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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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麟縱然姓楚,卻是王煥的孫兒,如若他日楚麟登基。那受益的,還是王家。所以,楚翔此次讓楚飛歌幹政這一舉動,那擺明就是在削弱王家的勢力,同時,也讓楚麟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大楚國,縱然沒有女子稱帝的先例,卻並沒有明確的條例說明女子不可以當皇上。

    楚翔的這一舉動,給整個大楚國帶來的影響絕對不是一點點。先前早就傳聞這永祥帝偏愛大公主楚飛歌,甚至超過了嫡出皇子。而今,這楚飛歌為女子之身,卻關明正大的幹涉政事。這樣一來,不管是在朝中,還是老百姓們茶餘飯後,都有了這樣一個說法。

    兩個人又閑聊了片刻,然後三個人便上了馬慢慢向前方的蜀城走去。在晚上,山上和樹林裏的路不好走,她們今晚自然是要在蜀城裏過夜,第二天再朝蘇州城進發。

    程暮鳶這次離開走的匆忙,而她本身也就沒什麽東西,隻帶了一些銀子出來,衣服也隻帶了一兩件常穿的,其餘的讓小翠帶回了程家堡。既然要去富貴村,勢必要在這蜀城置辦一些用品再去。畢竟那蘇州城正在鬧瘟疫,東西應該是不好買的。

    在一切準備穩妥後,三個人便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在開房間時,洛嵐翎就隻要了兩間上房,很顯然,她是準備和那黑衣女子一起住的。對於這點,程暮鳶心裏了然,並未表達什麽意見。

    倒是那掌櫃的有些疑惑看著洛嵐翎,剛想要問什麽,便被那黑衣女子身上散發的陰冷之氣給凍了回去。“她眼睛看不到,很多事都不方便,所以我便和她一間房來照顧她。”上樓時,洛嵐翎這樣說著,而程暮鳶聽後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蘇州城,最為豪華的酒樓攬月閣,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負手而立的站在窗前,向下俯視著來來往往的路人。

    “公子,第一批物資已經送到富貴村,但派去的士兵仍然沒有找到村裏失蹤的大夫。”須臾片刻,一名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忽然出現在房中,從他來去的行動來看,定是個輕功絕頂,內力也不低的高手。

    “恩,我知道了。明日我們便啟程進村,我倒要看一看,那村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那白衣公子淡淡的說道,然而細膩而溫潤的聲音,完全不似男子那般粗礦,反而是同女子一模一樣。

    “是,公子。”黑衣男人識相的退下,這房中,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那白衣男子依然佇立在窗邊,用手把玩著手心中的那塊金黃色令牌。令牌的樣式雖然簡單,卻可從質地上看出為純金製造。那上麵清晰的刻著一個楚字,顯然是和當今大楚國的皇帝楚翔有關。

    再看這白衣男子,縱然身材高挑,卻是過於纖細了些。那遠望去幾乎一個手就能攬過來的腰肢,還有那瘦削的肩膀,著實不太符合男子的體態特征。而那細長的柳眉,清秀□□的鼻梁和那單薄的兩片粉唇,又有哪一點像是男子?

    所以說,這所謂的白衣男子,根本就是楚飛歌假扮而來!

    這一次,她之所以可以出宮,完全是因為富貴村的瘟疫一事。本以為之前在禦書房提出的辦法萬無一失,誰知卻在執行時出了差錯。不僅僅是那些派去富貴村的醫生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那些派去尋人的士兵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訊息。

    這件事,著實詭異的很。程暮鳶知道當今朝中能夠讓楚翔信得過的人屈指可數,便主動請殷要求出宮徹查此事。最開始,楚翔還很堅決的說不同意。畢竟他太過於疼愛楚飛歌,擔心她出一點差錯。然而楚飛歌卻認為以自己的武功,再加上那些暗衛,根本沒什麽危險。

    “父皇,若兒臣連出宮徹查瘟疫這一事都辦不好,又何談以後的大事?富貴村一事,著實太過於詭異,若不徹查清楚,早晚會是個麻煩。父皇日理萬機,早就已經操勞過度,就請讓兒臣前去調查此事,小歌定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自己生出一點差錯。”

    當時,楚飛歌是這般信誓旦旦對楚翔說的。而楚翔,也同意了楚飛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隻派了二十名暗衛隨行,而沒有派出其他軍隊。可以說,這一次楚飛歌的富貴村之行是完全保密的。楚翔曾經告訴過她,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絕不可隨意亮出金牌,暴漏身份。

    楚飛歌之所以會這般要求楚翔派自己出宮徹查此事,也並不是沒有私心。距離程暮鳶的不辭而別,已經整整有了二十一天的時間。雖然隻是短短的二十多天,對於楚飛歌來說,卻像是二十一年一般。

    在宮中,除了楚翔以外,她便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而偏偏,自己與程暮鳶的事,與程暮鳶的感情,卻又不可對楚翔說起。沒有人知道她心裏有多難受,每到晚上一個人睡在那張冰冷的床上時,楚飛歌都會害怕到全身顫抖,流淚。

    她知道,如若程暮鳶不主動來找自己,自己也許一輩子都找不到那個女人。一輩子,究竟是多麽漫長的時間?今年,她隻有十四歲。一輩子,對她來說,陌生而又遙遠。如若有程暮鳶在身邊,哪怕是生生世世,楚飛歌相信自己都不會覺得長。

    可現在,沒有程暮鳶的日子,究竟要讓她怎麽過?

    額頭上的傷已經治愈好,禦醫說不會留下疤痕。楚翔一次次問自己這傷究竟是因何所致,楚飛歌隻說是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然而楚翔身為一國之君,又是何其聰明。他看出楚飛歌有事瞞著自己,卻也並沒有逼問她。

    養傷的那段日子,楚飛歌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過來的。額頭上的外傷,還有那夜走火入魔之後的內傷,都是對她身體上的折磨。然而心上的傷,卻是對靈魂的折磨。最疼,也最重。一碗碗苦不堪言的藥汁灌進嘴裏,她隻希望,這些藥也能治好自己心口上的傷口。

    “鳶兒,你究竟在哪裏?如今,我已經出了宮,卻依然沒有探到一點你的消息。這大楚國天大地大,怎麽樣,才能夠再見你一麵?”楚飛歌喃喃的說著,卻是紅了眼眶。她自嘲著用衣袖擦幹即將溢出來的淚水,她明白,自己不能總是這麽軟弱。

    哭,隻會是弱者的行為。

    程暮鳶一行人,在出了客棧之後便一路快馬加鞭朝蘇州城趕去。蜀城作為蘇州城的臨城,距離並不是很遠,隻是中間有一座山橫在那裏,翻過去有些礙事,才會耽誤一些腳程。縱然是這樣,三個人還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蘇州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