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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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忘雲笑道:“玉雪麽,我自然是很了解她的,感覺似乎比她的爹娘還是要了解她呢。,”他心想竟然都問起玉雪的事了,一定是重點來了。
東方馨月道:“你知道她是什麽人麽?”
謝忘雲道:“這不是明擺著的麽,你都知道,我怎麽會不知道?”
東方馨月驚奇道:“你知道?”
謝忘雲道:“自然知道,她不就是劉府的千金大小姐麽,這有什麽稀奇的。”
東方馨月瞪了一眼,沒有再跟謝忘雲扯下去,隻聽屋外東方馨雨叫道:“姐姐,王伯伯回來啦。”
東方馨月回道:“讓他進來。”然後對謝忘雲道:“好了,就談到這裏吧,你可以走了。”
謝忘雲剛出門,迎麵走來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咋一看好像有點熟悉,卻是記不起來說明地方見過。那老人也盯著謝忘雲看了半響,笑著點點頭,這才從他身邊走過,進了屋。
“姐夫,你跟姐姐談得高興吧?”東方馨雨一見謝忘雲,就像發現寶藏一樣趕過來。
“我不是你姐夫。”
“姐夫,恐怕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好不舍得呀。”
謝忘雲心中一喜:離開好,最好現在就離開,巴不得你早點離開。
東方馨雨接著道:“姐夫,你跟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不好。”
“你要是不跟我們走,那我回去跟爹爹說,讓爹爹來找你。”
謝忘雲瞪了她一眼,心道:得想個法子治一治這小妮子才行,讓她這樣胡鬧下去,指不定哪天會鬧出大麻煩來。
“哎,姐夫你別急著走啊,你到底跟不跟我們回去,姐夫,姐夫!”
客房內,東方馨月對進來的老人道:“王伯,先前你查看了那人的身體,有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這王伯便是那駕車的老漢,回答道:“回小姐的話,我仔仔細細地探查了數次,那人似乎與常人無異。”
“這就奇怪了,這怎麽可能?”東方馨月驚奇道,“那股靈力如此之強,如何能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伯道:“確實很奇怪,而且先前他爆發的那股靈力,我應該對您提起過,非常之奇特。”
“怎個奇特法?”
“我也說不清楚,但能確定的是,它與我們使用的靈氣有所不同。”王伯回答道,“恐怕並非我等修道人的靈力。”
“不是修道人的靈力,難道是妖魔之力?”青衫女子疑惑道。
“不像,那股靈力的威壓,非是妖魔所能擁有的,我閱世亦算廣闊,卻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靈力,這就是我所說的奇特之處。”王伯悶聲道。
他的麵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如今神州凡界風起雲湧,群雄並起,妖魔邪道肆意縱橫,此人在此時橫空出世,料想並非池中之物。”
“有點意思。”東方馨月道,“還有另一件事,你從那劉府的千金的身上看出什麽端倪了?”
王伯回答:“都說人有三魂七魄,分別是天、地、人三魂,和喜、怒、哀、懼、愛、惡、欲七魄,這其實是不夠準確的說法,準確地說是人有四魂,除了天、地、人三魂之外,人還有一魂名曰命魂,七魄在命魂之內,而命魂卻有八魄。”
東方馨月點點頭,示意老人接著說下去。
王伯接著道,“人死以後,地魂歸於墓,天魂於神,人魂赴九陰受審,乃至於轉世,命魂當中的七魄隨肉身散去,還有一魄會殘存於世,直至了卻紅塵恩怨才會消散。”
“情魄。”東方馨月淡然道。
“沒錯,”王伯道,“那劉府千金,不過是一縷情魄罷了。”
“你說此事我們要不要插手?”東方馨月道。
“插手?把劉府千金給超度了麽?”王伯道,“按理說,人死事盡,魂飛魄散,情魄也不該殘存於世,這樣隻會害人害己,超度是應該的。不過以我們現在的身份來處理這些事情終究不妥,小姐還是將此事告知於山門,到時以東昊派的名義來辦此事比較穩妥。”
王伯沉吟片刻,接著道:“況且,這個小鎮裏有點古怪,難道小姐沒看出來麽?”
東方馨月沉聲:“我感覺到了命運之道的氣息。”
王伯點點頭:“有高人在這裏行事,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劉府千金之事雖小,但是招惹到那背後的高人,恐怕要收場就不容易了。能施展命運道術的人,東方世家也招架不住啊。”
東方馨月道:“一個小鎮竟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縷情魄,神秘靈力,能施展命運道術的高人,這些事不管哪一件,放到任何地方去都是驚動一方的,沒想到卻同時出現在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裏,真是奇怪的很。”
王伯道:“所以要處理關於劉府千金的事情,還是讓東昊派來辦,我們東方世家避而觀之。”
“這樣也好,就按你說的辦。”東方馨月說道,“眼下我們的路程已經拖延了好些時日,三河縣朱家之事解決了麽?”
王伯厲聲道:“此事事關我東方家的聲譽,在我東方家的掌控之地竟出現如此醜陋之事,實是我東方世家的恥辱,屬下已經盡數辦妥,下令將朱家全部誅殺。”
東方馨月道:“很好,那我們盡快啟程吧,我立即回東昊山稟報此事。”
“小姐不先回一趟家裏麽?”
“這一次出來,東西沒有拿到,回不回家都是一樣的。”
東方馨月一行人沒幾天便離開了,謝忘雲心中長舒一口氣,然後又擔憂起來,要是那個小妮子回去當真跟她爹爹說了那什麽事,該如何是好?
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啊,這小妮子今世是來向自己索命的麽?
請先生教謝忘雲讀書認字,對於劉全通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謝忘雲腦子本來就好使——至少不算太糟糕吧,加上他勤奮好學,半個多月過去,也勉勉強強能認幾個大字。
“原來讀書是這麽好玩的一件事,以前是萬萬想不到的。”謝忘雲坐在劉玉雪身旁,神情激動地說道,“現在,我也能大約看懂了一些書籍,了解了許多不知道的東西。”
劉玉雪笑了笑,在紙上寫道:“你這個呆瓜。”
謝忘雲嘿嘿一笑,說道:“那天我問你彈那首曲子叫什麽名字,你隻是搖頭,是什麽意思?”
劉玉雪寫道:“那首曲子還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謝忘雲稀奇道,“這麽好聽的曲子怎麽會沒有名字,是誰寫的曲子,他為什麽不起名字?”
“曲子是我寫的,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呢。”劉玉雪寫道。
“啥?是你寫的?”謝忘雲瞪大眼睛,像看絕世美玉一樣看著劉玉雪。
劉玉雪俏臉微紅,點了點頭。
“玉雪,你真是太有才了,竟然能寫出這般好聽的曲子。”謝忘雲一把握住劉玉雪的手,歎道,“既然還沒有名字,我們不如現在就給它起名字?”
劉玉雪點頭,寫道:“要不我再給你彈奏一遍這首曲子,你邊聽邊想名字。”
“那再好不過了,”謝忘雲道,“你不僅要彈給我聽,還得教我學會這首曲子,你寫的曲子我必須得會彈奏才行。”
劉玉雪撥動琴弦,琴聲響起之時,謝忘雲慢慢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這動人的琴聲。
這琴聲自然是非常動聽的,但是此刻謝忘雲卻從琴聲中感受到了許多雜亂的情緒。
有激動,有愁怨,有失落,有不舍,甚至還有無數莫名的傷懷。
謝忘雲越聽心中越是激蕩不已,這樣傷心的曲子,也許隻有無比絕望之人才可能譜寫出來,聽了這曲子,一種割心的痛會慢慢地在心口蔓延開來。
謝忘雲聽著聽著就感到了一種傷感漸漸湧上心頭,讓他忍不住想哭,他雖沒有哭出來,但是眼眶已經濕潤。
她是怎麽怎樣的境況下寫出的這首曲子啊?謝忘雲靜靜地看著正在聚精會神彈奏的劉玉雪,心中五味雜陳,他真想一輩子保護眼前這個孤弱的女子。
曲罷,劉玉雪嘴角一彎,微笑著朝謝忘雲看來。
謝忘雲此時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歎道:“曲子真是好聽,可是,好傷心的旋律啊。玉雪,你知道麽,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突然很害怕聽到這首曲子。”
劉玉雪笑意更濃了,寫道:“剛才不知道是誰說要學來著?”
謝忘雲認真道:“學是肯定要學的,不過它的情調真的令我感到莫名的恐慌,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擔心和害怕,這樣的旋律展現出的是多麽不幸的意境啊,我真想象不出來。”
劉玉雪沒有說什麽,隻是安靜地聽謝忘雲說。
“雖然是一首傷人心懷的曲子,但是確是非常好聽的。”謝忘雲接著道,“讓我想想,給它起個什麽名字好”
半響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嗯,就叫《雲憶雪》怎麽樣?雲就是我,雪就是你,憶就是回憶,也就是想的意思,連在一起就是我想你,很有紀念意義,你覺得可行不?”
《雲憶雪》?劉玉雪一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點頭。
忘憂峰巔憂難忘,眉稍心頭幾多愁。
前生今世君當憶,隻影他鄉割斷腸。
千山暮雪雲悠悠,琴聲一曲兩茫茫。
謝忘雲在劉府已經待了將近兩個月。
是時候該回去了,離開家這麽久,也不知道老爹他怎麽樣了,我得回去看看才是,謝忘雲心中想到。
這天他找到劉全通,把自己要回家的意思告知劉全通,劉全通卻笑道:“賢侄不必著急回去,你家裏正在裝修呢,你現在回去恐怕也不太方便。”
“裝修?”謝忘雲疑惑道,“我家裏什麽時候開始裝修的?為什麽要裝修?我怎麽不知道?”
“賢侄莫急,伯父這些天也是忙了些,忘了把這事跟你說,你且聽我慢慢道來。”劉全通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兩個月前你受傷昏迷,謝兄來府上探望你,我就跟他商量好了讓你盡快迎娶玉雪,我和他也能早些安下心來。”
“什麽?娶?”謝忘雲目瞪口呆。
“賢侄覺得我們的決定不合適麽,還是另有什麽想法?”劉全通笑道。
“沒,沒有,我隻是覺得太突然了,有點有點高興,不不,是很高興。”謝忘雲已是語無倫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