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後來者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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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始終交握在一起的手,不知怎麽的,顏琸傾覺得心裏出奇的平靜。

    待顏琸傾回過神來,她已經被盛翊軍誘拐到車上,鄧漢子和老佛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避嫌去了,將整個空間留給她跟嘴角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

    恍惚間,顏琸傾差點就被盛翊軍臉上的微笑給迷惑住了,那種帶著寵溺和溫柔的微笑讓她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在不經意間甚至產生了一種想要向盛翊軍俯首稱臣的荒謬想法。

    男人靠在車上,姿勢很隨意,帶著一種平常不輕易見到的灑脫,他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煙,但是沒有點燃,許是察覺到顏琸傾的視線,男人抬起頭,視線不偏不倚地朝她投射過來,幾乎是同時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綴在他嘴邊。

    許是裏麵的光線太暗,走到門口,顏琸傾感覺光線有些刺眼,下意識地伸出手擋了擋,透過手指縫,她就看到站在陽光底下的那個男人。

    不經意間偏過頭看向身旁的女人,顏琸傾突然覺得有些陌生,這個自詡她閨蜜的女人到底瞞著她多少事,她並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怕知道了之後,會接受不了,索性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她在等,等鄧漢子向她坦白的那一天,隻希望那一天不要太晚,因為她的耐性不好。

    說完,顏琸傾挽著老佛爺的胳膊徑直往外走,至於吳大美人會是什麽樣的反應,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吳小姐,打擾你休息,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把門關嚴實了。”

    出於禮貌,顏琸傾還是回過頭來,扯開嘴角,露出一抹算不上盡善盡美但是足以賞心悅目的微笑。

    鄧漢子分明是在掩飾什麽,可是到底掩飾呢?

    “顏顏,我看橫豎都是誤會,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許是等不及了,難得這麽久忍住沒出聲的鄧漢子突然插了一句話。

    顏琸傾應聲停下腳步,並沒有轉過身,她在等,等二分之一的概率,可最後她還是失望了,因為吳大美人隻說了一個“你”就沒下文了。

    顏琸傾知道就算她現在問吳大美人,吳大美人也不會說出實情,如果吳大美人願意說,早在那天她跟她在公園碰麵的時候就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顏小姐。”

    就在顏琸傾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老佛爺轉身離開之際,吳大美人清脆如水般的聲音響了。

    眼見戲演完了,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繼續呆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原本顏琸傾還想從吳大美人套出那個罪魁禍首,可現在想想知不知道已經無關緊要了。

    富婆氣得直跺腳,不過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為她心知肚明,甚至比任何一個旁觀者都清楚就算換再多的男人,那些人都隻是衝著她的錢,而不是她的人,更遑論是她的心。

    就在富婆帶著小白臉正要踏出門的時候,吳大美人還不忘了提醒一句,“對了,這位女士,我勸你還是換種口味,這種男人不適合你”。

    幾乎是一瞬間富婆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總之,青白交錯,甚是精彩。

    見富婆有些不甘還想要說什麽,吳大美人接著說:“如果你想討個說法就去找那個給你打電話的人,順便說一下,你養的這個男人就是他推薦給我的”。

    這時吳大美人抖開床單,跟仙女散花一樣將床單披在身上,然後大大方方地走下床,她先是看了眼還躺在地上惺惺作態的小白臉,接著瞟了眼臉色十分難看的富婆,斬釘截鐵地說道:“鬧劇到此為止”。

    果然人不可貌相,她怎麽就忘了吳大美人是個練家子。

    吳大美人甩開富婆的手,富婆被她一甩,連退了好幾步。

    然而出乎顏琸傾意料的是,吳大美人快速地擒住了富婆的手腕,就算力大無窮的富婆也掙紮不開。

    眼見富婆揮舞著手臂向吳大美人招呼過去,顏琸傾心裏暗道一聲不好,就富婆那健壯有力的膀子,一巴掌下去,吳大美人那嬌柔的身軀肯定受不住。

    “該死的狐媚子,你給我去死,讓你勾引我男人……”

    像了回想起什麽不好的事,富婆的臉色可以用猙獰來形容,她現在的行為和思想都到達了不可控的邊緣。

    既然不能改變,那她隻好照樣學樣,將離婚所得到的豐厚報酬,富婆嚐試包養男人,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報複已經離婚的丈夫,並且將之前受到的委屈一一討回來,可是越是這樣,心隻會越孤獨。

    見吳大美人隻是麵帶微笑,並不搭理她,富婆心裏更是怒不可遏,她本是一個性急之人,出於對貌美之人的怪異心理,再加上奶油小生的片麵之詞,她骨子裏就認定是吳大美人是勾引人的狐媚子,想當年她的第一任丈夫就是被那些年輕貌美的狐媚子勾去了魂魄,就算她對丈夫養在外麵的小三小四乃至小五睜一隻眼閉一眼,但是依舊挽留不住丈夫的心。

    而現在的變故,想來就是吳大美人本人也料不到找來的男人不僅是一個有主的人,還盡給她捅簍子。

    事情發展到現在,顏琸傾差不多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無非是吳大美人找來一個跟盛翊軍身形相差無幾的男人演戲,然後拍幾張令人浮想聯翩的照片引她到酒店裏來,想要造成她跟盛翊軍的誤會,間接地破壞她跟盛翊軍的婚禮,隻是百密一疏,就算吳大美人找的人再像盛翊軍,也終究不是盛翊軍。

    說實話,顏琸傾挺佩服吳大美人的,看看這都火燒眉毛了,還跟沒事人似的,被人栽贓陷害,也不置一詞。

    吳大美人笑了,沒說話,坦蕩的視線狀似無意地瞟了男人,隻是輕飄飄的一眼,竟然讓急於申辯的男人有些心虛地紅了臉,並且消了音。

    “親愛的,是她……是她勾引我……”

    奶油小生躺在地上,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用手捂著被打的地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好像在控訴富婆的殘暴,那樣子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指著從開始到現在都置身事外的吳大美人。

    “賤人,我回去再收拾你。”

    還不等奶油小生用跟奶油一樣發嗲的聲音說完話,富婆當下揚起手毫不猶豫地賞給男人一巴掌,許是用力過大,男人一時沒防備有些狼狽地跌倒在地。

    “親愛的,你怎麽來了……”

    吳大美人沒有出聲,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她身旁那名假冒盛翊軍的奶油小生臉色變了幾變,看到富婆跟看到王母娘娘駕到一樣,不敢怠慢,趕緊爬下床,緊巴巴地往富婆身上貼。

    富婆死死盯著吳大美人,臉上紅彤彤的,跟兩抹火燒雲似的,她氣息有些不穩,胸口一起一伏,臉上的肉跟著抖動,顯然已經動怒。

    顏琸傾這才發現富婆的目標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吳大美人,富婆剛剛伸手也不過是想要推開她,不料吳大美人突然出手。

    被打中的人不是顏琸傾,而是吳大美人。

    “啪——”

    眼看著那隻胖手要向她的臉招呼過來,顏琸傾趕緊往旁邊側了側,可是不可避免的是,最後還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就在顏琸傾微微晃神的時候,富婆邁開矯健的步伐向她靠近,還不等她反應,富婆甩開肥碩的膀子向她襲來。

    顏琸傾在心裏認真反省了一遍,說起來她對待學生也算寬厚,從不體罰學生,最嚴厲的處罰不過是讓不聽話的學生抄寫課文抄到手軟、背書背到聲嘶力竭而已。這應該不算過分吧?

    顏琸傾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視線往富婆身後瞟了一眼,嚇,敢情這女人還找了幫凶,看看這一個個虎背熊腰的,就她這個小胳膊小腿連別人肩膀都夠不上。

    難道是哪個被她罰抄課文和促膝長談一個小時以上的學生投訴她無效,轉而叫家長教訓她?

    顏琸傾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她敢對天發誓她從來沒見過這女人,更談不上跟這女人有瓜葛,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學生家長。

    此時這名年齡看起來在三十歲開外、四十歲以下的有錢女人正在用那雙虎目惡狠狠地看著顏琸傾,那目露凶光,滿臉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下一刻能將她活活撕了一樣。

    顏琸傾一時無法摸清眼前這個距離她不過一米的女人的意圖,看這女人的打扮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富婆。

    首先進入到顏琸傾視線裏的是一雙貼著名牌標簽鞋子和袒露在鞋子外麵的圓潤腳趾,視線微微往上,掃過那人圓潤和披金戴銀的身軀,顏琸傾的視線定格在那人的臉上,那當真是一張富態十足的臉。

    正所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聽這走路的聲音,清脆厚重,絕不拖遝,一聽就知道來人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

    就在顏琸傾為了展現自己的女子風度幫吳大美人蓋上被子遮羞的時候,原本半開的門突然被一股無法形容的蠻力推開,發出一道驚心動魄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高跟鞋和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所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大人物駕到的氣勢。

    然而同一時間顏琸傾那廂卻掀起了一場不啻於後宮勾心鬥角的明爭暗鬥,俗稱女人的戰爭。

    男人說完不再解釋,發動車子準備離開,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故意為之,男人的車子堪堪跟迎麵而來的路虎擦肩而過,男人衝坐在路虎上不算陌生的男人微微一笑,笑容中除了帶有打招呼的意思,其中的挑釁更是不容忽視,隱隱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敵視。

    “很快你就會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主駕駛位上的男人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他隻說了一句話就馬上掛斷了,打完電話,他才勉強地從嘴裏道出幾個字,算是回答妖孽男的問題。

    “你倒是跟我好好說說你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一向油鹽不進的鄧女神聽你擺布。”

    抵不住心裏的好奇,妖孽男繼續旁敲側擊。

    主駕駛位上的男人還是沒說話,隻是斜睨了妖孽男一眼,那深沉的模樣吊足了妖孽男的胃口。

    “行啊,看不出來文質彬彬的你其實身體裏住了一隻禽獸……不過,兄弟,做得好!”

    妖孽男邊說著,邊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男人,臉上浮現了一抹讚賞之色,仿佛拿下鄧漢子是一件光榮的事。

    “難不成你強上了人家姑娘,然後以此為要挾,脅迫她幫你辦事?”

    妖孽男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麽,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如白蓮花一樣的臉龐布滿了不可置信和不可思議。

    這時長相妖孽的男人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讓我很好奇,鄧若男那個女人一向不屈不撓的,你是用什麽條件收買她的,讓她這麽聽話,甚至倒戈相向。換句話說,你跟她私下裏達成了什麽協議?照理說鄧若男那個女人跟姓顏的那丫頭關係好得不行,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讓你收買才對。”

    聞言,主駕駛位上的男人笑而不語,沾染墨色的眼睛深邃明亮,隱隱泛著某種亮光,高挺的的鼻梁下是一張象征薄情的嘴,此時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微笑,看起來甚是迷人。若是被不諳世事的小女生看到了,肯定會迷得暈頭轉向,不過如果鄧漢子在場,估計會衝那兩個坐在車上滿肚子壞水的男人翻白眼,甚至很不屑地說:“好一對天造地設的好基友,怪不得感情這麽好,原來是臭味相投……”

    “鄧若男那個女人一向奸詐狡猾,難道你就不怕其中有詐?”

    此時坐在副駕駛座的男人透過墨鏡看著走進酒店的顏琸傾母女和鄧漢子,尤其在看到鄧漢子的時候,妖孽般的臉上帶著絲絲疑惑,他轉過頭問坐在主駕駛座的男人。

    顏琸傾不知道的是,當她和鄧漢子一行人衝上樓去捉奸的時候,幾乎是她前腳剛進去,酒店門口緊接著就停了一輛高檔的跑車,跑車上麵坐著兩個豐神俊朗的男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