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雙子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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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天從小爭強好勝,五歲的時候就將山上的地保——赤目灰熊打成重傷。”
天生吞了口口水,五歲戰灰熊也叫資質平庸?自己五歲的時候還在講武堂的門外低聲下氣的連著離雲步呢!結果段傾城下一句話差點沒讓他崩潰。
“灰熊頭目一怒之下帶著一群野獸找青天報複,誰知竟被青岩一人全部放倒!青天眼睜睜的看著青岩猶如戰神一般屹立在猛獸堆成的小山丘之頂,高傲的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那一天起,青天變本加厲的刻苦訓練,原本每天舉巨石三百次的他漸漸的開始勉強自己,四百次、五百次,甚至一次性舉起兩塊巨石、三塊、四塊!”
“而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互相嫉妒,卻做了一個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我將我的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了青天,並且一招一式都沒泄漏給青岩,我以為這樣一來兄弟兩人實力相當,青天應該能夠放下這份不甘和妒忌,誰知道這一舉動卻無形中傷害了天真無邪的青岩,他甚覺得我這個母親偏心大哥,甚至認為我已經不再愛他了。”
天生歎了口氣,這兩兄弟的性格還真和天霸有幾分相似。
“那一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我趕到現場時,青岩和青天兩敗俱傷的倒在原地奄奄一息,卻依舊不停地催動鬥氣互相攻擊著對方。”
“自那之後我就定了一條規定,凡我段門子嗣不得私鬥、更不得自相殘殺。之後青岩和青天變背道而馳,青岩為了和我賭氣,他發誓自己從此不創一招一式、隻以練氣強身,並以此信條創立了“氣宗”;而青天則是將我的武技發揚光大,建立了以修煉武技為主的“拳宗”。”
“之後呢?之後又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為什麽拳宗的人會將氣宗的人全部趕至後山?”
天生急切的問到,這其中可能有治療青嵐傷勢的契機。然而段傾城沉默不語,她重新戴上了麵具,似乎有些黯然傷神。
“之後的事情我來替她說吧。”
氣宗婆婆青風靠坐在了傾城的背麵,與她一牆之隔的說道:
“青風始祖和青天始祖雖然互相對峙,卻始終是一對親生兄弟,他們之間自然不會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三代之後,血脈傳承變得稀薄,段家第三代的子孫終於打破了傾城祖先留下的規定,“拳宗”和“氣宗”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大戰!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們段家人,你確定還要我繼續講下去嗎?姓段的小鬼。”
天生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顯然他也沒有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段家人,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說道:“前輩請講,我段天生隻是一個留著段家血脈的外人而已。”
“留著段家血脈的外人?哼!真是一個奇怪的小鬼,好吧,那我就來告訴你,你們段家人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當時航龍鎮還沒有穆小王和梁亭府,唯一能夠和段家爭鋒的就隻有善投技的不二門而已。”
“原本這是一件好事,為了對抗不二門,拳宗和氣宗的弟子齊心協力一致對外,甚至為了顧全大局,拳宗將自己的招式傳授給了氣宗弟子,希望結合段門全力能夠與不二門一決高下,於是第三代氣宗宗主——段青峰被推崇為了段家曆史上首個統領兩門的門主!”
“在那之前呢?在那之前段門是沒有門主的嗎?”沈霏疑惑的問道。
“在那之前自然有門主,但都是你三年我三年,輪流執政而已。所以當時氣宗的弟子都天真的以為段家終於迎來了上百年來的盛世,那就是統一!卻沒想到那才是真正噩夢的開始。”
“拳宗的第三代宗主——被稱為女妖的“段青淳”巧妙的利用了青峰宗主,在他接任掌門那一天竟然喪心病狂組織了刺殺,並且當著眾多弟子的麵,在青峰宗主印下手印的瞬間,斬下了他的山神六指!”
“原來如此,難怪手印畫第三行的第一個手印小指旁邊隻有一個小點。”天生恍然大悟的說道。
“氣宗的弟子雖少,但是大多數都是青岩老祖的血脈子嗣,所以許多弟子都擁有山神六指,於是女妖青淳變大規模的展開了奪指行動!”
“氣宗宗主元氣大傷,群龍無首,自然被拳宗打的節節敗退,一路逃到了後山這裏,卻不料遇到了已經踏入半神領域的傾城祖先,這才免除了被殘殺殆盡的下場!”
傾城的眼角忽然劃過一絲熒光,她似乎隻有左眼能夠流出眼淚。
“當我第一次看到我的子嗣後人竟然違背我的初衷自相殘殺時,我真的很生氣,青岩和青天決戰的畫麵再次回蕩在了我的腦海中,但生氣又怎麽樣?拳宗的段青淳是一個不得了的妖女,她簡直和年輕時候的我一模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知道了我的存在後,她變本加厲的堅信著自己能夠獲得並駕馭山神之裏,於是她以氣宗宗主段青峰的三個孩子作為要挾,逼我說出移花接木的方法。在青峰的哀求下,我隻能無奈的告訴了她移植的步驟。”
“青淳真是一個不得了的女子,她第一次讓我這個殺人狂魔感到了一絲害怕,我並不是害怕她的武技,而是害怕她的心計,她是一個善於布局謀劃的妖女,她設計了一連串的連環計來阻止我為氣宗報仇,這其中一環,就是將青峰未懂事的孩子留在自己身邊撫養;她封鎖了後山,把此處列為禁地,更是派了已經被洗腦的青峰的孩子去留守後山!”
“當我看到青峰的孩子仿佛敵人一般打傷青峰,並將他像罪人一般關在後山穀底時,我心痛如絞,我甚至希望這真的隻是一場噩夢,夢醒後青岩和青峰仍和睦的圍著我奔跑,而他們的子嗣也互相謙讓。我甚至無數次的夢見三代血脈疏遠之後,青淳能和青峰喜結良緣,段家再次團結意誌,但每次醒來我才知道這隻是一種奢望而已。”
“我知道總有一天青淳仍會不滿於自身現狀,她一定會對我這根血脈最純的山神六指動邪念,所以我先她一步找來了機巧狂魔,為我打造了這個牢籠,更為我量身定做了這幅鐐銬,她不僅僅是用來鎖住我的,更是湧來提防女妖青淳的,隻要鐐銬被強製打開,我的左手就會被劇烈的赤雷焚燒,徹底化作一抔黃土回歸大地!”
聽到這裏,青風歎了口氣說道:
“段家小鬼你知道我們為什麽姓青而不姓段麽?青峰掌門臨死前他口含鮮血的對弟子們說道:“從今天起,我們氣宗和段家恩斷義絕再無瓜葛!你們都記住了,你們不姓段,而是姓青!和我們的祖先,十三武神中的山林行者青猿一樣,姓!青!”說完,他用最後的力氣在一張宣紙上用血寫下了段青峰三個大字,一掌將為首的段字劈成了兩半含恨而終。”
“原來如此,原來段門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等一下?青峰祖先被奪指後他活了幾年?聽您的口氣他似乎依舊長壽?這是不是說明青嵐也有一線生機?”
“哼,為了麵對你們段家人世世代代掠奪,氣宗的第四代宗主研究出了一套能夠抑製紫青真氣因為山神六指被奪而不停流逝的方法,並且成功的讓青峰宗主活到了一百零三歲!畢那妖女段青淳足足多活了八十年,而青淳妖女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她在擊敗了不二門、獲得了航龍鎮第一的名號後僅僅三年就死了,年僅二十三歲。”
“這麽說的話…”
天生激動的站了起來,他的膝蓋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但是全身噴湧而出的興奮讓他絲毫沒有理會這種疼痛,此刻的他看到了一線生機!
“傾城老祖先!若是青嵐能夠活下來,我是不是仍有機會替她奪回山神六指?”
“哼!一個段家人何必再次惺惺作態?青嵐還不是被你們…”
“當然有機會…”傾城打斷了青風婆婆的抱怨說道:“四十九天,四十九天之內若是你能夠奪回青嵐的六指,我自有辦法續接,但是四十九天之後傷口定型,就沒有任何的希望了!”
“四十九天嗎?師傅您傷好了之後隻要回到段門替青嵐奪回六指就行了!”
“沒有那麽簡單,恐怕我還未回到段門,就已經被段冥聯手段家所有的心腹合力斬殺了。”
“師傅!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貪生怕死了?你可別忘了青嵐是為了救我們才犧牲了自己的六指!你…”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回去了?”天生自信一笑,全身散發出獵鷹般的氣質!
“我當然要回去,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從講武堂正門的回去!距離武者考試還有四十天時間,這四十天裏必須想辦法將內傷完全治好!”
“哼,就算治好了你的內傷,被我兩拳打到的你又如何與那移植了青嵐六指的段天霸相匹敵?”青風婆婆無情的潑著冷水說道。
“這一點婆婆不用擔心,老祖先方才說了,青天老祖學會了她的畢生所學,就能與擁有山神之力的青岩老祖戰得兩敗俱傷,那我隻需要學會傾城老祖的段家原始武技,我便也擁有了和天霸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對峙的權力!”
“可是我為什麽要教你呢?你不要忘了,我最討厭的就是看到段家子嗣自相殘殺!”段傾城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會教我的!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青嵐痛苦,因為她是第三代宗主青峰的親生血脈之後!”
“你剛剛說什麽?”傾城老祖猛然站了起來,麵具下一雙水靈大眼驚訝的盯著天生!
“我說的沒錯吧?青風婆婆?”
“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情…”
“青峰老祖的子女都被青淳老祖安置在了後山,青淳老祖是不可能讓他們回到段門的。那麽他們也必然世世代代生活在了這後山禁地,我的父親和我說過,他是在後山穀底撿到的青嵐,既然青嵐是氣宗的人,那為什麽他會被我的父親撿到而不是被青風婆婆您撫養長大呢?”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被洗了腦的青峰老祖子嗣依舊將你們當作敵人,他們又怎麽會讓你們接近自己的孩子們呢?隻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第六代子嗣將死之際,青嵐卻還是一個年幼嬰兒,而段家為了填補這一空缺,竟然派了一個段家的嫡子來守護後山,並且這個嫡子又巧合的撿到了當初還是嬰兒的青嵐!”
“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莫非你的父親就是…?”
“沒錯,我的父親就是段家後山的守山人——段冥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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