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我打了一盆熱水，端到陽台上，慢慢悠悠的給自己洗頭發。

    沒有其他事情，也不用急著趕時間，這個時候，沐浴著陽光，清洗頭發都是一種享受。

    “怎麽不等我，自己洗上了？”周自立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快洗完了，正在做最後的衝洗。溫水從頭頂順著秀發落下，別有一番樂趣。

    “不敢勞您大駕。”我揶揄他。才過了一天，我已經快忘記跟他分手這個事情了。恢複了以往在他麵前的模樣。

    “這怎麽是勞煩呢？這本來就是老公該幹的事嘛。”周自立很是上道。放下鑰匙，就接過了我手中的舀水瓢。

    仔仔細細衝洗了三遍，溫熱的水流從頭頂順流直下，滋潤到毛發深處都是舒服的。毛巾裹著，將水瀝幹。

    周自立似乎並不趕時間，沒有用吹風機，而是讓我坐在陽台上，他站著給我用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拭頭發。

    沐浴著陽光，享受著獨一無二的溫柔。我突然想起來家鄉裏80餘歲的爺爺奶奶。

    爺爺是家裏的大家長，從來說一不二。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爺爺的各項決定其實都是奶奶的意思。爺爺隻是命令的宣讀著和執行者。

    即使奶奶的意見過時了、老舊了，爺爺也是無條件支持。除非做好奶奶的思想工作，讓奶奶改觀同意，否則別想過爺爺那一關。

    老兩口如今均已年過80，身體依然硬朗。奶奶腿腳不便，爺爺每天清晨，騎著小三輪車，帶著奶奶到廣場上運動。做完早操後，爺爺再把奶奶帶回來。

    奶奶有偏又疼的老毛病，爺爺堅持每天給奶奶梳頭。早上500下，下午500下，晚上500下。邊梳頭邊數數，不疾不徐，穩穩當當，沒有一絲無奈。

    “爺爺，我來吧。”有時候，我們這些孫子孫女會積極主動去接下爺爺的手頭的工作。

    “你不會。沒輕沒重的弄痛你奶奶。”爺爺依然拿我們當小孩子來看，一萬個不放心。

    晚上時候，爺爺會打好熱水，老兩口並排坐著，泡腳。

    爸爸說，爺爺從來不亂發脾氣。但凡爺爺發飆，就一定是他們有哪個地方惹到奶奶不高興了。爺爺這是再提醒他們，警告他們呢。

    馬上，老兩口就即將進入90高齡，卻依然相扶相依，恩愛有加，令人羨慕。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周自立幫我梳著頭發，打斷了我的思緒。

    “沒什麽。”想也隻是妄想，周自立和爺爺就不是一個類型的，爺爺那樣的人，現在絕對是稀有品種。

    “小媳婦兒，你掉在地上的頭發，都可以攏到一起，紮成掃把，用來掃地了。”周自立不明白，為什麽女生的頭發可以掉的這樣多，萬一哪天掉光了成了禿子，那他家小媳婦兒估計會哭暈過去吧。

    “脫發，乃憂思過度所致。”我記得曾經看過一段時間養生的書籍，上麵好像是這麽寫的。

    “那你跟老公說說，你整天都琢磨什麽呢？”周自立把他家小媳婦兒的頭發一點一點疏通，直溜溜地垂下來。手指插入進去，光滑流暢。他像完成了一項任務一樣，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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