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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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本書上提到的東西都不見得深奧難懂,想必這些書也不是什麽稀奇之物,可是為何那留書之人這般看重這這些書?”謝忘雲看著手中的書疑惑地想著。

    那三本書很是陳舊,翻閱幾次後,許多書頁都快脫落下來了,謝忘雲小心地將那些脫落整合到書中。

    “咦。”謝忘雲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發現那些脫落下來的書頁,跟書本裏的其它書頁有不同之處。

    “真是奇怪了,”謝忘雲自言自語道,“同一本書裏的書頁,怎麽會不一樣呢?”

    他反反複複研究了許久,終於看出了一絲端倪,脫落下來的書頁顯然不是書本裏原有的,而是被人夾進去的!

    而所有脫落下來的書頁的質地和規格大小都一樣,它們才是同一本書!

    “原來如此!”謝忘雲興奮不已,連忙開始講那些脫落的書頁拚接整合。

    不多久,他將那些脫落的書頁整合好了,捧在手中一看,口中默念道:“紅蓮火決?”

    這才是真相,書中有書!

    “這紅蓮火決定然是一種厲害的道法,要不然那留書之人也不會這麽在意它,非得要這般隱藏起來,我且學它一學,看它是個什麽神通。”

    謝忘雲心中想著,當下便迫不及待地按照書頁上的修煉之法開始學習。

    那紅蓮火決也真是了不得,天資聰慧的謝忘雲摸索了大半天,硬是沒有摸到入門的路徑。

    “慢慢來吧,高深的道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謝忘雲安慰自己道。

    謝忘雲每天就埋頭研究道法,有時候也彈彈琴,倒也過得清靜逍遙。

    隻是劉全通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把謝忘雲當親兒子一樣看待,見到謝忘雲整天不務正業,他哪能不著急。

    可是著急又有什麽辦法呢,他也不敢逼著謝忘雲去做他不喜歡的事。

    三本書上的道法和見聞謝忘雲早已倒背如流,隻是那幾張書頁上記載的紅蓮火決卻始終難以學會。

    “口訣是沒有錯的,催動靈力的方法也沒錯,問題究竟出在哪呢?”這一天謝忘雲又在研究紅蓮火決,但是一直沒成功。

    他盯著書頁上的文字,靜靜地思考了好一會兒,心道:“會不會是靈力不夠強大?”

    “是了!”謝忘雲恍然大悟,猛地站起身來。

    “一定是靈力不夠強大,施法才沒能成功,如果運用體內那股強大的靈力來施放紅蓮火決,應該可以成功。”

    說幹就幹,謝忘雲立即激發出體內那股強大的靈力,現在他已經可以非常熟練地運用這股靈力了。

    感受到那股洶湧的靈力在身體裏翻滾,謝忘雲也不遲疑,馬上施放紅蓮火決。

    “撲哧!”一團黑色的火焰在謝忘雲跟前升騰起來,它的形狀就像一朵蓮花。

    “成功了?”謝忘雲見到那朵蓮花火頓時喜出望外。

    他能感受到黑色火焰的炙熱,強大的靈力波動就像旋風一樣在四周翻滾。

    黑色蓮花火僅有碗口那麽大,但是給人的威壓確實大得出奇。

    “不對。”謝忘雲注視著黑色蓮花火,慢慢冷靜下來。

    “書頁上說用紅蓮火決召喚出來的紅蓮火是血紅色,而眼前這團火卻是黑色的,雖然都是蓮花狀,但顯然不是真正的紅蓮火。”

    謝忘雲中斷靈力,黑色蓮花火也沒有靈力的支撐而消逝了,這時謝忘雲才發現,他的房間早已被燒成了灰燼。

    方圓一仗之內的草木也都化為了塵土,院子裏的小池塘已然幹涸,池塘邊的石凳竟也被燒毀,可見剛才那團黑蓮火的威力何其大。

    “雖然不是真正的紅蓮火,但是也是厲害非常啊。”謝忘雲歎道,“看來施法者不受這火的灼燒,要不然自己此刻也已灰飛煙滅了。”

    小青來到院子,見到院子裏好像剛發生過火災一樣,頓時目瞪口呆。

    看到謝忘雲後,驚道:“姑爺,這裏發生了什麽?您,您沒事吧?”

    “我沒事,”謝忘雲將書籍收起來,對小青說道,“隻不過是玩了一下火,不料卻燒了這麽一大片地方。”

    “您沒事就好,這裏的東西燒了就燒了。”小青聽了謝忘雲的話,心中還是不敢相信,到底是玩什麽火才能把石頭都燒掉!

    “老爺叫我過來告知您一聲,府中來了三位貴客,指名道姓要見您,您是否方便去一下?”小青道。

    “他們都是些什麽人?為什麽要見我?”謝忘雲問道,他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麽人會來找他。

    “是兩個姑娘和一個大爺。”小青回答道,“他們好像是認識您的,至於為什麽要見您,小青就不知道了。”

    “兩個姑娘和一個大爺?”謝忘雲眉頭微微一皺,究竟是何人?

    隨小青來到廳堂,謝忘雲見到了那所謂的“兩個姑娘和一個大爺”。

    “是你們?”謝忘雲看著眼前的青衫女子詫異道。

    那青衫女子便是幾年前朱龐春來劉府鬧的時候,出手阻攔謝忘雲追擊朱龐春的那位女子,而小青所說的大爺就是那個駕車的老漢。

    老漢身旁的另一個女子則是青衫女子的侍女丫環。

    “是我,”青衫女子的聲音極其溫雅動聽,她盯著謝忘雲看,慢聲說道,“一別數年,你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找我有什麽事麽?”謝忘雲問道,當年隻有一麵之緣,他對這個女子算不上有好感。

    “我姓東方,名馨月。”青衫女子道,“這位是我的車夫王伯,那一位是我的丫環豔紅。”

    聽完東方馨月的介紹,劉全通一驚,連忙下跪道:“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東方皇族的大人們駕到,罪該萬死!”

    “東方皇族?”謝忘雲疑惑地看著東方馨月說道,“你們是皇室之人?”

    “東方世家掌控皇權,治理天下庶民,而你眼前這一位,便是皇朝的皓月公主。”王伯說道,“或許,你也應該像你的嶽父一樣,下跪行禮才是。”

    謝忘雲一動不動,淡然道:“東方世家,皓月公主,我對這些不甚了解,也不感興趣。你們想讓我行下跪之禮,恐怕不能如願了,我謝忘雲不跪天,不跪地,隻跪這世間三種人。”

    “哦?是哪三種人,願聞其詳。”東方馨月說道。

    “第一種人,是對我恩重如山的長輩。”謝忘雲說道,“第二種人,是對我情深意重的女人。”

    謝忘雲說著,便想起了謝老漢和劉玉雪,心中微微泛起針刺般的疼痛。

    之後又想起了紫兒,他當真是非常思念她的,巴不得此刻就要見到她。

    “那第三種人呢?”東方馨月見謝忘雲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便問道。

    謝忘雲回過神,緩緩說道:“第三種人,是那些為我而死之人。”

    東方馨月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欽佩之色,說道:“說得好,能說出這等話的人,我確實沒資格讓他跪拜。”

    東方馨月頓了頓,繼續說道:“談正事吧,我們此番前來是有事相求。”

    “何事?”

    “別急,我們坐下來慢慢談。”東方馨月說道。“劉員外,你起來吧,我們想跟謝公子單獨談談,你是否能回避一下。”

    廳堂中隻剩下謝忘雲、東方馨月和王伯三人,謝忘雲靜靜地看著眼前突然來到的不速之客,等候他們開口說話。

    “真的變了。”東方馨月打破了沉靜,第一個出聲說道,“柳鈴村發生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是沒想到它竟會對你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謝忘雲依舊沉默,隻待東方馨月繼續說下去。

    “雖然是變了,但是現在的你依然能夠幫上我的忙。”東方馨月像欣賞美玉一樣看著謝忘雲說道,“謝忘雲,我需要你,來助我一臂之力吧。”

    “可是我不需要你。”謝忘雲麵無表情道,“我不想,也沒理由幫你。”

    東方馨月凝視了謝忘雲許久,謝忘雲沒有躲閃,兩眼亦是直勾勾地盯著她。

    “不,你也需要我,你想學習道法,這事我可以幫你。”東方馨月收回目光,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們不如做一筆交易,你幫我做事,我給你學習道法的機會。”

    謝忘雲冷冷地看著東方馨月,不滿道:“你調查過我?”

    “用不著調查,這些事情隨口一問便知。”東方馨月微笑道,“怎麽樣,說說你的決定。”

    謝忘雲沉思片刻,沉吟道:“你要我幫你什麽事?”

    “幫我去取一樣東西,其中詳細,我會找時間跟你慢慢細說。”東方馨月道。

    “那東西非我去取不可?”謝忘雲問道。

    “也並不是非你不可,隻是有你幫忙的話,成功的可能性會比較大而已。”東方馨月道,“事成之後,道法你想學多少學多少,我東方家的道法秘術,是你這輩子都學不完的。”

    “什麽時候出發?”謝忘雲問道。

    “三天之後。”

    庭院裏,東方馨月正在品茶,王伯站在她身旁。

    “事情辦得真順利,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答應下來了。”王伯說道。

    東方馨月抿一口茶,慢聲說道:“在我看來,事實本非如此,他現在的變化,本身就是我們的計劃中最大的敗筆。”

    “如果說當初我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是一頭初生牛犢,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怕,”東方馨月繼續說道,“那麽現在的他就是一隻冷酷無情的狼,他那平靜的眼神讓我都感到膽寒。”

    “今日隻不過和他見了一麵而已,小姐為何對他了解得如此之深?”王伯驚訝道。

    “我對他使用了‘讀心窺靈決’。”東方馨月漫不經心地說道。

    “東方家秘傳的道法,您竟然對他使用了,可見您對他期望很高啊。”王伯有些驚訝,然後感歎道,“可有看到了什麽?”

    “壓抑著的仇恨,對道法的渴望,堅韌不拔的決心,還有一絲深沉的思念。”東方馨月淡然道,“而對道法的渴望又因仇恨而來。”

    “是因為柳鈴村的那場慘案?”

    “我想應該是,”東方馨月道,“他的父親和妻子都死在了那場災難當中,我們去那個村子裏看過,你應該可以看出來那並不是什麽天災。”

    “那是道法所為。”王伯道。

    “沒錯,而他想必也已知曉,更甚者,他或許已經知道他的仇人是誰了,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迫切地想要變強,然後報仇雪恨。”

    “柳鈴村之事有蹊蹺,也不知是何人所為,目的是什麽。”王伯悶聲道,“隻是它與我們東方家無關,我們沒必要插手。”

    “我也沒打算插手,我隻是為他的轉變感到惋惜罷了。”東方馨月說道,“如果他還以前那樣不諳世事,純淨得像一杯清水,想怎麽染就怎麽染,對我們來說,價值遠比現在的他要高得多。”

    “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也讓我感到許些不安。”王伯道。

    “事已至此,棋子再爛,要用的時候也得用上。”東方馨月道,“無情無欲之人是最難琢磨的,幸好他還不是,知道他需要什麽,我就有把握能控製住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