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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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席之墨頂著一雙黑眼圈出現在夏葉夫妻麵前,讓夏葉驚訝不已。
“席大哥,你這是怎麽了?”夏葉驚訝的看著席之墨,想不通平時睡眠質量非常好的席之墨怎麽會頂著黑眼圈出來。
聽見夏葉問自己,席之墨哀怨的看著她,“你們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麽寫嗎?昨晚動靜那麽大,我當然聽見了。”
夏葉被說得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席之墨說的是什麽意思,頓時臉紅了。別看她晚上跟熊起兩個人都時候多麽的豪放,說到底她還隻是個臉皮薄的宅女啊。被席之墨這個說,想起自己昨夜對熊起做的事情,還是很害羞的。
熊起見自己媳婦被席之墨說得有些害羞,趕緊把夏葉攬進懷裏,涼涼地看著席之墨諷刺道,“羨慕啊?羨慕你也找個人來啊?”
席之墨:“……”
“哼。”席之墨也知道自己是鬥不過熊起的,隻能轉身去洗漱了,反正他每次對上熊起的時候都會被噎住。
其實熊起之前跟席之墨之間的交流不多,他們兩個見麵的時候通常都是有墨將軍,將軍夫人以及炎絕等人在場,所以熊起跟席之墨之間的交流不多。而且熊起之前的性格很沉悶,沒有興趣跟人聊太多,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所以從來都沒有跟席之墨有多少的交流,都是跟在墨將軍的身邊當悶葫蘆的。但是現在那些人都不在,熊起又因為娶了稱心的媳婦之後性格也漸漸的改變了不少。所以席之墨跟熊起對上,熊起的毒舌的本事分分鍾能夠噎死他。
熊起也不跟席之墨計較,帶著夏葉去吃飯了,反正昨晚被媳婦那麽一撫慰,足夠他這幾天保持好心情。所以,心情好的他不跟席之墨這個羨慕嫉妒恨的家夥計較。田地已經犁好了,也趁著這幾天天氣不錯,太陽高照所以曬得差不多。
熊起還要把田地再次犁一遍,甚至還要把大大的泥土塊給耙碎。於是,夏葉又跟著熊起一起下地,席之墨這個閑著沒事幹的家夥也跟著去了。
用曲轅犁又再一次把田給犁了一遍,把田地給弄鬆散,然後用耙把土地給弄平整了。這樣的工作,熊起跟席之墨輪番上陣,用了一天的時間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做完了之後,就需要用耬車播種冬小麥了。
因為明天要播種,夏葉跟熊起早早就睡了,席之墨也很想睡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但是心大的席之墨覺得好像什麽不好的事情他都可以應付,翻來覆去的,到了半夜才睡過去。
“我說熊起你這小子,起這麽早幹嘛?”一大早就被熊起起床燒火做飯劈柴的聲音給吵醒的席之墨,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嚷嚷著說道。
“下地播種。”說話著,熊起就去工具房把耬車給拿了出來,看都不看席之墨一眼。
“你這是趕著去投胎呢?這麽大早的就下地播種?”席之墨看著熊起的動作,癟癟嘴問道。
“沒有那麽早啦,先把工具拿出來先。”夏葉跟在熊起的身邊說道,對著席之墨不滿的眼神報以歉意,“席大哥,你昨晚沒睡好啊?”
之前因為她跟熊起晚上鬧騰得讓席之墨盯著黑眼圈一整天,可是昨晚上他們明明很早就睡了,沒有吵到席之墨才對啊。怎麽席之墨現在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哈~”席之墨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趴在椅子上,嘟囔道,“昨晚就感覺心慌慌的,感覺要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地,所以我失眠了。”
“真的啊?”夏葉看著席之墨眼底的青黑,對他報以同情。
“嗯。”席之墨趴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讓夏葉看得無語。她非常想要搖著席之墨的肩膀,讓他把那個高貴優雅的君子一言的古典美男給交出來,而不是這個愛炸毛,愛湊熱鬧,毫無形象的家夥啊。
熊起早飯做得很快,也沒有繼續煲粥,因為煮粥的時間太長了,需要趕時間的熊起果斷的放棄了煲粥。所以早餐是饅頭就小菜,反正他們三個人吃得挺歡的。古代的麵粉都是手工磨的,跟現代的那種精細的份什麽高筋麵粉啊什麽的相比起來,做饅頭的時候味道更加的好。所以夏葉吃饅頭的時候也不是很排斥,偶爾吃一吃還是挺不錯的。
更何況熊起做的饅頭包子什麽的,味道簡直不能更好。吃過早飯,熊起帶著夏葉一起去田裏了,席之墨也跟著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起小子,你拿著的是啥?”路上,也趁著時間還沒有入冬趕緊下地犁田播種的嶺樹村村民一看見熊起手裏拿著的東西,頓時驚奇的問道。
之前熊起拿出來的那些農具都非常的好使,這幾天嶺樹村的村民也陸陸續續的把曲轅犁給做了出來,犁田的時候方便快捷,讓村民都非常的高興。現在看見熊起又拿著奇形怪狀的東西下地,他們都條件反射的覺得,這又是個好東西,而且還是農具。果然,熊起給了他們肯定的答案,告訴他們這個是什麽東西。
“這個是耬車,播種用的。”熊起麵無表情的說道。
“播種?播啥種?”村民傻愣愣的看著熊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熊起說的什麽意思。
“當然是麥種。”熊起麵無表情的道。他也沒有仔細的解釋這是怎麽一回事,隻是繼續向前走,反正他還要趕時間把冬小麥給下種了。
“是嗎?這個東西可以播種的?那起小子,我也跟你去看看這東西是怎麽播種的。”聽見熊起介紹耬車的作用的村民興致勃勃的說道。
“嗯。”對別人圍觀自己種田沒有任何壓力的熊起點頭,拿著耬車,牽著夏葉的手向著田裏去了。
那些看見熊起又拿著他們不認識的東西的村民都來了興趣,畢竟之前熊起弄出來的農具讓他在嶺樹村的名聲更加的響亮了,比之前凶神惡煞的凶名,現在熊起“農具發明專家”的名聲更加的如雷貫耳。所以現在看見熊起又拿著他們不認識的東西,村民們趕緊跟上去,想要看看熊起拿著的又是幹什麽用的。
到了田裏,熊起把準備工作都弄好之後,對著村民們說道,“我現在就播種了,你們可要看清楚了。”“我跟你一起。”見熊起自己不太方便,席之墨趕緊下去幫忙扶著耬車,夏葉往簍子裏倒麥種。
“這種子會自己到地裏嗎?”
“當然會。”熊起輕拍了一下席之墨那匹被征用來拉車的馬,繼續麵無不表情的道。就在熊起和席之墨慢慢的播種的時候,走到地溝裏的村民們也慢慢停住了腳步,轉而彎腰往耬車過去的土裏扒拉些什麽。隻是見眾人扒開上麵一層土,就見麥種均勻的埋在裏麵,每一壟的麥種都差不多,一下子就議論開了。
“這,這樓車太,太神了。”
“就是,熊起這小子還真是見多識廣啊,先前弄的那個曲轅犁,你們看現在他們家的地犁的都比咱們家的好多了。”一個村民感慨道。
“早知道有這個耬車,我家也不用這麽趕著播種了,累了好些天才把麥種給撒了。”耬車的使用非常的成功,大家夥又開始對熊起各種的推崇,熊起也不吝嗇,把耬車的製作也告訴了他們,讓他們自己回去找木匠做。
村民們歡天喜地的回去了,今年的秋種應該消耗不了往年那麽多的時間了。又是曲轅犁犁田方便,又是耬車播種方便的,省了不少的時間和力氣。
大家都記著熊起的好,不管是秋收的時候的水稻脫粒機和穀風車,還是秋種的時候的曲轅犁和耬車,都是熊起鼓搗出來的。這樣,就方便了他們了。
就這樣,在熊起不知道的時候,他在村裏的聲望高了不少,再加上他的輩分也挺高的,他現在的名聲僅次於裏正村長族老等人。當然,這些事情熊起是不知道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聲望如何。反正隻要他的名聲不至於毀得徹底,讓自己在村子裏不能立足,其餘的他都不在乎。
秋收後趕著時間把冬小麥給播種下去的農忙時候,席之墨也是一個勞力,跟著熊起一起下地幹活了。夏秀趁著這段時間,給席之墨做了吃的給席之墨送去,說是不能累著他,得吃些東西補補。夏秀因為之前在熊家的三人麵前落了麵子,可是夏秀這個女人的臉皮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做的,對席之墨的冷言冷語視若無睹,反正就各種的糾纏席之墨。
席之墨簡直要被夏秀糾纏得要瘋了,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要不是秉持著不能欺負女人,不能大女人的信念,席之墨真的會把夏秀給暴打一頓,讓她好幾個月下不了床的。
夏秀之前膈應夏葉的做飯,求熊起救她,甚至說什麽讓她能夠在熊家有個一席之地什麽的說法,她很快就找到了借口給席之墨解釋清楚。
她沒有明說要成為熊起的女人,她隻是求熊起救她,讓她免遭嫁給那個老鰥夫的命運而已。所以,她依舊理直氣壯的糾纏席之墨,要成為席之墨的女人。席之墨簡直要被這個女人給弄瘋了,懶得跟她虛與委蛇,但是對夏秀堅持給她送吃的的做飯,實在是無語至極。她難道就那麽有自信覺得自己的廚藝比熊起的好嗎?他這個吃慣了山珍海味,吃慣了熊起做的美食的大少爺,怎麽可能吃得下夏秀做的東西。
最後,席之墨被夏秀糾纏得煩了,再加上夏秀一副可憐兮兮的讓她嚐一口的表情弄得煩躁,就拿著夏秀做的吃食打算吃一點也算是應付夏秀了。結果,警惕性極強,身經百戰,從小到大依靠自己敏銳的嗅覺而躲過繼母姨娘們多年的暗算的席之墨,敏銳的發現了這些吃食裏的貓膩。
夏秀竟然在這些吃食裏麵下了藥,而且根據席之墨認真的檢查,發現這裏麵下的是春那個藥。發現夏秀竟然這麽大逆不道,不知廉恥想要給自己下藥,席之墨都要氣炸了好嗎?
他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唯一一個有過親密接觸的人隻有炎絕。即使現在炎絕離開了他,被他父母給叫回去娶妻生子了,他也不是那種濫情的人好嗎?結果夏秀竟然要給他下藥,這樣的做法讓席之墨非常的憤怒,他的高傲被挑釁了。
於是,氣衝衝的席之墨一把將拿在手中的吃食塞到夏秀的口中,提著夏秀的衣領往夏秀家去。夏奎家。席之墨怒氣衝衝的拎著夏秀的衣領將人給丟到夏奎家的院子裏,俊逸非凡的臉上滿是怒氣,狹長的鳳眸中滿是對夏秀的鄙夷。
“砰——”席之墨將人給丟到院子裏的空地上,俊逸的臉板著,整個人收斂起了在熊起和夏葉麵前的嬉皮笑臉,展現出他身為席家家族的威嚴出來。
而席之墨拎著夏秀從熊家道夏奎家一路上看見兩人奇葩的造型的村民們,也湊熱鬧的跟了過來。夏秀的爺爺奶奶和夏奎李氏看見席之墨丟夏秀的動作,再看席之墨怒氣橫生的樣子,頓時莫名其妙,更多的是被人挑釁的屈辱。
被席之墨大力的踹門的聲響給驚動的夏秀的家人都跑了出來,在看見席之墨怒氣橫生的俊臉,而被他嫌棄的丟在地上的夏秀,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席公子,你這幹什麽?我們家秀兒是個姑娘家,你作何這麽對她?”夏奎指著被席之墨丟到地上的夏秀,衣衫淩亂,發絲散亂,看起來狼狽急了。而現在的夏秀臉上帶著淚痕,臉頰還有紅彤彤的手印,一看就是被人打了巴掌的樣子。
夏奎雖然說不是很喜歡這個女兒,當然重男輕女的夏奎也不會喜歡其他的女兒。隻是再怎麽不喜歡夏秀,夏秀都是他的女兒,所以現在看見夏秀這麽狼狽的樣子,夏奎也很生氣。隻是再怎麽不喜歡這個女兒,夏秀畢竟還是他的孩子。看見席之墨這麽對待自己女兒,夏奎感覺自己的臉上啪啪啪的被打了巴掌一樣的難受。
“席公子,你這是做何?為什麽我女兒這麽狼狽的樣子?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夏奎看著席之墨,忍耐著怒氣問道。他知道席之墨的身份不簡單,一看就是氣度非凡的公子哥兒一樣的存在,所以他一個小小的老百姓是鬥不過他的。
可是,那也不能隨意的讓席之墨踐踏他們的尊嚴。雖然說他把夏秀定給了青山村的老鰥夫當媳婦,拿了八兩銀子的聘禮。但是如果能夠讓夏秀跟席之墨扯上關係,夏奎也不會反對的。相比起青山村的窮鰥夫,席之墨這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才是真正的好歸宿。
可是夏奎也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知道席之墨看不上女兒。可是現在自家女兒這副狼狽的樣子,再看看席之墨的樣子,他脫口而出的話,就是想要讓女兒跟席之墨扯上關係,。反正再怎麽樣,女兒的清白毀了,就讓席之墨負責。
“哎喲天煞的,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女兒啊?我可憐的秀兒啊,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人非禮你了?”李氏看見夏秀狼狽的模樣,再看看席之墨有些淩亂的衣襟,眼珠子一轉頓時作天作地地撲到夏秀的身上哀嚎道。
“我可憐的女兒啊,這是被人欺負了啊。我可憐的秀兒啊,清白都沒了。”李氏哭哭滴滴作天作地的哀嚎道。
夏奎看著李氏的樣子,厭惡的皺眉,厲聲喝道,“閉嘴你這個蠢婦。”“額……”李氏還想要繼續嚎叫,結果被夏奎這個一喝,頓時噎住了。
“你給我閉嘴,什麽都別說。”夏奎厭惡的對李氏說道,然後轉頭看向席之墨,“席公子,你這是想怎麽樣?我女兒的清白沒了,你說該怎麽辦?”
“清白沒了?”席之墨諷刺的重複道,“你女兒不知廉恥,關本公子什麽事?你問本公子對你女兒做了什麽?你怎麽不問問你女兒對本公子做了什麽?”
“本公子還想要問問你呢,你是怎麽教女兒的?竟然給本公子下藥,要不是本公子警覺,早就著了這個不要臉的女兒的道了。”
“你女兒是多麽的饑渴啊,是多麽的缺男人啊竟然給男人下藥?她想要男人了,缺男人了就去找別人啊,來禍害本公子是怎麽回事?本公子看起來很好欺負是嗎?想要攀高枝也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公子是她這樣的女人可以染指的嗎?”
“她明明知道我住在熊家,吃的喝的都是熊家準備的,她沒有那個能耐越過熊起的警覺進去下藥,結果她竟然在本公子下地的時候給本公子送吃的,那些吃的竟然下了藥。”
“她是得多不知廉恥多卻男人才會給本公子下藥啊她?她現在這樣還是輕的,如果不是本公子警覺沒有著了她的道,她的下場絕對不止如此。”席之墨冷冷的看著夏奎,然後低頭看向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夏秀冷冷的說道,“女人,你別以為給本公子下藥,讓本公子跟你扯上關係,本公子就會把你帶回家,或者納了你當妾。如果你真的陰謀得逞的話,那麽本公子有任何的手段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你以為進了本公子的門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本公子想要收拾你,有千萬種方法可以讓你知道本公子不是好惹的。本公子可以把你關在院子裏,不給吃不給喝的,本公子讓人打你羞辱你都是你該受的,你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隻不過本公子不願意讓你進了本公子的家門,玷汙了本公子的門風而已。要不然,等你真的進了本公子的門,本公子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席公子!”夏奎聽著席之墨狠戾的恐嚇,頓時氣急敗壞的打斷席之墨的話。
“席公子你說什麽?我家秀兒給你下藥?”夏奎不可置信的看著席之墨,臉上滿是仿佛席之墨誣陷他的怒氣。
“哼,不是她給本公子下藥,難不成還是本公子閑著沒事陷害她嗎?本公子跟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本公子閑著沒事費那麽大的勁兒陷害她?既然不相信,本公子就拿出證據讓你心服口服。”說著,席之墨將另一隻手提著的籃子丟到夏奎的麵前,夏秀的身邊。
“這裏頭的東西,你看看是不是你家女兒自己做的,剛才她就是拿著這些東西給本公子送過去的,說什麽看著本公子幹活兒累了,吃點東西歇會兒。”
“你們村的張大夫一家的醫術不是很好嘛?請他們過來了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下了藥了。”
“這……”夏奎看見席之墨丟過來的籃子,以及籃子裏的東西之後就知道這是夏秀做的了,今天夏秀做這些東西的時候他還看見了。之前他還在疑惑這個死丫頭究竟在幹什麽,怎麽突然浪費東西做東西吃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死丫頭能夠賣了八兩銀子的聘禮,他肯定不會讓夏秀禍害家裏的糧食。可是他實在是沒想到,夏秀做這些東西竟然是要給席之墨吃的,而且還下了藥。
看熱鬧的村民們看著席之墨大發神威的樣子,又看看夏秀的樣子,議論紛紛,都在驚訝夏秀整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竟然這麽喪心病狂的給男人下藥。對夏秀的認知刷新了一把,三觀都刷新了啊。
就在席之墨說讓人去請張大夫他們過來驗驗夏秀送的東西有沒有藥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讓議論紛紛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想要請人驗驗有沒有什麽藥啊?讓老夫來如何?”說話的是被自家孫子扶著的張大夫。
而跟著張大夫過來的,還有村長以及裏正,以及三家姓氏的族長以及夏家的族老們。至於熊家和張家的族老們是不會湊上前來看這種破廉恥的熱鬧的,這是人家夏家的家務事,他們這些他姓的族老年紀大了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而村長和裏正是村子裏的官,夏秀給席之墨下藥這麽嚴重的事情,當然得讓他們出麵。上次夏葉被夏一西夫妻倆找茬兒,隻是讓村長出麵來製止夏一西,那是因為夏一西和夏葉是父女,讓村長過來幫忙攔著也就可以了。
可是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夏秀竟然給人下藥,而且這個人還不是嶺樹村的村民,而是熊起的朋友,鎮上雲豐樓的東家。事情也就嚴重了。
張大夫也會是因為知道夏秀下藥的事情,所以他們家懂醫術的人可肯定是要過來的,而跟熊起的關係最好的就是張大夫了。席之墨又是熊起的朋友,所以張大夫就讓孫子帶著他,親自過來看看了。
席之墨看著滿頭鶴發,臉上的皮膚卻沒有那麽多的褶皺,看起來也就是四五十歲的模樣的張大夫,頓時肅然起敬,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有勞張老了。”
席之墨也知道張大夫的存在的,熊起當初回來的時候可是被軍中的軍醫判定了手臂廢了的,連唐淺裳讓人請的禦醫都說熊起的手無法恢複到以前一樣的好狀態了。結果熊起回村找張大夫醫治,不到一年的時間,熊起的手就完全恢複了,完全看不出來之前受了那麽嚴重的傷,甚至還有可能廢了的樣子。這樣一來,就說明了張大夫的醫術的確了得。對待醫術高超的高人,席之墨還是非常的尊敬的。
“無妨無妨,這是老夫的老本行。”張大夫擺擺手,對席之墨這個謙和有禮的青年還是很喜歡的。張大夫的孫子幫張大夫拿過那個籃子,送到張大夫的麵前讓他老人家驗驗這裏頭下的是什麽藥。
大家夥兒都緊張的看著張大夫,都想要知道他老人家驗出了什麽來了。他們都很想知道,夏秀給席之墨下的是什麽藥。
張大夫拿過裏頭的東西放在鼻端聞了聞,臉上的表情從漫不經心道凝重,再到滿臉的漠然,半晌之後,放下手中的東西的張大夫眼神冷漠的看向夏秀。
“夏家姑娘還真是厲害啊,老夫倒是很想知道,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等虎狼之藥?”張大夫沉聲的說道,語氣中滿是對夏秀的不滿。
見張大夫如此凝重的樣子,大家都很好奇夏秀下的究竟是什麽藥了,看著好像不是簡單的春那個藥。
“張大夫,秀姐兒下的是什麽藥啊?”
“是啊是啊,張大夫,秀姐兒下的不是普通的春那個藥嗎?”
“張大夫,難不成這個藥還是什麽不好的嗎?”
“是不是吃了對身體不好啊?”一旁跟著過來看熱鬧的村民見張大夫生氣的對夏秀的追問,頓時滿是好奇的問道。
“哼,夏家姑娘,你跟老夫說說,這等虎狼之藥你究竟是從何處弄來的?”張大夫沉著臉麵無表情的看著一直趴在地上默默哭泣的夏秀問道。
“嗚嗚,我我……嗚嗚……我再也不敢了……”夏秀哭哭啼啼的,臉上的表情很是可憐,身上淩亂的衣裳讓她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但是這個時候,大家對她實在是沒有半點的同情,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沒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夏家姑娘,你們老夫說清楚,這藥是從哪兒弄來的?”
“嗚嗚,那是我買的。”
“你去哪兒買的?”
“嗚嗚……”“你倒是說啊你這個死丫頭,你要是不說清楚,看我怎麽收拾你。”夏奎被張大夫追問地頓時氣急敗壞的打了夏秀一巴掌,厲聲說道。
“嗚嗚,是夏陳氏給賣給我的。”夏秀被夏奎的巴掌給打得尖叫起來,高聲喊道,“是聽鬆爺爺家的三嬸夏陳氏給我的,是她賣給我的。”
“夏陳氏賣給你的?她怎麽會有這種虎狼之藥?”張大夫皺眉問道。
“嗚嗚,我不知道。我原本是打算去鎮上的藥鋪買的,可是夏陳氏知道了之後,就主動要把這種藥賣給我的。她說這種藥效果好,比鎮上的藥鋪裏的要好多了。”
“夏陳氏,這裏頭還有個夏陳氏?”
“就是啊,夏陳氏怎麽會有這種藥?”
“而且聽張大夫的意思,這種藥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啊,吃了之後肯定是對身體不好的吧?夏陳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張大夫啊,這種藥究竟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啊?”
“春那個藥,能是什麽好東西?”張大夫冷著一張臉對著問他的那個人說道。
“誒嘿嘿嘿,張大夫您很生氣也不要衝我發脾氣啊,又不是我惹你生氣的。”那個人被張大夫這麽一說,趕緊嘿嘿幹笑道。
“那張大夫,那隻是普通的春那個藥的話,您肯定也不會說是什麽虎狼之藥了。那這種藥,對身體有什麽害處啊?”
張大夫沉吟道,“普通的虎狼之藥當然是可以有春那個藥的效果,然後讓吃了藥的人的身體傷了根本。而這種虎狼之藥,不僅僅是傷了身體那麽簡單,是傷了腦子的。”
“傷了腦子?”大家夥聽張大夫這麽一說,頓時震驚了。
“這種虎狼之藥吃了之後,人的腦子也就變得不那麽靈光了。用一兩次的話雖然說不至於讓人變成傻子,但是也變得遲鈍蠢笨。如果用多了的話,肯定是會被傷了腦子徹底的變成傻子的。”
“而夏家姑娘這次用的這個份量,很明顯是可以讓人變成跟傻子差不多的。”
“呀,竟然這麽狠啊?”
“是啊是啊,這是什麽藥啊藥效竟然這麽狠,讓人變成傻子的春那個藥啊?”
“還有啊,剛才秀姐兒說的,這個藥是夏陳氏賣給她的。夏陳氏怎麽會有這種藥?”
“誒你說是不是夏陳氏以前把這種藥給夏一西吃過啊?你看夏一西這些年,雖然說沒有變成傻子,可是卻對夏陳氏言聽計從的,比以前跟夏陳氏成親之前蠢多了。”
“咦?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夏陳氏不會是以前給夏一西吃過這種藥,然後剩下的就賣給秀姐兒吧?”
“可是按照夏一西對夏陳氏的態度,夏陳氏有必要給夏一西下藥嗎?”
“是啊是啊,夏陳氏可是夏一西的媳婦,他們夫妻之間應該不用下藥吧?”
“那你說如果夏陳氏不是把這種藥給夏一西吃了,那是給誰吃了?夏一西越來越蠢,什麽都聽夏陳氏的,連他爹娘哥嫂的話都不聽,是怎麽回事?”
“作孽哦,夏陳氏怎麽敢?夏陳氏真的給夏一西吃這種藥啊?”那邊的看熱鬧的村民聽到夏秀說這種虎狼之藥是夏陳氏賣給她的之後,頓時議論紛紛,那些原本就對夏陳氏非常的不喜歡的婦女談論的更加的高漲了。
聽說了席之墨拎著夏秀過來的消息之後帶著媳婦一起過來看看的熊起聞言,跟夏葉雙換了一個眼神,覺得很有道理。
夏陳氏之所以有這種虎狼之藥,肯定是當年夏樹夏葉沒有的時候,她下藥給夏一西的時候用的。
不管村民們議論紛紛,也不管熊起和夏葉的心知肚明,席之墨可不管這種藥究竟有什麽樣嚴重的後果,又牽扯出了什麽人,反正隻要是有人想要給他下藥,那就是罪無可恕。
不管那個人離開他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反正他就是死心塌地的想要為他守身如玉,反正他就是這麽死心眼。所以,夏秀給他下藥的做法真的觸到了席之墨的逆鱗,讓他怒不可遏。
“現在,明白了?你女兒給本公子下藥的事情,該怎麽解決?”席之墨冷著臉,一雙狹長的鳳眸冰冷的看向夏奎,看都不看夏秀一眼。
“這個……”夏奎被張大夫的診斷給震住了,現在麵對席之墨的質問,半點底氣都沒有。
“這個不要臉的家夥不是我們家的,她已經是青山村鄧家的人了,跟我們夏家沒有關係。”夏秀的奶奶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道,看向夏秀的眼神非常的冰冷。
“你說什麽?”席之墨被夏秀的奶奶的話給驚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老太太,實在是不知道她竟然這麽不要臉,為了跟夏秀撇清關係竟然這麽說。
“什麽叫她不是你們家的人了?她現在住在你們家,吃你們家的,穿你們家的,而且她還沒有出嫁呢,怎麽就不是你們家的了?怎麽?確定了這個女人不知廉恥的想要下藥給本公子,你們就這麽無情的想要撇清跟她的關係?”席之墨冷冷的看向夏秀的奶奶到。
“哼,我說她不是我們家的就不是我們家的,我們家沒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夏秀奶奶非常堅決的說道。
“哼。”席之墨見夏秀奶奶如此堅決,又看看沉默著不吭聲的夏秀爺爺,發現夏秀家的人還真的是不想要跟夏秀扯上關係,頓時冷笑不已。
席之墨轉身看向村長他們,禮貌的說道,“這件事應該怎麽處理,裏正和村長說說如何?”
村長和裏正麵麵相覷,實在是他們村子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竟然有女子這麽大膽想要給年輕男人下藥,而且還是跟她毫無關係的男人。裏正畢竟是土生土長沒有出過青雲鎮多遠的地方,所以對此倒是還是很尷尬的,而且裏正的性格還是比較的安靜保守的。但是村長卻見過世麵,夏秀這樣的女子,他見多了。
“沉塘如何?”村長冷酷的說道。
“什麽?”李氏震驚的驚呼道,抬起頭看向村長冷酷的側臉,滿是不可置信。
其他人也是驚訝的看著村長,雖然說夏秀的做法很是不知廉恥,可是沉塘是不是太嚴重了?因為月酆朝多年來對女子的禁製都比較的寬鬆,對女子的限製也沒有那麽多。寡婦再嫁,棄婦再嫁等等也是允許的。可是,這卻並不代表夏秀這樣的做法,還有人能夠容得下。
“村長,村長您行行好,不要啊。沉塘實在是太殘忍了啊……”李氏趕緊上前乞求道,流著淚的李氏看起來比耍橫撒潑的時候順眼多了。
李氏這個人的人品雖然還有待商榷,但是對待夏秀這個女兒卻非常的好的。就算是對夏二毛這個兒子,都不一定對夏秀好。現在夏秀要麵臨被沉塘的命運,李氏頓時母愛泛濫,乞求著村長網開一麵。
村長冷酷的看著李氏,對她的乞求置若罔聞,“當初你去熊家誣蔑熊夏氏的時候,我就已經警告過你了李氏。如今你女兒做出這等醜事,你還有臉跟我說放過她?如果不是你教不好孩子,她怎麽會做出給人下藥的事情?”
“嗚嗚……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教好孩子……可是求求你村長,不要把我家秀兒沉塘,求求你……”李氏苦苦哀求道。
席之墨冷笑著看著李氏,又看看臉色潮紅的夏秀,轉身看向村長道,“裏正,村長,夏秀不是要嫁給青山村的那位嗎?現在我們給她兩個選擇如何?要麽嫁給跟她定親的那位,要麽就沉塘?”
眾人聽了席之墨的話之後,頓時恍然,紛紛覺得席之墨簡直太好心了。當然,他們也想知道如果夏秀做的這件事如果讓青山村的那位聽了之後,還會不會把夏秀娶進門。
村長原本就不想要淌這趟渾水,但是身為村長,村子裏發生這等醜事,他還是要出麵處理的。
“好。”村長點頭,裏正也點頭。裏正雖然說是裏正,但是在嶺樹村其實他因為性格的原因,跟村長處理事情的手段比起來相差太多,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站在村長的身後,讓村長出麵處理的。
而這次的事情也一樣,裏正全權交給村長處理,反正他們都是本家的叔侄,他很相信自家的本家侄子的處世手段。
村長也覺席之墨的提議挺不錯的,反正青山村的那位的名聲也不見得多好,把夏秀嫁過去也不錯。
“事情就在這麽決定了。給你兩條路選擇,如果青山村的你的未婚夫沒有來迎娶你,那麽你就要沉塘。夏秀,你聽到了嗎?”
“嗚,我知道了……”夏秀可憐兮兮的點頭,對村長的處決沒有任何的異議,就算她想要有異議也沒有辦法。這是的事情曝光了,村長有處決她的權利。
“把夏陳氏給我叫來,我有事要問清楚。”村長冷冷的說道,他還弄清楚夏陳氏從那裏拿到那種惡毒的藥的,她有是用那種藥給誰吃了。
見村長想要找夏陳氏的麻煩,也見張大夫的臉色難看著,夏葉湊到熊起的耳邊道,“起哥,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查清楚我跟我哥的身世?把那些知情的人都叫來,咱們當麵對質,看看當年發生了什麽?”
熊起已經讓人查的差不多了,夏葉和夏樹的親生母親並不是夏陳氏,而是另有其人。但是,夏一西卻是他們真真正正的父親,毋庸置疑的。
“好。”熊起點頭,他也覺得這四個機會,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把事情曝光,讓夏陳氏不是夏樹夏葉的親生母親的事情曝光,讓夏陳氏以後再也不能以生母的身份約束夏樹和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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