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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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破碎的聲音清脆卻不悅耳,也讓走到門口的柳靜沫心裏一驚,急忙迎了進去。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柳子苓正蹲在地上撿起那碎裂的杯子碎片,卻被自己突然闖入一驚,不小心劃破了手。眼看著那猩紅的血液滴落在杯子上,柳靜沫皺起眉頭,心疼的快步把柳子苓抱住,張口將她受傷的手指含入口中。
“娘親,你怎麽來了。”自從回到藥仙穀之後,已經過了幾天的時光,雖然表麵上柳子苓已經不會再像回來那般疏遠柳靜沫,但兩個人也著實難回到曾經那般親密無間的相處。分房睡,便是最好也最有利的證明。
今天一早,才剛剛醒來,柳子苓便覺得身體酸軟無力,尤其是腰背和小腹時不時傳來的刺痛,都在提醒她,每個月最難熬的日子快要來了。本想起來喝口水,卻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柳靜沫居然就這樣衝了進來,還做出這般舉動。
手指在溫暖的口中被那柔軟的小舌反複舔著,雖然剛開始還有些蜇痛,到了後來卻隻有綿軟的暖意。柳子苓不由得紅了臉,隻能小心翼翼的看著柳靜沫,樣子無辜又可憐。
“怎麽這般不小心?稍後我讓王婆給你拿些藥過來。”直到柳子苓的手不再流血,柳靜沫這才把她的手從口中拿出來。
“方才手上無力,杯子就摔碎了,無需用藥那般麻煩,這種小傷…”
“子苓,你還小,以後可要切記,女子在這種時候,斷然不可隨意行事,我讓王婆拿的藥不是治療你手上的傷。”
柳靜沫說著,看了眼柳子苓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有她捂住小腹的手,後者已經了然。柳子苓每每來月事之際的前幾天都會虛軟無力,小腹也會疼痛難忍。即便她也服用了不少調理身體的藥,卻始終不見效,這三年真是受了不少苦頭。
“麻煩娘親了,我先把這裏收拾好。”柳子苓說著便要重新去收拾那些碎裂的杯子,被柳靜沫冷著臉止住。
“身子這般虛弱,便不要亂動,回床上休息便是。我稍後就熬藥給你,若我柳靜沫無法根除你疼痛的毛病,這藥仙穀不要也罷。”
把柳子苓難受的樣子看在眼裏,柳靜沫心下更加煩躁,她當初急著把柳子苓送走,強迫自己三年不與她相見,卻也把作為一個娘親該做的事拋到了腦後。聽聞柳子苓這三年來每每來月事都難受的緊,心裏便更加後悔。她一定要把子苓的身子調理好,以她柳靜沫的名聲作為賭注。
“娘親莫要認真,不過是小問題而已,尋常女子都會有的。”見柳靜沫那般篤定,柳子苓嚇了一跳,她伸手撫摸著柳靜沫眉間皺起的山包,心疼又膽怯的上前吻住。
“好了,你快去床上躺好,聽話。”這個吻果然比任何靈丹妙藥都有效果,見柳靜沫又笑起來,柳子苓點點頭,轉身躺到床上,昏昏欲睡。
見她躺好,柳靜沫這才放下心,她將暖爐放在柳子苓身邊,又把那些碎裂的杯子殘渣撿起來,發現有一塊上麵積了柳子苓的血。看著那鮮紅的液體,柳靜沫有些愣神,便沒有扔掉,而是將那塊帶血的殘杯放到了自己書房的抽屜裏,又用鑰匙鎖了個嚴實。
整整一天,柳靜沫在藥房裏潛心想著調理柳子苓疼痛的毛病,在熬出一碗湯藥之後,她先喝了一口,隨後便感覺身子輕了許多,丹田和小腹間也有藥物的暖意傳來。她滿意的在藥裏加了些去除苦味的草藥,這才端著去了柳子苓的房間。
推門而入,裏麵是屬於少女特有的清甜氣息。柳靜沫把藥放在桌上,卻沒想到轉過身會看到這樣一幕。或許是被暖爐燙的有些熱了,柳子苓在半睡半醒中將身上的裏衣解開,什麽都沒穿的內裏就這般暴露在被子外麵。
以下為替換章節,因為下麵的章節不和諧,詳情請看綠字。
入冬以後的第一場雪籠罩了灰琉城,來得凶,來得急,且下了整整一夜。清早,攤販們沒再早早的出來擺攤,大多數嬉鬧的小孩子也被家長留在家裏,生怕一出門就會把自家兒女凍壞。唯有破舊房屋下那一大一小兩個人,他們沒有鞋子,隻得把身體蜷縮攏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她回憶著那個老太婆的行為舉止,加之柳靜沫方才的一番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老太婆,內功雄厚,行事詭異,邪教冥絕宮。所有的線索聯係到一起,傅白芷相信,今晚遇到的人,便是現任冥絕宮的宮主,人稱毒蛇鬼蠍的閻羅婆。
在原著自己的安排中,這身子曾經的主人陸季璃便是被那冥絕宮害死的,所以每每遇到和冥絕宮有關之事,傅白芷便會格外關心。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今晚會在這裏遇到閻羅婆,更沒想到對方的目的是花夜語而不是自己…
想到今晚花夜語被放了那麽多血,傅白芷坐到床邊,皺著眉頭去看床上人。今晚她差點為了花夜語而被那老太婆殺死,可當時的她根本什麽都顧不得想,唯一想到的便是不可以讓花夜語就那樣被欺負了去。相處越久,傅白芷便知道,自己越發心軟了。她把花夜語當做自己在這裏的唯一一個朋友,甚至在內心深處,還有少許莫名其妙的悸動。
“師姐…師姐…”
“乞丐爺爺,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啊。”縱然身子被凍得發麻,可花夜語還是微笑著。她伸出凍紅的小手看著老乞丐從一個小盒子裏拿出來的綠色枝葉,好奇的問道。那盒子保護得很好,外麵像是用金子做的,頂端還有顆碩大的寶石,而葉子卻隻是小小一片,看上去枯黃幹裂,仿佛用力一碰就會碎了。花夜語不明白老乞丐幹嘛要用這麽好的盒子去裝這片破葉子,還不如把盒子賣掉兩個人去買饅頭吃。
“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這盒子若是和這葉子比起來,那價值可就真的不值一提了。本來這是我老叫花子打算救命用的,現在這情形,隻怕是永遠都用不上了。看你餓的那樣子,吃它解解饞罷。”見老叫花小心翼翼的托起那片樹葉,雖然花夜語不明白這一片葉子吃了又什麽用,根本沒辦法填飽肚子,卻還是在老乞丐期待的眼神下將葉子含入口中,慢慢吞了下去。
與想象中不同的是,這葉子倒是不難吃,反而有種淡淡香香的清甜。花夜語自小便流離失所,她沒吃過糖,也不知該怎麽形容這葉子的味道,隻能在心裏說著好吃。直到嘴裏最後的一點點味道消散,花夜語舔舔嘴巴,一臉渴望的看著老乞丐,卻被對方用手拍了腦袋。“莫要貪心,我尋遍一生也就隻搶得了這片葉子,瓏迷草,世間難尋啊。”
聽到老乞丐這麽說,花夜語歪了歪腦袋,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可那葉子卻是讓她生平第一次嚐到甜是什麽滋味。此時此刻,身體忽冷忽熱,蝕骨的疼痛在皮肉和骨骼之間亂衝亂撞。熟悉的香甜氣息撲來,花夜語下意識的張開嘴,便覺一陣溫暖的熱流順著上方而來。雖然是屬於藥的苦澀,卻夾雜著難以忽略的甜。
這世上若還有誰能給自己如吃到糖果蜜餞那般的甜蜜感,也就隻有傅白芷了。
“柳穀主,她怎麽樣了?”把空了的藥碗放在桌上,傅白芷用手帕擦了擦嘴,焦急的問道。花夜語因為昏迷而無法自行喝藥,無奈之下,傅白芷隻能用嘴來喂藥給她。這會發現柳靜沫沒有回答她,反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那般,盯得她格外不自在。
“我本以為傅姑娘是迂腐之人,沒想到,是我想錯了。”柳靜沫看了眼傅白芷嘴角邊殘留的藥劑,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花夜語,輕笑道。
“晚輩不懂柳穀主的意思,我現在隻關心我師妹的情況,還請穀主您別賣關子。”
“她隻是失血過多而已,並無甚大礙。手腕的傷口雖深,但用過我的藥膏,決計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那她身上的毒…”聽柳靜沫這麽說,傅白芷並沒有放鬆下來,她可是記得很清楚,花夜語之所以會一下子就被那老妖婆克製住,分明是一開始便被毒針所傷,那傷口就在脖子上。
“原來你並不知道她的特殊體質,她的身體對毒有種抗性,一般的毒根本傷不了她。現在她身體忽冷忽熱隻是在排除其餘的毒素,休息幾日就無礙了,隻不過這幾日會難捱些。”
“怎麽個難捱法,柳穀主可有辦法讓她舒服些?”聽柳靜沫說難捱,傅白芷心裏不是滋味。忽冷忽熱隻是一方麵,花雨夜連昏迷都皺著眉頭,隻怕其餘地方也很難受吧。
“舒服的法子倒是有,不過我倒是無法實踐。她今晚的身子會時冷時熱,你作為她的師姐,定要時刻在她身邊。如果她身上熱得厲害你就用這瓶清釀擦拭她的身子,冷了抱住她便可。”
“好,我記下了,那她的身子何時才能恢複到可以啟程?”
“你們很急著離開?”聽傅白芷這麽問,柳靜沫疑惑道。
“實不相瞞,家師的六十大壽也在近日。此次行程本就很趕,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傅白芷說著,微微皺起眉頭。她的確想趕快回去,一則是為了趕緊斷掉花夜語和赫連晟接近的可能,二則,陸淵的壽辰,自己作為這個大師姐必然要出場準備。而且…壽辰之日會發生的事情,她可是印象頗深。
“既然如此,的確是耽擱不得。我會準備一輛舒適的馬車送你二人離開,隻要她醒來便可動身。”
“那就謝過柳穀主了,另外,柳穀主可知道,今夜那偷襲的老太婆是何人?”
“她是何人我心中多少有數,不過你知不知道都無用,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
“柳穀主,我隻是想知道這敵人是誰,日後若是碰到,也好有個防備。今日我打不過她,但我不代表我永遠打不過。”
“冥絕宮。”
柳靜沫拋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而聽到的傅白芷卻沉了臉色。冥絕宮,又是冥絕宮,似乎自己和花夜語所有災難都是這個邪教帶來的。想到方才那驚險的一幕,還有自己無能為力的被一次又一次打到在地。傅白芷厭惡這般不堪一擊的自己,在憤恨過後,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回憶著那個老太婆的行為舉止,加之柳靜沫方才的一番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老太婆,內功雄厚,行事詭異,邪教冥絕宮。所有的線索聯係到一起,傅白芷相信,今晚遇到的人,便是現任冥絕宮的宮主,人稱毒蛇鬼蠍的閻羅婆。
在原著自己的安排中,這身子曾經的主人陸季璃便是被那冥絕宮害死的,所以每每遇到和冥絕宮有關之事,傅白芷便會格外關心。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今晚會在這裏遇到閻羅婆,更沒想到對方的目的是花夜語而不是自己…
想到今晚花夜語被放了那麽多血,傅白芷坐到床邊,皺著眉頭去看床上人。今晚她差點為了花夜語而被那老太婆殺死,可當時的她根本什麽都顧不得想,唯一想到的便是不可以讓花夜語就那樣被欺負了去。相處越久,傅白芷便知道,自己越發心軟了。她把花夜語當做自己在這裏的唯一一個朋友,甚至在內心深處,還有少許莫名其妙的悸動。
“師姐…師姐…”
“你醒了?”恍惚間,傅白芷聽到花夜語喚自己,她急忙低頭去看,失望的發現那人並沒有醒來,隻是在昏迷中喊了自己。此刻花夜語本是白皙的小臉紅得厲害,嘴唇也幹澀得裂了開來。傅白芷急忙拿過一旁的茶水用棉布濡濕去擦拭她的唇瓣,同時褪去花夜語身上的衣衫,將那清釀塗抹在她身上。
“師姐,你莫要再過來了,快走…快些離開。”即便是在夢中,花夜語依舊緊皺著眉頭。她低聲呼喚著,消瘦的身體顫抖不已,浸出細密的汗水。聽到她的急迫的言語,傅白芷心頭一酸,她緩緩伸出手,用掌心輕撫花夜語的臉頰,趴伏到一側把她緊擁在懷裏。
你到底在想什麽?為何在夢裏也要顧忌著我?花夜語,別對我這麽好,我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大師姐。你總是說喜歡我,可我真的不明白,那喜歡到底是什麽意思。tesz(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