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不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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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也真是夠奇怪的,從一開始就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既然是來相親,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女方,而不是左顧右盼、拈花惹草。
哦,她倒是忘了此人是盛翊軍,能老實才有鬼。
顏琸傾一邊在心裏碎碎念,一邊偷偷打量四周以便尋找最佳的時機開溜,隻是眼前的男人眼睛賊溜,一直緊緊盯著她,盯得她渾身難受。
大哥,你要說話就說話,請不要用這麽火熱的眼光瞅著一位女性,這叫做*裸的眼神調戲,懂不懂?
眼看已經到時間了,對方還沒來。
與其坐在這裏對著一根冰棍,還不如回家睡覺。
“我還有事……”
“站住。”
顏琸傾有些不情願地坐回到位子上,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是震懾於男人的氣勢,這分明是脅迫。
看著周圍柔情蜜意的一對對,顏琸傾就覺得他們這桌的氣氛特別怪異,還有點詭異,就連熱情的服務員也對他們這片區域退避三尺。
顏琸傾狀似隨意地轉頭看向窗外,相比漂浮著曖昧因子的室內,窗外的場景更體現了一種生活的原始化。
撇開行色匆匆的路人和打著喇叭的汽車,顏琸傾一眼就看到那兩個趴在對麵櫥窗前的孩子,那兩個孩子非常專注地看著櫥窗裏的糖果,時不時地交頭接耳幾句,像是在討論哪種糖果的包裝好看,哪種糖果看起來更好吃。
過了一會隔壁衣服店的大人出來了,孩子們一臉興奮地跑過去,拉扯著女人的袖子,用最純真的撒嬌方式勸說女人買糖果,不知道女人說了一句什麽,小孩馬上變得蔫蔫的,小手悄悄地捂住嘴,做出一副畏懼的模樣。
顏琸傾猜想那個家長說的肯定是,“吃糖對牙齒不好,你是想吃糖,還是想去看牙醫?”這句話簡直是小孩子的克星,每個孩子或多或少就懼怕一個人,那就是牙醫。
顏琸傾不自覺地笑了,她還記得琸珥小時候就愛吃糖,牙齒蛀了好幾個,所以每次他嚷著要吃糖的時候,她都會說這句話,這句話說出口,琸珥就不敢再提吃糖的事了,百試不爽。起先確實是防止琸珥長蛀牙,到後來就成了她跟琸珥爭奪糖果的必勝法寶。
不知道剛才是不是她眼睛看花了,她竟然看到那個耷拉著耳朵一臉可憐巴巴的小孩衝她做了一個鬼臉,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一抬頭,不期而然就對上一張冷硬的麵孔,顏琸傾臉上的笑意一僵,她怎麽就忘了對麵還坐著一個大神。事先聲明,她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你喜歡小孩?”
顏琸傾怎麽覺得這話聽起來咋就這麽別扭呢!很像出自談婚論嫁的男女之口,她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就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
男方問:“你喜歡小孩?”
女方衝男方微微一笑,笑得很是嬌羞,輕輕地“嗯”了一聲。
緊接著男方笑著說道:“我也是。”
之後自然是順理成章地喜結良緣,多年後一枚被稱為愛的結晶的東東橫空出世了。
……
腦補的內容突然中斷,原因無他,隻因顏琸傾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冷氣壓向她撲來,她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
“算了。”
盛翊軍這句欲言又止又無可奈何的話讓顏琸傾感到莫名其妙。
這丫的說話怎麽總是這樣簡短,好像多說一個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也不知道顏琸傾從哪裏挖掘出來的強大勇氣,竟然敢當麵說出頂撞盛翊軍的話。
“我說,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很忙?”
廢話,姐就算不忙,也沒空搭理你這種閑得沒事找抽的人。
“既然不忙,那陪我坐會。”
呃,她不記得她有說過自己不忙。
就在顏琸傾兩眼昏昏,有些想打瞌睡的時候,一段莫名熟悉的話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鑽進她的耳朵,將瞌睡蟲全趕跑了。
“任其英俊瀟灑、俊美無儔,不是我要的,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而我要的,無需風流倜儻,無需玉樹臨風,也不必才華橫溢,更不需要有錢有勢,隻要能撥動我的心弦,令我心悸。沒有絕世容貌如何,沒有傾世之才如何,沒有德藝雙馨如何,沒有腰纏萬貫又如何?我要的不多,隻要他愛我足矣。”
顏琸傾當然記得這段經典的段子,這分明是她當時用來敷衍那幫熊孩子隨口說的句子,卻不曾想這樣冠冕堂皇的句子會從盛翊軍那種一絲不苟的男人嘴裏說出來,還別說,話一出口,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顏琸傾不得不承認盛翊軍的聲音確實很好聽,帶著一種金屬的質感,落地有聲,緩慢的語調,不用刻意渲染,就能讓人感覺到一種詩情畫意的溫柔。
看吧,就連坐在附近的女性都往盛翊軍身上湊上幾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可就算如此,隻要一想到這麽文藝的句子從冷酷的男人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顏琸傾就感覺渾身不自在,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別扭在她心裏徘徊不去。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很想喊一句stop。
結果更戲劇化的一幕來了,接下來的劇情走向完全超出顏琸傾的想象。
“顏琸傾小姐。”
顏琸傾就像大學上高數課被老師剛好抽到名字,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到”。
“你是不是很想將自己嫁出去?或者說你很想嫁給我?”
顏琸傾第一個反應是震驚,第二個反應還是震驚,第三個反應才是驚嚇。
這麽溫柔的表情竟然會出現在盛翊軍臉上,顏琸傾嚴重懷疑出門前忘了洗眼睛,這麽溫柔的聲音竟然出自盛翊軍之口,顏琸傾嚴重懷疑自己出門忘了洗耳朵。
思緒翩躚一轉,才微微理清一點頭緒。
等等這男人剛剛在說什麽,她想把自己嫁出去,很想嫁給他?
她像那種恨嫁的人嗎?她像那種饑不擇食的結婚狂嗎?
隻是看這男人的樣子怎麽如此自信淡定,好像拿捏準了她嘴裏會蹦出一個yes一樣,害得她心裏莫名地有些心虛,好像被人抓住把柄一樣。
顏琸傾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盛翊軍,好像在分辨他話中的真偽,良久向他伸出手,卻被他避開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
生病就應該去醫院,而不是在這裏胡說八道。
額頭被人用手指使勁地一戳,顏琸傾有些委屈,這人還講不講理了。
還不等她蓄意報複,盛翊軍再次先斬後奏。
“放心,雖然我一貫主張寧缺毋濫,但是像你這種對我一往情深的人,我勉強可以破例一次。”
哈?
她什麽時候從滯銷品淪為二手貨,還從二手貨降成殘次品了?
寧缺毋濫?
一往情深?
破例一次?
顏琸傾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一個巴掌就下去了。
不好意思,姐一看到耍流氓的人,就忍不住手抖。
“流氓。”
手腕被人握住,那人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勾起嘴角,慢悠悠地說:“我不耍流氓”。
------題外話------
一天有個化學老師想要在老婆麵前展示他的詩情畫意,他就用化學式打了一個比方。
“老婆,我是h,你是o,我們結合就產生純淨的水……”
不等老師說完,老婆一個巴掌甩過去,質問道:“說,還有一個h跑哪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