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 她的身份,對她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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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麽?她隻知道,這個身子的外祖母,曾經的安陽王妃沉鳶,是一代傳奇女子,卻是不知道,還有傳說這一說。

    赫連璧的目光幽幽的停留在安九的身上,嘴角笑意更濃,頓了頓,繼續道,“世人都錯了,那傳說,並沒有在沈鳶身上應驗!”

    “這傳說過沒過去,和我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我素來不信天地鬼神,對這些世人描繪出來的傳說,也更是不感興趣。”安九斂眉,壓下心中的好奇,淡淡的開口,她深諳人的心理,若是自己表露出好奇,那麽,便等於是被這赫連璧給掌控了。

    這赫連璧此刻對她還算友善,可這赫連璧終歸是北秦國的皇帝,他千方百計的讓自己來這裏,目的當真隻是為了見一麵麽?

    安九淡淡的目光,對上赫連璧的眼,瞧見他微愣之後,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濃了些,隨即,那渾厚的嗓音再次響起……

    “不感興趣麽?”赫連璧輕笑,如果沒有關係,他怎會早上她?

    想到什麽,赫連璧的眸光微斂,“給你看一樣東西,你自會感興趣!”

    赫連璧說著,拍了拍手,隨即,兩個俏麗的侍女,抬著一個東西緩緩上前,那東西被鮮豔的紅綢遮蓋著,不過是半個人高的模樣,那兩個侍女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那東西,十分寶貴。

    侍女將東西放下,便退了下去,赫連璧高大的身軀立於旁邊,看著安九,抬手扯下那紅綢,下一瞬,紅綢下的物件,便暴露在了安九的視線之中。

    那是一尊玉像,安九看在眼裏,卻是輕聲一笑,“不過是一尊花神娘娘的玉像,這樣的玉像,在我東楚國,可有好些比你的這一尊,更為精美生動。”

    眼前的這一尊玉像,甚至不及東楚國皇宮裏花神廟中供奉的那一尊。

    這赫連璧隨意弄一尊玉像,到底是要糊弄她什麽?

    難不成給她說這花神玉像的傳說?

    安九的反應,赫連璧看在眼裏,臉上卻依舊掛著滿麵的笑容,“你在仔細看看,這花神玉像,當真是你平素所見的麽?”

    安九蹙眉,順著赫連璧的意思,細細打量,目光掃過那玉像的每一處,似乎一絲一毫的端倪,都不願放過,隨著看這玉像的時間越久,安九的臉色,越發的變了。

    眼神之中,甚至流露出些微不可思議。

    這玉像,粗看著是花神玉像,可是,卻是不盡然。

    眉眼相似,可卻大有不同。

    而這玉像的眉眼,她自己看著,竟越發覺得怪異。

    自始至終,赫連璧的眼神,都凝聚在安九的身上,看著她神色的變化,眸中的笑意漸濃,清朗的聲音不疾不徐,“花神娘娘的傳說,流傳了千年,那個時候,這片大陸是一個整體,沒有什麽東楚,北秦,西涼,南境之分,那時的帝國,空前繁榮,可就是再繁榮,也有消弭的一天,一朝帝國覆滅,諸侯割據,戰火連天,千百年來,這片大路上的割據,如風雲變幻,曾經那個帝國的開國之王,是一對伉儷夫妻,夫妻二人,極為恩愛,可登上帝位的帝王,卻是日漸被權利腐蝕,帝後二人,帝王殘暴,鐵血手腕兒,王後仁慈善良,帝後二人在許多事情上逐漸有了分歧,最終貌合神離。

    曾經一個被帝後統一了的王室後人,心存恨意,十多年謀劃,隻為離間帝後二人,帝王對王後越發的不信任,正是這不信任,最後斷送了王後的生命,傳說中,王後死在花海裏,因為不甘,靈魂不滅,帝王請來道者,將王後的靈魂封印在一尊石像上,直到帝王臨死之前,悔恨當初對王後所做的一切,才讓人解開了封印,那時,石像竟變成了玉像。”

    安九聽著赫連璧的一字一句,這個傳說,她知道,花神娘娘的傳說,這天下之人,連一個三歲的小孩兒都知道。

    那王後生性仁慈,所以,在後世人的言論,便成了庇佑。

    不過,赫連璧說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

    赫連璧卻是沒有理會安九的神色,繼續說著,那眼裏的顏色,越發深沉了些,“從那之後,人們盛傳,王後成神,將庇佑天下子民,花神娘娘便進了人們的心裏,可是,誰也不知道,那石像旁,有一行血字,帝國沒,天命聚之!”

    帝國沒,天命聚之?

    這些,在花神娘娘的傳說裏,就沒有提及了!

    這赫連璧,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安九斂眉,隨即,赫連璧的聲音繼續響起,“這玉像,和那七字箴言被帝王秘密藏了起來,他臨死之時,就知道,自己和妻子建立起來的帝國,終有一日會走向滅亡,而他能做的,便是下令鑄造花神玉像,改變了花神玉像的模樣,任憑這傳說,在世間流傳,而將這真正的玉像和七字箴言保留,傳給下一任帝王,如此一代又一代……他想要的,便是他的子孫後代,還能找到那天命之人,聚天下一統。”

    “而那天命之人……”赫連璧說著,看著安九的目光,越發多了幾分灼熱,“這千年見,王超更迭,這尊玉像,一直被他的後代保存著,他們世世代代都在等,等一個天命之人……安九,你可知道,世世代代都守著這一個信念,究竟有多寂寞?”

    安九眸光微閃,卻是淡淡一笑,“所謂的天命之人,不過是世人賦予的神秘罷了,當真有天命之說麽?”

    想到曾經的玉皇後,就因為天命二字,將她定為太子妃,實在是可笑!

    “以前,朕也懷疑過,天命,是帝王愚弄世人的說辭罷了,隻要天下一統,誰是那天命之人,便由那掌權之人而定,什麽勞什子的天命,朕才不信,可是……後來,朕卻是逐漸相信了,你知道為什麽麽?”赫連璧看著安九,眸中的幽光越發的濃鬱。

    安九卻是不語,赫連璧本就沒有等安九回答的意思,繼續道,“當年,朕的祖父便留下一副畫像,那畫像,和這玉像,是十成十的相似,祖父當時就已經隱隱在懷疑一些東西,可他下定決心想將她帶回北秦之時,卻傳來那女子戰死沙場的消息。”

    安九微怔,戰死沙場?

    這個身子的外祖母……沈鳶也是戰死沙場,這是巧合麽?

    “那女子死了,祖父優思過度,一蹶不振了許多年,他以為,那個最有可能是天命之人的女子消失了,我們赫連一族要想統一天下的宏源,就更加遙遠了,直到祖父駕崩的時候,他都是如此認為的,可後來,我父皇同樣也發現了一個女子,和這玉像一模一樣,為此,我父親冒險在東楚國停留了好幾年,他想看看,那個女子,是否是那天命之人,可是,他發現,那女子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深閨小姐,縱然惹人憐愛,可是,她的身上,卻沒有半分當年王後的精明與霸氣,更不像她的母親,能率赤盟助東楚建國。”

    赫連璧說到此,安九腦中的許多疑惑,漸漸清晰了起來。

    他的父皇?

    安九蹙眉,猛然想起曾經的卿王妃所說的話,得到母親的心的,當真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那人……

    安九對上赫連璧的眼,似乎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這身子的娘親,從小養在深閨,傳統且內斂,鮮少與外人接觸,但若是有人主動接近,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的父皇,和那個女子相愛了麽?”安九斂眉,嘴角漸漸勾起一抹諷刺,如果這一切的猜測都沒有錯的話,那安沫郡主實在是可憐!

    赫連璧似沒有想到安九會有如此一問,微愣了片刻,明了安九的意思,眸中的神色閃過一抹異樣,“父皇帶著目的而去,又怎會在意兒女情長?再說了,一個連父皇都認為,她不會是天命之人的女子,又怎能讓父皇愛上?若是父皇當真是愛上了,又怎會這麽多年,沒來尋找?”

    赫連璧的話,讓安九心中微怔,嘴角的諷刺更濃,這身子的母親,當年臨死之時,依舊想著那男人麽?

    安沫郡主,許多東西已經無法得到答案,但是,對這赫連璧的父皇,安九卻是沒有多少好感的,而連帶著眼前的這個赫連璧……

    安九斂眉,語氣更冷了幾分,“你的故事,編完了麽?”

    赫連璧輕聲一笑,知道自己是惹得佳人不快了,故事麽?

    “嗬嗬,安九,故事也罷,真實也好,見你可不簡單,既然好不容易和你見了一麵,朕自然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赫連璧看著安九,目光灼灼,頓了頓,繼續道,“東楚國的安九郡主,和她的母親,以及外祖母,都長得極其相似,可是,那個懦弱好欺的女子,怎會是天命之女?甚至在得知貴國玉皇後指你做太子妃,朕聽了,都是一笑置之,天命?怎麽也不會降臨到一個這般普通的女子身上,不是嗎?”

    安九聽著,眉心越皺越緊,眼底更是劃過一抹不悅,這赫連璧說話,倒真是沒有絲毫避諱。

    可赫連璧下一瞬,卻是話鋒一轉,“可是,當朕聽到七星連珠的消息,朕便知道,是老天在給朕警示,自那之後,本放棄了你的我,又萌生了希望,朕讓在東楚國的探子,打聽你的消息,當朕知道你性情大變之時,你可知道,朕有多開心?奉天子以令不臣……嗬嗬,你可真是讓朕驚喜,朕的希望越來越大,朕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將你納入朕的羽翼,可是,朕卻是沒想到,你竟是嫁給了北策……那個東楚國久負盛名的男人,明明從來不曾涉足朝政,可卻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安九,我越發的確定你就是那個天命之人,看來,朕的祖先,還是厚待於朕,讓赫連家時代相傳的使命,在朕的這一代,就要成為現實,當年,朕那統一了整個大陸的祖先,得了天下,失了夫妻情分,他臨死之時,都在悔恨,而他的後代,他所犯的錯,當不會再發生,所以,帝國消亡後的赫連皇室,就算是後宮佳麗三千,後位都一直空懸,而世代相傳,一旦天命之人歸位,便隻有帝後二人!”赫連璧看著安九,眼裏的熱切越發的濃烈。

    安九不是善妒麽?後宮隻有一人,便不會再妒了吧,這倒也正合安九的意!

    可這話聽在安九的耳裏,卻是覺得好笑。

    “如你所說,安九已經為人婦,按你說,你的天命之人,該是等著你才對,如此看來,皇上你是看錯人了。”安九斂眉,淡淡輕笑,天命之人麽?她可不稀罕什麽天命!

    她要的,是和北策相守到老,可偏偏,這些勞什子的人和事,總是不讓人消停。

    赫連璧眸中的顏色一暗,但僅僅是一瞬,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又如何?朕不介意你是否為人婦,隻要你是天命之人,就注定和朕捆綁在一起!天命之人,朕勢在必得!”

    赫連璧看著安九,那笑容讓人頭皮發麻。

    安九蹙眉,眼裏的不悅更濃,這赫連璧,當真是囂張!

    “皇上你既然讓你的探子打探我,那自然該對我有些了解,我安九不願做的事情,誰也無法相逼。”安九迎上赫連璧的視線,一字一句,毫無畏懼。

    赫連璧眸子眯了眯,笑聲再次響起……在這漓心亭中,經久不散。

    終於,那笑聲停了下來,赫連璧眸中也更是堅定,“誰說朕要逼你,朕從來不喜歡做強迫人的事情,縱然是要得到天命之人,朕也要讓她心甘情願,朕會同她共享這天下!”

    “嗬,是嗎?那就預祝皇上你,早日尋得那天命之人,得償所願了。”安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目光再是瞥了一眼那玉像,此刻,她能更加清晰的意識到,方才看著這玉像時的怪異,到底是因為什麽了。

    相似,她看著這玉像,倒是有幾分照鏡子的意味兒。

    她不得不承認,這玉像,和她確實很像,可是,單單是憑著這個,就讓她相信她是那天命之人,又怎麽可能?

    再說了,若她真有一統天下的本事,那也不會為這赫連璧效力不是?

    赫連璧明了安九的意思,卻是不動神色,依舊笑著,那雙眸中,似一切皆在掌控一般。

    房間裏,一陣沉默,赫連璧直直的看著安九,命人將那尊玉像帶了下去,安九揮開腦中關於這天命之人的思緒,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那赫連璧。

    “夏侯音用上官憐引我來,該是你給的消息吧!”安九斂眉,終於開口,細細想來,夏侯音怕還沒有那本事查出她在尋找上官憐一事,那唯一的能夠說得通的,該是這赫連璧透露給她的了。

    凜峰傳來的消息,那上官憐若是在見了北秦國的人之後,才出了京都,一路向北的話,那她和這赫連璧的關係,怕是更加惹人懷疑了吧!

    赫連璧微怔,淺淺的抿了一口酒,眸光微斂,“上官憐?你是說,惜姑娘麽?”

    “對,就是她!”安九看著赫連璧,眼神中多了幾分急切,“她是你的人麽?”

    如果是赫連璧的人,那便和杜若卿臨死之前透露的消息不相符,不是嗎?

    杜若卿的口中,上官憐身後的那人,分明就是在東楚的皇宮裏……

    赫連璧斂眉,“她是朕的人,又不是朕的人,不過,朕倒是想知道,你對她這般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麽?”

    赫連璧看著安九,眼底皆是試探。

    安九眸中的顏色淡了下來,“我憑什麽告訴你?”

    “嗬嗬,好,你不告訴朕,朕也不探尋了,不過,關於上官憐,朕倒是可以給你透露些消息,全當做是朕給你的見麵禮了。”赫連璧銳利的眸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瞧見安九眸中的期待,嘴角的笑意更濃,隨即道,“你可知道霽月閣?就這三個字,多的,朕卻是不能再說了!”

    霽月閣?

    安九蹙眉,這是江湖上的哪個門派麽?

    可若當真是江湖上的門派,那凜峰該是知曉,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消息,這意味著什麽?

    安九斂眉,朝著赫連璧挑眉一笑,“謝了!”

    霽月閣,隻要知道這三個字,一切就有了突破,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既然那上官憐沒有在這漓心島上,那安九就不打擾了,今日,皇上的款待,安九會銘記在心,若他日有機會,定也會好生招待於你。”安九起身,不打算在這裏多留。

    可她剛起身,卻聽得赫連璧將她叫住,安九看向赫連璧,眉心微皺,“可還有事?”

    “恐怕,你現在還不能走。”赫連璧摩挲著手中的酒杯,凝視著安九,“明日便是北秦國和東楚國會盟之日,朕有些條件,恐怕貴國的皇帝,不會同意,所以,要勞煩你雖朕,再多待些時日了!”

    安九微怔,這赫連璧的意思,是將她扣下當人質了?

    眼底一抹不悅凝聚,“堂堂一國皇上,竟是有如此小人之舉,傳出去,隻怕北秦國的顏麵,要丟盡了。”

    赫連璧卻是不以為意,挑眉一笑,“小人之舉?能達到目的,朕不介意用盡手段,你該慶幸,朕若真的是小人,便不會如此善待於你。”

    話落,赫連璧別開眼,拔高了語調,“安九王妃,是我讓人扶著你走,還是你自己跟朕走呢?朕可不想像方才對待貴國的容妃娘娘那般對待你,畢竟,是你朕的貴客,不是嗎?”

    “你……”安九咬牙,看著這赫連璧,這個男人,陰晴不定,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安九迅速的分析了形勢,便也不傻傻的做無畏的掙紮,想到南溟,這個時候,他該是已經找到了北策了吧!

    安九斂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那就勞煩皇上帶路了。”

    如此的爽快無懼,讓赫連璧眼睛更是一亮,笑聲更是開懷。

    好一個安九,單單是這份膽識,也有幾分天命之人的氣勢。

    想到安九便是那天命之人,赫連璧的神色之間,更是多了幾分興奮,走到安九身旁,目光緊鎖著安九,一字一句的宣告,“你是聰明的女子,與其將你自己當做是人質,倒不如看做是為未來屬於你的國度做的貢獻,既是天命之人,那就逃不出天命!”

    終有一天,這天命之人會站在他的身旁,和她一起俾睨這天下!

    安九輕笑,絲毫也不給他麵子,“到時候,不要讓皇上你失望才好啊!”

    二人相視一眼,那空氣中流竄的火花,異常熾烈。

    二人出了漓心亭,紅翎看見安九,立即迎了上去,滿臉的擔憂,“小姐,這個人……”

    剛出口,赫連璧一道銳利的目光掃來,嚇得紅翎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抓緊了安九的手腕兒,“小姐……”

    “別怕,這人雖不是什麽好人,可也不至於殺人如麻。”安九冷聲道。

    赫連璧聽在耳裏,笑意更濃,這女人,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

    赫連璧斂眉,沒有多說什麽,徑自上了一艘船,站在船頭,望著安九主仆二人,那挺拔的身姿,在微風之中,更添了幾分威儀,銳利的目光看著安九,那眼神裏,似在邀請,又似威脅。

    安九迎上他的視線,跟著上了船,竟是率先進了船身,身後的赫連璧看著,眸中欣賞若隱若現。

    “看來,你已經將自己當成朕的天命之女了。”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滿意,幾分戲謔。

    安九禁不住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回應,“皇上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些。”

    赫連璧笑笑,這安九,明知自己是人質,竟絲毫也沒有懼意,如此從容,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難怪,能讓那東楚第一人的北策,一顆心思全在這安九的身上,若換做是他,這樣的一個女子,也會好好的捧在手心,揣在懷裏,當個寶貝。

    想到明日的兩國會盟,赫連璧眸中的顏色暗了暗,算計之意彌漫。

    安九進了船身,便瞧見被捆綁著丟在地上的夏侯音,極力想要掙脫她身上繩索的她,在看到安九進來之時,身體一怔,冷笑一聲,“嗬,本宮倒真以為,你是赫連璧的貴客,怎麽?也上了這船麽?”

    安九瞥了一眼夏侯音,牽唇淡笑,“是不是貴客,我不知道,不過,至少,我也沒有被人如此綁著不是?容妃娘娘,這繩子結實,你如此掙紮,磨壞了你這如玉的肌膚,咱們的皇上,可要心疼了,不過,我倒真是佩服容妃娘娘,你說,你用上官憐將我引來,我還以為,你已經掌控了一切,我為魚肉,你為刀俎,可哪曾想到……這魚肉先被容妃娘娘你自己給當了。”

    “你……”夏侯音狠狠的瞪著安九,安九口中的諷刺,好似在她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一般,她哪裏能想到,這赫連璧竟是利用自己?!

    夏侯音心中正詛咒著赫連璧,正瞧見赫連璧進了船身,頓時,夏侯音的一張臉,更是難看,怒聲朝著赫連璧吼道,“赫連璧,你最好是放了本宮,若是皇上知道你敢抓了本宮,定不會輕饒了你!”

    赫連璧輕笑,不以為意,就連安九也禁不住勾起一抹諷刺,這夏侯音當真是氣糊塗了麽?

    “你是如何落在朕的手上的,你是再清楚不過!”赫連璧冷聲開口,話一落,夏侯音的臉色,倏然僵住,隨即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可惡!

    夏侯音暗自低咒,看了一眼安九,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麽一般,眼底多了一絲懷疑,“好一個安九,能成了北秦皇上的貴客,你們狼狽為奸,到底要做什麽?”

    直覺告訴夏侯音,方才,她被帶出房間之後,這二人一定說了什麽,可到底是什麽,她卻是猜不透。

    安九挑眉,緩緩走上前,蹲在夏侯音的身邊,似笑非笑的開口,“既然是狼狽為奸,自然是在密謀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了,比如說……如果讓你死在了這漓江之上,就算是靖豐帝追究起來,也找不出什麽證據,最後,世人隻知道,容妃娘娘貪玩,私自上了漓心島,不料,被風浪卷入水中,一屍兩命……嘖嘖……”

    安九說著,夏侯音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安九看在眼裏,越發來了興致,“真是可惜了,這麽美麗的一張臉,肚子裏懷著這麽一個身份尊貴的龍嗣,實在是可惜了呢!”

    “安九……你休要恐嚇本宮!”夏侯音厲聲喝道,看安九的眼神多了幾分防備,這安九雖然是上了船,但沒有絲毫被迫的跡象,這赫連璧,到底為何對安九如此禮遇?

    “恐嚇?我可不會恐嚇!”安九挑眉,臉上的笑容,無辜且無害,伸手,觸碰到夏侯音那隆起的小腹,眉心微皺,“真不知道,容妃娘娘懷著身孕,都還跟著皇上勞苦奔波到來這鄴城,究竟是為了什麽……”

    突然,安九好似想到什麽,“該不會是為了算計我吧?”

    話落,夏侯音的目光閃了閃,安九看在眼裏,眸中的幽光一閃而過,“嗬,我安九倒真是榮幸,能得容妃娘娘如此垂青,讓我恨不得,將你丟入這漓江之中,喂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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