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刷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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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以為陸朝城會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的,結果他卻一盆冷水從她臉上澆了下來,“我還真不知道,難道夏夏心裏有數了麽?嗯?”
宋夏愣怔地搖搖頭,“我還指望你知道呢。”
“嗬嗬。”陸朝城嘴角輕揚,“但是你有自己的想法了,是不是?說出來,咱倆一起研究研究?”
他湊到她麵前,長長的睫毛在她麵前晃了晃,宋夏差點又走神了,一個大男人,睫毛長得不像話,手指漂亮得不像話,真是一隻會勾引人的獵豹。
宋夏清了清嗓門,泰然自若地把視線撇開,盯著玉美人的照片上。
她說,“玉美人如一個嬰兒般大小,竊賊得手後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搬走,必須得有團夥,我覺得保安說的那輛黑色轎車就是作案工具之一,你想想,環衛工明明說過,她剛開始看,車裏隻有一個人,後來車子離開時卻有兩個人,那另外一個人當時都幹嘛去了呢?一個人負責轉移保安的注意力,另一個進入博物館,有可能那打雜工還是一個放哨的,如果有什麽突發事件,出來攔人或者是打雜工,對嗎?”
“嗯,分析得很好。”陸朝城想了想當時的情況,“打雜工當時根本就沒在屋子裏,斷電時他應該就守在門口附近,至於左柚找到的那隻鞋印就是最好的證據。”
兩人研究了一會,宋夏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為什麽玉美人周圍隻有朱慶雄的腳印,難道他監守自盜不成?”
“嗯,這還有待商榷。”
“但根據微表情上說,朱慶雄並不像是監守自盜的人啊。”
宋夏細細想起館長朱慶雄當時的表情,滿臉的震驚和苦惱焦急,應該是裝不出來的,這件案子與他無關。
陸朝城敲了一下她的頭,牙癢癢道:“有話一次性說完不就行了嗎?嗯?還學什麽深沉。”
宋夏:“……”
陸朝城又說,“其實我在等一個人,這個人到了,這件案子必定水落石出。”
“這個人是誰?”宋夏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
“顧暖。”
“顧暖?”
“嗯,據獵豹調查回來的報告,她是一個萬能的刷臉機,任何一個人在她麵前都難掩藏,以後多和這個人走動走動。”
陸朝城很少誇人,這次卻對顧暖很讚賞,宋夏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麵,在校園裏發生的那件事,為什麽顧暖會讓周博藝死心,不要再對那眼鏡男生生愛慕之心了,原來她靠的不是細心觀察,而是靠刷臉?還有被何連翹挑釁那次,她一眼就相中了高個子傅焰,原來所有人在她麵前簡直就是無處躲藏啊!
宋夏越想越覺得顧暖也是一名重生人士,一個十*歲的女生,卻長得一副深沉的樣子,把所有的事都看得那麽平淡,這種人往往就是知道得太多了,看得太透徹,不是重生人士,她還真解釋不出來是什麽來頭,回頭得試試她。
“你們是打算抓住博物館裏的打雜工,然後讓顧暖刷臉?難怪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我卻看你們並不像是很急的樣子,原來都胸有成竹了啊。可據我所知,顧暖這個周末回老家了,明天才能上來,咱們不會就這樣幹等到明天?”
“嗯,程峰已經去接人了,現在差不多到達。”
陸朝城抿了抿唇,低頭看看手腕上的石英表,宋夏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這是這個年代最流行的一款石英表,也是中國第一個石英表品牌,相當有名,曆史輝煌,以前為了寫論文,曾經也百度過這款手表,當時挺喜歡的,想不到陸朝城也這麽喜歡這款海霸表。
“看什麽?”陸朝城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柔聲問。
“沒啥,就是覺得你戴這款手表挺好看的。”
“哦。”
陸朝城低頭看表,良久後抬眸,看向她的眼睛裏,高深莫測道:“這是我從伊拉克回來那段時間,爺爺特意買的,聽說買回來時還有一隻小的,適合是女士佩戴,夏夏如果喜歡,可以向爺爺討要。”
這不就是情侶表?!
宋夏才不會笨到向陸老爺子討要,這不是間接表示,他倆有奸情嘛。
於是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手小,戴手表一定不夠漂亮!”
然後假裝看手中的資料,她才不會傻傻上他這的當,可陸朝城卻不打算放過她,在耳邊不依不饒道:“夏夏害羞了?但紙是蓋不住火的,你想把我們的關係隱瞞到什麽時候,嗯?”
這個這個……宋夏無辜地眨眨眼兒,“陸朝城,你又不是沒聽我爸說過,在大學期間談戀愛是要斷手斷腳的,就我爸那火爆性子,你認為他隻是說說?”
宋老爹那邊,始終是過不去的梗。
一想到他當時瞪大牛眼,一副要生吃人的模樣兒,想想就覺得後怕。
說到宋國雄,陸朝城也覺得很頭痛,他這春心萬年不動,好不容易動了一回心,就看上宋家的閨女,這簡直就是讓他在鋪滿荊棘的道路上滾來滾去的節奏,但就算是遍體鱗傷,他也覺得隻要擁有心裏喜愛的女人,一切代價都在所不惜。
“其實,夏夏還是不要擔心宋叔叔那邊的,爺爺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爺爺?怎麽又扯上爺爺啦?”
陸朝城趁著她不注意,在她唇上蜻蜓點水了一下,才滿意地鬆開,不緩不慢地說:“爺爺連手表都買好,準備送給他未來的孫媳婦兒了,你覺得爺爺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麽?”
“呃……”
宋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心思並沒有落到陸朝城偷吻她這事兒上,心裏突突地想,陸老爺子什麽時候知道的?難怪每次都樂此不彼地把他倆做堆湊,原來是看出什麽來了,真是一隻蟄伏不動的萬年老狐狸,看來那隻手表是非戴不可了啊?
宋夏嚇得半天都找不回神兒,喃喃道:“陸朝城,還有誰知道咱倆……那個?”
“哪個?”
“就是處對象……”
陸朝城站在她麵前,掰了掰手指,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宋夏越看越心驚肉跳,如坐針氈,她幾乎是驚叫的,“這麽多?”
陸朝城嘴邊隱忍著一絲笑意,一道戲謔的眸光閃過,“嗯,讓我再想想,你那天在銀行門口大膽表白,所有人都聽到了,當時現場有多少人?警局五十人,獵豹六人,包括你的同學,還有很多圍觀的人群,起碼有一百多人知道了。”
“別說了,真是氣死我了!”
宋夏聽得直跳腳,衝過去就要捂住男人的嘴,她當時怎麽就那麽蠢,想出這麽一出告白,結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男人嘴巴被捂住,隻露出一雙迷人的含笑的墨眸,他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時,臉色微微收斂,雙手把她托在辦公桌上,輕輕吻著她的掌心。
挑逗味兒漸漸衍生。
掌心傳來的酥麻讓宋夏回了神,才發現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桌上,他的舌尖盡情地挑逗著她。
嚇得趕緊鬆開了手,隨後不滿掌心裏的黏貼感,幹脆反擦在他的白襯衫上,嫌棄道,“陸朝城,別再來了啊,嘴皮都被你咬破了!”
她不說這事還好,男人猛地想起了什麽,指尖夾住她的下巴,仔細看了一遍,她的唇瓣上破的皮已經開始結痂,他盯著傷口看了足足有五秒鍾,才悠悠地歎了一聲:“本來想學學電影裏的男女主角,好好品嚐夏夏的甜美,結果用力過猛,讓夏夏受苦了。”
說得宋夏從耳根子一直發燙到腳趾頭,這個男人的情商究竟有多高?怎麽看都不像是毫無戀愛經驗的人,每次從他嘴裏說出的情話既粗魯曖昧,又直接,真真讓人招架不住。
正懊惱著,忽見一顆腦袋愈湊愈近,宋夏來不及躲閃,就被他的溫潤覆了上來。
“嗚……”
辦公室裏上演著激情四射的一幕,站在門口的程峰和顧暖兩人看得尷尬不已,進退維穀。
陸朝城的辦公桌是獨立在一個廂裏的,雖然也是在獵豹辦公室,但大家都知道他喜靜,平時無事時都不會主動過來打擾,蒙曆那個愣頭青,他剛從外麵回來,看到程峰兩人杵在那,頓時樂了,“嘿,你們兩個屁顛屁顛從梅縣趕回來不就是要找老大麽,怎麽,人回來了,卻不進去?小心被……”
他說這話時也是往這邊走過來的,等看到裏麵的激情時已經來不及刹車,“……被老大揍?”
“揍”字說出來時,已經幾乎聽不到了,老大投射過來的視線如刀劍般鋒利,蒙曆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啊,那個,你們慢慢聊,俺想起來了還有事情要做,嗬嗬,俺走了,走了哈!”
蒙曆忙不迭地走人,卻被顧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程峰也反應過來幫著把人截住,放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小子,有福同享,有難了想單飛?想得美!”
於是,三人並列排在門口,都耷拉著腦袋等著被訓斥。
一不小心被現場直播,宋夏的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她撐著額頭好想再失憶一次,不認識這群人。
陸朝城卻當做沒事發生般,把她摁在辦公椅裏,冷著臉回頭,看得門口那三人又再次把頭按低點,再低點。
程峰迫於壓力,心想早死早超生,遂弱弱地開口,“老大,俺們……”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顧暖搶了去,隻聽見空間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以後啊,你們都得要改口了,既然有老大,肯定得有大嫂子。是吧,陸隊長,不介意我們叫宋夏一聲嫂子吧?”
這招叫投人所好。
顧暖本來不想幫這群智商高情商低的單身狗,但回頭一想,自己也在沼澤之中啊,幫他們起死回生,她也順便搭個過雲梯。
顧暖的話瞬間就點醒了程峰和蒙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趕緊並腳,齊聲報道:“老大,嫂子!”
叫得宋夏紅更紅了,像一隻熟透了的蘋果,朝著門口囔囔道:“你們不是有事要稟報嗎,站那麽遠幹嘛?”
“是,嫂子,俺們這就進來!”
說著,就往前跨了好幾步,來到辦公桌前。
宋夏撫額:“……我是有名字的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齊聲喊道:“嫂子!”
宋夏:“……”
看著自己的小女孩被兄弟們亂起哄,陸朝城忍俊不住,“嫂子可以叫,但現在是不是該匯報情況了?”
“是,老大!”
這件事總算是過去了,宋夏要不是想聽一下案情的進展,早就把自己打包走了。
顧暖回來,傅焰也及時收網,蒙曆那邊也掌控了家家樂百貨公司那邊的第一手消息,發生火災的原因是一個小孩玩火引起的,和公交車失控案、玉美人失竊案並沒有任何關聯,是一起意外。
而負責公交車失控案的警員也回來說,根據幾個目擊者反映,車禍現場確實有一輛黑色轎車,車牌號和記錄在案的是同一輛車,看來真如陸朝城推測的般,盜竊團夥為了躲避追捕,不惜一切代價,瘋狂阻撓,已經喪心病狂。
傅焰出手,正準備跑路的打雜工被緝拿歸案,宋夏和顧暖趕往關押室,打雜工正在裏麵接受審問,但一問三不知,陸朝城讓傅焰別急著逼供,和對方聊一些可有可無的,傅焰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照做了。
“你是哪裏人?籍貫哪裏?”
“俺一直住在a市啊,籍貫是g省的。”
“家裏有多少人?父母還健在嗎?老婆也在a市?”
“俺家裏有兄弟姐妹七個,父母老早就過世了,沒錢,快四十了才討了個老婆,日子過得不如意啊。”
“日子不好過,就想起和他人合夥盜竊,我告訴你,這盜竊不是死罪,但起碼得坐牢整十年。”
“冤枉啊警官,俺沒有盜竊,俺對天發誓!”
“你沒偷東西,還跑什麽跑?”
“俺不知道啊,俺聽你們說那小偷身高體重都和俺符合,俺一聽,這不就是俺嗎,就趕緊逃。”
關押室裏傅焰依陸朝城的意思,隨便在和那打雜工聊著,外麵顧暖盯著那張長著麻子的老臉,心裏微微有一絲不適感,但沉吟半刻之後,對身後的人說:“不對,這人籍貫不在g省,身份證是偽造的,是y省人,老婆是被拐騙來的,他在參加一個邪教會,是邪教徒,最近和他來往密切的都是一些邪教徒。”
顧暖果然是靠刷臉的!
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種看臉識人的本事要是放在文革時期,早就拉出去鬥了吧?
宋夏朝她豎起了一個拇指,讚不絕口道:“顧暖,你真是逆天了!”
顧暖不好意思擺擺手,“我能知道也隻有這麽多,希望能幫得上忙。”
蒙曆激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樂嗬嗬的,“顧同學,有了你的加入,我們的團隊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顧暖有些別扭地拍開他的手,擰眉道:“陸隊並沒有讓我加入你們的獵豹飛警。上次陸隊隻說過我們會組成新的團隊。”
“反正都是為人民服務,一個意思嘛。”對蒙曆這個愣頭青來講,加入獵豹飛警和組成新團隊都是一樣,以後都是要和他們並肩作戰的,並沒有什麽區別,所以才不管顧暖願不願意,他都把她當成自己人了。
在打雜工這邊得到了一條新線索,大家都重新回到辦公室部署。
他們雖然有時候會在全國各地奔波,但在a市的時間還是比較多些,在a市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邪教會,竟然都沒有人發現。
“這個邪教會是何時建立的?有多少人?目的?”
邪教,是指冒用宗教、氣功或者其它名義建立的教會,神化首要分子,利用製造、散布迷信邪說等手段蠱惑,蒙騙老百姓,是一種危害社會和諧的非法組織。
宋夏想起一九九九年國家公安部發的一則驚動全國的通告,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現在是九一年,離九九年不遠了,會不會就是這個時候開始荼毒老百姓?
她憤憤地一拳頭拍在辦公桌上,“不行,這個邪教必須趁著他們還沒有強大,一網打盡!”
話畢,陸朝城用了好幾年的辦公桌在她的輕拍下,終於壽終正寢!
好好一張桌子,就在麵前拍成肉渣渣,眾人看得目瞪口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