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有玉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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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自從得知西施的身份之後,吃飯對華辰來說就成了一種享受。每次看小丫頭往自己嘴裏喂食物,華辰都有種如臨幻境的感覺——不真實啊!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半個月,終於被一件事情打破:西施口中的王爺爺,那個“可惡”的老頭來到家裏,告訴施布和西施,說華辰腿傷未愈,不可走動,但肩膀傷口已恢複的差不多了,可自行活動。
要不是這老頭救過自己,華辰早就想罵娘了:你懂不懂什麽是“追星一族”的心情?你知不知道和自己心中的偶像近距離接觸是多麽幸福的事情?你知道這個紮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是什麽人嗎?這個“可惡”的老頭,什麽都不懂,就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對恩愛的,不是,一對和諧的偶像與粉絲。
其實,不用王老頭說,華辰兩天前就意識到自己肩膀處的傷口已經愈合,並且,根據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的了解,華辰知道再過三五天,腿上的傷也會有所好轉,可以短暫下地行走了。
華辰想,能早些下地也好,早些好起來,也能少給夷光家增添負擔。半月下來,華辰對西施一家的家境也有了一些了解,雖不至於揭不開鍋,卻也著實過的清苦。
西施的父親施布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戶,以種田為生,偶爾上山打獵,賺些銀錢補貼家用。母親楊氏,久病在床,身體虛弱,全靠夷光照顧。這些天,既要忙著照顧母親,還要照看華辰,小丫頭也是累得不輕。
又在床上躺了幾天,華辰對自己身體的恢複狀況很滿意。
這天上午,稍微活動了幾下腿腳,華辰扶著牆緩緩地站起來,走出門,來到院子裏,用一種全新的視角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華辰心中感歎:身高一米八和身高五十厘米看到的世界果然不一樣。以後一定要早睡早起,盡量用一米八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華辰哥哥,你怎麽起來了,王爺爺說你的傷還沒好呢。”剛從田間采摘回來的夷光扔下手中的蔬菜,急忙跑到華辰身邊扶住他。
“半天見不到夷光妹妹了,我這不是思念的緊嘛。”多日以來,華辰已經習慣了拿這個愛臉紅的小妹妹打趣。
“你又欺負我,再這樣就不理你了。”不敢鬆開扶著華辰的手,小丫頭隻能偏過頭,表示自己的不滿。
“好好好,其實呢,我一點也不想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有什麽值得想的,我隻是覺得屋裏悶了,想出來透透氣。”
“你才是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西施說完,徑自走到院邊,手扶著籬笆樁,不再看華辰。
不許人想,還不許人不想,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不對,夷光以前不是這樣隨意發脾氣的,而且她的重點好像也不在這裏,想到這兒,華辰緩緩走到她身邊,也伸手扶住籬笆,一言不發。
沉默了一會兒,西施首先開口,糯糯地說道:“華辰哥哥,對不起,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沒事的。夷光,你好像對自己不是很滿意?”華辰斟酌著話語,緩緩說道。
“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了,王爺爺說以他的醫術,根本查不出病因,要想救母親,隻能去紹城尋醫問藥。可家裏實在支付不起昂貴的費用。爹爹為此起早貪黑地勞作,我卻什麽也做不了。我不是三五歲的小丫頭了,我也想為這個家做些事情”,西施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趴在華辰胸前哭了起來。
肩膀上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華辰卻沒有舍得推開西施,而是伸出雙手輕輕地拍撫著她的肩背,柔聲說道:“你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實在不該承擔那麽多的。夷光,你的那份,我來扛。”
施布太忙,也正因如此,他無暇顧及女兒的感受,很少會和西施交流什麽,小丫頭從來沒有從父親那裏聽到鼓勵和安慰的話。這一刻,華辰好像一堵牆,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堅牆。西施沒有再說什麽,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把小腦袋往華辰懷裏拱了拱,那裏,好溫暖。
“好了,哭鼻子可不是大人該做的事啊”,華辰鬆開抱著西施的雙手,打趣地說道。
“我沒有哭鼻子。”西施急忙伸出小手擦拭眼淚。
“對,我沒看見我們家夷光哭鼻子。”華辰捂住雙眼,一本正經地說道。
“華辰哥哥”小丫頭破涕為笑,將四個字拖得老長。
看到小丫頭不再自怨自艾,華辰也就放心了,說道:“走,帶我去見嬸嬸。”
“見我娘?”西施瞪著因哭過而顯得有些紅腫的大眼睛問道。
“是啊,在嬸嬸家白吃白住這麽多天,卻連招呼也沒打一聲。”
“哦,好吧。”
認真看了一下自己住了二十多天的屋子,華辰對施布一家的感激之情更盛:這是三間小屋組成的房子,一間用來做飯和放置農具,兩間用來居住,為了給有傷在身的自己足夠的空間,施布一家三口都擠在了一間居室。
在西施的帶領下,華辰來到另一間居室,不大的土炕上躺著一個麵色呈蠟黃,鬢角生白發的女人,隻是從輪廓上依稀可見當年的風姿,華辰想,西施的傾世容貌大抵來源於此吧。
“嬸嬸好,叨擾多日,今天方能下床,特來看望嬸嬸。”
“你就是華辰啊,坐吧”,楊氏聲音微弱地說道。
坐下來聊了一會,楊氏的精神便萎靡不振,給人昏昏欲睡之感。華辰見狀,猶豫著說道:“嬸嬸,恕華辰冒昧,可否讓我為嬸嬸診上一脈。”見楊氏疑惑的神情,華辰補充道:“家中世代行醫,我也通曉此道”。
“華辰哥哥你能救我娘?”站在一旁的小丫頭不淡定了,欣喜的同時,又有些不樂意了。心想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和我商量一下呢?哼!嘴上說沒有,其實心裏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好吧,有勞你了,華辰。”楊氏說著遞過一隻布滿皺紋,還帶著幾條傷痕的手。
華辰搭脈,西施緊張地站在旁邊,好像華辰不是在診治母親的病而是在審判自己的生死。
許久,華辰鬆開手,問道:“嬸嬸,施叔往年是不是有一段時間不在家?”
“是的,夷光兩三歲的時候,南越蠻族叛亂,他被征入伍。”楊氏有些驚訝華辰怎麽知道這些,卻還是如實說道。
“那段時間您一個人維持著這個家,一定很辛苦吧?”
“那時夷光還小,我要獨自操持這個家,田間家裏奔波,說不累是假的。”
“這就對了,嬸嬸您其實沒有重病,隻是曾經過度操勞,心力交瘁,使氣血兩虧,這些年又神火艱苦,沒有好生進補,才導致身體每況愈下。”
“華辰哥哥,那就是說我娘沒事是嗎?”西施瞪著一雙滿是希冀的大眼睛問道。
“藥補加食補,最多半年,嬸嬸的身體便會大為好~”
華辰的話被打斷了,不是有人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而是臉頰那一瞬間的冰涼觸感讓他實在說不出話來。
“華辰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親你的。”西施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那兒,羞怯地說道。為什麽突然要吻華辰呢?可能是因為母親的消息讓她興奮,可能是對華辰的依賴感,可能是……哎呀!反正她也不知道啦。吻後嘴唇的感覺就像冬天脫毛織衣物時一樣——麻麻的。有時嘴唇也會碰到自己的皮膚,怎麽沒有這種感覺呢?小丫頭百思不得其解。
對於小丫頭這一“我不是故意親你的”,華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說“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這會不會遭天譴?說“沒關係”,怎麽聽著也這麽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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