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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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禁軍中不大不小的統領,章翰雖然已至中年,但本身的實力還是很強的,起碼徒手對付三兩名壯漢是沒有一點問題,但是麵對華辰這沒有一絲花裏胡哨的一拳,他卻是一點躲閃的機會都沒有,硬生生地接了下來。
砰!一拳下去,章翰已經應聲飛出,隨之整個人砸到了地上。
華辰心情很差,這個擋他路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但同時章翰隻是盡了自己的職責,所以華辰並沒有傭金全力,否則此時的章翰就算不是也肯定再也站不起來了。
“對不起”,華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掙紮著起身的章翰道,而後對著一眾禁軍說道:“我要進宮,是有要事,阻攔者,同上。”
說罷,華辰在一眾禁軍複雜的眼神中麵無表情地走進了宮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華辰現在已經是姑蘇城近萬禁軍的最高指揮了,畢竟調動禁軍的那塊王令已經被慶忌交給了他,但是華辰並沒有帶著那塊牌子進宮,而是將它交給了子渝。
或許在內心深處,華辰還是十分抵觸那塊牌子的,因為當華辰真正動用那塊牌子的時候,慶忌已經不在了。
禁軍終歸還是有著自己的執著的,在章翰被華辰放倒之後,還有上百禁軍將華辰圍了起來,華辰沒有停下腳步,所以禁軍們也隻能隨著華辰的腳步緩緩前行,終於,透過身前眾多禁軍,華辰看到了含光殿的寬大匾額。
“讓開吧,我到了。”華辰瞟了一眼身前的諸多禁軍淡淡地說道。
“公子,請稍等片刻,我已經派人進殿請示王上了,隻需一小會兒,請公子見諒。”不知何時趕來的禁軍大統領蘇烈恭聲說道。
華辰略微抬頭,果然發現兩名禁軍已經邁上石階快步跑進了含光殿,看樣子的確很快就會出來。
“讓開吧,我去見我哥,不需要通報。”華辰搖頭苦澀地笑了笑,徑自穿過人群朝含光殿內走去。
“公子!”在華辰經過蘇烈身邊的那一瞬間,蘇烈站的筆直,目視前方高聲喊道:“請公子留步!”
華辰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沒有絲毫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這時,蘇烈動了,隻見他猛地一腳踹在地上,淩空一轉身就要曲臂箍住華辰的肩膀。
華辰沒有回頭,甚至都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在蘇烈即將靠近的時候,上身倏地向前一傾,一腳踹向了蘇烈,整個動作看起來平淡無奇,然而親身體會的蘇烈卻不這麽認為。
說時遲,那時快,蘇烈的實力在禁軍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所以麵對華辰這一記“回旋踢”也並非完全無力招架,隻是他雖然雙臂橫起擋住了華辰的一腳,卻也止住了身形甚至被華辰給踹回了一丈多遠。
如果說章翰隻是禁軍的一個小統領的話,那蘇烈就是禁軍們的支柱了,在這些禁軍們的眼中,慶忌是信仰,蘇烈是指揮,就是這麽簡單。
在看到蘇烈動手之後,所有禁軍都略微放鬆了下來,因為蘇烈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由蘇烈出手製止這個不知是沒吃藥還是吃錯藥而有些癲狂的公子是再好不過的。
然而理想和現實終究還是有差距的,蘇烈根本就近不了“瘋癲公子”的身,反倒是被其一腳就踹飛了好遠。,
當禁軍們認清事實後,華辰已經邁上了含光殿前的石階。
老大被打了,這事能就這麽忍了嗎?當然是不能的,所以上百禁軍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皆是衝向了華辰,很明顯是要將他攔在含光殿外。
沒有人敢對華辰怎麽樣,但禁軍們此刻卻誓要將華辰給攔在含光殿外,無他,隻是他們的職責,同樣,也是他們,尤其是蘇烈的尊嚴。
慶忌就在含光殿內,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含光殿內也有內室用來休息,所以這幾天他都沒怎麽回過後宮,幾乎就呆在了含光殿中。
自知時日無多,慶忌越來越看得明白了,他已經和少正倥商定好了吳國未來的大方向,接下來要做的就隻是為華辰處理好細節讓他盡可能地接管一個優質的“攤子”,所以即便身體越來越糟,慶忌依舊想要多一點,再多一點地處理好國事。
“報”,快步跑過近百石階的禁軍侍衛跑進含光殿內單膝跪地聲音急促地說道:“啟稟王上,華辰公子就在殿外,之前公子已經打傷了章翰統領,現在已經來到了含光殿外,不知王上~”
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慶忌便從王座上站起,快步朝殿外走去。
這就讓侍衛有些懵逼了:見你就說一聲,不見你也說一聲行不?你說你就這樣走了,到底是見還是不見啊?
慶忌可沒有時間理會還呆在大殿之上的侍衛,隻是快步朝著殿外走去。若是讓慶忌知道殿中侍衛的想法,慶忌一定會劈頭蓋臉地罵一頓:老子還不是為你們好,我要是出去晚了,你們還能有幾個能站著的?
是的,慶忌知道華辰現在的心境一定很煩躁,也大致能猜到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但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當他站到大殿外高台上朝下望去時,眼前的景象很是震撼。
華辰腳下已經躺著二三十名禁軍將士,沒有理會被自己放倒的那些人,華辰隻是邁過他們繼續朝含光殿內走去,而圍在華辰身邊更多的禁軍卻是一時間沒有了動作。
不是他們害怕了,禁軍之中沒有貪生怕死之輩,再說華辰也沒有殺人,隻是讓地上的那些人暫時站不起來罷了。
然而單單就是“站不起來”就已經讓所有禁軍都陷入了無比的震撼之中:一個人,幾個呼吸之間,將幾十名訓練有素的禁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是人還是怪物?
高台上的慶忌看了看華辰,又看了看禁軍們說道:“華辰,住手,你們也都退下吧。”
華辰已經住手了,他本來就不是特意進宮揍人的,隻要沒人攔著他,他自然不會停留,至於禁軍們則是在聽到慶忌的聲音之後才回過神來,所有人皆是單膝跪地,不知是在拜見慶忌還是在對禁軍“慘敗”的戰績請罪。
慶忌默不作聲,隻是回身走回了含光殿,華辰跨步邁過了剩餘的幾十台階也跟著慶忌的腳步進了含光殿,這一次,沒有人攔著他。
大殿之內,慶忌屏退了所有人,隻剩下華辰和他自己。
“怎麽了,心情不好就拿禁軍撒氣嗎?”慶忌淡笑道:“你要知道,將來這都是你手中的力量,也不怕這樣對他們會讓他們心生不滿。”
“我沒有想對他們怎麽樣,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弟弟要見哥哥還要通報,這件事讓我鬱悶了好幾年,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忍了。”華辰淡淡地說道:“至於禁軍,你若擔心我控製不住,那就自己管製便好。”
“你啊你,還耍小孩子脾氣”,慶忌搖搖頭笑道:“我要是能自己管製當然不需要你什麽事,問題是我管製不了多久了啊,該是你的,你不想要也終究會是你的,所以還不如好好接受。”
“或許吧”,華辰歎息一聲,顯然,他是讚同慶忌的話的,若是慶忌不在了,吳國的未來隻能交到他自己的手中。
頓了頓,華辰繼續沉聲說道:“未來 若真是如此,我接受這樣的安排,為了吳國,為了你,也為了我。不過,我現在還不想接受這樣的安排,所以我要出去一趟,去南越,那裏是我曾經和阿青一同生活過的地方,那裏有一片很大的藥園,裏麵的藥材種類之多超過你的想象。
我之前不敢隨意為你用藥,是怕加速毒素擴散。現在你人都快沒了,我想試一試,怎麽樣,敢不敢和我一起試一試?”
“你想拿我試藥?”慶忌沒有一絲不悅,反倒是饒有興致地問道。
華辰點點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對,拿你試藥,反正我知道的解毒藥劑數不勝數,一劑不行就換一劑,直到發生奇跡或是你生機全無。”
“好。你決定什麽時候出發?”慶忌輕聲應道,他知道華辰不是來跟自己商量的,而是來告知自己的,所以與其問他去或者不去,還不如問他什麽時候去來的直接。
“今天下午。”華辰給出了一個慶忌所沒有想到的臨近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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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華辰快馬趕回了公子府,但是卻沒有進門,因為女孩兒們都已經站在了府門外。夷光已經收拾妥當,子渝也替華辰收拾起一個包裹,幾女並肩站在一起,就連易蘭也在越女的攙扶下一臉不舍地看著華辰。
華辰沒有多說什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送別。
接過子渝遞來的包裹,華辰接連在幾女的眉心處輕輕一吻,隨後拉住夷光的小手走上子渝準備好的馬車中,很快就消失在大路盡頭的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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