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傾城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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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宗的老婆婆抱走青嵐後,四根金柱再次移回了原位,重新構築成堅固的牢房。

    “沒想到我愚蠢的後代們仍然持續著這種無謂的鬥爭,哼,對力量的渴望如此強烈,莫非他們全都繼承了我的遺傳因子麽?”

    “前輩是我段家的始祖沒錯吧?可是為什麽您帶著傳說中那個殺人狂魔所帶著的麵具呢?”

    沈霏攙扶著天生盤腿坐下,兩人被迫和眼前這位自稱段家始祖的神秘女子一同關押在懸崖秘洞中已有七天。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就是杭龍鎮傳說中被山神擊敗的殺人狂魔——段傾城!”

    麵具女子用一種略帶詭異的口吻神秘兮兮的說道,仿佛在講述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

    然而,天生和沈霏並沒有什麽偏激的反應…

    “沈霏,你的手好的差不多了嗎?真是驚人的恢複能力,普通人骨關節受傷起碼也要一個多月才能恢複。”

    “這種小傷換做師傅瞬間就能痊愈吧?話說師傅您什麽時候才把那招金閃閃的超回複武技交給我?”

    天生無奈一笑,如今連他自己也使不出沈霏口中的那招金閃閃的超回複武技了…

    “咳咳…段家子嗣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沒有禮貌了?祖宗說話,你們好歹也認真聽一下好不好?”

    “呃…不好意思,祖先大人!您剛剛說道哪兒了?”

    “哼,要我說下去也可以,至少拿出七天前求我救那女孩時候的口吻,再跪下給我磕幾個頭,我就告訴你!身為你的祖先,膜拜膜拜也是應該的事兒…”

    “沈霏,你別處還有傷嗎?要是哪兒不舒服立刻和師傅講,我這裏還有幾顆治療骨傷的蜜餞。”

    “嗯,雖然沒有受傷,不過師傅的蜜餞還是來幾顆吧…”

    “喂!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話說你手上拿的什麽食物?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這是用西域特產的玲瓏雙心桃所製,每個桃子擁有兩顆核心,每顆核心內都封存著一滴味道香甜無比的濃縮糖汁,將糖汁稀釋之後加入隻有在雷澤附近才能采集到的瓊皇玉蜂漿和迷魂林深處的赤眼灰熊指甲上刮下的純陽蜂蜜熬成糖衣,裹在玲瓏雙心桃的桃肉上一起醃製,不僅味道甘甜可口,更能舒筋活絡,加速骨骼的愈合速度。”

    “呃…那個,真是沒辦法,你們這些逆子這幾年也沒拿什麽像像樣樣的貢品來孝敬我這個老祖先,這種爛桃肉我就勉為其難的嚐一口吧…”

    “沈霏,你還真是饞啊,不過幸好我這裏還有三顆,咱一人一顆,留一顆給青嵐就行了…”

    段傾城麵具下的眉頭微微一皺,好個目中無人的小妖孽,竟敢不給祖宗台階下!

    “那個,你若給我嚐一口,我就把杭龍鎮關於山神傳說的真相告訴你…”

    “可是老祖宗您剛剛不是說要天生磕頭才肯說嗎?”

    “你…你個小畜生,竟敢調戲老祖宗?活得不耐煩了是嗎?嗯…不過看起來你身體的狀況的確不太樂觀,難道你真的活膩了?”

    “果然如此…以她的道行不可能看不出我體內的異樣,若能請的動她幫我一把就好了,幸好目前她對我手中的食物很感興趣,說不定可以用這個作為契機!”

    “祖先大人,天生的內傷…”

    “哈?我有說過要幫你治療嗎?你們這些段家子嗣也不知道每年上後山拜祭我一下!我幹什麽要對你們那麽好?”

    天生頓時語塞,這個老祖先還真是一個令人無語的傲嬌啊!況且門主明文規定凡段門弟子不得擅闖後山禁地,自己還因為這個被段冥嫁禍打下懸崖,你叫人家怎麽上山來祭拜你這個被氣宗關在如此隱秘洞穴之中的老祖宗啊!

    “呃…那個祖先大人,這是天生精心釀製的玲瓏雙心桃蜜餞,還請笑納!”天生抬手一把將三個蜜餞同時朝著三個方向丟散出去,一來他膝蓋受損、行動不便,這二來嘛…他也想看看這個自稱段家始祖的段傾城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臭小子,敢試探你祖宗!”

    段傾城依舊頹廢的靠著牆壁紋絲不動,她的左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三道青氣構築成一條青色的巨臂迅速前伸,沈霏驚訝的搓揉著雙眼,在她眼中幾乎有三條手臂同時伸向了三個不同的方向,一把將三個蜜餞攥在掌心!

    “三條青臂?”

    “不…是一條,隻是因為出手速度太快讓人產生了三條手臂的錯覺而已!”天生喜出望外,此人功力果真深不可測,看來她應該有辦法治好自己的內傷!

    “老祖先的手速真是驚人!天生深感佩服,沈霏你看老祖先手上銬著的鐵鏈,那應該是能夠抑製鬥氣的拘束裝置,它甚至沒有探測到老祖先催動了鬥氣而啟動應急對策,由此可見老祖先的速度有多驚人!”

    “哼,這種態度還差不多!沒錯,我的速度…哇啊!”

    忽然,四根金柱上的符文光芒閃耀和段傾城的手銬相互共鳴,一道赤紅色的電壓猶如蜘蛛網一般罩在了她的身上!

    “那個…師傅,剛才那個是因為…其實老祖先的鬥氣被感知到了吧?呃…其實沒有那麽快吧?”

    天生嘴角微微抽動,依舊十分勉強的打著圓場:“好…好厲害!足足延遲了三秒,那鬥氣拘束裝置才感知到…”

    “哼,沒想到還是被感知到了,看來那麽多年的安逸生活也讓我變得懶散了許多…”

    “這具“縛神鎖”是初代機巧狂魔所鑄,他的反應時間就是三秒間隙,不要在這裏裝高深!”青風婆婆從牢門外路過,瞅了段傾城一眼,嚴肅的說道。

    “呃…師傅,所以這個老祖先其實並沒有那麽強大吧…”

    “沈霏!別亂說話!老祖先是因為這手上的拘束器才無法使出全力!嗯…一定是這樣的!”

    “哼…算你這個小輩識相!這蜜餞就當是補上了多年來欠缺的貢品了!”段傾城將下半臉的麵具脫下,露出了端正飽滿的雙唇,若不是表麵有些幹裂,那必定是吸引千萬俊男拚死也要一嚐的誘惑之唇!

    段傾城一口將三個蜜餞吞下,口腔瞬間被甘甜的蜜汁填滿,濃厚的果心粘稠的包裹著舌苔,每觸碰一下都甜到心頭!

    “這蜜餞內部竟然還有流質夾心?而且這夾心幾乎甜到掉牙,但精妙之處就在於這裹在甜膩糖汁外麵、獨具匠心的桃肉!”

    “這桃肉竟然一點甜味也沒有,反而很好的中和了夾心的甜膩,讓人有一種越嚼越香的快感!真是精妙的味道!”

    “老祖宗果然厲害,一眼就看穿了天生這蜜餞的奧妙所在!沒錯,用糖漿醃製並不是為了讓桃肉滲入甜味,反而是為了將桃肉中的糖分滲透到糖漿之中,這樣一來桃肉就變得香而無味,再將糖漿濃縮灌入其內,這道表裏顛倒,反其道而行的蜜餞就完成了!”

    “不知老祖先對兒孫的貢品是否滿意?”

    “咳咳…嗯,普普通通吧,看在你如此誠意的麵子上,我可以替你治傷,但是我有個條件,治療期間你必須每天拿出和這個蜜餞價值相同的貢品給我,青風老太婆的胃口雖大,手藝卻真的不咋樣,一天到晚就是烤羊肉、燉豬肉,我早就吃膩了!”

    這下可難倒天生,這懸崖峭壁的,除了青風婆婆每天送來的飯菜之外哪有什麽素材能夠用來烹製如同這造價不菲的蜜餞一般價值的料理啊!

    “老祖先,這裏是牢房,您叫我和師傅哪裏去找食材…”

    “你們進來的時候不是在懸崖上開了一個洞嗎?這裏臨近海灘、海產豐富!”

    沈霏恍然大悟,然而當她走到洞口,萬丈深淵不過輕挪一步,更有滔天巨浪無情的拍碎著周圍的礁石…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怎麽了?這點水花就嚇到你們了?”

    段傾城輕蔑一笑對著沈霏說道:“以你的資質這個年齡應該早就能夠隨意攀登這般峭壁,難道你們沒有練習我留下的段家秘傳步法嗎?”

    “祖先大人指的是離雲步和離雲衝嗎?這個沈霏倒是會,但光靠這兩招…”

    “啊?你在說什麽呐!離雲步隻是段家初級身法,而離雲衝根本就不是步法好嗎?你們這幾百年來到底有沒有好好領悟我所留下的武技啊?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難怪落魄到要去偷盜氣宗的能力!”

    “呃…老祖先,這麽說起來您不也會氣宗的那招青臂武技嗎?難道您也是…”

    “不要把我和你們混為一談!這根六指可不是我搶來的,這是我的丈夫親自移接給我的遺產。我甚至有些憎恨我的丈夫為什麽要把它留給我,就是因為它,我的子嗣後代才自相殘殺,不得安寧!”

    “原來如此,看來段家的曆史還真是異常的黑暗啊…”

    “專心準備你的料理,若是好吃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順便告訴你治療內傷的方法,至於你嘛…”段傾城回頭看了看沈霏,笑著說道:

    “我剛才就說了,以你的資質應當能夠隨意攀登這懸崖峭壁,既然你也是段門弟子,那我就教你幾招吧!”

    段傾城左手猛然一揮,一道青氣破空而出化作一陣颶風直接將沈霏吹下了懸崖!隨後段傾城立刻受到了拘束手銬的反饋!

    “老祖先!你這是幹什麽?”

    “唔…好疼!你放心吧,我能夠感知到她的身上有一種普通武者所不具備的野性直覺,光憑借這一點他就能達到許多武者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境界了,而激發這種野性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她丟在充滿惡性災害的自然環境之中。”

    天生低頭一看,果然如段傾城所料,沈霏十分敏捷的穿梭在礁石之間,雖然被巨浪擊退數次,但每一次洗禮都為她帶來了寶貴的經驗,久而久之她竟然總結出了浪擊的規律,大浪來襲時她就躲在大塊的礁石身後,等到浪花過去,她就迅速收集著周圍散落的貝殼和擱淺的魚蟹。

    “看到沒有,這就是擁有野性的武者所蘊含的天賦,這個女孩生下來就是當武者的料!”

    講到這裏老祖先忽然停頓了一會兒,麵具下的深邃眼眸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段天生,接著平淡的說道:

    “相比起來,你的資質還真是平庸無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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