兵眉頭一緊“那就讓他們在前廳等我,我一會便到”
“老爺”錢學兵一進前廳,心急的錢頭主就迎了上去。
“什麽事?”錢學兵見他臉色著急,有些滄桑的聲音詢問道。
“老爺”錢頭主在錢學兵的身前低語了幾句,錢學兵的臉色大變,腦袋不約而同的朝水清雲和君遠航看去。
女的如同一株荷花立在那裏,清貴冷豔。
男的如同一顆玉樹,高貴氣度。
“我是錢學兵,兩位看起來像是天京城人吧”錢學兵一生走南闖北,見識過不少地方的人和物,隻須一眼,他便猜出了兩人是哪個地方的人。
“錢家主正是好眼力”水清雲眉眼輕笑,看著錢學兵,錢學兵五十上下,身上帶著一股江南商人特有的精明。
與聰明人打交道就要省時很多。
“兩位即然不是本地人,不知緣何要幫錢某”主動上門,必有所圖,若說是單純的相助,他不信。
“難道錢家主就沒有想過讓錢家碼頭永遠存在在迷州城,或是換個說話,錢家主有沒有想過取代洪家,讓錢家碼頭一家在迷州獨大”水清雲的話如同一枚巨石落入大海,激起浪花無數。
錢學兵身子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兩人。
錢家碼頭現在紮根都有些困難,哪敢想吞並洪家。
洪家有大大小小碼頭幾十座,就算想吞並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二位要幫錢某”錢學兵不是一個頭腦發熱之人,冷靜之後,聲音裏莫名的冷靜。
“對”水清雲回答的也幹脆“也不算是幫,各取所需”
她幫錢家,自然是想錢家為她所用。
錢學兵看著眼前的二人,男子隻是時不時溫柔的看著邊上姑娘,而這個姑娘從頭到尾都給人一種清冷,咄咄逼人的氣勢。
想來,兩人之間,真正拿主意的便是這位姑娘。
“姑娘想得到什麽?”如是違背道義之事,他寧可讓錢家碼頭消失,也不會去做。
“錢家主急什麽,不是讓你去殺人放火”
錢學兵不可置信。
這姑娘難道還能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姑娘不妨說來聽聽”
“錢家主先答應我一件事”
“姑娘請說”
“事成之後,我要錢家碼頭一半的說話權”是說話權,不是經營權。
錢學兵要如何經營她不會管,但是說話權不同,說話權說等同於把錢學兵的當家權力分了一半出去,是實質上的當家人。
“姑娘這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錢學兵皺眉。
如是拿不到說話權,他搞那麽大動靜做什麽,況且,他向來不喜歡聽命於人。
“錢家主不妨再考慮考慮,畢竟洪家一出手,錢家能不能招架得住是個問題,如真是洪家得逞,錢家主別說是一半的說話權,隻怕連幾整個錢家都得贈送給洪家”
“洪家再厲害,我錢家也不吃素的,讓他們盡管來”洪家勢力滔天,他錢家的勢力也不小,他正想看看洪家都準備了那些招數來待付他們錢家。
“那真是可惜”水清雲起身“如是錢家主考慮好了,可直接派人來八號院找我”有些人,有些事,不吃點虧,怎麽可能會輕易相信別人。
“走之前,順便給個建儀給錢家主,今晚洪家不是想燒你錢家碼頭嗎,在這之前,錢家主可把一切有用的東西都轉移出去,換上一些易著火的東西上去,讓他們燒個徹底”
“這”錢學兵發愣,這算什麽建議。
這不等同於把錢家碼頭雙手奉給洪家。
“錢家主可以考慮一下這個建議的可操作性”水清雲說了一半便沒再往下說。
若他是個聰明的,自然接下來知道該怎麽做。
如他是個糊塗的,錢家碼頭燒就燒了,與她何幹。
“告辭”水清雲不等錢學兵回話,君遠航已經牽著她的手走出了錢家的大門。
“老爺,該怎麽辦”錢頭主茫然不知所措。
這就到了錢家碼頭定存亡的時候了。
“走,一起去趟碼頭”錢學兵不是傻子,不可能人家三言兩語他便想信真有此事,他得去證實。
一出錢家的大門,君遠航點了點水清雲的腦袋,甚是寵溺道“你啊,到哪都不忘掙銀子,難道本王的銀子不夠你花?”
她現在已經很有錢了。
可以說,在大晉朝像她愛麽有錢的女子幾乎沒有。
“你的銀子是你的,有我什麽事”水清雲白了他一眼,她可不是在掙銀子,沒看出來,她是想在這江南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嗎?
“你確定那個錢學兵一定會來找我們”錢學兵若是個保守之人,就不敢邁出這一步。
“來不來有什麽關係”水清雲輕笑“沒有了錢家,我自然可以找出另外一家為我所用,總之,不會害他就是,看他自己”
若是錢學兵不是真心要投靠她,她要來何用。
“你啊”君遠航摟住水清雲的一半腰身“還好你不是男子,若是男子,你得是多麽強大的對手”君遠航說這話的時候,一半驕傲,一半無奈。
娘子如此精打細算,他這個做相公的怎能落後。
“唉,我怎麽不是男子呢”水清雲配合的回了一句。
君遠航瞬間無語,暗道,還好你不是男子,你若是男子,讓他上哪找媳婦去。
回到屬於他們的院子,慕少卿和慕少仙正坐在裏麵,一個人東瞅瞅,一個人隻安靜的坐在那裏品茶,絲毫不覺得主人不在,他們在哪有什麽不妥。
君遠秀看著慕少卿,嘴角扯起一抺嘲弄的笑容,動作挺快,這麽快就知道了他的下處。
“你們去哪了,這麽怎麽才回來,我都在此等了大半天了”看見水清雲與君遠航手牽手回來,慕少卿的眸子隻是輕輕的掃了一眼又低了下去,慕少仙壓根就沒看見,水清雲一進來,她便抱怨道。
“你們不是回山莊了?”水清雲坐下,按理說,剛回去,哪有時間理會她。
“你不知道”慕少仙站起身“家裏有個人多討厭,你越不喜歡她,她越往你跟前湊,我和哥沒辦法,隻好來你這躲躲清靜”
那個聞文左一口少卿哥哥,右一口少卿哥哥,叫的她倒胃口。
“噢?”水清雲揚眉失笑“女的?”
慕少仙摸了摸鼻子,表情訕訕。
“還是喜歡你哥的女人?”
“嗬嗬”慕少仙幹笑“哪能,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她也配喜歡我哥”
慕少卿聞言手動了一下,隻是無言的望著水清雲,試圖從她眼中看到一絲絲的不高興。
隨即又失笑,他到底在期待著什麽?
“她配不得上得看你哥喜不喜歡她”君遠航插了一句。
“我哥當然不喜歡”慕少仙立馬回嘴。
“對,我不喜歡”說完慕少卿看了一眼水清雲,深怕他因此誤會什麽。
“那真是可惜了,妾有意,郎無情”君遠航火上澆油。
不喜歡就可以喜歡他的雲兒。
“聽說,王爺好雅興,采了不少藕回來”
“是啊,隻要雲兒喜歡,別說是藕,就是這天上的月亮我也可以去摘下來”君遠航說大話,不曾大喘氣一聲。
水清雲眼角直抽。
不就采個藕,至於嘛。
君遠航自然不這麽想,一個虎視眈眈的情敵就坐在你對麵,他自然能打擊一點是一點。
“清雲隻怕不喜歡天上的月亮”慕少卿也不惱。
“你們兩個真沒勁”慕少仙朝著兩人翻著白眼,兩人一路過來不知道明槍暗箭的在嘴上誰也不饒誰“走吧,聽說你今晚要親自下廚,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和你一塊下廚去?”慕少仙拉住水清雲,直朝廚房奔去。
這裏的兩個男人硝煙味彌漫,她們兩個女人留在這裏做什麽?
不一會,酸辣藕片,清蒸荷葉雞端了上來,還有一個紅燒排骨以及幾個小菜。
慕少仙對著那道荷葉雞直流口水。
好香啊。
沒想到荷葉與雞也能這麽完美的結合。
“我先嚐嚐”一上桌她便急不可耐的拔了一個雞腿下來就開啃。
真香,肉上麵滿滿的都是荷葉香,一嘴下去,也不油膩。
眼看解決一個雞腿,又要朝另一個雞腿下手,君遠航眼明手快的端走盤子“吃了一個就可以了,小心吃多了長胖”
雲兒忙活了一個晚上,湯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她倒好,在這吃得不亦樂乎。
“小氣”慕少仙瞪眼“不就一個雞腿,你用得著這麽護著,大不了我再去買幾隻雞回來,一人一隻如何?”對啊,她剛剛怎麽沒想到,一人一隻呢。
“在廚房半天,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要買趕緊買去,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君遠航巴不得這礙人眼的兩兄妹趕緊走。
這都什麽事,自已家就在這裏,還上他們這裏磳飯吃,難不成他們自己家裏沒飯吃。
“你讓我待上半年我也學不會”慕少仙說得理直氣壯,若是待上那麽一小會就會做飯了,那皇宮還要禦廚做什麽,人人都都去當禦廚得了。
“不會就安靜的吃,不會做飯,還想吃獨食”
小氣,慕少仙悶悶的吃著藕片。
君遠航是她見過天底下最小氣的男人。
不就一個雞腿,他至於嗎,還跟她一個小女子較真。
“小姐”丫環采荷在聞文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聞文聽完之後眉頭緊皺“當真?”
“是真的,昨晚錢家碼頭失火,說是洪家所為”
“錢學兵那個蠢貨,好好一個碼頭竟讓洪家給毀了”
“小姐,如此一來,隻怕錢家碼頭都要歸入洪家翼下”
“管它做什麽,一個扶不起的阿鬥”聞文睫毛輕動,一個碼頭罷了,丟了便丟了。
“可大長老哪?”
“我爹本就不看好這個錢學兵,如今出了這事,能把關係撇多幹淨就撇多幹淨,不要傳到了莊主哪,你知道,莊主最討厭我們摻和到這些商業鬥爭”聞文提醒道。
“是”
“姑娘,錢學兵在門外,說是要見姑娘”
“比我想象中要快”水清雲低語。
錢家碼頭昨晚失火,被錢學兵逮了個正著是洪家人所為,另人意外的是,洪家人低氣十足,硬聲道,就是它們所為,他錢家能耐他洪家如何。
錢學兵情急之下尋求慕劍山莊出麵,慕劍山莊的人婉言拒絕,說是他們慕劍山莊不管商人間的鬥爭。
錢學兵當急紅了眼。
什麽意思,沒出事之間,他慕劍山莊想過來分一杯羹,現在出了事,就想把關係撇的一幹二淨。
不想讓洪家得逞的錢學兵,無奈之下想起了水清雲,帶著試試的心情前來。
“求姑娘助我們錢家一臂之力”錢學兵開門見山,在昨天,他或許還在猶豫,但在今天,他心裏已沒有半分猶豫,與其讓錢家碼頭落入洪家,不如答應這個姑娘的條件,或許還可以和洪家一爭高下。
“可答應我的條件?”水清雲不急。
這個時候她真不急。
急的隻有錢學兵。
“隻要姑娘肯出手,隻要錢家碼頭不姓洪,任憑姑娘做主”他洪家齊人太甚,他錢學兵咽不下這口氣。
“好”水清雲一捶定音。
“姑娘打算如何做?”
“錢家主不用操心我要如何做,錢家主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家清點錢家碼頭的損失,當然這損失越大越好,我自然會上洪家還錢家主討回一個公道”
紅花在一旁冒冷汗,不知道黑心的姑娘會如何做。
一封封洪家這些年為非作歹,洪家公子強搶民女的信涵突然出現在迷州城知府的案上,一封封信件上都表明,迷州城知府與洪家狼狽為奷,驚的迷州城知府陶大運看完這些信件當即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腿上沒有站的力氣,身上更是一道道冷汗直流。
到底是誰,把他這些年在任上的事情都知道的這麽清楚,這些事,如是往上麵一報,別說是丟烏紗帽,隻怕連命都得丟掉。
從地上摸索著撿起那些信件,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陶大運漸漸的看出門道來了。
來信之人顯然不是要去去告發他,而是字裏行間提醒他,如是在洪家與錢家的問題上他處理不當,這些信件會不會出現在別的地方就不知道。
傳說中錢家有慕劍山莊這個靠山,這些信件會不會慕家人所為,如真是慕家人插手此事,那可就麻煩了。
“大人,洪老爺求見”陶大運正在思索對策,洪家人就來了,此時他最不想見的就是洪家人。
“不見,就說本官已經睡下,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麽,那不是惹人詬病。
“洪老爺好像有很重要的事來找大人,說一定要見到大人”
“知道了,知道了”陶大運心煩意亂。
什麽重要的事,無非想讓他盡快把錢家碼頭送到他的手上,這個老狐狸。
“大人”洪全才神色焦急的在大廳渡來渡去,一見陶大運出來,忙上前。
“什麽事,怎麽著急”陶大運之前對洪全才都是要多客氣有多客氣,如今那些信件給他提了個醒,洪家就是插在他心間的一把刀,不知何時便能要了他的命。
洪全才這會那注意到陶大運的態度,一心隻想說事。
“大人,那個錢學兵也不知那來的膽量,帶著人,還帶了一份財產損失清單上門,要求我洪家如數賠清”
哪來的膽量,沒有慕家,他再大的膽量也不敢跟洪家,跟他這個知府叫勁。
“多大點事”陶大運不耐“洪家家大業大,不就賠點銀子,你賠給他不就完了”
還以為多大點事,在他眼裏,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
“問題不在這”如是隻是賠點銀子,那都好說。
“那還有什麽事?”
“錢學兵那老家夥一口咬定,碼頭上有大人您的貨物,說是碼頭失火,大人你的損失最大,嚷嚷著要來見你”洪全才自然不信陶大運在錢家碼頭上有什麽貨物,要說貨物,在洪家碼頭上倒是不少,都是些私鹽。
“他敢”陶大運心裏一驚,看看,他還沒怎麽著呢,就威脅上了,想起那些信件上的一樁樁,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當務之急,是先要穩住眼前這個。
“那個老洪啊”陶大運拍了拍洪全才的肩,語重心長“你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你的兒子帶人去燒錢家碼頭,錢學兵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有不少貨物在他碼頭上,如今,錢家碼頭出事,錢學兵又帶人來鬧,本官也著實為難”
“大人”洪全才一驚。
那錢學兵說的都是真的,怎麽可能。
陶大人什麽時候與錢學兵走在一塊了,他怎麽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陶大人還有貨物在錢家的碼頭上,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
“老洪啊,你先回去,待本官想想這事該如何處理,放心,本官自然是向著洪家的”
“是”洪全才知道此刻說什麽都無用,要怪隻能怪他兒子做事太沒頭腦,如今弄成這個局麵,一個弄不好,洪家都得跟著倒黴。
那個畜生,洪全才想起就來氣,看他回去不好好教訓他一番。
“老爺,老爺,不好了”他前腳剛進屋,後邊管家火急火燎的聲音就跟了過來。
“什麽不好了,那個兔崽子又幹什麽了?”
“不是這個”管家急得團團轉,是我們洪家碼頭不知被誰查出暗中在買賣女童”
“什麽買賣女童,無稽之談”洪全才一率衣袖,笑話,他洪全才有些手段是不光明,但他從來沒有幹過買賣女童之事。
見管家眼神閃爍,心裏一驚“又是那臭小子背著我幹的”
管家無力的點了點頭。
“那個畜生”洪全才氣得心口直疼,瞧瞧,那畜生都幹了些什麽,簡直要把他的洪家大業拱手讓人。
還沒等洪全才想出解決方案,陶知府便帶了一大隊人馬過來。
陶大運略帶抱歉的看著洪全才“老洪,不好意思了,有人說洪家的財產來得不明不白,本官也是奉命沒收洪家財產,不要見怪”
說著一揮手,搬東西的搬東西,查封的查封。
“大人,你不能這樣,好歹我們也有點交情”他從來不知道陶大運翻起臉來如此之快。
“別”陶大運擺手“本官與你可沒什麽交情,你也不要往本官頭上沷髒水,沒用”
“你們抓我幹嘛”陶家公子正在房裏暗自高興,等著把錢家收入蘘中的美夢,突然進來幾個官兵,抓起他就往外拖。
“對不起,陶公子,有人說你買賣女童,委屈你跟本官回縣衙住幾天”陶大運冷冷的瞧著這個富家公子,平時仗著洪家在迷州有幾分勢力,連他都不放在眼裏,肯定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吧。
“爹,爹,我沒有,救救我”
“你這個畜生,我今天就替列祖列宗打死你”洪全才現在滿腔的怒火無處可發,脫下一隻鞋子就要上前揍人。
“爹,爹”洪樹安忙抱頭“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真要打死我,爹,一定是錢家在報複我們,你要為兒子報仇啊”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洪全才吐血的心都有。
“對了,老洪”陶大運幹咳了一聲“上命有令,洪家大小碼頭自今天起停運徹查,至於錢家碼頭的銀子,你們趕快賠上,不要讓我難做”
停運徹查,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洪家的時代已經結束。
等待他們的是它們的新主人。
而這個新主人,最有勢力的便是錢家。
錢家本身底蘊不錯,如今又有洪家的一大筆賠款,要拿下洪家碼頭的這些經營權不是輕而易舉。
洪樹安臉上一變。
完了,什麽都完了。
洪全才捂著胸,錢家,好,好,真夠恨的。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了整個洪家。
難道他洪全才坐穩迷州船遠第一把交椅這麽些年,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業落入旁人手中。
不可能。
“帶走”陶大運才不管誰掌管迷州的船運,不管是誰,想坐穩這把交椅,都得上前巴結他。
“水姑娘,真是想不到,不過才一天的時間,洪家碼頭上下均已查封”錢學兵聽到消息時,嘴巴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實在是好奇,眼前的姑娘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這才是第一步”水清雲隻是微微一笑。
這不過是官場上的小把戲,她不過是搬過來一點點。
“那後麵”經此一事,錢學兵就已對水清雲刮目相看,這樣的女子當真是不得了,還好當初他找的是自己,若找的是洪家,要吃下他錢家不是輕而易舉。
“後麵,洪家勢必會反撲,我們就要是利用他反撲的機會,把洪家各大碼頭收入蘘中”洪全才現在恐怕恨死了錢家,而錢學兵弱點很多,最大的弱點便是錢學兵有個老來子,今年不過十一二歲,還沒真正長齊,洪家如是想對付錢學兵,勢必會把主意打到錢學兵的寶貝兒子身上。
水清雲簡單交待了幾句,錢學兵匆忙而去。
還是姑娘想的周到,他怎麽沒想到。
第二天,又傳出洪家派人刺殺錢家大小,被錢家人擒獲的傳言。
洪全才也被押入了大牢,而洪家碼頭最終也由錢家收購了去,從此迷州城不再有洪家碼頭,多了一個勢力龐大的錢家碼頭。
“水姑娘放心,水姑娘救了我一家老小,隻要姑娘有所吩咐,我錢某一定拚死去辦”不過是幾天的時間,錢學兵對眼前的姑娘已經從頭佩服到腳。
“拚死倒不用,好好經營吧,會用到你的一天的”
“是”錢學兵不再多言。
“真是低估了錢學兵的勢力,他竟然在兩天之內吃下了洪家”聞文雙手握著手心,顯然對這樣的結果出乎意外。
“可不是,莫不是錢學兵後麵有高人指點”采荷猜測道。
“肯定有,要不然憑錢學兵一個老匹夫,怎麽可有有那麽大能耐,你派人前去看看”錢家一家做大,就意味著隻要掌握了錢家,就掌握了迷州城乃至整個江南的航運要道。
“小姐,錢學兵那老匹夫現在翻臉不認人,說是從來不曾與慕劍山莊有什麽接觸”不多時采荷便回了來,把錢學兵的原話告訴給聞文。
“嗬~“聞文笑了”看來是翅膀硬了,都敢把慕劍山莊不放在眼裏,這關係我想撇清能撇清,他想撇清可沒那麽簡單”
“小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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