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木魚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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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賞你的守宮花鈿。”

    七爺也在自己的手腕上畫了一點,不過隻是一點而已,沒木優魚的花哨。

    木優魚拿了七爺的鏡子來,清晰地照出自己額頭之上那一個大紅色的花鈿,仿佛已經深入了皮膚之中,她使勁兒搓,竟然搓不下來了。

    “這是什麽鬼!”

    木優魚著急了,搓紅了那皮膚,也不見那花鈿消失半點,反而是隨著皮膚變得越發鮮紅,似乎是吸了木優魚的精氣養了自己,鮮紅得像一朵怒放的石蒜花,怎麽看怎麽妖豔。

    七爺用手點了點她額頭之上的一朵梅花,道:“這守宮砂是用了百年老守宮的骨血製成,混了你我的血,入你們二人之身便休得消失,任憑你怎麽洗都洗不去。”

    守宮砂!

    木優魚瞪圓了眼看他。

    這廝居然將守宮砂往自己腦門上點!

    七爺又道:“爺賞你的守宮砂肯定與別家不同,除了爺,奪你處子血的男子必定七竅流血而死!”

    個死變態!

    這廝是要害自己守寡啊!

    木優魚默默地忍了那口氣,道:“七爺,其實這以血驗證處子之身是子虛烏有的事兒,這膜也分了好幾種的,有些初次是不流血的。”

    "chu nv mo"這事兒木優魚也研究過,主要是怕自己真的被七爺給弄了,自己還得動手補回來,便著重地找520小說學了學怎麽修補這東西。

    才知道,除了少數天生不長的外,大多數人的膜都是生了孩子才真正的破掉。

    初次對膜有所損傷,有些人流血,但不痛,有些人痛但不流血,有人又痛又出血。

    以落紅驗證處子之身的由來,主要是因為這古代女子啪得早,十三四歲就啪了,膜嫩,容易被撕裂出血。

    而且這古代大多數男人如七爺這種,門都摸不著,摸著了也是一頓亂弄,什麽技巧更別說了。

    這麽湊一對,不出血才怪!

    且,若是長期沒啪生活,被損傷的"chu nv mo"會慢慢地長回原樣……

    隻要木優魚沒生娃,"chu nv mo"還在,吃點什麽治療損傷的藥就能把那膜給補回去,再配上一套縮陰操,保證誰也看不出來。

    木優魚撿那最基本的與七爺科普了,七爺聽了,嘴臉異常陰冷,忽然就一把掐住木優魚的下巴:“爺不管,除了爺,誰弄你都得死!”

    “好好,你的你的。”木優魚服軟,讓七爺將自己的下巴放了,掐的她牙疼。

    她看七爺那手腕之上的守宮砂。

    心想:七爺這是要作甚?他點個守宮砂,他有宮嗎?

    話說,男人點了守宮砂有什麽用?是不是擼一管就沒了?

    既然擼一管就沒了,他點了有何用?

    又摸摸自己的守宮花鈿。

    黃瓜捅了,這東西還在嗎?

    捅了之後,黃瓜會死了?

    她這廂眼珠子咕嚕嚕地轉著,思考著那高深莫測的問題。

    而七爺那處,隻有一個想法——這丫頭在想別的男人!

    見七爺又拿了一罐子藥出來,喝道:“脫衣服,上藥。”

    木優魚嚇得大退幾步,“你要幹什麽?”

    七爺可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將她扒了,強行上藥。

    木優魚又被折騰了一晚上,還以為七爺要真的弄了他。

    但七爺沒動她,隻是在她身上了些藥,強霸著她陪睡一晚。

    早起,感覺自己渾身都不舒服,七爺在她的三點上都抹了藥。

    她穿了衣裳準備走人的時候,七爺忽地按住了她的腰:“記住了,丫頭,除了爺,誰也碰不得你,若是碰了,那便是死路一條。”

    木優魚聽著玄,話也不說地逃了。

    七爺隻是穿著裏衣,站在窗口,看著木優魚從後門出了別苑,齊腰的青絲都還沒簪起來,隨著她的步子一墜一墜。

    不知道什麽時候,赤牧已經站在了他身側。

    “爺,屬下已經將當年的當事人重新查證了一遍,確認無半點差錯!”

    七爺眉梢一動,聲音無比沉重:“所有人都問過了嗎?”

    赤牧道:“當年的確是沙梁之父偷偷地將那女嬰抱出了宮,但不知那女嬰身世,但還是怕為他帶來殺生之禍,便於大雪之夜,棄於李家村頭水井之側,為人所救……”

    赤牧看了一眼七爺,又繼續道:“後,那女嬰被李家賣入城中大戶錢家,錢家以蓄養瘦馬為生,將之取名紅釵,養到了十五歲,賣入煙花之地,正有新科探花李長榮於此地上任,便買了養做外室,生一女木優魚,於十九歲病逝,屬下已經問過錢家、妓院老鴇和伺候紅釵的蕙娘,所有的時間線、人物特征都完美吻合,沙梁說過那女嬰身上梅花樣的胎記,紅釵也確實有……”

    那話說完,赤牧便低下了頭去,房中是一片死似的寂靜的。

    赤牧偷偷抬頭,見七爺雙眼通紅,正‘咯吱’磨牙。

    ‘啵’一聲,生生地將那一顆托槽給咬鬆了……

    木優魚回了自己屋裏,泡了半個時辰的藥浴,可總覺得身上有股味道,像麝香、又像蘭花。

    她將自己搓得快脫皮了。

    那狗日的七爺往自己那兒抹了不知道是些什麽東西。

    聽說還有毒?

    不會給自己招來什麽婦科病吧?

    洗了澡,換了衣裳,木優魚對著鏡子使勁地搓那花鈿,可那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的,鮮紅鮮紅的,妖豔了得,怎麽搓都去不掉。

    “嗷!”哈士奇扔了個球過來,等著木優魚給它扔出去。

    旺財和旺福卻是趴著耳朵站得遠遠的。

    今天的木優魚看起來不太高興,大概應該不願意跟他們玩耍。

    果然,木優魚此時心中正惱火,哪裏有心情逗狗,嗬斥道:“煩死了,滾!”

    兩條土狗一扭頭就跑了,留下那傻不愣登的哈士奇,抬頭看著木優魚,忽然往那地上打了個滾兒……

    木優魚正搓花鈿,見哈士奇又在自己麵前坐著。

    “滾滾滾!”

    哈士奇應聲,又打了幾個滾兒,滾完了又把球叼到木優魚麵前來。

    木優魚簡直要被這蠢貨氣瘋了。

    要是七爺有哈士奇一半的智商就好了……

    媽個雞,自己弄不得,也不讓別人弄不成?

    不會真的,和誰啪誰就死吧?

    不行,明天去買根黃瓜回來。

    寧願給黃瓜也不給那死變態!

    可那花鈿留著實在是礙眼,木優魚往腦門上撲了些粉,還是遮不住。

    一會兒木芽兒端著新曬的衣裳進來,正看見木優魚在往頭上撲粉。

    又見她眉心之上,一點梅花狀的花鈿十分漂亮,不由得驚喜道:“小姐,你今兒個的花鈿化得真好看!”

    木優魚囧了,哈士奇又來煩她,心中更煩,一會兒七爺的大丫鬟過來。

    “木姑娘,爺的牙套掉了,喚您過去呢!”

    木優魚看那天色,才中午。

    那廝難道又發情了?

    她換了衣裳,鼓著氣又去見了七爺。

    七爺當真是托槽掉了,木優魚心情不好,更是一頓大怒,真想給那七爺當麵一巴掌:你這廝長得醜,還不愛矯正,醜一輩子算了!

    七爺乖巧地躺下了,木優魚給他粘了一個新托槽,一邊還絮絮叨叨地道:“七爺,您到底是還想不想您的牙好好了?若是您再這麽任性,我這手再怎麽巧也是沒辦法掰正你的牙。”

    七爺望著她,見她帶了個口罩,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來,額頭之上的花鈿紅豔豔,一點不見褪色,像有魔力的招魂花,引得七爺蠢蠢欲動,想將之采摘。

    “七爺,這可不是說著玩呢,您的牙已經開始有效果了,得好生保持配合矯正,才能盡快地完全矯正。”

    七爺不說話,隻是望著她。

    忽然就出手扯了她帶著的口罩。

    木優魚正好給他上了鋼絲,嚇了一跳,“七爺您幹什麽?”

    七爺依舊不說話,目光緊鎖著著這一張逐漸張開的臉。

    曾經他便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越是長大越是明顯。

    如今知曉了她的身世,此時再這麽一看,竟然與那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為何,她會是她?

    木優魚被七爺掐著下巴,掐得臉上的肉都擠出來了。

    她不動,一雙如水的眼看著他,見他麵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木優魚是看不懂他眼中的複雜了,隻是看著他。

    “七爺,這花鈿還沒掉呢!”她不悅道。

    七爺一言不發地放了她的手,木優魚收拾了東西就要走了。

    出門正看見老管家。

    老管家一見她就笑道:“木姑娘,廚房剛做好了七爺的午膳,您要不要去先看看?”

    木優魚一聽就跟著過去了,去看看七爺今天中午又在吃些什麽好吃的。

    看見木優魚走了,赤牧才入了房,見那房中依舊是一片死寂,七爺正在用鏡子看自己的牙。

    赤牧一臉為難,但最終還是道:“七爺,木家小姐,那便就是您的親……”

    “出去!”七爺冷冷一聲喝。

    赤牧沉默地出去了,哈士奇又進來了。

    它在木優魚那兒玩餓了,回家來吃飯了,見七爺還在屋裏,七爺沒吃飯,它也不能吃飯,它就等著七爺去吃飯。

    七爺如今正心煩,一眼就瞪見了那一臉苦大仇深的‘狼’。

    “滾出去!”

    哈士奇一聽,打了個滾兒,滾著出去了。

    七爺:“……”

    滾出去之後一會兒,哈士奇又探進來一個腦袋,看著七爺,無聲地問道:啥時候開飯?

    那一邊,木優魚正在看七爺今天的午飯,有去骨醬肘子、去皮白灼蝦、清蒸扇貝紅燒鴨,配上幾點冷菜湯菜素菜,又是非同一般豐盛。

    到了七爺這兒,木優魚才深刻地明白,什麽是‘錦衣玉食’。

    木優魚又開始流口水了。

    管家笑眯眯地道:“這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菜,絕對適合七爺吃。”

    “嗯嗯嗯,好好好。”木優魚點頭。

    老管家又道:“木姑娘您也還沒吃飯,不如留下來伺候七爺吃飯?”

    木優魚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那宅子裏也做好午飯了。”

    說罷,便挎著箱子往外走。

    迎麵就看見哈士奇,和跟在哈士奇身後的七爺。

    “所有人退下去。”七爺進門就道。

    老管家等人連忙退出去,木優魚也忙著退,卻未料卻被七爺一巴掌拎起來,放在椅子上。

    木,那幾乎是一眨眼就往上竄了一個整頭。

    目測至少也有個一米八五。

    木優魚在他的虎背熊腰麵前,弱得似乎一隻小白兔。

    七爺放了木優魚,坐他對麵,兩人對坐,七爺終於是自己張手能自己夾菜了,默不作聲地就開吃。

    起先木優魚還心中害怕,不敢吃,可看七爺吃得香,她也大著膽子動了筷子。

    兩人默默吃飯,話都不說一聲,忽然邀月從窗戶鑽了個頭進來。

    “咦,師兄,你在吃‘魚’!”

    木優魚低頭吃飯,小臉紅紅的,七爺麵不改色。

    又聽邀月笑道:“嘖嘖,師兄,你可真得注意了,這條魚可不能隨便吃的!她可是你的……”

    七爺將他瞪了一眼,邀月自己便跑了。

    木優魚偷偷地看了一眼七爺,見他麵色陰冷,將那筷子一放,便出了門去。

    這人怎麽的?

    木優魚一邊吃飯,一邊打包,吃飽了肚子灰溜溜地逃了。

    木優魚要走的前一天,別苑裏幾乎都搬空了,過幾日就有人來收房了。

    哈士奇又過來看木優魚,趴成一攤睡在它腳下。

    木優魚也看著它,怎麽看怎麽萌,忍不住用狗頭蹭蹭臉。

    “帥小夥,我要走了,以後你在七爺麵前機靈點,別老是犯事,免得七爺將你掃地出門。”

    哈士奇十分委屈,狗嘴筒子放在木優魚的大腿上。

    怪重的。

    木優魚給它梳毛,“以後乖乖地做狼,別老是揣著小手,別跟隔壁的貓玩,學些怪頭怪腦的壞習慣來,七爺看見了不高興。”

    “嗷。”

    哈士奇輕輕叫喚了一聲。

    木優魚真想把哈士奇給偷走……

    忽然,木芽兒闖了進來,興高采烈地道:“小姐,出事兒了,宋家出事兒了!”

    “宋家,哪個宋家?”

    “李家李春花那個宋家啊!”

    “哦——”

    若是不說,木忘記了,李家絞刑的時候,本該還有個李春花的,因為她給宋員外做了外室,逃過一劫,而且她也年小。

    “出什麽事兒了?”木優魚一邊揉著狗頭,一邊道。

    木芽兒眉飛色舞:“李春花去了宋家不規矩,上次來鬧過一場之後,宋員外不寵她了,她在那別苑裏,和護院私通了,被宋員外抓了個正著,被一路揪著頭發打了出去!”

    “還有這事兒了?”

    木優魚驚道。

    不過出了這事兒似乎也沒什麽好稀奇的了,那李春花不是個正經姑娘,早晚也是有這麽一天。

    “方才我親眼看見的,宋員外將她和護院一頓好打,打了一頓,又給抓回去了。”

    “抓回去了?”

    “是啊,宋員外氣得不輕,她跪著求饒呢,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唉,也是活該!”

    別人如何,木優魚不關心,隻是隨口問問便罷了。

    她不知曉,上次宋員外被打回去之後,還糾結了一些人要上門搶奪木優魚,還想教訓教訓五裏地那個別苑住著的臭小子。

    可他分不清輕重,他派出了幾個專幹黑事的人,晚上拿了刀企圖摸進七爺的院裏。

    結果,有去無回。

    又想著等七爺落單了教訓。

    但去的人還是有去無回。

    與此同時,宋員外名下的財產開始出現或大或小的問題,一會兒鋪子燒了,一會糧倉走水了,一會兒半夜走道摔跤了,一會兒兒子出門被拐了。

    宋員外大概知道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連忙備了禮物上門來求見,七爺肯定不會賞臉的。

    這麽一來,宋員外不得不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李春花的身上,再也不去她那院兒了,甚至連銀子都不給了。

    李春花在那別苑之中可是寂寞空虛冷,如何能受得了?

    就今日,宋員外好不容易去看看李春花,進門就看見……

    李春花什麽結局木優魚不關心了,第二天,她就搬走了。

    東西都搬完了,牲口、地裏的大白菜都處理幹淨了,房子也交了,木優魚坐著馬車入城。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自己住了一年的別苑,還有些不舍,可自己也要隨木府入京了,這個別苑留下也沒用了。

    她回身,將狗都往馬車上塞去,她也跟著上去了。

    馬車裏還坐了木芽兒和二丫,兩個小姑娘那是高興壞了。

    終於可以進木府了!

    全顛城最大的官,最大的院子,而且過幾天,木優魚還要跟隨木府入京。

    這真是想夢一樣美的事情啊!

    可木優魚卻不怎麽高興,一回到了府中,她就要和一大堆姨娘庶出打交道了,還有嫡母、嫡姐,大家族後宅裏的女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想要在那後宅裏麵活得好,還很難啊。

    木府後院似乎很平靜,可誰知道那暗地裏有些什麽勾當……

    可若是不想方設法地回木府,她留在這兒也沒什麽好前途。

    走到一半,馬車停了下來,木優魚探頭去看,見歐洋騎著馬來了,另外還有一輛馬車,江氏從馬車裏麵探頭出來看她。

    如今的江氏可是大不一樣了,穿了一身錦緞襖子,頭上戴著朱釵,麵上點了胭脂,整個人氣色好了,顯得麵紅齒白,十分有精神。

    木優魚下車與兩人告別一番,回到馬車上,見兩人對著她揮手,心中暖暖的。

    真羨慕江氏啊,苦盡甘來了。

    丈夫死了,因為是絞刑,她也用不著守孝了,直接被歐洋接去了歐府,選了個良辰吉日,也就成婚了。

    離了他們許久,木優魚還在想著那江氏與歐洋。

    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忽地,馬車一停,木優魚腦袋往前一傾,聽見外間有‘噠噠’的馬蹄,還不少的,正雜亂無章地圍著這馬車轉。

    她嚇了一跳,心道:不會是七爺來抓人去做小妾吧?

    那喪心病狂的黑社會還真是有可能的。

    掀開了簾子,看見邀月那張賤臉,肩膀上站了個翠綠中帶著鮮紅的鸚鵡。

    鸚鵡方才跟著邀月一頓快馬,渾身的毛都倒豎著,跳來跳去道:“嚇死哥哥了,嚇死哥哥了!”

    邀月將鸚鵡抓給木優魚,“來,小魚兒,叔叔知道你會了木府難免悶氣,這個小玩意送給你解悶。”

    鸚鵡被送了進來,蹲到了木優魚的肩膀上,木優魚將它腳上拴著的小鏈子捏著。

    但依舊是不送好臉給邀月:“景陽侯爺,後會無期。”

    “哪兒能!”邀月笑道:“你等著,過幾天我就去木府看你。”

    木優魚還放下了簾子,將鳥給收了。

    邀月打馬離開了,可這廂馬車還未動,簾子又被人打開了。

    七爺冷著嘴臉站在外麵,對馬車裏麵的人喝道:“統統下來。”

    馬車裏的三人倆狗噤若寒蟬,一個個地跳下了馬車,木優魚也準備下去,可等狗和木芽兒二丫下去之後,七爺那碩長的身軀就擠了進來,將木優魚給擠了進去。

    七爺一進馬車,蹄花立馬揚了揚蹄子,馬車打了個顛,眾人忙回過頭去。

    看那情況,裏麵肯定很激烈!

    “七爺,放尊重點!”

    七爺一進了馬車,就擠在木優魚身邊,將她那香軟的身子給圈在懷中。

    他低頭看著木優魚,她今日要回府,不能這麽素麵回去,稍微地裝點了一番,小臉蛋白裏透紅,紅唇越發嬌豔欲滴,襯托得額頭之上的守宮花鈿如火燦爛。

    他低頭,吻住了那唇,不給木優魚留半點喘息的機會。

    木優魚掙紮了兩下,發現那馬車‘吱嘎’響,頗有車震的意味,嚇得她不敢動,讓七爺親了個夠。

    忽然,簾子開了,嚇了木優魚一大跳,見哈士奇鑽了個腦袋進來,眼巴巴地看著兩人。

    七爺的好事被打擾了,厲聲道:“你也想進來?”

    哈士奇吐吐舌頭,碩大的身子往這馬車裏一擠。

    它早就想進來了。

    七爺對於這隻聽不懂人話的蠢狼已經沒其他的想法了,一腳踩著它的腦袋將之踹了出去。

    七爺將木優魚鬆開了,低頭看木優魚正微微喘著氣,紅唇之上還有個自己的牙印,正慢慢地消去。

    木優魚紅了臉了,見七爺盯著自己看,越發無地自容,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手絹來,遞給了七爺。

    七爺不明所以,木優魚臉更紅了,伸過了手絹去將七爺唇上沾的口脂給細細地擦掉了。

    七爺的心一震,似乎為這個溫柔的小動作所感染,忽地握了她的手腕去,往她的的小手上啃了一口。

    木優魚吃疼,同時好奇地看他手腕之上,居然還有一點鮮紅。

    看來昨晚他沒擼……

    七爺從懷中拿了個玉佩來,給木優魚帶上了。

    那是一枚黃金玉,能看見裏麵棉絮一般的紋路,聽說玉分死活,生玉若是受的人氣多了,裏麵的棉絮狀的花紋會散開。

    “這是個什麽玉?”木優魚對著光照照那玉。

    長得奇形怪狀的,還一點都不好看,一看就是男人帶的。

    七爺握了那玉,道:“以後你若是有難處,便去京城最大的青樓和酒樓拿出這塊玉佩,自會有人替你擺平難處。”

    “哦。”

    木優魚應了一聲,這大概是個黑卡一類的東西。

    “若是缺銀子花,托槽鋼絲用完了,去這兒拿。”

    七爺又凶神惡煞地點了點她眉心那多嬌豔的花鈿。

    “最多兩年,爺來迎你過門,若是你這花鈿不在了,爺要你的命!”

    木優魚弱如同小白兔似的連忙點頭,“肯定不弄丟。”

    媽個雞,等回了木府,還怕你個鳥!

    七爺看她點頭點得勤快,但內心裏肯定是鄙視著,他將自己方才掏玉佩時候掉落的琉璃鏡撿了起來。

    木優魚瞅了兩眼,七爺嫌棄地將那琉璃鏡塞給了她。

    “拿去!省得你天天拿眼看,髒了爺的琉璃鏡。”

    木優魚高興地拿了過去,她可早就惦記上七爺的那幾塊琉璃鏡了。

    七爺再次點她腦門:“若是丟了,爺絕對不會手軟,連你和奸夫一起殺。”

    木優魚握著鏡子,隻管點頭。

    七爺便也出去了。

    很快,馬蹄子‘噠噠’的走了,木芽兒和二丫驚魂未定地進來,看見木優魚正拿著小鏡子照自己的牙,那亮光一反射,似乎這小小的空間也亮堂了許多。

    馬車很快又走了,木優魚放了鏡子,忽然嚴肅對兩人道:“到了那府裏麵,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想是我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了。”

    兩人默默點頭,在那別苑之中,木優魚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和七爺那點破事,不許對任何人透露。

    木芽兒和滾聃兒木優魚都是信任的,可就怕陳伯一家多嘴。

    木優魚將那玉佩放在貼身的裏衣裏揣著,用自己的溫度溫養著那玉佩,打了個瞌睡之後,便到木府了。

    她下了馬車來,見木府的後門佇立在自己麵前。

    門還是那樣的門,可木優魚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庶女了,這一次,她用全新的眼神看著那道門。

    從此之後,她就住進木家,雖然還是庶女,卻脫了外室那二字。

    忽然想起了那慘死的蘭姨娘,她該是對那大門後麵的事情是如何的向往啊!

    “小姐,別站著了,我們走吧。”

    木芽兒已經迫不及待了,能入這般的府邸裏居住,簡直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二丫也拎著包袱興致勃勃地上前。

    陳伯蕙娘永生卸了牛車上的東西下來,一麵將牛車夫給打發走了。

    黑牧白牧麵色那叫一個冰冷。

    居然被七爺派來守著這丫頭,實在是屈才!屈才!

    木優魚上前敲了兩下後門,大門‘吱嘎’一聲開了,護院幾個看見是木優魚回來了,喜著擴聲道:“七小姐回府咯!”

    大門推開,裏麵出來了一些丫鬟護院,熱情地給木優魚搬東西。

    如今的七小姐是個香餑餑,眾下人消息靈通,都忙著來獻殷勤,從他們的反應中,木優魚也觀察到了自己在府中暫時的地位。

    陳永生趕著馬車入了府,木優魚這一行被人簇擁著進了府邸。

    那護院盯著木優魚身後的黑牧白牧看:“小姐,這是何人?”

    木優魚道:“兩個護院,沒去處了,我就給帶進府來了,已經與管家說好的。”

    護院便將人給放進去了。

    黑牧白牧臉冷得跟個冰山似的。

    木芽兒高興死了,拎著包袱,看黑牧,笑道:“黑牧大哥,你怎麽不高興的樣子啊!你看,跟著小姐多好,住大房子,以後還要進京城呢!”

    黑牧道了一聲:“嗬嗬。”

    他寧願跟著七爺吃屎也不跟著木優魚吃香喝辣的。

    入門遇見了王夫人身邊的靈西姑姑,靈西是王夫人陪嫁丫鬟,給木常榮生過一個庶子,雖然沒做成姨娘,可依舊是王夫人身邊的心腹,身份比姨娘還高。

    見她穿著一身利落的暗黃色雲紋夾襖,頭頂利落發髻一點多餘累贅都沒有,雖然已經生過人了,可看起來十分年輕,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

    靈西姑姑引著木優魚進了一處院兒。

    木優魚以後便住在這景鴻苑,這是一處精致的小院子,隻是不曾多多的收拾,因為過不得幾日,這一家子都得搬家了。

    “這院兒都收拾幹淨了,隻是許久不曾住人了,除了些必要的東西,其他的都還沒添置,等去了京城,再給姑娘安排新院兒,那時候再來逐一添置。”

    木優魚也不挑剔,從善如流地送了一封銀子過去,討好道:“大姑姑莫說這些,如今府中就要搬家了,處處都是一團遭,能過就成了。”

    見木優魚如此,靈西姑姑笑容也更真誠了,不動聲色地收了銀子,道:“若是缺了什麽,隻管與我說,保準委屈不得你。”

    木優魚看那小院兒,已經十分不錯,院中有個小花園,還有處小亭子,院中幾間房,間間寬敞。

    又有綠樹相襯、牆花爭豔,雖然沒什麽收拾,卻她已經十分滿意了。

    這隻是一個庶女的院兒啊!

    有錢人家的庶女都能得這個標配,奢侈,奢侈!

    靈西姑姑又與木優魚說些府中的事兒。

    “木府比不得別處,府中的小姐們,每月月例二十兩銀子,另有油頭銀子十兩,每一季都有十匹新綢緞、兩套頭麵,內院使喚丫鬟四個,姑姑一個,還得兩個粗使丫鬟,外院也要侍衛小廝四五個。”

    這還隻是個庶女的,想必嫡女更多。

    木優魚連連點頭,道:“我身邊已經有了三個丫頭,兩個侍衛了,其餘的,姑姑看著安排吧。”

    進府之前,520小說肯定是將那入府的一切注意事項都木優魚說了個遍。

    入府,見了安頓自己的人,不管是誰,都得遞銀子,特別是王夫人的人。

    若是要給自己房中安排人手,也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因為有些人肯定是要往自己身邊放些眼線。

    若是拒絕了,便是不給對方的麵子。

    靈西姑姑自是安排下去了,一會兒就給木優魚派了兩個使喚丫鬟、兩個粗使丫鬟過來,另外還有兩個姑姑和三名侍衛。

    丫鬟侍衛一一地過來與木優魚見禮了,木優魚一一地賞了東西,眾人安頓了,她才回房。

    滾聃兒、木芽兒和二丫還是跟著自己,陳伯蕙娘和陳永生都被安排到了別處去,黑牧白牧牽著狗被安排在外院。

    入了房,見自己的床鋪,有厚薄錦緞被子足足十床,打開衣櫥,已經放了十幾套衣裳鞋襪,全都是她的尺寸照著做的,梳妝台上也有好幾套頭麵。

    做個小姐真好……

    木優魚躺在軟軟的被子裏麵,十分高興。

    但從此之後,她的活動範圍,隻有木府這麽大的一點地方了,想出個府都困難。

    這府裏,他爹的小妾好幾個,庶姐妹也是不少,也不知道今後的日子該是何等的‘歡快’……

    不過,幸好有520小說,她得慢慢地跟著520小說學著在這大家族之中生活。

    她使計弄死了李姓一家子,如今再來這庭院深深的大家族,便已經覺得不是這麽忐忑了。

    大概是手中有人命了,也學會了心狠。

    木優魚累得攤在床上不想動,木芽兒和二丫滾聃兒已經跟著老丫鬟們去學這府中的規矩了。

    “小魚兒,小魚兒!”

    身後忽然響起一陣聒噪,木優魚坐起身,看見邀月給自己的鸚鵡還在那兒杵著,蹲在鳥架上歪著腦袋看她。

    木優魚還沒養過鸚鵡,不由得上前去逗逗它:“你見什麽名字?”

    “小魚兒,小魚兒!”鸚鵡一個勁兒的叫喚。

    “好好好,你就叫小魚兒!”

    木優魚拿了邀月留的食兒去喂它,鸚鵡吃了幾口就在鳥架上打起了瞌睡。

    木優魚攤在床上不想起,又拿了七爺給的鏡子看著。

    趟了一會兒,她還是起身了。

    整頓了一番,便出了門去。

    雖然今日王夫人不曾讓自己過去問安,但是她還是得去看看木水秋的牙,以表自己的‘忠心’。

    這第一日入門來,定得去看看,免得落人口舌,授人把柄。

    出門,見一個小丫鬟迎了上來,那小姑娘一雙大眼睛特別有神,恭敬問道:“小姐您要出門嗎?”

    那丫鬟是靈西姑姑配給自己的使喚丫鬟,名叫‘鳴翠’,另外一個使喚丫鬟名叫‘鳴畫’,如今鳴畫帶著木芽兒二丫滾聃兒去學規矩了,院中是鳴翠在伺候。

    木優魚挎著自己的醫箱,道:“得去二小姐那處看看。”

    那小丫鬟忙將接過了她的醫箱去,道:“奴婢陪小姐一起去吧。”

    木優魚也不推遲,她是小姐了,該是有點派頭的。

    木府太大了,她住的這院以前沒來過,這麽轉來轉去的,約莫小半個時辰才看見了木水秋的院兒。

    她默默地將那路程都記住了。

    可還沒進去,迎麵便走來了一個盤著雙丫髻的丫鬟,對木優魚福身道:“七小姐,大小姐如今在前院兒陪老爺說話呢!您找大小姐便要往那處去。”

    木優魚便隨著鳴翠往前院去,可前院她不可擅自去,那是木常榮辦公會客之地。

    在那觀月亭附近等了許久,天色將黒了,還不見木水秋回來,問其他丫鬟小廝,也說不曾看見。

    木優魚看那天色已暗,府中已經開始掌燈了,顯得這大院兒如夢似幻地美。

    鳴翠有些著急,道:“小姐,天色已晚,怕是二小姐已經開始用膳了,我們便先回了吧。”

    這天色晚了之後,府中女眷便不能隨意走動了,現在回院兒還能趕上時間,但若是再去給木水秋看牙的話,想是誤了回去的時辰,落入某些人耳目裏不好聽。

    可木優魚覺得事情有點怪,忙召喚520小說,問道:“我覺得有點怪。”

    520小說笑了笑,“今兒個,木水秋那兒你是必須去了!”

    木優魚對那鳴翠道:“二姐姐在用晚膳正好,定在院中,準能找到她。”

    鳴翠馬上為難地道:“可是這時辰快到了,若是小姐還在到處走,怕是——”

    “沒事沒事,”木優魚笑道:“我初入府邸,不懂規矩,不知者無罪嘛。”

    鳴翠又道:“可如今二小姐正在用晚飯呢,若是叨擾了,怕是二小姐不高興。”

    “那我正好看她晚飯吃沒吃不該吃的東西。”

    說罷,趁著天色沒有黑透,幾乎是跑著去了木水秋的院兒。

    進了院兒,見那院中已經掌燈,並且有飯菜香味傳來。

    大戶人家的女兒都是在後宅自己的院中用飯的。

    丫鬟見木優魚來了,忙將之迎了進去。

    才一進門,看見木水秋,便見她麵帶惱色地道:“個死妮子,你去哪兒了,我牙套一直不舒服,找你半天找不到。”

    木優魚忙陪笑道:“姐姐莫惱,妹妹一進府,好似就知道姐姐今兒個牙套不爽快似的,到處找姐姐,說是姐姐去前院了,等了半天沒等著人,我這就給姐姐看看。”

    木水秋惱道:“去什麽前院,不就是走走就回來了!”

    木優魚忙點頭哈腰地拿了醫箱出來,淨手之後給木水秋看牙套。

    看完了牙,又給檢查了一番木水秋的飲食。

    木水秋沒七爺任性,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姑姑管著,全是嚴格按照木優魚說的菜譜做的食物。

    從木水秋那裏出來,木優魚長出了一口氣。

    才一回來就有人算計上自己了,故意讓她在府中兜圈子,若是自己今天不拚著一口氣往這兒趕,怕是回了屋,木水秋就把自己給恨上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