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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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的別墅裏,準備出門前往樊家吃飯的夫妻倆,還在“吵架”。
夏瑛追著江易走,一邊走一邊問著:“江易,樊總是不是請求你幫他做事了,你上次都知道讓樊總找我,把生意轉讓給我去做,賺了樊總一筆錢,這一次幹嘛就不肯讓給我去做呢?”
蘇曉月猜到張校董的家人被地下錢莊的人擄走了,夏瑛說她帶人去救,反正她身手不凡,以一敵二不成問題,可是蘇曉月就是不讓她去,還威脅她,她要是敢去,兩個人就斷絕來往。
十六年的交情,蘇曉月竟然說出這麽狠的話,嚇得夏瑛隻能原地打轉,既想去地下錢莊找人打架,又怕蘇曉月認真起來真的與她絕交,她便想著把希望寄托在她家男人身上。
江易走出屋外,夏瑛也跟著追出屋外,江易走到車庫裏把自己的車開了出來,然後停在夏瑛的麵前,推開了車門問著她:“你是坐我的車,還是你自己開車去?”
“我自己開車去。江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幹嘛不幫我了?”夏瑛整個人貼爬在江易的車前身,隔著車前玻璃和他說著話。
江易眸子神色加深,這個女人有時候真的不像個女人。
他也貼近車前玻璃,故意用嘴對著夏瑛的紅唇,製造出接吻的畫麵來,夏瑛便不爽地拉開了頭,人也自車前身滑落在地上,改而貼靠在他的車窗邊上,一邊手肋撐放在他搖下來的車窗上。
“你是我老婆。”
江易總算開口了,那眯眯帶笑的話卻讓夏瑛想抽他,她是他老婆,她記住了,他不用老是提醒她。
“危險的事情連蘇曉月都不讓你去做,我怎麽能讓你去做?樊少明的錢可以賺,但也不是每次都好賺。適合你賺的,我會讓你去賺,不適合你賺的,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家裏給我做飯吃。”地一錢莊養著的打手都是亡命之徒,夏瑛去救人,不僅僅是打架那麽簡單,還會有危險的。就算夏瑛身手不錯,可是對方人多,她哪是對手?
蘇曉月對夏瑛最為信任,夏瑛也幫了她無數次的忙,甚至把一生賺來的錢都掏出來幫了蘇曉月,但這一次太危險,蘇曉月肯定不能讓夏瑛去做。
蘇曉月都能想到的事情,江易哪有想不到。他這個老婆仗義,他知道,但也不能隨隨便便地冒險。哪怕他知道夏瑛去救人,應該能成功,這個女人還是很機智的。可有一點危險性存在的事情,他都不想讓她去做。
他是她的男人,有危險的時候,他必須要擋在她的前麵,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傷害。
“我們今晚不用做飯,去樊總家裏吃。”
江易:……
“我那麽多手下不是吃閑飯的。”
江易低沉地說了一句,命令著夏瑛:“上車。”
夏瑛看他一會兒,然後嘻嘻地笑了幾下,隨即笑容一斂,便轉身往回走,進了車庫從好幾輛的名車之中把自己那輛十萬元的車子開出來,在經過江易的保時捷身邊時,她又稍作停頓,搖下車窗對著江易說道:“江易,記得咱們的約定!我的車子跑得慢,我先走了。”
說著,她越過江易先走一步。
盯著她遠去的車子,江易鬱悶地嘀咕著:“都不知道我娶老婆做什麽,娶進門了,也不能告訴別人,我結婚了。這叫做隱婚!想不到我江易肯結婚,卻是要隱婚,真是諷刺。”要命的,他還真答應了……
……
樊家今晚準備的晚餐很豐盛,而且都是兩個女主人親自下廚做的。
樊少明撇下了君默和樂清清,是最先回到家裏的。才進門,樊明宇就像隻快樂的小鳥飛奔而來,開心地叫著:“媽媽,爹地回來了。”
這是他每天都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迎接爹地進門。
樊少明笑著一步跨上前,動作又快又準地將兒子撈抱起來,就笑著往兒子的小臉蛋上親去,笑問著:“明宇,回家後聽話嗎?沒有整人吧?沒有搞破壞吧,最重要的是有沒有惹媽媽生氣?”
明宇立即搖頭,“爹地,今天是好日子,我肯定聽話,絕對不整人,不搞破壞,更不會惹媽媽生氣。不過……”他湊到樊少明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媽媽似乎有什麽事情要處理,在樓上呆了一會兒才下來幫奶奶做飯的。爹地,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少明知道蘇曉月在樓上呆一會兒,是打電話給他,再聽到還有小秘密,他饒有興趣地問著:“是什麽小秘密?”
“奶奶和媽媽一起做飯的時候,兩個女人都在說你。”
少明樂,小聲問著:“奶奶和媽媽說爹地什麽了?”
“爹地先答應我,明天晚上帶著媽媽一起陪我去看電影。”小家夥不肯白說秘密,需要有交易。
樊少明抱著兒子坐到沙發上,輕刮一下兒子的俏鼻子,“怎麽和爹地談交易了。”
“爹地說了,虧本的生意不能做。”
樊少明笑,“好吧,爹地明天晚上取消一切應酬,陪著你還有媽媽去看電影。”他好像從來沒有陪過兒子去看過兒童電影,因為沒時間。“現在你可以把你小秘密告訴爹地了吧。”
“奶奶一直在說爹地的壞話,媽媽一直在笑。”
明宇說完便仰眸看著自家的帥爹地。
樊少明眨眨眼,問著:“沒了?”
母親與蘇曉月說了那麽多的話,到了這小子的嘴裏,隻有一句話形容。
“沒了。”
明宇閃爍著狡黠的大眼,逗得樊少明忍不住又笑著親了他兩下,愛憐地把他的頭輕按入懷裏,柔聲說道:“看到你恢複了狡黠,爹地也放心了。”昨天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樣子,可把他的心都絞碎了。
“爹地,我現在沒事了。噢,完了!”
明宇忽然低叫起來。
“怎麽啦?”
蘇曉月係著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見到父子倆親熱地坐在沙發上說話,忽然聽到明宇的低叫,她走過來關心地問了一句。
明宇苦著一張小臉,抱怨著:“爹地,媽媽,醫生說了我這幾天都隻能吃清淡的,可是今天的晚餐是奶奶和媽媽親自下廚做的,很香,很好吃,很多我平時愛吃的菜,我卻隻能望而興歎,這樣對我不是太殘忍了嗎?”
蘇曉月笑道:“放心吧,媽媽也準備了一些清淡的給你,不會少了你那一份的。以後你想吃,我天天做給你吃。”
“嗯?”
樊少明無聲地抗議著。
“你天天都回來吃飯的,做給明宇吃,不等於是做給你吃嗎?”蘇曉月輕笑著說,這一點都要和兒子爭。
“意義不一樣。我成了明宇的附帶品,我要讓明宇成為我的附帶品。”
“爹地,什麽叫做附帶品?”
某小孩不懂便問。
“就是爹地帶著你嫁給你媽媽,你是爹地的附帶品,說俗一點,便是拖油瓶。”
“不是媽媽嫁給你嗎?男人也能嫁人呀?”
“嗯,有些男人是由娶變嫁。”上門女婿便和女子嫁人一般。
“真的,那我要嫁給悠悠。”
某小孩開心的話音才落地,額上就被老爹輕彈了一下,他立即捂著被彈過的地方,眨著大眼茫然地望著爹地,問著:“爹地幹嘛彈我?”
“才多大,就想嫁人?要嫁,也讓葉悠嫁給你,我樊少明的兒子不做上門女婿。”
“行了。”蘇曉月笑得肚子都要痛了,趕緊打圓場,說著樊少明:“你別逗著明宇了,他才多大?別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都灌輸給明宇。”
樊少明也笑了起來。
外麵傳來了汽車的聲音,蘇曉月便說道:“我出去看看,應該是夏瑛來了。”說著,撇下父子倆就走了。
樊少明把兒子往沙發上一放,人也跟著站起來往外走。
被父母撇在沙發上獨坐的明宇,卻在自言自語著:“悠悠嫁我,還是我嫁悠悠?這有什麽區別?”
來人是君默和樂清清,夏瑛還在路上呢。
明宇聽到君默低沉的說話聲後,像是遇到了救星似的,從沙發上跳下,就一溜煙往外跑,在屋門口撞到了進來的樂清清,樂清清趕緊扶住他,他抬頭一看,便笑了起來,叫著:“姐姐,是你呀。”隨即,他便問著樂清清:“姐姐,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樂清清點頭,“可以。”
明宇先是看向站在樂清清身邊的君默,小手指一指君默,問著樂清清:“姐姐,你嫁給我大伯,和我大伯嫁給你,兩者有什麽區別?”
呃?
幾個大人都愣住了。
蘇曉月最先反應過來,笑道:“清清,明宇是被他爹地的問題繞住了腦。”她把明宇拉到自己的身邊,彎下腰去溫聲說道:“明宇,你想弄明白的話,等吃過飯後,媽媽有空了,再向你解釋,好嗎?”
明宇最是無法拒絕蘇曉月的溫聲說教,立即懂事地點頭。
蘇曉月站直身子瞪了樊少明一眼,便拉著明宇請著樂清清進屋裏。
不久後,夏瑛來了。
她還是和以往一樣,黑色的西裝,短頭發,黑皮鞋,像極了個帥哥。
一下車,她就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揚著帥氣的笑容走向從屋裏迎出來的蘇曉月,還揚聲叫著:“曉月,讓你久等,我來了。”
“我以為你沒空來呢。”蘇曉月見到好友的時候,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愉悅得像撿到了一座金山。
這一點讓樊少明嫉妒夏瑛嫉妒得要命。
曉月迎到夏瑛的麵前去,臉上的笑容燦爛如同正午的陽光。夏瑛把花束遞給她,“曉月,恭喜你!”
曉月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花束,笑著道謝。
“夏小姐,你送這樣的花束,貌似不太合適呀。”酸溜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樊少明不知道什麽時候跟著出來了,見到帥氣的假小子送了玫瑰花給蘇曉月,他便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夏瑛一把就攬住蘇曉月的肩膀,她本來就比蘇曉月高,一身中性打扮時,攬著蘇曉月就像兩個相依相偎的情侶,更讓樊少明鬱悶。“樊總,這花束代表我的心意,送給曉月最適合了,我最愛的就是曉月。”
樊少明撇撇嘴,在心裏腹誹著:幸好你是個女的,你要是個男的,就憑你那句話,我就把你轟出去!
“夏瑛,咱們進去。”蘇曉月失笑地瞟了一眼樊少明,便故意地攬上夏瑛的腰肢,帶著夏瑛往裏走。樊少明先是站在原地不動,在兩個女人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迅速地把蘇曉月從夏瑛手裏抄攬過來,兩個人還不著痕跡地過了兩招,夏瑛不是他對手,蘇曉月重新回到了樊少明的身邊。
他攬著新婚妻子的腰肢,笑得刺眼,對夏瑛做著請的動作,請著夏瑛進屋。
從他搶人的動作中,夏瑛也試出了樊少明的身手能代替她好好地保護蘇曉月,她忽然間便有一種嫁女的心情。
江易很快也到了。
有江易在場,夏瑛想纏著蘇曉月刺激樊少明就沒有那麽多的機會了。
樊離見請來的客人都到了,便招呼著大家洗手吃飯。
吃的是家常便飯,卻格外的溫馨。
飯後,樊離把兒子叫進了客廳裏。
“媽,怎麽了?”
樊離先是看看客廳門口,確定明宇不會衝進來,她才輕聲對兒子說道:“少明,媽問過了曉月,她也把她的事都告訴媽了。媽想著幫她問問你大媽是否認識蘇心潔或者與蘇家相識的,可是你大媽也不知道。你大媽出身名門望族,都不知道,媽想幫幫曉月都找不著路兒來幫。玉蓉想著幫媽問問老太太的,但老太太拒絕回答,隻讓你大媽轉一句話給你,你想知道些什麽,晚上自己回一趟綠水山莊見她老人家。”
樊少明擰了擰眉,就知道奶奶會抓住這個機會逼他的。
既然大媽都幫不到他,那麽君默回去問的結果肯定也是一樣的。
要他去麵對的還得要他去麵對。
“你奶奶年紀大了,三四十年前的事情,她多少都會聽到的。再說了你奶奶年輕時經常伴隨著你爺爺應酬,說不定認識蘇海清呢。找她問,或許能問到有利於曉月的消息。”
樊離在知道蘇曉月的身世後,心疼蘇曉月的遭遇,又憤於白振宏的所作所為,無奈事情過去得太長時間了,知情者少之又少,她想幫忙都幫不上忙。
“媽。”
樊少明低沉地說道:“我回去一趟親自問奶奶,她是會告訴我,但奶奶可能會趁機向我提出要求。首先,她會讓我改回君姓,再來就是讓我答應協助大哥打理君氏集團。小熙不喜歡經商,隻搞鼓農業,君玨二哥愛好攝影,跑遍全世界,一年到頭見不到他兩次,更是幫不到大哥的忙。最後奶奶肯定是想著把三陽集團與君氏集團合二為一,都成為君家的財產。雖說她沒有認可媽,但認可了我,在她心裏,你便等同她的兒媳婦,她肯定是想把你創建的三陽集團跟著我一起並入君氏的。”
老太太的心思多著呢。
樊離沉默了兩分鍾,才輕歎著氣說道:“我知道老太太心裏打著什麽主意,也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少明,你本來就是君沐宸的兒子,她要你改回君姓,這個媽可以接受的,你不必介懷,你答應改姓的話,不會傷害到媽。這麽多年了,媽早就淡冷下來,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的激動。至於讓你協助君默打理君氏集團,那是她相中了你的能力,該怎麽回應,你自己看著辦,媽不會幹涉。媽唯一的要求便是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不能讓三陽集團和君氏集團合二為一。媽說過了,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與君沐宸有任何的接觸,哪怕是我們曾經都管理過的公司。你為了曉月破了例要與君氏做生意,媽可以不計較,那是為了我兒媳婦嘛。但是不能再讓兩家集團並為一體,三陽集團是媽一生的心血,媽舍不得看到它在a市商界除名。”
樊少明心疼地伸出雙臂,輕攬了一下母親,堅定地說道:“媽,你放心,我不會被奶奶威脅到的,也絕對不會讓三陽集團在a市商界除名的。”
三陽集團便是母親的底線,也是他的底線。
老太太要是逼得甚,他連每個周末都不回綠水山莊了。
樊離輕拍一下兒子的後背,然後推開他,笑道:“好了,趁現在還早,你先回一趟山莊吧。記得今晚是你和曉月的新婚夜,雖說還沒有舉行婚禮,登記領證便等同結婚了,也可以說是新婚夜的,嗬嗬,*一刻值千金的,我等著抱孫兒呢。”
樊少明被母親打趣的話鬧得俊臉微窘,聽到母親最後一句話,他又提醒著母親,這樣的話別在明宇麵前說起,免得小家夥心有抵觸,擔心有了弟弟妹妹,他就會得不到重視了。
為了能幫到蘇曉月,樊少明從客廳裏出去後,便跟蘇曉月說了一聲,他要出去辦點事,便獨自回了綠水山莊找老太太,他不想讓蘇曉月知道為了幫她,他要付出一些代價。
老太太料定了他會回來,特意地讓廚房裏多做了幾個菜。
在樊少明的車子駛進了綠水山莊時,老太太趕緊吩咐著傭人先搬一個火盆擺在屋門口的正中,等到樊少明走過來了,便往火盆裏燒起了火,老太太命令著樊少明:“從這個火盆跨過來。以後就平平安安的,大吉大旺的,所有黴氣都會離你而去。”
有求於老太太,樊少明倒是順從了老太太的要求,大步跨過了火盆。
“你這個臭小子,出了那樣的大事也不跟家裏說一聲,你不知道在這個家裏還有我這個老太婆,還有你的大媽,你爸爸都擔心你的嗎?幸好祖宗保佑,你平安沒事。”老太太在他跨過火盆後,立即就是一頓責罵。
指的是樊少明一家三口出了車禍,但樊少明沒有告訴老太太他們。
“奶奶,我怕你擔心,再說了,祖宗都保護我平安沒事了,何必再告訴你老人家嚇一場?”樊少明笑著親熱地挽扶著老太太回到屋裏。
見到溫玉蓉和君沐宸,他溫和地叫著溫玉蓉大媽,繃著臉叫君沐宸爸。
這種鮮明的態度,就像鞭子似的,狠狠地抽打著君沐宸。
小兒子對他的怨恨,怕是此生難消。
“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
老太太又問起了。
“你不是高調地向蘇老師求婚了嗎?據說還去民政局把手續都辦了,蘇老師如今便是我們君家的新媳婦兒了,總得回來見見公婆吧。”
樊少明意有所指地應著:“奶奶不是讓我自己回來一趟嗎?”
老太太語塞。
“少明,你和曉月的婚禮什麽時候舉行?”溫玉蓉的問題就貼切多了。
“婚期還未定。”
“那就讓你大媽和你媽在你們挑個婚期吧,那麽高調地求婚,婚禮也得隆重點,別委屈了蘇老師。”君沐宸說了一句。
樊少明淡冷地嗯了一聲。
“吃過飯了吧,奶奶知道你會回來,特意讓廚房多做了幾個你愛吃的菜。”老太太轉移了話題,算是錯開父子倆之間的淡漠。
樊少明故意挺了挺肚子,對老太太說道:“奶奶你看我的肚子,都撐成個皮球,圓圓滾滾的,再吃,怕是會撐著。奶奶肯定舍不得我撐著的,所以……”
老太太笑著輕點一下他的額,“你媽親自下廚做飯了吧,瞧你撐成什麽樣子。那就起來吧,陪奶奶出去散散步,好幫助你消化消化。”
樊少明心領神會,體貼地扶起了老太太,出了大廳,轉入了被黑色的夜空籠罩住的的院子裏。婆孫倆漫無目的地走著,最先誰都不說話。
走了一段路,老太太才問著樊少明:“你大媽把話帶到你耳裏了吧。”
“帶到了。”
“你的答案呢?”
“奶奶還認我這個孫兒嗎?”
“怎麽不認了?”老太太頓住了腳步,偏頭看著他,“奶奶現在最疼的便是你。”
“可我姓樊呀,你也認我這個孫兒嗎?”樊少明閃爍著黑眸,可憐兮兮地問著。
老太太立即答著:“我不管你姓什麽,你身上流著我君家的血,便是我君家的血脈,是我的孫子。”
“真的?”
“千真萬確。”
“奶奶真的最疼我?”樊少明再問。
“當然了。”老太太答得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天天忙得要命,有時候連好好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以前最多就是擠出半個小時陪著明宇吃飯。奶奶,你覺得我累嗎?”
老太太果真心疼地說著:“再忙也要吃飯呀,三陽集團那麽大,就你一個人管著,肯定累。你媽還精力旺盛得很呢,咋就把這麽重的擔子都丟給你了呀。她不心疼你累著,奶奶心疼。”
“奶奶要是心疼我,就不能不再往我的肩上加石頭,那樣會把你最疼愛的孫兒壓死的。”樊少明把老太太扶到旁邊的椅子坐下,認真地說道:“奶奶也說了,不管我姓什麽,我身上流著君家的血,就是君家的兒孫,是你老人家的孫子。既然如此,奶奶何必非要我改回君姓呢?我姓樊不也是奶奶的孫兒?奶奶也知道我杠著三陽集團很累了,奶奶會心疼,既是真的心疼,就不要再逼著我再接管君氏集團。一來大哥能應付過來,這麽多年了,大哥不是把君氏打理得很好嗎?二來,大哥會累,我也會累。我要是加入了君氏集團,也會讓君氏的元老擔憂一件事,君氏總裁會不會易主?我不想影響君氏的現狀,那樣對君氏的前景發展是不利的。”
“隻是讓你協助打理,不是讓你全權打理。君氏集團始終比三陽集團要大,事情更多,你二哥又是個見不著人的浪子,真是氣死人,滿世界的跑就是不跑回家。奶奶隻能指望著你幫幫你大哥了。”老太太還是想讓樊少明協助君默,兩個能力相當的孫兒打理著君氏,會讓君氏發展得更好。
頓了頓,她又說了一句:“我認識蘇海清,也知道蘇海清的女兒叫做蘇心潔,在蘇心潔小的時候見過她一次,很膽小的一個女娃。她後來在父母的安排下接觸認識了白振宏,並且嫁給了白振宏,一年後也生了個女娃兒,那個女娃兒我就不認識了,沒見過麵,隻知道小名叫做‘寶貝’,大名叫什麽月,蘇海清夫婦提到外孫女的時候,總是一臉的疼惜,可以看出他們倆對小寶貝是非常的疼愛的。白振宏對女兒也是格外的疼愛,保護得密不透風的,生怕會被人劫走女兒,不讓人見到他的寶貝。”
說到這裏,老太太便不再說下去,用著她精湛的老眸瞅著樊少明看。
意思是說:欲知後事如何,請訂閱!
樊少明苦笑著,“我明天就登報,從明天開始,我樊少明改回君姓。”
老太太眯眯地笑,“奶奶剛才說了,不管你姓什麽都是我君家的子孫。”
“我還是改回君姓吧,將來好瓜分老祖宗的財產。”
老太太立即一指戳著他的額,“給你你都不肯要呢,還說瓜分那麽難聽。你放心,是你的那一份,你想跑掉不領都不行。”
樊少明親熱地攬住老太太,“知我者,奶奶也。”
“少貧嘴了!”
老太太笑著推開他,問著:“你真的要改回君姓嗎?奶奶可沒有逼你。”
“改,明天就改,奶奶沒逼我,奶奶是說了故事來收買我。”
“臭小子,你可以不聽奶奶的故事。”
“我想聽呢,奶奶,我捧場,我打賞,你趕緊往下說吧。”
老太太嗬嗬地笑道:“我說完了。”
樊少明一愣,“說完了?”
“嗯,說完了。”
“真沒了?”
老太太認真地點頭,“真沒了,因為後來蘇海清突然發病死了,他死了沒多久,與他一生伉儷情深的妻子也死了,然後他們的女兒蘇心潔發病,被白振宏送到如今的城西精神病院治療,可是兩年後卻發瘋跳樓而亡,留下了小寶貝與白振宏父女倆相依為命。估計是小小年紀遭遇了巨變,連喪三位至親吧,那位蘇家的孫小姐,過於思念至親,不久也病亡,白振宏原本幸福的一個家便隻有他一個人了。蘇家的不幸讓人噓唏呀。白振宏也算是有情有義了,守了三年的孝,才重組的新家庭,娶了現任妻子周靜芸。”
有情有義?
樊少明冷笑著,“禽獸不如倒是真的。”
老太太望向他,“你忽然對蘇家的事這麽感興趣,是與蘇曉月有關吧?難不成蘇曉月與蘇家有關係?”都利用了這件事來逼著樊少明改姓,老太太還想裝著不知情。
“奶奶真的不知道蘇心潔的女兒叫什麽名字?真的沒見過?蘇家當年也是豪門,奶奶與蘇家真沒有過交集嗎?”
老太太的老眼眨著眨著眨著……少明,你懂的,欲知後事如何,請訂閱,才能往下翻看新故事。
狡猾的老狐狸!
樊少明在心裏腹誹著。
“江易辦事能力不錯,我移交一點工作給他,這樣我能擠出時間來,逢周二、四的下午,我會去君氏幫忙。”為了他的新婚妻子,樊少明隻得如了老太太的願。
老太太笑著:“累壞了,奶奶心疼。”君默與樊少明的能力超強,是否真的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她老人家是一清二楚的,想蒙她年老眼瞎是行不通的。
樊少明磨著牙,卻笑著:“奶奶放心好了,你的孫子都是超人,我大哥還經常有空跑到我三陽集團去八卦呢。”
老太太老眸一閃,“有空怎麽不去幫我追個孫媳婦回來,跟你八卦能八卦出一個孫媳婦給我嗎?三十五歲的中年大叔了,還以為他是十五歲的愣頭青嗎?”
“就是,大哥都有空成那個樣子了,奶奶還要我去幫忙,太偏心了。”
“現在你都結婚了,你哥連個媳婦的影子都還沒有,你更應該幫他分攤一點責任,好讓他有時間去追個媳婦回來。”
樊少明:……
“我好像記得蘇心潔的女兒也叫蘇曉月,對,就是叫做蘇曉月,因為她出生在破曉之時,但月亮還未完全消失,便叫曉月。不過當年的小女娃兒出生時一小團的,都幾十年了,奶奶真心記不住她的模樣。”所以見到蘇曉月的時候,老太太完全沒有反應。
“奶奶還見過剛出生時的曉月?”
“見過。蘇海清有蘇曉月的相片,逢人便誇他的外孫女可愛。少明,蘇曉月已經死了快二十年了,白振宏是蘇家上門女婿的過去史早就被人忘得一幹二淨了。蘇心潔母女極少與外界接觸,現在能記住蘇心潔容顏的人,怕是沒有了,蘇曉月更不用說。我不知道你的蘇曉月和你說過什麽了,你要查,真的不好查,小心惹禍上身。”老太太又不是笨蛋。
蘇心潔的女兒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個已死人,而且沒有幾個人還記得那個小寶貝。樊少明想幫蘇曉月找到證人來證明她和白振宏是父女關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有最好的辦法,就是驗dna,可是白振宏怎麽可能與蘇曉月做親子鑒定呢?
“不過奶奶倒是有一張蘇海清的全家福照片,隻是蘇曉月當時還是個奶娃兒,被白振宏抱在懷裏,誰知道她長大是什麽樣子?所以那張相片我覺得也沒有多大用處。”說到這裏,她老人家長歎了一聲,終是解釋著:“你爺爺與蘇海清有點交情的。”
蘇家的不幸,亦讓與蘇家相識的人惋惜。
“少明,你為此事而來,說明了蘇曉月把她的故事告訴了你。是真是假我們現在都無法下結論,如果她說的故事是真的,那麽蘇家的不幸必定有陰謀在其中,如果是假的,她的野心很可怕。奶奶最初看她是很喜歡的……”
老太太沒有再說下去。
她說的這些似乎對蘇曉月沒有什麽幫助。
就算她知道蘇心潔和白振宏生過一個女兒,知道那個孩子叫做蘇曉月,可是從蘇家傳出來的消息卻是蘇曉月病亡了,連墓都有,聽說白振宏每年清明都要去給女兒上支香呢。
所以蘇曉月想通過老太太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是白振宏的女兒,揭穿白振宏多年來都是在撒謊,目的是為了獨占蘇家家產,這條路於蘇曉月來說,還要走得很艱難。
白振宏太狡猾了,在布局的時候,已經先布好了防線,讓很多人都無法越過他的防線查到真相。
“奶奶,我相信曉月。她的故事,以後我也會詳細地告訴奶奶。奶奶能不能把你保留的那張蘇家全家福相片給我?曉月說了她與她媽媽蘇心潔長得很像的。”
老太太嗯著:“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麽,有些人沒有血緣關係的也會長得很像。”
樊少明神色深深,“曉月現在連亡母的一張相片都保存不到,我把相片帶回去也算是一種撫慰。”白振宏都把母女倆的合照毀了個精光,如今殘留在世上的,隻有蘇心潔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蘇曉月墓碑上的遺照用的是她小時候的相片,女大十八變,也不能證明什麽。
老太太看著他,半響,她說道:“奶奶相信你的眼光。你肯答應奶奶那些要求,其實也是在幫著蘇曉月,白振宏忌憚的是我們君家,你改回君姓,進駐君氏,等於在你原來的基礎上擴充,勢力大了,白振宏忌憚便更深,你也就更能罩住蘇曉月了。”
“怪不得那孩子會產她是孤兒了……”
老太太再歎息一聲。
樊少明沒有明說一切,老人家卻猜到了一切。
……
夜,漸深。
把男人嫁給女人和女人嫁給男人的區別解釋了無數次,明宇還是似懂非懂的,最後被蘇曉月解釋的溫柔聲音哄入了夢鄉。
幫明宇蓋上了薄被,蘇曉月才站起來,轉身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房門忽然被推開。
樊少明正想走進來,看到她的時候便打住了進來的動作,輕聲問著:“明宇睡著了?”
“嗯。”
走到他的身邊,蘇曉月順手帶上他一起退出明宇的房間。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他出去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多,現在已經是深夜十點了。
她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有很多事情也想與他商量一下。
“辦完了事,我就趕回來了。”樊少明反握著她的手,拉著她走,在經過她的客房時,他停下來,黑眸灼灼地望著她,“你今晚要換地兒睡嗎?”
蘇曉月臉一紅,“我覺得這裏睡得挺安穩的。”
樊少明自背後攬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可憐兮兮地說道:“曉月,我睡得不安穩怎麽辦?今晚可是咱倆的新婚夜呀,我想抱著你睡。”
“你可以抱個枕頭。”
“枕頭又不是你。”
蘇曉月轉過身來,他的唇便戳吻而來,她趕緊拉開些許的距離,臉紅紅的,低嗔著:“小心被媽出來看到。”
樊少明又湊近前戳吻她的唇一下,“那咱們回房去,這樣媽就看不到。”
蘇曉月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一下,才笑著摟住他的脖子,“都是合法夫妻了。”意思是……
樊總頓時心領神會,樂得一彎腰就把她抱了起來,快步回到他的主臥。
兩個人雙雙跌落在那張大床上,樊少明翻身便覆壓在蘇曉月的身上,拉開她的雙手,吻上她的唇,先把她吻上幾遍再說。
“你還沒有洗澡。”蘇曉月好不容易甩掉他纏吻的唇,喘著氣推著他。
樊少明低低地嘀咕著什麽,蘇曉月聽不見,隻知道他有點不情不願又動作迅速地閃進了浴室。
他的外套丟回床上,讓她幫他掛好。
蘇曉月好笑地看著那個猴急的男人閃進浴室裏,幫他拿著外套,準備掛好,觸摸到他的外套裏袋好像塞著什麽東西,摸了摸,像相片,她好奇地拿出來一看,卻如同觸電一般,愣愣地看著那張黑白相片,雖說年代久遠了,因為被保持得很好,還能把相片裏的人和物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在床邊坐下來,手指撫上相片中的那個年輕的女人,那是她的母親蘇心潔,在蘇心潔麵前坐著的兩個老人,一個是她的外公,一個是她的外婆。蘇心潔旁邊站著的高大男人,男人懷裏還抱著一個女娃兒,那是白振宏和她。
樊少明去哪裏淘來的相片?還是她家裏的全家福。她小時候的相片,都被毀了,連母親的相片也被毀了。沒想到還有人保持著蘇家幾十年前的全家福,是否也有人記得曾經的隱形巨富之門蘇家?
驀然,蘇曉月記起樊離說過的話。
她明白了,樊少明說是辦事,根本就是回綠水山莊見老太太,樊離問不到的,隻能讓樊少明去問。
君家是真的知道蘇家,她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怪不得白振宏極力要與君家結親,極力阻止她接近君家。
“我爺爺與你外公有點交情。這張相片是我奶奶保存下來的,雖說幫不到你什麽忙,至少有張相片讓你緬懷親人。”樊少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浴室裏出來了,見到她在看著相片,眼睛有點紅,他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柔聲解釋著。
一個晚上與老太太交手過招,他付出的代價是改回君姓,然後每周二和周四的下午去君氏兼職。而他從老太太那裏得來的便是這張相片,以及知道君家與蘇家在幾十年前是有點交情的。
“少明,謝謝你。”
蘇曉月不知道他為了這張相片付出了什麽,她感激地摟住了他,靠入他的懷裏,感激地說道:“少明,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樊少明寵溺地笑著:“你是我妻子,我幫你理所當然,還說什麽謝謝呀。”他把相片從蘇曉月的手裏拿過來,擺放到床頭櫃台上,說道:“明天我幫你把相片裱起來,這樣能保存得更好。”
蘇曉月點頭。
拉過他的身子,她就送上自己的唇。
樊少明卻避開了她的吻,認真地扳住她的肩,認真地說道:“曉月,雖說咱倆是合法的夫妻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等到舉行婚禮的。我不想你因為感激我為你做的而……”
蘇曉月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臉都羞紅起來,“我不會用身體去報恩,你別胡思亂想,我隻是不想你再去洗冷水澡。”
樊少明眼神熾烈如火,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還成了他合法的妻子,她是心甘情願的,她不是因為感動而報恩。那他還等什麽?直接撲倒,睡了!
心動不如行動。
樊少明立即不客氣地以吻封唇,纏上蘇曉月的,健壯的身軀也不客氣地把蘇曉月覆壓在床上,肆無忌憚地開始享受他身為丈夫的福利。
蘇曉月顯得很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去配合樊少明。樊少明雖說握著主導權,畢竟也是個初哥,兩個人胡亂折騰了一會兒,才漸入佳境。
一番*,亦是夫妻倆的赤誠相對。
從此之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負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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