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公主殿下，久仰久仰。。”李非一邊放慢語速寒暄著，一邊假裝漫不經心地觀察著湛墨臉上的表情變化——結果對方隻回贈給他一張撲克臉。

    “哪裏，您的名字才是如雷貫耳。能察覺到我鬼族血脈的人，你還是頭一位。”湛墨左手拂去沾上發梢的飛舞櫻花，右手卻始終暗暗保持著準備彈刀出鞘的架勢。

    “隻是巧合而已，想當年我曾經有幸和一位劍術已臻化境的鬼族劍聖切磋過一番，他有一招“裏鬼劍術?拔刀斬”，看起來與你剛才劍法頗有淵源。時光荏苒啊。。”李非演技浮誇地歎了口氣，“眨眼就是幾千年未見了。那個鬼族劍聖叫什麽來著。。劍舞紅顏笑？”

    “咳咳。。我覺得你是穿越了，而且穿得有點遠，”即使冷靜如湛墨這般，也差點被他的裝傻技巧嗆住，“首先，鬼族是沒有名字的。。”

    “是啊，鬼族和妖族一樣，都是沒有個體名字的，”李非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望向湛墨姣好的臉龐，“那，你的名字是從哪來的？”

    “您這拐彎抹角的試探。。有些傷人心呐。好吧，我父親是人類，我是人、妖、鬼三族的混血。並不是想刻意隱瞞什麽，隻不過解釋起來比較麻煩而已。”湛墨聳了聳肩，擺出一副認輸的無奈表情，“李老師，你讀過《聊齋誌異》裏香玉的故事麽？”

    “啊啊，我有印象，”李非在記憶裏略略搜索了一圈，“一個叫龍傲天的書生隨手寫了一首情詩就把花妖姐妹全處全收玩姐妹丼的經典玄幻種馬yy小說嘛。”

    “果然就和我初見麵時的第一印象一樣，您這種人還是切片處理比較好。”湛墨稍拔出一絲刀刃，殺氣像淩厲的劍鋒般割碎了身邊淩舞的**，平淡的臉頰上反而顯出一抹微笑，“那是以我父母為原型的故事。”

    “居然是這樣！好吧是我搞錯了。”李非毫無懼意地直麵著殺氣，繼續用生命詮釋作死的精髓，“不是玄幻種馬，而是紀實種馬yy小說麽。。而且還有姐妹丼，嗯，說不定跟朱顏血是一個大類呢。”

    “呼。。算了。”湛墨收刀歸鞘，顯然是不想把自己的教養拉低到跟李非一個層次，“香玉的故事是聊齋裏典型的人、妖、鬼肆意轉化的故事，牡丹花妖香玉在故事裏曾經死而化鬼，之後又重生為妖。實際上，這是我們花魁血脈的一門禁術，畢竟牡丹是百花之中與鬼族關係最密切的一種。”

    “嗯。。所以才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那啥麽。。”

    “果然還是切片吧，從你的舌頭開始。”湛墨這回直接亮出了整把唐刀，笑容也越發明媚了。

    “公主殿下英明神武壽與天齊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從本能上感覺到對方殺氣帶來的威脅之後，李非果斷拋棄節操認了慫。

    “嘖，我說到哪了。。總之我的母親動用了禁術之後，就成了半妖半鬼之體。加上我父親的人族血脈，這才造就了我的三族混血。解釋完畢，天守老師，可以信任我了麽？”她說著淺淺一笑，握住刀鞘將刀柄遞到李非麵前，“我們互相猜忌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這個結界的受術者以你為主，我隻是被卷入的，看來隻有跟著你才能盡快離開。而你想要突破結界，恐怕也需要我的武力。”

    “嗬。。成交。”李非伸手握了握刀柄，算是締結下簡單的盟約，“對了，你這麽急著出去，是為了偷那把寶刀？那刀對你有什麽特別的麽？”

    “沒錯，今天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我的預告函也寫明了今晚，不能爽約。”湛墨說著，從暗袋裏抽出之前那張印有菊花紋的特殊通行證在李非麵前晃了晃，“花魁一族的祖訓，所有和花有關的寶物自古以來都是我們家族之物。”

    “你們家族的祖訓還真是霸氣。。那為什麽今天才動手？那刀在京都博物館裏躺了幾十年了吧？”

    “祖訓的補充條款指出，所有暫時還沒有能力取回的寶物，視為我們暫許他人保管。”

    “窮則擱置爭議，達則自古以來是吧。。”李非毫無下限地豎起大拇指，“少女啊，我欣賞你的流氓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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