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十三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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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率先收拾好心情,對阮氏說:“好了,回屋去吧!現在天雖然暖和了許多,但孩子也經不得風吹。”
阮氏應了聲,抱著孩子率先回府。
以沫依依不舍的跟著離修離開的步伐走出數步。
樂兒陪在她身邊,勸說:“行了,我們回去吧!一會高高興興的給小初過一個滿月宴。”
“嗯!”以沫一步三回頭的被樂兒拉回了府。
臨近午時,將軍府裏邀請的客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了。
樂兒跟著程氏在前麵招呼客人,以沫陪著阮氏坐在房裏。
奶娘剛喂飽孩子抱來,阮氏看以沫一副懶洋洋提不起勁的樣子,故意把小初給她抱,並說:“好了,我們現在可不能偷懶了,家裏就我們四個女人,也去前麵幫著娘招呼客人。”
“好!”以沫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初。
剛剛吃飽奶,這會正是高興的時候,瞪著一雙澄清的大眼四下看著,不時會露出無齒的笑容。
出了西錦院,奶娘跟在以沫的身邊,低聲說:“姑娘,還是姑娘來抱吧!”
以沫說:“無妨,我來抱吧!”
阮氏笑著回眸說:“就讓她抱著,你在旁邊照看著,若是她累了,你再接過手。”
“是!”兩位奶娘本分的應下,一左一右的跟在以沫的身後。
直接把她身後落夏和書白的位置占了。
以沫看著兩位神經緊張的奶娘,不自覺的輕笑出聲。
她們這樣,肯定心裏想著,不如自個兒抱著。
到了前廳,離、阮兩府的親朋好友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大家和樂融融的說著話,看到小初出來,立即都圍了上來。
以沫抱著孩子,一下就被三姑六婆圍住,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孩子長得可真俊。”
“是啊!看這天庭多飽滿啊!一看就是有福的人。”
“就是,耳垂也厚!”
以沫麵對這些不認識的人有些不自在,好在阮夫人及時接手說:“我來抱抱小初。”
以沫忙把小初遞了過去,不忘細心的說:“小初剛剛喝了奶。”
阮夫人一聽便懂意思,將孩子微微豎抱著,免得孩子吐奶。
以沫見阮夫人抱著孩子和人寒暄起來了,這才走到樂兒身邊去。
她旁邊站了幾位表親,程櫻姐妹,顏寧珞等人都在。
看著以沫走來,程櫻笑著打趣的說:“看不出來啊!你對抱孩子挺有一套。”
以沫笑眯眯的說:“怎麽說也是小姑啊!抱孩子這種事情是熟能生巧。”
程櫻戲謔的看著樂兒說:“你可是大姑啊!你應該也是熟能生巧了吧?”
樂兒不客氣的說:“關你屁事!”
程櫻笑得滿不在乎的說:“我這是關心你,都是當姑姑的人,你別一個正經姑姑還趕不上人家義姑姑。”
樂兒聽著這話有點不喜,皺著眉喝斥:“胡說什麽。”
程櫻也沒有惡意,就是心直口快,隨便說說而已。
顏寧珞忽然說:“明天就是初十了,是你的生辰啊!”
樂兒臉色一變,笑眯眯的衝著顏寧珞眨眨眼說:“還是表姐有良心,記得明天是本小姐的生辰。”
顏寧珞笑靨如花的問:“明天你打算怎麽過,有什麽特別想要的禮物嗎?”
樂兒聳聳肩說:“表姐送什麽,我都喜歡。至於怎麽過嘛,暫時沒有想過,我娘她們說不定都不記得呢!”
樂兒也不是心細的人,倒不會因為一個生辰被小初搶了風頭而有所埋怨。
她一慣大大咧咧,往年生辰也不會特別期待,有時候也是臨近前幾天被人提起,才想到自己又長了一歲。
“每年都這樣說,但我送你的東西,也沒有見你多喜歡的樣子。”顏寧珞嬌嗔了樂兒一眼。
樂兒討好的笑說:“這不是珍惜嘛!所以才不輕易露白啊!”
顏寧珞送給樂兒的姑娘,都是姑娘家的飾品那些。
像去年送了一個白玉手鐲。
手鐲雖然漂亮,但對於舞刀弄劍的以沫來說,就是易碎品。
樂兒可不想失手打碎顏寧珞的心意,便隻好讓南珍將手鐲裝箱底了,也就生辰那日,小心翼翼的戴了一天。
程櫻調侃的說:“表姐你每年送的那些首飾,雖然又貴又好看,但是你就不能把樂兒當一個姑娘家來看待,我告訴你啊!你若是送她一些刀啊劍啊,她肯定天天隨身攜帶。”
樂兒瞪了程櫻一眼,威脅說:“我就等坐你明天給我的禮物,若是不好的話,我肯定天天跟舅母說你的壞話。”
“你別這麽陰險啊!”程櫻哭笑不得。
不過卻也極有自信的說:“你放心好了,我明天給你準備的禮物,你肯定十分喜歡,我特意從我爹的收藏裏偷出來的。”
樂兒臉一黑重複說:“偷?”
程櫻斜著眼睛說:“怕什麽,說是給你,我爹肯定自己屁顛顛的就雙手奉上了。”
樂兒想著舅舅疼她這事不假,也就不計較這些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舅舅的收藏可都不是凡品啊!
幾個小姑娘討論著禮物的時間,宴會也開始了。
樂兒的責任就是接待好這些表親,自然就和她們坐在一桌。
坐下,樂兒就把以沫拉到了自己身邊,小聲問:“我明天生辰,你想好送我什麽了嗎?”
以沫眉眼一挑,對上樂兒這發亮的眸子,直言問:“你想要什麽心裏已經有主意了吧?說吧!看上我的什麽了。”
樂兒嘿嘿笑說:“你那鞭子上的藥,你以後就無償提供給我吧!我覺得挺好用的,你看看,我也是有鞭子的人啊!”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你倒是會想,過一個生辰,就想我替你白幹活一輩子?”
樂兒傻樂說:“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啊!”
以沫翻著白眼問:“可你不是用短劍和匕首的時候比較多嗎?”
樂兒一臉晦氣的說:“別提了,那些玩意的傷害性太大了,平時根本就使不出手,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學你用長鞭好了。”
“我特意去打了一條長鞭,本來想給你也弄一條的,但是弄來弄去,都不如你自己的那條,我就沒有顯醜了,你那條長鞭哪裏來的,要不,你也給我弄一條吧!”
以沫瞪眼說:“你搶劫啊!長鞭我可弄不來,這是我爹娘留下的,藥還是可以給你,但你可別仗著這藥四下惹禍啊!現在伯父和哥哥他們都不在家裏,真出了什麽事,我們將軍府沒有一個撐門麵的男人,吃虧的會是我們。”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亂來的。”樂兒說罷,得意的笑笑。
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可不像有分寸的樣子。
程櫻幾人早就看著好奇了,追問:“你們倆偷偷摸摸的說什麽呢?”
樂兒得意的揚著下巴說:“不告訴你,這是秘密。”
“你逗我玩嗎?你還守得住秘密。”程櫻不留情麵的拆穿。
她和樂兒有時候不對盤的原因,就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心直口快的人,又都不喜歡聽太過真實的話。
樂兒嘴一掀,得意的說:“我在向以沫要生辰禮物,你管得著嗎?我就不告訴你是什麽。”
這一點分寸,樂兒還是懂的。
不說是保護以沫,也是為了以後考慮。
畢竟藥的功效說出去了,她以後還怎麽惡作劇,對付討厭的人。
顏寧珞哭笑不得的勸說樂兒,“這哪有向人討要禮物的,若是對方沒有準備,你這不是平白讓人難堪了嗎?這多沒有禮貌啊!”
樂兒不在乎的說:“我和以沫的關係哪裏用得著講究這些,要什麽就直接說了,她的衣服我看上了就直接拿來穿了,我的東西她喜歡也是直接拿去用了,就跟姐妹似的。”
以沫看向顏寧珞,笑容滿麵的附和:“樂兒說得沒錯,我們就像姐妹一樣,東西是可以共享的。”
顏寧珞一臉尷尬,一副被打臉了的窘迫樣。
樂兒沒心沒肺的還接了一句,“看吧!我就說了她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
顏寧珞訕訕的說:“沒想到你們的關係竟然變得這麽好了。”
“當然,我們臭味相投嘛!”樂兒得意的摟住以沫的肩。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你能改說我們興趣相同嗎?”
“哎喲,這不是差不多的嘛!”樂兒揮揮手,一臉豪爽的笑容。
這一桌子的人,包括以沫在內,都有些同情的看向顏寧珞了。
攤上這麽一個缺心眼的表妹,也是沒轍了。
每次一起說話,不助攻就算了,還拚命的扯後腿。
由於這滿屋子人,都是自家親戚,將軍府男主人不在的情況下,來的男客都是程氏的兄長幫著招待著。
再加上大家都清楚情況,也沒有誰計較這些,就簡簡單單的用了膳,便各自回去了。
將最後一位賓客送離了將軍府,程氏也極其疲憊的伸了一個懶腰,說:“好了,再接來的日子夠我們休息了。”
將軍府一向如此,男人出去打仗的時候,女人就少出去交際應酬,會過上半隱居的生活。
阮氏說:“要過了明天才能休息,明天可是樂兒的生辰,若真是隨隨便便過了,她可不樂意了。”
剛才幾個姑娘討論生辰禮物的時候,阮氏正好在旁邊聽到了。
這些日子一門心思都在小初的身上,她倒真沒有注意,好在她私房裏有不少好東西,隨便挑一場出來送給樂兒都不至於失禮。
程氏恍然說:“明天初十了,你不提醒我都忘了,等下記得交待廚房,明天都做樂兒喜歡吃的菜。”
阮氏附和的說:“這些我已經交待下去了,我想說,要不娘用你的名義把永平公主請出來一趟,也讓她們小姐妹聚聚?”
程氏不解的看向阮氏,阮氏笑著解釋說:“先前聽樂兒就說了,她們本來打算去宮裏看永平公主的,但因為小初的出生,一直拖到現在,說來她們小姐妹也快半年沒有見過了。”
程氏想了下說:“這倒是不失為讓樂兒高興的事情,就是不知道皇後會不會同意呢!”
阮氏捧說:“爹和夫君他們剛出征,娘這時候提的這點小要求,皇後不會駁了你的麵子。”
程氏心底也認同阮氏的話,再加上明天是樂兒的生日,為了讓女兒高興,她便應承了下來。
“行,我一會寫一個帖子讓人送去宮裏給皇後娘娘,至於永平公主明天能不能出來,就看皇後娘娘的心情了,說來,這兩個小姑娘自小生辰就是一起過的。”
“可不是麽!”阮氏附和。
她還沒有嫁到將軍府時,就聽說了這未來的小姑子和永平公主關係好。
最初對樂兒好,也是因為她不能和樂兒交惡。
後來日子長了,是慢慢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
畢竟樂兒這姑娘一眼看去是糙了一些。
但是細看下去,有慧眼的人,都能明白她是一塊璞玉,隻看拿到玉的人怎麽去雕琢。
阮氏這邊和程氏商量好了,便讓奶娘把孩子先抱回屋了,她自己去了華芳苑。
華芳苑裏,以沫和樂兒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嘀嘀咕咕正商量著明天的事情。
樂兒想著大嫂剛出月子,娘又忙著府中中饋,她就不想多添麻煩,私心也想明天和以沫出去玩。
“去踏青就我們倆是不是有點無聊了,你要不要再叫幾個人?”以沫好意提醒。
雖然樂兒叫的人中間,有一人是她不喜歡的,但是明天是樂兒的生辰,自然由樂兒做主。
樂兒笑嘻嘻的說:“就叫上表姐她們幾人好了,反正其他的人,我也不喜歡,就是不知道永平能不能出來,你再看看你要叫誰,容雅和白凝霜要不要叫?”
以沫歪著臉說:“叫吧!特別是容雅,看這架勢,離旭是非她不娶了,早晚是你小嫂,你們早點處好關係也好。”
樂兒斜著眼睛說:“我們之間早就沒有齷齪了好吧!就是以前,也隻是我單方麵覺得和她不合拍,所以不願意搭理她罷了。”
“行行行,你行你有理好吧!”以沫懶得和她爭論這種事情。
阮氏進屋,就聽到她們的談話,直接接話說:“在商量明天怎麽過嗎?我來也是為了這事。”
以沫和樂兒一下自床上坐了起來。
阮氏接著說:“你們看看明天要邀請哪些朋友,把名單給我,等會我派人去給她們送帖子。”
樂兒嬉皮笑臉的說:“不用了啦!大嫂你才出月子,又要帶著小初,我這裏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能搞定!”
阮氏失笑的問:“跟大嫂客氣什麽,把名單寫了給我,正好這些天天氣暖和了許多,明天就請戲班來府裏唱出戲。”
樂兒說:“可我打算邀請朋友出去踏青呢!”
阮氏微微蹙眉的問:“踏青?隻怕不好吧!剛才我和娘說,請她幫忙請永平公主出來,你們若是在府上玩,皇後也不會說什麽,下次再出來也容易,若是又出府,下次再見麵,隻怕就是一年後了吧?”
樂兒一喜,說:“真的,娘去和皇後娘娘說嗎?”
“是啊!所以你們明天就在府裏聚聚,看看戲可好?”阮氏笑著問道。
樂兒滿口應下說:“行啊!反正以沫也喜歡看戲。”
以沫笑著站在旁邊說:“明天永平能來,真是太好了,剛才我和樂兒還在說這事,就怕永平明天出不來呢!”
阮氏說:“有娘出麵,皇後肯定會賣這個麵子的,所以你現在趕緊把賓客的名單給我,我好去安排一下。”
樂兒一邊讓南珍去拿筆墨來,一邊問:“大嫂真的忙得過來嗎?小初呢?現在誰抱著的啊!”
“剛被奶娘抱回屋裏去了,你不用擔心這些,兩個奶娘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能把小初照顧得壯壯實實。”說起兒子,阮氏眼睛笑彎了。
南珍一會拿了筆墨來,樂兒寫名單的時候,阮氏特意叮囑以沫。
“趁著這十多天,多認識幾個朋友,月底就是你的生辰,到時候也多請幾個朋友回來聚聚。”
以沫搖搖頭說:“多謝大嫂的好意,我不打算過生辰。”
名字和夏以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了,就是生辰也一樣,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阮氏不懂這中間的厲害關係,溫和的勸說:“小姑娘家怎麽不過生辰呢!叫上三五好友,在一起聚聚,不是很好嗎?”
以沫果斷的搖搖頭,說:“謝謝大嫂的好意,我不想過。”
樂兒把寫好的名單往阮氏麵前一放,並說:“大嫂就別勸了,反正我到時候會陪她過的,還有拍白凝霜她們,啊,對了,我覺得國公府,那天肯定會設宴,說不定會邀你過去。”
阮氏可不傻,一些風言風語也聽說過。
當下眸光閃了閃,並不深究,笑笑說:“行,你們怎麽高興怎麽來,若是要在家裏設宴,就早一天告訴嫂子,嫂子好早做安排。”
“行,謝謝大嫂。”以沫乖巧的回答。
不故意去掩飾,也不故意去解釋。
隻是阮氏一走,以沫忍不住戳著樂兒的額頭說:“你下次可不許再在其他人麵前說我和國公府關係好了,明白嗎?”
樂兒滿不在乎的說:“大嫂又不是其他人,反正就算讓她知道也沒有關係。”
“大嫂肯定沒有關係,我是指在其他人麵前,你別把我賣了,你最喜歡賣隊友了。”以沫不客的又戳了樂兒的額幾下。
她當然知道大嫂沒有關係啊!
不然的話,剛才也就不會那麽淡定了。
樂兒不滿的說:“我哪有,你別冤枉我。”
以沫睨視著樂兒,也不拆穿她。
反正她最近都是在賣顏寧珞,對她有益。
晚上,程氏特意在屋裏擺了飯菜。
並說:“家裏現在就我們四個人,以後就一起用膳。”
平時中膳都是各人在自己院裏用膳,隻晚膳的時候才會一家人坐在一起。
現在程氏的意思是中午也一起用膳,免得一個人用膳,顯得孤孤單單。
“行啊!這樣好,不然天天中午,我還得想要吃些什麽。”樂兒最快附和。
以沫也笑著說:“是挺好的!”
她一個人天天待在熹微院裏也容易胡思亂想,多出去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飯間,阮氏說:“你請的那些朋友都回了消息,說明天會準時到的。”
以沫好奇的問:“容雅呢!她有沒有說要來?”
下午她和樂兒去了一趟院子,準備摘些花瓣泡花瓣浴,恰巧就聽到丫鬟碎嘴,才知道原來昨晚康王府和臨陽侯府就退親了。
而且臨陽侯府將事情鬧得極大,所有人都知道康王世子的品行有問題。
男人在婚前有一個女人甚至十個女人都不成問題。
但是卻不能讓這個女人懷有身孕,搶在嫡妻前生孕,否則的話,就不是風流的問題了,而是這男人腦子擰不清。
現在康王世子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
雖然不少人對容雅有些唏噓,甚至說著自以為是的憐憫話,但更多的還是看不上康王府的所作所為,短時間內,康王府想再替康王世子說一門像容雅這樣出身的媳婦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她也回了信,就會準備到的!”阮氏一笑,懂以沫特意問的意思。
這旁人不清楚,將軍府上下可是心裏明白著。
隻等臨陽侯府鬆口,容雅就會成為將軍府的準三夫人。
“永平呢!皇後那邊有回信了嗎?”樂兒急急的看著程氏問。
說話間,夾菜的動作都停頓了。
程氏也不逗樂兒,直白的說:“皇後倒是沒有直言答應,隻說知道了。”
樂兒不滿的問:“這是什麽意思?”
程氏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阮氏笑說:“肯定是同意了的意思啦!要是不答應的話,肯定就直接拒絕了,沒有一口就應下來,肯定是借此要警告永平公主一些事情。”
樂兒懸著的心放了一半,緊張兮兮的問:“大嫂,你確定嗎?”
阮氏訕笑著說:“應該是沒問題的。”
樂兒嘟了下嘴,以沫夾了筷子菜放到她碗裏,安撫說:“行了,以永平的性格,她要是聽說我們邀請了她,肯定會想辦法出去的。畢竟皇後的心思,哪裏是我們左右得了的。”
“也是!”樂兒極好哄變了臉,露出無奈的笑容。
次日上午,以沫和樂兒還在練武場的時候。
永平公主就朝氣蓬勃的跑了過來。
一張大大的笑靨,熱情的上來,一下就將兩人抱住,問:“快說,想我了嗎?想我了嗎?”
樂兒喜得拉住永平又蹦又跳的說:“你傻了吧唧的,要是不想你,能讓我娘幫忙找皇後娘娘求情。”
永平得意的翹著嘴巴說:“算你有良心,其實我也一直算著你的生辰,求了母後好多天,就怕她今天也不讓我出來。”
樂兒後悔的一聲長歎說:“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們當初就不去那家寺廟了。”
以沫在一邊插嘴:“話也不能這樣說,至少我們搗毀了那個窩點,無形中可能救了不少姑娘,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就是說啊!母後他們也真是的,不單不表揚我們,還一直禁我的足,不許我出宮,你都不知道,我現在為了出宮,各種借口都找了,但是母後就是不上當,我也是好累啊!”永平說著,一聲長歎。
以沫笑著安撫說:“不管怎麽說,今天也算是出來放風了,就不要提這些鬱悶的事情了,我和樂兒先回屋裏梳洗一下,待會坐下詳聊。”
“行啊!”永平揮手,示意跟她來的宮女都離她遠一點。
樂兒也在這時候叫來南珍,要她將這些宮女安頓好。
然後她們三人便一臉笑吟吟的去了華芳苑。
以沫晨練完了,一般都是來華芳苑,兩人一起用早膳,所以華芳苑裏也有她的衣裳,兩人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圍坐在一起吃起了早點。
永平一臉羨慕的說:“你們倆真好,幹什麽都在一起,我一個人被憋在宮裏,可鬱悶啦!”
樂兒使壞的說:“你可不是一個人啊!你哪次出去後麵不是跟了十幾個宮女啊!”
永平嬌嗔一眼說:“這能一樣嗎?”
樂兒哈哈大笑,一副看永平受苦,她很高興的樣子。
兩人打鬧了幾句,永平突然湊近了問:“我聽說臨陽侯府和康王府的婚事黃了?”
以沫和樂兒同時詫異的說:“不是吧?這麽快連皇宮裏的人都知道了嗎?”
永平嗔怪的說:“不要以為我們天天像金絲雀一樣被困在宮裏就什麽都不知道。”
以沫和樂兒又同時說:“我們可不敢這樣想。”
自古皇權掌有者的掌握*都強烈。
不說他會每府安插眼線,至少京都及各方勢力的大事,他是一清二楚。
更何況康王府和臨陽侯府的婚事,鬧得街知巷聞。
“到底怎麽回事,看你們的樣子,好像知道內幕似的。”永平湊近了,再次追問。
以沫捧著雙頰,微微揉了揉,問:“你哪裏看出我們像曉得內幕的樣子啊!”
永平斜著眼睛,懷疑的問:“你別說你什麽都不知道,畢竟你和容雅的關係還不錯。”
以沫翻了翻白眼,正欲開口的時候,樂兒已經心直口快的問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把容雅的事情告訴永平。”
以沫傻眼的問:“你現在這樣說了,你覺得你不說清楚,永平能放過你。”
都說樂兒專業賣隊友十三年,這話是一點也沒有錯。
樂兒嘿嘿一聲傻笑的說:“好像是這樣。”
永平一下挽住了樂兒的胳膊,哄說:“說吧說吧!”
樂兒說前,倒機智了一次,威脅說:“這事你不準說給其他人聽,包括皇上和皇後,你若是做不到,我就不告訴你。”
“行行行,我保證!”永平舉著三根手指頭做出發誓的樣子,並說:“我們倆每次有點什麽秘密,都是你說出去的,你與其怕我說出去,還不如擔心你自己。”
“好像是這麽回事!”樂兒努力回想了下,覺得還真和永平說的一樣。
樂兒口沒遮攔,以沫怕她來說,會將一些不該說的事情都說出來,她便主動接過話,將事情娓娓道出。
其中自然掩去了離旭無意看了容雅全相的事情。
畢竟這種事情,關係再好,也要打落牙齒吞到肚中,不可和旁人多提一句。
永平恍然大悟的說:“這倒是你小哥無形中做了一件好事啊!”
樂兒聳聳肩,坦率的說:“還不是為了他自己。”
永平竊笑說:“你小哥也是賤骨頭啊!竟然因為容雅射他一箭,就看上了容雅。”
樂兒微微用力,有節奏的拍著桌麵,問:“喂喂喂,你覺得你用這個詞來形容我小哥,我會開心嗎?”
永平大大咧咧的說:“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
樂兒扯了下嘴說:“看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要是別人敢這樣說,我肯定打得她滿地找牙。”
“行了行了,我謝謝你!”永平捧腹笑了起來。
稍晚,三個人就在華芳苑裏用午膳。
樂兒宴請朋友是下午開始,正餐也是晚上。
所以中午來得積極的賓客,其實也就永平一人。
餐後,樂兒特意讓古婆婆做了三碗豆花端上來。
樂兒一臉得意的示意永平喝,還說:“你嚐嚐,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麽。”
永平一臉古怪的挑著豆花問:“難道你在裏麵藏了什麽東西嗎?”
樂兒沒好氣的說:“你想太多了啦!我是問你能不能猜出來是誰做的。”
“切,早說嘛!”永平說罷,低頭喝了兩口。
接著又喝了兩口,才一臉狐疑的說:“我們倆都認識,會做豆花的,也就豆花婆婆啊!你今天特意把她請到府裏來做豆花了嗎?”
樂兒得意的說:“才不是呢!是她現在就在我府裏做事。”
“怎麽會?”永平邊喝邊問。
樂兒又把當初英雄救美的事吹捧了一遍。
在永平的提議下,三人一起去看了古婆婆,也見了小花。
古婆婆和小花有點傻眼,原先覺得樂兒的身份就夠高貴了,沒想到和她一起去了幾次豆花攤位的另一個姑娘竟然比她還高貴一些。
永平和古婆婆她們不像樂兒和古婆婆那樣熟,鬧扯了幾句,三人便去了花亭。
花亭前的戲台已經搭起。
戲子也已經在後台準備起來了,隻等待會客人到齊了,便開始上演大戲。
永平好奇的往後台裏鑽,並問:“你今天不會是點的麻姑獻壽和八仙賀壽這樣的戲曲吧!”
樂兒呸了一聲說:“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用得著嗎?都是大家喜歡看的戲啦!”
“這還差不多!”永平答了一句,正好看到掛著戲服。
回身問:“原來是女將啊!”
“嗯咯!你也喜歡看的啊!”樂兒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永平斜著眼睛說:“這明明就是你最喜歡看的!”
樂兒側目指著以沫,說:“你也喜歡看,是不是?”
“對!你今天是壽星,你說什麽都是對的!”以沫極其配合的說道。
三人正說著的時候,南珍過來稟告說:“小姐,程府的表小姐已經到了。”
以沫說:“我們出去吧!讓她們等我們就不好了。”
樂兒一邊往門口移步,一邊說:“有什麽關係,反正來的都是幾個親戚而已。”
走到花亭,程家姐妹便笑著把禮物拿了出來。
樂兒大方的一接,直接將禮物拆開了。
以沫不免覺得有些無語,好在程家姐妹並不介意,還興致勃勃的湊上來說:“怎麽樣,夠意思吧?”
樂兒欣喜的拿出盒中的禮物,在手中比劃了幾下,才一下拔出鞘,說:“這把匕首也太美了吧!”
“當然,你看看這上麵的寶石,一顆顆閃耀奪目,而且你試試這匕首的鋒利度,削鐵如泥呢!你拿在手裏防身,是最好不過了。”
程櫻見樂兒喜歡,也是一副喜形於色的樣子。
樂兒當場就讓南珍去找了一把長劍來,大力在劍上一劃,一把原本還算不算的劍,立即被劈成兩段。
樂兒瞠目結舌的說:“這麽好的家夥啊!”
“廢話,不好,我能用得著偷嗎?”程櫻說得理所當然。
樂兒往懷裏一藏,喜滋滋的說:“好了,這匕首是我的了,就算舅舅來要,我也不給他。”
程櫻直白的說:“我爹才不會來要,這原本就是他無意中尋到的,見小巧又美觀,十分適合女子用,想著你及笄時,若沒有找到更好的及笄禮,就把這個當禮物送給你的。”
樂兒斜目一笑,說:“鬧了半天,這原本就是舅舅打算送我的啊!”
程櫻理直氣壯的說:“若不是我偷出來,你得晚兩年才拿到呢!”
樂兒得意的說:“那可不一定,要是這中間遇到了其他好的,舅舅肯定會提前把這匕首送給我。”
程櫻撇撇嘴也不反對,反正這就是事實。
“謝謝啦!以後舅舅有什麽好東西,記得多偷點來給我!”樂兒摟著程櫻的肩膀說道。
程櫻一口就應下了。
以沫翻了翻白眼,算是看出來了。
樂兒這胳膊外拐的天性,怕是自程府遺傳得來。
難怪將軍府上下,也就樂兒有這毛病,好在離修他們沒有遺傳到這一點。
沒多時,顏寧珞、容雅、白凝霜等人,都攜了禮物上門。
容雅是一群人中間,最晚到場的。
穿著一身素雅,更顯出塵脫俗。
不過除了以沫和樂兒,其他幾位姑娘的眼神都顯得有些怪怪的。
畢竟不論男女雙方誰的錯,出了退婚的事情,受挫的總是女方。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來晚了。”容雅麵有羞澀的開口。
其實她本不想出門的,不過昨晚收到帖子,看是樂兒生辰,想了想還是來了一趟。
以沫上前挽住有些不自在的容雅說:“不晚不晚,時辰剛剛好。”
“對啊!是我們早到了。”永平公主主動替容雅解圍。
主要是她想到了以沫和樂兒的話。
這容雅以後可是樂兒的親小嫂了,想來再在一起玩耍的機會會多起來,主動打好關係還是有必要的。
“永平公主!”容雅對著永平點點頭致意。
永平公主沒什麽心機的拉過容雅坐下,並主動安撫說:“你和康王世子的婚事退了也好,那種混帳也配不上你,你值得有更好的。”
程櫻本就好奇得不得了,有了永平公主開頭,她立即一臉好奇的追問起來,“聽說那姑娘都有身孕了,而且是一個小官吏家的嫡女,如今已經接到康王府了,對嗎?”
容雅麵色尷尬的扯了扯唇,不自然的說:“這些我不清楚,沒有打聽過,再說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
程櫻好奇的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輸給什麽樣的女人嗎?怎麽一點都不關心啊!”
“程櫻,戲開始了,看戲吧!”以沫聲音微淡的提醒。
若不是清楚程櫻的性格直率,她都要懷疑程櫻是不是故意的。
樂兒捅了捅程櫻的腰,用著自以為低的聲音喝斥:“你說話怎麽比我還蠢。”
程櫻愣了下,有些尷尬的衝著容雅一笑,說:“你別介意啊!我沒有別的意思。”
容雅落落大方的一笑,將目光放到了戲台上。
同一時間,她也微微鬆了口氣,不用再解答她們的好奇,但心裏卻也覺得苦澀。
這樣或善或惡,或憐憫或嘲笑的詢問和目光,會伴隨她很久很久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