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背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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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困在火場的時候,木優魚躲過了一劫便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了前因後果。

    她懷胎的事兒極少人知曉,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再怎麽瞞總會有人知曉,如今出了事情,最大的嫌疑在木府內部。

    若無內鬼,便無人會對她的情況知曉得如此清楚。

    又見那刺客的來頭頗大,有那紅蓮教的作風,雖然沒有任何證據指向紅蓮教,而且這教在京城的勢力已經被七爺連根拔起了。

    但若是往那最壞的方向想,若這真的是紅蓮教呢?既然紅蓮教能將手伸進朝廷,為何不能有漏網之魚呢?

    所以她留了個心眼,在山中逃過一劫之後,讓滾聃兒假裝成自己,她改裝混入了侍衛之中。

    幸得在山中,才逃出火場,一個個狼狽不堪,看不清人的樣貌,敵人不知真假,她才和孩子逃過了一劫。

    滾聃兒裝木優魚,那假肚子是一件衣裳和一些碎石。

    本是以防萬一,沒想到滾聃兒露麵第一時間便遭了黑手。

    幸好,那假肚子裏麵是石頭!

    滾聃兒逃過一劫,木清安近前查看的時候識破真相,不曾聲張,將計就計。

    那一箭正中腹部孩兒,很明顯,那些人更想要的是腹中孩兒的命。

    若是往那最壞處想,若是失了孩兒,打擊的是七爺,那些人想要的不僅是木優魚的命,還想讓戰場之上的七爺分心。

    這麽一想,那波刺客的來頭便更大了。

    回府之後,木優魚深知木府不能留了,便一直便在王府之中養胎,木府之中的,是易容之後的紅牧!

    又一招‘引蛇出洞’,終於是釣出了背後下手之人。

    木優魚認定了木府之中有人參與此事,速速讓木清安徹查每一處異常,果然是查到了木府賬房最近有一大筆錢去向不明,便順藤摸瓜尋到了孟夫人。

    又設計出府上香,釣出了孟夫人出現買來的殺手。

    那組織活躍江湖也是幾年了,頗有些名聲,隻要出錢,誰都敢殺,從無失手!

    前提是,你要出得起他們要的價格!

    孟夫人以為木優魚一蹶不振了,其實,暗中,木優魚早已經查清了來龍去脈。

    而且是那群殺手最新找上門,將木允熙的死因故意告知了孟夫人,引誘孟夫人出錢買凶!

    孟夫人想要的是木優魚的命,他們想要的是木優魚腹中孩兒的命!

    黑牧有些不明白。

    “娘娘,既然那些人是想要娘娘您的性命,為何還要走孟夫人這一步多餘的棋。”

    木優魚狗勾唇角,眼中卻隻有冷酷與精明。

    “木府用了幾日的時間便將孟氏那蠢貨給順藤摸瓜摸了出來,那殺手早知道孟夫人是藏不住的,故意放出個蠢貨來迷人眼罷了”。

    她輕抿了一口燕窩,又道:“在那群刺客眼中,我不過一個小女子,若是知曉了害府中孩兒的凶手,定會喪失理智大鬧一場,置孟夫人於死地,女人眼界畢竟小,查到孟夫人這兒便不會再查了,到時候隨便抖幾個殺手出來頂罪,背後真正算計的那群人便也高枕無憂了,嗬嗬嗬!”

    黑牧也覺得有道理,若木優魚還是個女人,知曉了害死自己孩兒的凶手,肯定得瘋狂報複,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

    就如孟夫人那般,一得知了木允熙的真正死因,竟然動用木府的財物買凶,難道不知道早晚會被查出來嗎?

    那可是一大筆錢!

    她更是不怕木優魚得知實情之後報複嗎?

    因為她喪失理智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黑牧不恥下問,覺得現在的木優魚,仿佛是重生了一個腦子似的。

    平時的木優魚看起來可是笨笨的。

    其實木優魚不笨,隻是與七爺在一起了,她覺得自己該是顯得笨一點,讓七爺裝逼也更有成就感。

    現在七爺走了,西北事情緊急,她既然不能去西北幫忙,便不能拖了他的後腿。

    聽黑牧問那話,木優魚隻是默然了一刻。

    “鬧,像暗中之人期盼的那樣,大鬧一場,像個瘋婆子一樣,鬧翻了木府!”

    黑牧點點頭,現在也該是鬧一鬧的時候,也讓那暗中之人降低警惕。

    他領命出去,自是聯係紅牧準備相關事宜。

    黑牧剛走,白牧又來,道:“娘娘,國師的來曆已經查出些許,是五王引薦入宮。”

    五王荊暮北為了討好皇帝,也是自小鑽研那煉丹修仙之術,府中也招攬了許多所謂的‘能人異士’,幾月之前,府上來了個黃袍道人,自稱是海外散仙,生於前朝大順年間,至今三百五十二歲,有逆天改命之本事,毛遂自薦入了五王府,十分得寵。

    最近,五王將此人推薦給了皇帝,那黃袍道人能言善道,還會些法術,將老皇帝迷得團團轉,封他做了國師。

    黃袍道人有些本事,他一來,老皇帝便對他百依百順,疏遠了其他術士。

    那其中便有七爺的人。

    退婚之事便就是他弄出來的。

    黃袍道人?

    木,一時之間也是拿不定那人的來頭。

    表麵聽來,似乎是五王的人。

    可誰又敢保證,這人不是太子,或者是其他人派來的呢?

    一舉將五王和老皇帝耍得團團轉,將來若是出了事情,所有責任在五王,那幕後之人推卸得一幹二淨,豈不是正好?

    若不是抱著目的來,怎麽能一出動便教唆老皇帝退婚呢?

    那國師必須重點監視著!

    在外界看來,寧王子嗣已經沒了,再退婚也沒什麽大用了。

    這退婚的目的,便就是要木優魚了。

    七爺雖然走了,可潛藏在京城中的力量依舊是不容小覷。

    所謂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大概便就是這個道理了,七爺手下的人,個頂個的高手。

    如今,木優魚的身份得到了七爺的認可,這股勢力暫時能歸自己調動。

    木優魚在王府深處禁地之中養胎,卻隨時掌握著京城的消息。

    木優魚一邊命人密切監視國師,一邊又命人在木府之中盯著,閑暇之餘,想起了木水秋已經嫁入王府好些日子了。

    她尋來七爺的大丫鬟,關切地問道:“姐姐嫁入王府這些日子,可曾順利?”

    大丫鬟眨眼,點頭道:“順利順利,七王妃入府以來,與七王可好了!”

    木優魚壓低了聲音:“我說的是那房事順利不順利?”

    大丫鬟噗嗤一笑,捂嘴道:“那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可我爹說,一直沒看見落紅呢!”

    大丫鬟的爹正是王府的老管家……

    木優魚鬱悶了,那豐南王果然是不懂那回事兒啊!

    等自己將孩兒生了,好生地教導教導他們去。

    第二天,木府出大事兒了。

    正是六月酷暑,木府的大花園之中百花明媚,幾個上門診牙的貴女看完牙之後,看那天日毒烈,便在木府之中稍事休息,便在木府之中用了飯。

    飯後,眾人去花園涼亭之下乘涼說話,各家貴女都是遠方親戚關係,木府的幾個女眷也趁機出來坐坐。

    如今,木府之中的女眷去了不少,木水秋出嫁了,木優魚出事之後半死不活誰也不見。

    今日還有幾個夫人陪伴自家女兒前來,孟夫人和諸多夫人貴女正吃茶聊天。

    雖然木府如今是個多事之秋,可是有些貴女的牙套都戴了快一年了,效果明顯,舍不得這效果,也還是每月都來。

    今日那花園之中還是十分熱鬧了,孟夫人在諸多夫人和小姐之中左右逢源,好似早已經忘記了喪子之痛。

    忽然,花園外衝進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似發怒的畜生似,一把便撲向了孟夫人,撕心裂肺地罵道:“賤人,你害我孩兒,你害我孩兒!你要死你,我要你死!”

    同時,抄起那桌上的瓜子碟便朝她腦門砸了下去,隻是被後來的丫鬟給阻止了,奪了瓜子碟,將人給架走了。

    在場諸多夫人貴女懵了,此時才曉得紛紛退開,再看那衝出來的人,原來是木優魚!

    在看那孟夫人,方才被木優魚一把推到在地,又是抓住一撕扯,將那發髻都扯亂了,發簪頭飾掛在鬢邊搖搖欲墜,被丫鬟扶起來的時候氣得渾身發抖。

    木優魚完全失去了理智,縱然是被幾個丫鬟拉著依舊是踢蹬嘶吼著。

    “木允熙活該天打雷劈,你大房的庶女都讓他糟蹋了個遍,你自己去看看,還有誰是幹淨的!又想來染指我二房的姐妹,畜生!也隻有你這般的賤人才養得出這種畜生不如的兒子!”

    罵罵咧咧的木優魚被人拖走了,可那怒吼聲一直在人們耳邊盤旋著。

    孟夫人站立那處,氣得渾身發抖,保養得體的臉麵抽動個不停,雙眼盯著木優魚去的方向,卻已經是猩紅不已。

    諸多的貴女夫人感知那氣氛不對,紛紛提出告辭,一會兒便去了個完全,荊郡主也連忙帶著自己的女兒走了,大房兩個嫡女一見那情形,也是偷偷地離去。

    留下孟夫人站在那處,貼身的嬤嬤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咱們走吧!”

    孟夫人手扶著那嬤嬤的手,慢慢離去,可是那身子依舊是顫抖著不停。

    她是做賊心虛了,可是隨即一想,那木優魚瘋瘋癲癲的,手中毫無證據,如今隻是懷疑,也是拿自己沒辦法的!

    她沒了嫡母,失了孩兒,還沒了婚事,皇帝皇後也不再寵她。

    她如今除了鬧一鬧之外,還能怎麽橫?

    孟夫人忽然得了自信,讓貼身嬤嬤去打探打探情況,嬤嬤回來道:“夫人,王府還在往府裏送東西呢!”

    她冷冷道:“下次若是再送東西進來,便給我擋了,這婚約已解,便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咱們兩府最好少來往,免得讓人說閑話!”

    孟夫人如今是掌家夫人,下麵的人自然是聽她號令,下一次王府再往木優魚的院兒裏送東西,便統統被擋回去了。

    木優魚那事兒鬧得有些大了,那幾個夫人小姐的回府之後難保不會亂傳,木常榮回府之後也是知曉了這麽一出事情,怒得將木優魚給禁足了。

    孟夫人又在暗中地克扣了木優魚院兒中的東西。

    表麵看來,木優魚算是毀了,不說寧王能不能歸來,就算是寧王歸來,她也不一定能複從前的風光了。

    這未婚先孕,可是大罪,就算是民間女子也是羞於見人,何況木優魚還是大家嫡女,一個由庶女扶正的嫡女。

    王府之中,木優魚正聽著黑牧送來的匯報。

    “王妃娘娘,今日的事情已經鬧大了,孟夫人堵回了王府過去的人,如今京城也有略微的傳言。”

    木優魚點頭,道:“紅牧這一出戲演得好!盯緊府中那幾個太子的眼線,特別是商姨娘。”

    “是。”

    可隨即,黑牧又義憤填膺地道:“那孟氏便這麽放過她了?”

    木優魚笑了笑,杏眼之中含著兩汪水,卻是冰冷入骨髓:“哪有這麽容易!”

    孟氏害她孩兒未遂,可終究是起了那一份心思,木優魚可不是聖母,不可能跟她手拉手和解!

    此事終究有個結果!

    木優魚在王府之中,安著胎,卻還要管那些雜碎事情,看似清閑,其實每一天不是竭盡腦汁。

    總覺得那紅蓮教在京城之中的勢力還沒完全拔除,有可能,紅蓮教不似眼中看到的那般簡單。

    或許,正和西北叛軍裏應外合!

    七月,預產期快到了,木優魚肚子挺得老高,沉甸甸的十分不舒服。

    可憐孩兒她爹還在外頭不回來。

    木優魚也無心思怪他了,他的事情比自己還忙幾分。

    王府之人明麵之上還在追查準王妃遇襲丟失王嗣的事情,一麵在暗查國師的背景,更嚴密觀察太子和五王,以及紅蓮教的蹤跡。

    木優魚則是細致地從多方麵的信息之中分析出苗頭,抓住破綻,扯住線頭,努力地將那無頭亂絲理順了。

    都說女人抓奸時候的智商僅次於福爾摩斯,木優魚覺得女人一旦變成了母親,那一個小小的生命給予她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木優魚回京如今一年有餘了,去年三月開始給各家的貴女做矯正,如今那最早的一批都已經矯正完畢,效果十分不錯。

    她一麵在養胎,其實一麵還得偶爾從地道回木府去,看著各家小姐的牙齒模型,和紫牧和橙牧指導相關,這是自家的吃飯本事,絕對不能丟了。

    已經有一批貴女摘了牙套,換上了天機樓最新打造的一批保持器。

    這一批保持器比之前的還好看,小巧玲瓏,帶上不傷口腔,不影響說話,外觀看起來也是十分順眼,幾位小姐都頗為滿意。

    這正牙的效果好了,一開口便就能看得見,一時之間,京城上下正牙成風,越來越多的朝臣通著關係往木家走,將自己的兒子女兒送過去。

    縱然是連連出事,可往木家的人依舊是隻多不少,孟夫人十分得意,如今木家沒了木優魚,還是一樣門庭若市,看來木優魚最後的一點價值也是沒了。

    她試圖將紫牧橙牧等往這邊攬,可沙梁是攬不動了,自從木府鬧過一場之後,沙梁便請辭了。

    名義上說的是太醫院考試將近,其實是木府寒了他的心,若不是木優魚的知遇之恩,也不會有今日的他,木優魚為木家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卻被禁足在家,實在是過分至極。

    他從木家搬走,剛從後門出去,就被隔壁王府的人給請走了。

    木家那是氣死了,可也毫無辦法。

    西北依舊是沒任何消息傳來,木要瓜熟蒂落了,便安心等著生產。

    這一日,黑牧又來報道:“娘娘,皇上連同國師在丹房已經連續修煉五日,一日三餐皆是送入丹房,皇上五日不曾上朝,皆是太子監國,朝中傳言頗多啊!”

    木優魚正吃著燕窩,得知這個消息也頗為驚訝。

    那老皇帝雖然是癡迷修仙,讓太子監國,可早朝是從不遲到的,每日還是會抽出一定時間來處理國事。

    這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看來今次真的是入魔了!

    若是老皇帝真的入魔了,讓太子得勢,七爺的處境便就不妙了。

    她忙緊緊追問:“可查到他們在那丹房之中到底在修煉些什麽?”

    黑牧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慢慢打開了,呈了那紙中之物給木優魚看。

    木優魚湊過臉去,正看見那紙中是黑色褐色的一些類似煙葉的東西。

    “國師在香爐之中點了這個,據說是叫什麽‘升仙散’,聞了便能得知神諭加快修煉,我們的人偷偷地從香爐之中刮了一點出來。”

    升仙散?煙葉?

    在木優魚那個時代裏,煙葉是明清時候才傳入中原,這東麟也從來不曾見過煙葉。

    那國師定然是從另外的國度前來,將煙葉帶來哄騙皇帝,這煙葉的煙霧吸食了的確是有令人飄飄欲仙的感覺。

    木優魚召喚了一個520小說女主上身,聞了聞那味道,想看看這裏麵是不是有其他的添加。

    可是才聞了一口,忽地臉色勃然大變,將那煙土和紙打翻在地。

    “鴉片!”

    她反應太大了,還將黑牧的手扇了一個大巴掌,黑牧見她那洪水猛獸般的神情,忙將那東西挪遠了一些,正巧風嬤嬤端著吃食進來。

    “什麽鴉片?”

    她好奇地從黑牧手中接過了那東西去,一眼見了,便直了眼,雙手顫抖不已。

    “這是軒轅大陸特產的神物!”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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