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力？那種玩意連鬼族都有，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東西。”

    “那是不一樣的。拿妖怪來說吧，每一族妖怪的能力上限都是被定死的，一隻九鳳修煉得再強，終究會卡在她們一族理論的極限值上，沒有任何可能性超越朱雀與鳳凰。而人類則不同，末法之戰後，居然還有幾個人類可以在這個毫無靈氣的世界裏升仙，簡直是奇跡中的奇跡，而這五千年來，在人界常住而修仙成功的妖怪卻一隻都沒有——啊，不要提花果山那隻猴子，那是個bug。他是一隻仙體已成即將破界的妖怪進入仙界前突發奇想留下的一枚石卵裏孵出來的，天生就流著仙族的純正血脈。是的你沒聽錯，因為凡間的身外之物幾乎無法帶走，所以別人升仙都會留下自己的法寶神器，供我擴充後宮，隻有這家夥留了個蛋下來。而且那隻猴子還給人界惹了不少麻煩，要不是後來他自己成功贖完因果，這些孽債可都是會以對人界維護不力的罪名加到當時還在力竭沉睡的我身上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仙族幹的好事，我把他從卵生打成胎生。”

    “聽說那活是女媧石裏孵出來的，正好妖王女媧大人壽元夠長現在還依然在位，你可以去跟她當麵理論下。雖說女媧大人自封境界不開仙門所以肯定不是她就是了。”湛墨虛起眼，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

    “嗯。。衝進妖王殿拍著桌子跟女媧說你呔這隻小騷長蟲，當年那個野種是你和哪隻猴子生的！。。這麽想想還挺霸氣的嘛。”李非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你很有想法，跟我學作死吧。”

    “對了扯遠了，我們要討論的是人類的潛力來著。”在遭遇湛墨徹底無視的冷場尷尬之後，李非硬生生把話題掰了回來，“理論上仙界之門開啟的標準就是一個個體的能力指標是否突破了凡間所能承受的極限，人界這種末法世界連靈力提煉都做不到，即使是上古大妖也不可能在這種環境裏修煉成仙，但是人類裏居然還能冒出葛洪這種全無靈力，光靠一顆玲瓏道心推衍出無數玄門和世界本源悖論，逼得天道承認他的存在擾亂了人界的平衡破例向他開門的變態，簡直堪稱學霸中的學霸。還有那個以力證道的關二爺，別的不說，光是他劈了貂蟬這一點。。我告訴你貂蟬是一隻蜃妖，雖然能營造幻境但是本身是無實體的一抹霧氣，閉月典故就是這麽來的。我們的綠帽哥就靠一把普通的武器切開因果和物理法則硬生生把她給斬了你敢信。。所以說，天道是公平的，壽命和平均實力都最不堪的人類，卻擁有仙族都無法企及的創造力和潛力。”

    “雖然你現在一臉自豪的表情，但是我覺得人類們似乎根本就沒拿你當同類啊。”

    湛墨一針見血的直白話語讓李非猛一怔神，陰鬱而糾結的思緒迅速占據了整個大腦，隨後。。

    “咚”一聲沉悶的巨響，他因為走神一頭撞在走廊盡頭的巨大鐵門上，抱著腦袋蹲了下來，同時捂住前額的還有她身旁的湛墨。

    “傻x李非。。跟你這種智障相處簡直折壽。。”公主揉著因為靈魂鏈接而鑽心疼痛的腦門，噙著淚的眼睛裏滿是委屈和不滿。

    “呱哈哈哈~傻x！傻x！”金屬大門的右上方牆角，一隻外表普通的老式監控探頭突然扭動轉軸對準他們，發出鸚鵡學舌般的粗啞喊聲，看起來欠揍至極。然而下一刻，還沒等李非開口，那探頭已然變成一堆鐵片整整齊齊地碼在了地上。

    “兩天沒有把東西切片了，我正手癢呢，這麽正直地送上門來真是麻煩你了。”切片姬湛墨緩緩將唐刀收回鞘中，笑靨嫵媚如花，看得李非小心肝一陣發顫。

    “呱~反對暴力。。即使你可以殺死我的**。。你也沒能殺死我那勇於抗爭的靈魂。。”其中一塊鐵片震動著，以奄奄一息的聲音發出抗議道。

    “她隻是剛好沒能切開你的發音係統而已，你有個蛋的靈魂。”李非一腳踩癟那鐵片，對湛墨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前我跟周胖子有提到過的，特事局那位天才研究員的作品。雖然是個神經病就是了。別看隻是個破探頭，搭載的可是具備學習和思維機能的ai。好在現有的存儲技術完全支撐不了它們的學習速度所以這項研究暫時擱置了，否則現在人類可能真的要麵對天網了。”

    “反正有你這位天守在，徒手拆高達都不算什麽，區區天網，人類根本不用擔心吧。”

    “不好意思，我隻負責解決外來侵略者，人類自己作死的話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什麽機器人叛變，生化病毒爆發，ll邪教控製人類心智這種事情，我才懶得去管。不然他們發動核戰爭我還要為了保護地球把核彈頭推出宇宙蟲洞銷毀掉麽，我哪有鋼鐵俠那麽閑。。”

    “真是個冷血的守護者，我還以為你應該是個渾身籠罩聖母光環的存在呢。”湛墨繼續毫不留情地嘲諷著，嘴角卻微微揚起，似乎對李非的回答還算滿意。

    “好了，閑聊時間到此為止吧，不然周胖子跟教授該等急了。”李非搓了搓手，視線回到麵前的大門上。那是一扇靠旋轉閥開啟的全密封式金屬門，門板和周圍的牆壁上都畫滿了各種堪稱精神汙染的塗鴉，其中最多的是各種笑麵骷髏頭和危險警示標誌，每一個都拖著紅色箭頭指向那閥門把手。牆上唯一幹淨的區域寫著一行小字：“注意：當發現門把手溫度較高時，請勿嚐試開啟，除非你能夠分辨房間內是在發生普通火災還是進行核融合試驗。——好心人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