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不必為他這樣的人渣而氣憤，他很快就會接受死刑了。”

    那名帶領他們的獄警恭敬地說道，原本盧修斯隨同華爾斯等人過來，隻是以受害人親屬的身份，直到剛剛在牢房中感受到盧修斯宛若實質的壓迫氣勢，精明的獄警這才覺察他定不是普通人，態度也一改之前的冰冷。

    “我建議加強對這名犯人的看管，審判之日，我會親自到場，並會見證他的死刑。”

    “我也是一名帝國軍人，對這樣的人犯人深惡痛絕，希望在這段關押時間不要出什麽紕漏。”盧修斯看到預警點頭許諾，拿出軍官證明來給他看了一下，說道。

    “會的，您放心，我們白石河監獄是看管犯人最嚴密謹慎的監獄，白天每隔兩個小時就會有人檢查牢房，晚上的8點，10點，12點鍾都會有人檢查，請您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獄警自信地說道，原本預警並不應該透露巡查規律，但是看到盧修斯的證明、對上那雙暗紅色的眼睛，自然地就說了出來，反正巡查時間每隔幾天就會改變一次，他這樣安慰自己。

    盧修斯點頭，不動聲色地幾下了他的話語。

    之後，盧修斯和華爾斯探長等人做了出門的登記，坐上魔動機車返回帝都，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這類的犯人都是差不多一個樣子，因為一些原因導致了他們性格的缺陷和心理上的扭曲，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警車內，夏洛克·華爾斯對著盧修斯說道。

    “您不用擔心，我在北疆服役的時候見慣了比他還狡詐凶殘的蠻人，我隻是想盡早地讓他受到懲罰，就算是幫我的可憐的老同學一個忙吧。”盧修斯語氣平靜，悠閑地看看懷表，仿佛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看不出動怒的痕跡，給人的感覺就像那些古代高高在上的貴族，他們的略施援手和表現出的情緒隻是為了彰顯自己與身份相符的品格，而從來不會真正地關心別人的事情。

    華爾斯探長點頭，想到今天的探監還算沒出什麽問題，便轉頭看向了窗外。

    盧修斯也一直在暗地裏觀察著這位探長的言行，一直在盧修斯身邊的大名鼎鼎的華爾斯探長並無異常，似乎他真的是覺得這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對白石河監獄囚犯的探視。

    盧修斯再一次回憶著今日自己的言行，從開始的拜訪，到提出探視的要求和理由，到與萊姆斯的對答，平靜、惋惜、憤怒......這些情緒都表現得像合情合理合時宜，但又不會過度，向一名古代的貴族一樣恰到好處的掩飾。

    盧修斯知道也許沒過多久，探長就會對他起疑心，但是卻仍然要把一切做到最好。

    終於，他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便隨著探長的目光看向了魔動機車窗外的夜景。

    ........................................

    盧修斯一行人到達曼哈頓區的警察廳大樓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為了表示感謝，盧修斯盛情邀請兩位到馬蒂爾餐廳去喝上幾杯，開始夏洛克·華爾斯還在禮貌地拒絕，但是一旁的華盛頓·道爾看出盧修斯不是在客套，而是真的有心相邀，便也勸這華爾斯答應下來。於是，兩人在盧修斯的再三邀請下還是一同去了餐廳。

    華盛頓首先感歎了一番馬蒂爾餐廳的奢華，而後二人在盧修斯的推薦下要了幾樣多米尼克的特色菜肴，點了兩瓶郎溪莊園的十年窖藏，這更讓華盛頓警探感歎。要知道像華盛頓這樣的警探，薪水雖然足夠讓他們在帝都生活下去，可也不會有很多機會來這樣消費昂貴的餐廳。

    二人有些拘束，不過幸好人類發明了“酒”這一種飲料。人們的情緒很快就能被酒精調動起來。

    觥籌交錯之間，三人的談話開始熱烈起來，盧修斯良好的修養與風度給兩位探長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兩位探長的見識廣博、觀察入微也讓盧修斯折服，他們時而談論起北疆的戰事，時而談論起一些案件的偵破過程，時而談論起如今帝都最火的歌星舞星，看得出夏洛克·華爾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談話，但在盧修斯和華盛頓的帶領下很快進入了話題。

    “那麽華爾斯探長，給我講講這位連環殺人案是怎麽偵破的吧。”

    盧修斯看著醉醺醺的華爾斯說道。

    “哦，其實，”華爾斯麵色潮紅，他的酒量不是很大，“很簡單，我通過一些現場留下的腳印、刀痕、毛發之類的線索推斷出了他的大概特征，一米八左右，左撇子，紅色的頭發，然後發現了他作案區域大概是哪一塊，然後按照他的特征重點地排查，安排了幾次釣魚，很幸運，他很快就上鉤了。”

    即便是微醉，華爾斯也是很謹慎地說個大概。

    “真不愧是帝都第一神探。”盧修斯舉杯。

    “警察廳要將他與這十幾年來的多件類似的殺人後焚屍案件歸到一起，很快就會對外宣稱大案已破，可他，隻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替死鬼罷了。”

    盧修斯心中一動。

    華爾斯把酒吧放在桌子上，直起腰來，仿佛他一點都沒醉。

    “我仔細查閱了帝都十幾年來的相關案件，這十幾年帝都或者周邊陸陸續續總是有人被殺害並且焚屍。我也反複審訊過萊姆斯，但他什麽都不說，從他嘴裏得到什麽幾乎不可能。他的確是殺人了幾個人，但是時間隻是涵蓋了這幾年，他的手法和以前的案件並不完全相同，仿佛是在模仿。”

    華爾斯銳利的目光盯著盧修斯，低聲地說道。

    盧修斯也坐直了身體，仿佛這個事情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可以跟我詳細地講講嗎，我對這些刑偵破案的事情相當地有興趣，我幼時的夢想便是做一名優秀的警探，說不定我也能幫你梳理一下思路，提出一些我的看法。”

    華爾斯看著盧修斯，仿佛像是想起來什麽般又閃開目光，他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便向後癱坐在椅子上，這下，他是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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