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人心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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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但凡是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就算是普通感冒這種小病在服藥過後也是不能立竿見影的,更何況是秦太後這種頑疾。
在為秦太後開出藥方之後的幾天裏華辰還會每天入王宮到紫蘭閣看望一番,確認芝林的老頭兒們都很上心、按照要求地每日抓藥之後華辰也就不再忙裏忙外的奔波而是認認真真地做一個“外國遊客”了。
秦地偏冷的天氣讓華辰產生了一種錯覺:每過幾天他就會往身上多加一件衣服。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掀開被子後打了個寒顫的華辰趕忙抓起床角的衣服往身上套了起來,算算身上的衣服數量華辰甚至都能算出他在鹹陽城呆了快半個月了。
早飯依舊是華辰、嬴簡和易蘭三個人一起吃的,公子府上從上到下的各級人員都已經知曉了府上多了一位身份高貴的吳國公子和一名和吳國公子同行的女子,那種發生在後廚的“全民目擊”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嬴簡隨便扒拉幾口後說道:“華辰,我待會要出去一趟,蒙淵將軍要率軍回函穀關了,我一個晚輩於情於理都是要去送一下的。”
“這是自然”,華辰隨意地說道:“不過蒙淵將軍怎麽才回去?我在鹹陽城這麽長時間也沒見再發生什麽動亂啊。”
“不知道,這些都是王兄的安排,我不了解,好像是長樂君手下有一個神秘的組織沒有清除,王兄對此不是很放心。”
“神秘組織?”華辰麵露笑意地說道:“還別說你這兩位叔父都真會玩哈,淨整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沒有這樣的叔父”,嬴簡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父王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聽母後說父王在世時安平君和長樂君就囂張跋扈,對此父王礙於兄弟之情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父王去世之後二人更是肆無忌憚,仗著手中的權勢對我們母子多番欺壓,若非王兄少年英雄,通過自己一步步籌謀奪回了大權恐怕我都活不到現在。”
“看你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聽說過‘最是無情帝王家’?這種事自古以來比比皆是,你又何必掛懷?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秦王打算如何處置安平君和長樂君?”
“死”,嬴簡沉聲說道:“很久以前王兄就察覺到了父王的死有蹊蹺,隻是那時我們的實力還太弱小所以王兄將此事放於心底並未說出來。
後來王兄掌權之後才告知於我,此事關乎父王死因,作為兒臣的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最後我和王兄一番暗地探查之後果然發現了安平君和長樂君的影子。
由於事情已經過去了十數年導致證據銷毀了許多,王兄也無法對他們二人下手,這件事窩在心中一直是我們兄弟倆的一根刺,如今叛亂之罪已定,怎麽能再次放過他們?”
“欺壓事小,謀害事大,如果先王的死真的和這二人有關的話那就確實不能放過了。”
嬴簡的心情顯然不佳,低聲說道:“華辰,這裏除了你我就隻有易蘭,你說實話,對於王位你有想法嗎?”
華辰盯著嬴簡的眼睛篤定地說道:“有想法,但不會行動。”
“我也是”,嬴簡伸出雙手揉搓了一下臉龐說道:“其實我挺向往那種指點江山的感覺,但是王兄在上,我便絕不會有異心,我就不明白有些人為何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麵對情緒有些激動的嬴簡,華辰沒有接話,但是他很想對嬴簡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人心易變,有些在少年時被都當成是一輩子誓言的話在三年、五年、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後回首一看早已經初衷不再。
就拿華辰自己來說,剛來到這個時代後他還隻是個應屆畢業生,見到子渝之後那種心動的感覺讓他發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然而此時“白首不分離”的誓言依在,“佳人心”卻不止一顆。
拍拍嬴簡肩膀,華辰輕笑道:“行了,安平君和長樂君的事大局已定,往事若不堪回首便不要回頭。不是要去為蒙淵將軍送行嗎?精神點。”
“我知道了”嬴簡點點頭對著易蘭說道:“阿蘭,你和華辰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嗯,簡公子慢走。”
嬴簡起身離開後,華辰似笑非笑地看著易蘭說道:“阿蘭?你不會是趁著我沒注意的時候和這家夥產生了某種超友誼的情感了吧?”
“我沒有”,易蘭慌忙起身說道:“公子你誤會了,公子不在的時候易蘭從未和簡公子單獨相處過。”
華辰沒想到自己隨口開的一個玩笑易蘭的反應竟如此之大,趕忙伸手把易蘭拉回椅子上說道:“別吧,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不至於這樣吧?”
“公子~公子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易蘭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這哪是丫鬟對主人說的話啊,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就低下頭默不作聲。
三五個呼吸之間華辰同樣也沒有說話,這短短的時間段在易蘭心中仿佛跨過了一個甲子,她猶豫著抬起頭說道:“公子,易蘭錯了,以後再也不敢~”
“阿~蘭”華辰緩緩吐出兩個字,隨後有些莫名地笑了起來。
易蘭完全猜不透華辰在想什麽,隻能倔強地看著華辰,想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什麽。
止住笑聲後華辰柔聲說道:“阿蘭,以後我也這麽稱呼你吧。”
“公子”,見華辰態度轉好,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生氣,易蘭整個人都好了起來,頗有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既視感。
又叫了一遍“阿蘭”的華辰忍不住笑道:“你知道我為何發笑嗎?”
易蘭沒有說話,隻是擺出一副“您請說”的乖乖女模樣。
“還記得這方白紗嗎?”華辰從袖口拿出白紗,和易蘭想的一樣,這條白紗華辰一直帶在身上。
易蘭點點頭說道:“記得。”
“這方白紗的主人也就是我的未婚妻,她叫雲青,我平時都叫她阿青,而對你的稱呼又是阿蘭,這不禁讓我想到了我曾經呆過的一個地方。
在那個地方,人們喜歡養寵物,就是貓啊、狗啊、小兔子之類的,而狗狗最常叫的名字便是‘阿黃’,然後想想你和阿青,我就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小白兔和小奶貓。
對,回去以後給阿青養一隻小奶貓,她一定會喜歡的。”
看著華辰想到為那個自己沒見過的女孩準備的禮物而笑得像個孩子,易蘭也在一旁露出了微笑,這一抹笑容中多少帶著三分苦澀,七分滿足。
他終究隻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可憐之人,沒有其它任何想法;可另一方麵,自己一個本應在禁錮中默默死去的女人能夠重獲自由、重新活過,能夠看到這樣溫暖的笑容,還能再奢望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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