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孔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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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什麽!”鄭文忠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公子你打算親自去拜訪這位孔夫子?”

    “是啊”,整理了一下衣袖的華辰隨意地說道:“反正都是要見麵的,我不去見他,他也會來找我,那我還不如勤快點。”

    事實上華辰可不是個勤快的人,隻是作為一個從小背著老夫子的“語錄”長大的華夏學生,華辰對這位“至聖先師”還是抱有一絲好奇和相當的尊敬的。

    曲阜外城,孔丘居處

    華辰在小枝的陪同下來到孔丘的府宅之外,作為一個自小在齊魯大地長大的孩子,這方水土養育了他,他也自然對故鄉的一些古跡有所了解。記得在中學時華辰曾在父母的陪同下來到曲阜參觀了一番孔府、孔林以及孔廟。

    對比後世為人所知的“三孔”古跡,如今孔夫子的居處實在是談不上氣派:不算寬敞的木門上掛著一塊殘缺了一角的牌匾,上書“孔府”,從外邊看,整個孔府也就隻是比一般的民居大上一些而已。

    孔府沒有守門人,在一番敲門無果之後小枝直接推開了沒有上栓的門。

    緩步走進孔府,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的院子,院子裏東西並不多而且擺放雜亂,華辰相信若不是因為時值冬日的話,恐怕整個院落都會被荒草所覆蓋了。

    正當華辰對眼前孔夫子家的景象有所不解之時,一聲粗獷的聲音響起:“二位是何人?來孔府可是為了見家師?”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三十多歲的男子,此時他正手持佩劍看著兩人,不過這劍顯然是一直帶在身上而並非針對華辰二人的。

    小枝張嘴說道:“這位是我家~”

    華辰輕輕一巴掌拍在小枝的後腦上打斷了他的話,微微躬身說道:“家奴不懂事,讓先生見笑了。晚輩陳華,曲池陳氏人,來曲阜遊曆一番,正好得到孔夫子回到曲阜的消息,故特來拜會。”

    “孔夫子?是說家師吧?”大漢回禮道:“你也不必稱呼我為先生了,這間府宅裏能稱之為先生隻有師父一人。我叫仲由,字子路,既然是來拜訪師父的,那就請在此稍等片刻,我進去通報師父一聲。”

    “好的,那就有勞子路兄了。”

    看著持劍大漢往不遠處的房屋裏走去,華辰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和還算平靜的外表相比,華辰的內心就有些不平靜了,他想到了一句話:由,誨汝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眼前之人,不就是這個“由”嗎?

    片刻之後仲由走了出來,對著華辰說道:“師父讓我請小兄弟進去,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因為一些事情,師父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小兄弟若是有學問上的疑惑盡管問便可,涉及國家、政局、禮教之事,最好還是不要多問了。”

    “子路兄所言,陳華謹記。”

    在仲由的帶領下,華辰向著那間還算寬敞的房屋裏走去,而小枝也很知趣地待在了外邊,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公子對這個孔夫子很有些重視,所以很快就改變了玩笑的心態。

    進到房屋裏,仲由躬身說道:“師父,陳華來了。”

    坐於幾案後手捧竹簡的中年人緩緩放下竹簡看著華辰說道:“自我回到曲阜之後除了往日的弟子們之外沒有一人來我這府上,陳華小友倒是與眾不同啊,坐吧。”

    眼前這個中年人自然就是孔老夫子了,隻是此時他還稱不上一個“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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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仲由離開後華辰小步挪動著雙腳,坐到下邊的案席上後語氣恭謙地說道:“先生學識淵博,學生隻是特來向先生請教而已。天下求學於賢之人不知多少,學生又怎麽能說是與眾不同呢?”

    言語之間華辰懷著一絲敬畏之心由上而下觀察了一番孔丘,端坐在幾案後的孔丘單是上半身便比一般人要長上一些。

    華辰在大學體測時的身高是一米八五,這個身高對於春秋時代來說已經算是很高的了,而孔丘顯然還要比華辰高上一些。不得不說,作為時代的巨人,孔子於內於外都是要高於常人的。

    至於麵貌,華辰略微看了一眼後的印象就隻有五個字:長眼高顴骨。麵相什麽的,一是孔夫子的五官實在有些大眾化了,除了高顴骨之外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二是學生向老師請教問題的時候一直盯著老師的臉看終究是有些不太好吧?

    “哈哈,求學於賢”,孔夫子捋了捋頜下烏黑的胡須感歎道道:“陳華是吧,如今這世上如你這般一心為學而不計其它的年輕人已經少之又少了,難得啊!”

    “先生謬讚了”,華辰恭聲說道:“不過聽先生所言,學生確有不解之處。以先生的才學,應該是走到哪裏都會有無數求知若渴甚至是沽名釣譽之輩前來或為求知或為求名,如今先生回到曲阜,學生又怎會成為第一個上門拜訪之人?”

    聽了華辰的話,孔夫子的臉色變得略微有些難看,歎息一聲說道:“我此番回到曲阜,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與那禍亂我魯國、殘害魯君、把持朝政的吳國公子理論一番,早在回曲阜之前我便命弟子們把話放了出去,言語之間對那吳國公子未留任何情麵。

    如今整個曲阜城中恐怕人人都認為我是回到了龍潭虎穴,吳公子不會輕易放過我,與我有交集定會禍及自身,所以所有人都不想或者說不敢在這種時候與我有什麽聯係。

    之所以說你心中隻為求學,就是這個道理。你不在意這些,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我提醒你一番,若是心存懼意的話,早點離開還來得及。”

    華辰搖搖頭說道:“先生這麽說就是有些看輕學生了,我來此隻為向先生請教學問上的事,和他吳公子有何幹係?而且據我在曲阜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吳公子並非仗勢欺人、不講事理之人,想來也不大可能因為先生的一番言論便會如何如何。

    依我看那些說吳公子會對先生不利之人不過是‘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罷了。”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孔夫子重複了一遍華辰所說的話,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庸人了?”

    “學生不敢,學生指的僅僅是那些胡思亂想、沒有任何憑據就認為吳公子會對先生不利之人。”頓了頓,華辰詫異地問道:“莫非先生自己也如此認為?”

    孔夫子的臉色愈發陰沉,說道:“我收回之前的話,年輕人若隻知埋頭求學,而不懂家國大義,不知忠君守禮,那讀再多的書,學識冠絕古今也毫無用處。”

    華辰抬起寬大地衣袖站到房屋中間有些惶恐地說道:“學生愚昧,不知先生所指的家國大義、忠君守禮所指為何?”

    孔夫子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頗為尊敬的年輕人許久,臉色終於還是緩和了下來,他沒有再叫華辰坐下,因為他已經有心向華辰講解一下何為“家國大義”,何為“忠君守禮”了,而按照孔夫子的思維方式,學生站在老師麵前聽取老師的教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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