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神壇柱子後的風晚晴和帝若離目睹了她們姐妹相殘的全過程。

    “你說傾城會不會殺了蝶舞？”風晚晴心間泛著痛，這樣相似的情景她也經曆過，至親的背叛跟淩遲有何分別？為什麽背叛者總是可以如此決絕不留一絲感情。

    “或許會。”

    “我希望是不會。”風晚晴手心放在胸口，揪心的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神壇上，傾城在蝶舞的身旁蹲下，蔥白的纖指撫著蝶舞的臉頰，指腹替她抹去嘴角未幹的血漬。

    “姐姐。”蝶舞以為姐姐回心轉意，開心的揚起一抹微笑。

    “你是公主，要走，也要漂漂亮亮的走。”傾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手抓住隻有她們兩個才看得到的綠蘿綾。

    “姐姐，你要幹什麽，快放手，綠蘿綾不能斷。”蝶舞雙手握住傾城的手不讓她扯斷綠蘿綾。

    “沒有禦翎我也會死的，蝶舞，就當姐姐求你，這一次你成全我。”美目下是無盡的哀傷，手上的力道加重，綠蘿綾繃得很緊，稍稍一用力就會斷。

    “身為皇族，我們不能隻想著自己啊，日後到了陰曹地府，我們怎麽有顏麵去麵對蓬萊的子民，怎麽去麵對先祖？”

    “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你可以跟白煜在一起，為什麽我不可以，你也是蓬萊的公主，憑什麽我的夫君不能自己選。你忘了嗎？若不是姐姐幫你，現在要嫁給東海二王子的就是你，蝶舞你不能那麽自私一直想著自己。”絕美的嬌顏，濕潤的眼眶，此刻的傾城我見猶憐。

    蝶舞何時見過姐姐這樣，本就心地善良的她怎能不心軟，就在她鬆懈之時，傾城一把扯斷綠蘿綾，站起身，朝蝶舞的小腹重重的踢了一腳，蝶舞如折了翅膀的蝴蝶，從神壇的台階上摔下。

    站在台階之上，傾城冷眼看著蝶舞像破碎的布偶滾下台階，撥弄著鬢間的長發，她淡聲道：“你總是那麽容易心軟，蝶舞。”

    轉身，她絕然拂袖而去。

    “我去看看她。”風晚晴實在看不下去了。

    帝若離拉住她的手，“即便你出手也救不了蝶舞，你忘了這裏是夢境嗎？你改變不了什麽。”

    “不能改變就這樣看著她死麽？”憤然甩開他的手，她大步朝神壇走去。

    帝若離念步而上，手臂橫在她的麵前攔住她，風晚晴右手一擋，左手一記手刀揮向他腰間，帝若離往後退一步，左手拉住她的右手一個側步，她的手被他反剪在身後。

    “放開我。”風晚晴怒吼。

    “能不能別那麽衝動。”

    “你沒死過，你又怎麽知道死亡前有多麽的絕望和無助，明明能救，為什麽不救，明明可以…明明…可以救。”風晚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為什麽上天如此不公平，前世死在至親手裏，今世還要她死在師父的手裏。

    帝若離鬆開了她的手，手掌搭在她消瘦的肩頭，她絕望的哭聲扯痛了他的心。

    傻丫頭，你可知道，救了她，死的就是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