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當爹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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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這麽晚了,父親怎麽還沒睡?”

    屏風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家裏來客了,我還尋思著出來看看,沒想到剛出來人就走了。這應該就是那個與你同去楚國前段時間又大鬧越王宮的那個小子了吧?”

    “是的,他就是華辰。”

    “你把蘭雀交還給他了?”

    “嗯,還給他了。”

    “沒問問他那個你日思夜念多年的人怎麽樣了?”

    “沒有。這麽多年過去了,仔細想來,有些事早就淡忘了,對她談不上愛,隻剩下愧疚。”

    老人佝僂的身影拄著拐杖從屏風後邊緩緩走出,歎聲說道:“唉~我怎麽也沒想到一個女子會成為橫亙在你我父子二人中間這麽多年的深邃溝壑,早知如此,哪怕知道她是越女,我也不會動她,甚至會接受你們兩個的事情。”

    “這個越女傳人倒是不錯,照戴軍偉那小子說來,他走之前也不忘與你撇清關係,不連累你,連累我段家。”

    “是啊,不錯的年輕人,有種往年交的感覺。對了父親,他說的那個姓張的人你知道嗎?”

    “知道,當時派往各地的人都是我親自安排的,去紹城那塊兒的是張闖那小子。”

    “就是前幾天還來府上的那個張闖?”

    “就是他,剛剛那小丫頭的父母都死於他之手?”

    “應該是的。”

    “在我麵前挺老實一小子,怎麽就是這麽個東西?算了,隨你們吧。”

    “父親,你?”

    “我說了從今以後整個段家由你做主,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就行。”輕咳幾聲,老者繼續說道:“唉~累了,立仁啊,扶我回去吧。”

    “是。”

    段立仁扶著段正德向內院緩緩走去,如同一對普通的父子一般……

    華辰並不知道段立仁已經知道,或者說基本上可以猜到他的身份:越女傳人。

    當日華辰去越王宮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段立仁完成了華辰交待的事情後就帶著蘭雀回到段府。父親段正德看到這把劍後就麵露疑色,問他這把劍從何而來,段立仁交代了一下劍的名字和主人,段正德聽完後隻說了一句話:你知道越女持越女劍,但不知道在繼任越女之前,她們用的是另一把劍,叫蘭雀,這個規定代代相傳。

    段立仁自然明白父親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他怎麽也不相信霓裳的弟子竟然會是一個男子,直到華辰在越王宮內縱橫馳騁,視上千禁軍於無物的消息傳開後他才不得不相信,畢竟在他的印象裏能做到這一步的隻有霓裳一個人,華辰若是她的弟子,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至於越王宮裏當日發生的事,越王雖然下令封鎖消息,但隻要不滅口就不可能封鎖得住,或許平民們還什麽都不知道,但在貴族之間,越王即將冊封的妃子被一個挺有名的年輕醫者帶走的消息卻是人盡皆知的,隻是畏懼越王的威嚴而無人敢仰天大笑三聲罷了。

    通源驛館是會稽城中較大的驛館,任何事物有了一定的規模都會有相應的規範,比如通源驛館就有硬性規定,子夜之前不會關門。

    華辰和夷光回到通源驛館時離關門的時間尚有一段時間,隻是二人不知道這件事,還以為和城外的驛館一樣會早早關門,所以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華辰訂的一間房,應該說夷光訂了一間房,理由同上:不敢一個人睡。這華辰就有些難受了,小丫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要是真有什麽環境限製那誰都沒有辦法,但現在要他和小丫頭無緣無故地就同床共枕了,這有些不好吧?

    吹滅燈火,華辰靠在床邊側臥著,如同一堵寬厚的牆般將夷光護在裏邊。前幾天入夜就想睡的夷光今天晚上有些困意全無,將全身包在自己的那床被子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華辰說著。

    “華辰哥哥,謝謝你了。”

    “又在想什麽呢?謝我什麽?”

    “謝謝你還記得我父母的仇,我什麽都做不了,到頭來還是要依靠你。”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是你哥啊,你父母的仇不就是我父母的仇嗎?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快睡吧。”

    “可是,可是,總是你在為我付出,我卻什麽都做不了,我~我~華辰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夷光你覺得我厲害嗎?”

    “厲害,華辰哥哥是夷光見過最厲害的人。”

    夜色漆黑,華辰看不到夷光的臉,但能想象到夷光此時的堅定表情。伸手摸摸夷光的秀發,華辰笑著說道:“你看,我這麽厲害的人很難遇到危險的,而一旦遇到危險也很難擺脫,換句話說我都解決不了的事,很難有人能解決,可你解決了啊,當初我救不了自己的命,你卻做到了,還敢說自己沒用嗎?”

    夷光輕聲說道:“好像也是啊。”

    “那麽,很有用的施夷光小妹妹,我們是不是該睡了呢?”

    “嗯。”

    像哄小孩子一樣,華辰總算把夷光哄睡了。天地同黑如虛空一般,但華辰心裏卻滿滿的成就感,心想將來自己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連十三歲的小女孩都能哄睡了,還怕沒毛、沒牙的小家夥嗎?

    清晨,華辰依舊保持著整夜未變的姿勢靠在床邊,可夷光就不行了,如同八爪魚掛在華辰身上:一隻手在下揪著華辰的頭發,另一隻在上拍在華辰的臉上,秉持著手腳聯動的原則,夷光那光潔的小腳丫也自然而然地壓在了華辰的腿上。

    “咳咳~”華辰醒來時看到夷光這幅模樣,他隻能選擇投降,開玩笑,這可是十重束縛啊,任他武功再高、身法再妙也不可能掙開,隻能叫夷光自己鬆開。

    早飯是在驛館前店吃的,夷光一邊吃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道:“華辰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做了一個夢,所以才~”

    華辰往嘴裏塞了一口麵食,含糊地說道:“你夢見什麽了要抱這麽緊?”

    夷光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沒什麽,沒什麽,不是,我是說我忘了。”

    華辰有些懵逼了,忘了就忘了吧,有什麽好緊張的?他做夢也時常早上起來就忘掉了,比如夢見自己左手攬著子渝的腰,右手拉著阿青的手,或者左手拉著子渝的手,右手攬著阿青的腰,這有什麽好緊張的?不對,難道夷光也?

    見華辰的眼神有些玩味起來,夷光的小臉更紅了,耳垂處如同嬌豔的紅瑪瑙一般,小聲說道:“華辰哥哥,我吹完了。”她哪還有心思吃飯啊,腦海裏隻剩下小秘密被華辰發現的羞澀,她昨晚的確是做了和華辰差不多的夢,不過夢的對象卻是華辰。怎麽會是華辰呢?小丫頭自己也不明白,隻能歸結為哥哥太優秀了,心想未來的嫂子一定會很幸福,嗯,一定。

    華辰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夷光的額前彈了一下,調笑道:“我一會兒就去和夥計說一聲,再開一間房。”

    “為什麽啊,我們兩個明明可以睡開的。”

    “萬一今晚你又夢到什麽人了,我還得被你蹂躪,不行不行,打死我也不幹了。”

    “華~”說出一個字,夷光頓了一下,想起華辰告訴過她在會稽城內不要隨便叫他的名字,隨後說道:“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夢到~夢到阿旦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想再被包成個球球,哈哈。”

    “是陳華公子嗎?”隨著華辰的笑聲剛落,一聲詢問傳入兩人耳中。

    抬頭望去,一個布衣男子站在桌旁。來人正是昨晚段府的那個守門人,華辰認得他,他卻不能確定眼前之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畢竟昨晚月色之中看得不算清楚。

    “是我,你家主人派你來的?”

    “是的,少主讓我把這個盒子帶給公子。”

    伸手接過遞來的盒子,華辰說道:“行了,你回去吧,告訴你家主人,我最近要離開會稽城,就不再登門拜訪了,有緣再見。”

    “是。”

    和夷光一起回到屋裏,華辰打開盒子,裏邊是一塊錦帕,上邊寫著一行小字,是一個地址。

    握起錦帕,華辰對夷光說道:“今晚待在這裏,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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