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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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書院,夏樹被叫到院長的院子,一路上夏樹還感覺有些納悶,不明白院長怎麽突然找他。

    夏樹雖然說也挺佩服當年赫赫有名的探花郎的院長大人的,可是他也就是遠遠的跟院長見過幾次,都沒有說過話,院長怎麽會突然找他?

    忐忑不安的夏樹到了院長的院子之後,被書院裏的小廝給領了進去,結果就看到了一群長相出眾氣質也非常好的一群人。尤其是其中唯一的那個女子,讓夏樹從心底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之感,看著她的時候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尤其是,那張跟夏葉有著六七分相似的臉,讓夏樹非常的親近。

    夏樹看到定遠侯夫人的時候就愣住了,連她的身邊還有別人都看不到了,隻是呆愣的看著她,想要把她深深的看在眼裏,刻進心底。

    別說夏樹了,就是其他人在看見夏樹進來的時候,也忍不住那他跟定遠侯夫人作比較,實在是太像了。隻是夏樹的長相還有幾分男性的英氣以及幾分像夏家人的特點,所以沒有很多的跟定遠侯夫人相似的地方。

    可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人會說他們長得不一樣以及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實在是太像了。定遠侯夫人在看見夏樹的時候就愣住了,在知道夏樹有九成的把握是自己的孩子之後,在看見夏樹的長相之後,定遠侯夫人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產生舔犢之情,是認定了他是她的孩子。

    可是定遠侯卻不爽了,即使這個少年可能是自家夫人的兒子,可是被別的男人這麽明目張膽的看著自家夫人看傻了,讓定遠侯非常的惱怒。

    “小子,看什麽看呢?該回神了。”定遠侯不爽的上前拍夏樹的肩膀,用的力氣差點把愣神中的夏樹給拍趴下。

    “啊?哦……”夏樹被定遠侯一拍也愣愣地回神,又偷偷瞄了一眼那個一看就非常雍容華貴的女人之後,非常有禮的作揖道,“學生夏樹見過院長,見過各位。”

    “夏樹啊。”院長看著夏樹這張很明顯就跟定遠侯夫人長得像的臉,忍不住感歎,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對,“夏樹啊,你已經是童生了,怎麽還沒有取表字?”

    “回院長,學生還沒有來得及取字。”夏樹禮貌的回答道。

    實際上並不是沒有來得及,而是以前的夏樹的親生父親受陳氏的影響所以從來都沒有想過給夏樹取字。而夏家的其他人都以為再怎麽樣夏一西都是夏樹的親生父親,再怎麽的偏愛夏九郎也不會真的對夏樹太過,所以他們都以為夏一西已經給夏樹取字了,就沒有怎麽在意。畢竟他們叫夏樹的時候都是叫夏樹的排行,也就是二郎。

    而夏樹在外麵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叫夏樹,夏樹在學院的事情他們又不知道,所以從來都不知道夏樹沒有表字。

    “沒有來得及取表字?”院長不讚同的皺眉,“按理說男子及冠後方可取表字,但你已經是童生了,有童生的功名就可以取字了。不如,讓定遠侯夫人取一個?”

    說著,嶽院長就看向那邊還在盯著夏樹看的定遠侯夫人,以及旁邊一看就是吃醋的定遠侯,讓他們做定奪。

    之前就說了夏樹有九成的把握就是定遠侯夫人當年被抱走的孩子,現在在看見夏樹的長相以及他們母子見麵的反應之後,就知道這還真是親母子倆了。夏樹還沒有取字,不如就讓身為母親的定遠侯夫人取。

    嶽院長不是什麽迂腐的人,墨家大小姐的名聲他也是聽說過的,如果不是當年被害流落在外而遭遇了不幸,墨家大小姐可是會繼承墨家家主的位置的,所以讓她給自己的兒子取字也是可以的。

    “啊?”夏樹聽了院長的話之後頓時愣住了,看向那個也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女人。

    “孩子……”定遠侯夫人在看見夏樹的時候就確定了,這是自己的孩子,那種從血脈中升起的親近之感,不是作假。

    “我的孩子……”定遠侯夫人上前拉住夏樹的手,看著這個比自己長得還要高一點點的孩子,定遠侯夫人眼眶有些紅了,心中對孩子的想念和愧疚湧了上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的孩子……我娘沒有守好你們……”定遠侯夫人哭了,拉著夏樹忍不住說著自己壓抑了十幾年的愧疚自責。

    當年她因為被害懷孕生子,所以對腹中的孩子沒有半點的親近反而覺得怨恨,覺得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她被玷汙的證據,是她最應該恨的。可是,隨著肚子一天天長大,隨著肚子裏的孩子會動了之後,她心中屬於母親的溫情卻升了起來。

    五六個月孩子會動了之後她就對腹中的胎兒越來越喜歡,被囚禁的那段時間裏,她最感謝的就是有腹中的孩子陪伴她,要不然她會瘋掉了的。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那麽狠心,在她生下孩子之後趁著她還很虛弱的時候就把她的孩子抱走了,然後還把剛剛生孩子的她帶走丟掉,讓她跟她的孩子分離了十幾年。

    定遠侯夫人看著麵前兒子,忍不住哭了起來,把壓抑了十幾年的負麵情緒全都爆發出來。

    “我的孩子啊,對不起……都是娘不好,如果娘當初謹慎一點,你們就不會被抱走了……對不起……嗚嗚……”定遠侯夫人情緒崩潰的抱著夏樹哭道,那樣子好像要哭的天崩地裂一樣的架勢讓其他人都囧了。

    “這,這個……”夏樹被定遠侯夫人的反應給弄得手足無措,被她這麽一抱,從來都沒有跟女子親近過的夏樹愣是紅了臉,但是更多的是尷尬。

    從小到大,名義上的母親陳氏從來都沒有抱過他,起碼在他記事開始就沒有關於陳氏抱過他的記憶。

    祖母自持是當家主母,對他這個不是最疼愛的孫子,也就是做到跟大哥三弟四弟一樣一碗水端平,沒有太多的親近。在夏樹十六年來的生命中,跟他最親密的就是孿生妹妹夏葉了,但是長大之後有了男女之防,夏樹就從來都沒有抱過夏葉了。

    所以這一次被定遠侯夫人這麽抱著,讓夏樹非常的尷尬。而且她說什麽,她說她是他的娘親?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這個看起來就不簡單,家世不凡的女人,會是他那個從未謀麵的親生母親嗎?

    “夫、夫人……你,你別哭啊……”夏樹手足無措的安慰懷中的女人,可是雙手卻不敢放到女人的身上,隻能輕聲的安撫她的情緒,讓她別再繼續哭下去。

    可是定遠侯夫人聽見夏樹的話之後哭得更加的傷心了,讓夏樹隻能看向周圍的人,讓他們趕緊過來幫忙,他搞不定這個哭泣中的女人啊。即使這個女人可能是他的親生母親,可是他卻沒有跟她相處的經驗啊。

    定遠侯看見自家夫人抱著別的男人的時候就已經臉色很難看了,再看到夫人哭得那麽傷心,就更加的陰沉著臉了。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的定遠侯趕緊上前把他夫人從夏樹的懷中拉出來,抱到自己的懷裏。

    夏樹看見他的動作之後就才注意到這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一看就是個家世顯赫能力極強的男人,那英挺的劍眉微蹙,很顯然是不滿自己的夫人對自己又抱又哭的。

    而夏樹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跟熊起差不多的氣質,那種在軍中曆練出來的氣質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有的。雖然說古代的軍人跟21世紀的軍人有些差別,可是跟從小就在軍中生活的定遠侯卻一看就是個軍人。這個男人不簡單,而且他跟這個自稱是他的母親的女人的關係很親密的樣子,很可能兩人是夫妻。

    可是猜到了男人的身份之後,夏樹才更加的擔心,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忍受得了自己的妻子跟別人生孩子的。所以夏樹緊張的看著定遠侯,又看著那個被定遠侯抱在懷中的女人,目光之中滿是擔心。

    定遠侯可不管夏樹在擔心什麽,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家夫人給哄得不哭了,要不然最心疼的還是他。

    “夫人,別哭了別哭了,現在不是看到孩子了嗎?而且看他的樣子,也是沒有被養歪,是個好孩子,你應該高興才是。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定遠侯壓低聲音,溫柔的安撫自家夫人的情緒,那個樣子讓夏樹看得傻眼。

    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個一看就氣勢非常強橫的男人,一看就是顯貴家族的男人,竟然會這麽溫柔的安慰自己的妻子。但是一想起那個感情淡漠內斂的熊起對自家妹妹的樣子,夏樹也就感覺見怪不怪了。

    “二郎。”席之墨走上前拍拍夏樹的肩膀,結果卻被醋勁兒十足的炎絕給把他的爪子抓到手中捏了捏,麵癱著臉道,“不許碰別的男人。”

    席之墨:“……”

    嘴角抽了抽,但是炎絕這麽在意他的樣子還是讓席之墨非常的受用,也就沒有計較炎絕亂吃飛醋了,而是繼續跟夏樹說話。

    “二郎,這位就是定遠侯夫人,也就是墨家大小姐。我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的嗎?你跟小葉子的親生母親,很可能就是定遠侯夫人嗎?現在看來,十成十就是了。”席之墨微笑著說道。

    “席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夏樹感覺暈乎乎的,但是看著那個被定遠侯好不容易給哄得不再繼續流淚,眼眶卻還是紅紅的女人,心還是微微有些疼。

    “席公子,你真的可以確定嗎?她,真的是我和小葉的生母?”夏樹不敢確定的問道。

    “當然啦,其實想要確認的話,可以讓夫人去看看你爹,認出你爹了不就可以確定你的身份了嗎?”席之墨笑嘻嘻的說道。

    “不行!”定遠侯夫人還沒有說話呢,定遠侯就首先跳出來反駁道。他怎麽可能讓自家夫人去見那個男人?即使自家夫人愛的人是自己,不是那個男人,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都是被人算計的。可是,定遠侯還是非常的不爽,那個男人都跟自家夫人生了孩子了,他當然嫉妒。

    “小舅,你幹嘛這麽激動?”炎戈看著自家舅舅的樣子,忍不住撇撇嘴說道。

    “你知道什麽啊就說,要是你的話你願意讓你家子瑜去見莫逸帆啊?”定遠侯看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外甥,臉色陰沉的反問道。

    “怎麽可能?!”一提起那個叫莫逸帆的男人,炎戈就非常的不爽,雖然說自家媳婦跟那個姓莫的半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他還是很不爽那個姓莫的男人。

    “子所不欲勿施於人懂不懂啊你?反正我說什麽都不讓鳶兒去見那個男人。”定遠侯憤憤的說道。

    “夫君,你說什麽?”定遠侯夫人紅著眼眶看著定遠侯,笑得非常危險的看著他,確認他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如果定遠侯說出的答案讓她一個不爽,那就不隻是睡半個月書房的事情了。

    “夫人夫人……”定遠侯怕自家夫人生氣,趕緊湊上來抱著自家夫人道,“夫人啊,即使你們當初是被人算計了,可是一想起你要見那個男人,為夫還是會難過的啊。”

    “你認為我跟他能夠什麽?嗯?”定遠侯夫人危險的說道。

    “夫人……”

    “好了,我要認兒子,而且我女兒還在嶺樹村呢,說什麽我都要去嶺樹村的。”定遠侯夫人非常強勢的決定道,那架勢,即使任誰都不能反駁的。

    “是,夫人。”定遠侯蔫蔫的應道。

    這一幕讓夏樹無語凝噎。這個有可能是他跟小葉的生母的女人,以及她的夫君,怎麽相處得這麽詭異?

    定遠侯夫人已經把負麵情緒都給發泄出來了,又恢複了她女強人的架勢了,非常雷厲風行的走到夏樹的麵前,用力的抱住夏樹道,“兒子啊,娘的寶貝兒子啊,娘終於找到你了。走走走,咱們去找你妹妹,咱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說著定遠侯夫人就拉著夏樹離開了屋裏,打算出書院,然後帶著夏樹一起回嶺樹村去找夏葉。

    “夫人你等等為夫啊,一家人團聚怎麽可以少了為夫啊夫人?”定遠侯砍價自家夫人拉著她兒子就走了,趕緊追著母子倆跑出去,要不然被夫人丟下了,多可憐啊他。

    看著那疑似一家三口的做派,被丟下的眾人無語了半天,尤其是年紀最大的嶽院長,傻眼了半天。炎戈慘不忍睹的捂臉,然後拉著自家媳婦跟嶽院長告辭,他們也要去看看那個表妹究竟長得是不是跟他們舅娘一樣。反正他們閑著還是閑著,跟著去湊熱鬧也不錯。

    “嶽兄,夏樹這孩子就請假幾天了,我們先帶著他回家去了啊。”靳軒被炎戈拉著走還不忘回頭把夏樹的假給請了,要不然讓人說夏樹不遵守紀律怎麽辦?

    “……好的,嶽某會跟給他教課的夫子說的。”嶽院長看著那一雙雙一對對的走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愣了半天的神。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事情是怎麽發展到現在這樣的,隻能放棄繼續想這個問題了,這才離開屋子。

    而這邊被定遠侯夫人拉著走的夏樹看著這個雷厲風行的女子,再看看那邊想要把他的手拍掉不讓他夫人拉著他的定遠侯,不確定的問道,“夫人……您,真的確定,我是您的孩子嗎?”

    夏樹雖然說很高興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他害怕他們隻是認錯了。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母愛,他不想自己短暫的得到了之後,再有人告訴他其實弄錯了,這個人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然後剛剛得到不久的母愛,又會離他而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所以他不怕失去。可是如果短暫的得到過有失去了,隻會讓人更加的難過的。

    “兒砸,我當然是你娘,我可是記得的,你的左腰腰側要一個類似於樹枝的青色胎記,而你妹妹的左手手臂上有個類似於葉子的棕色胎記。”定遠侯夫人想起了自己兒女的特征了。

    她當年生孩子的時候雖然用了不少力氣,但是卻還是警惕著的,所以孩子身上的特征已經被她看清了,沒想到她剛剛記下了孩子的特征之後,還沒有休息好卻被丟出去了。

    而她的孩子們卻被抱走了,她十多年來都沒有孩子的消息,也因為她當初還沒有走出陰影,所以她才會沒有那麽盡心盡力的找自己的孩子。

    而這幾年雖然找了,卻因為她不記得自己到了哪裏,被人囚禁在哪裏生孩子的,所以就更加的沒有辦法找到自己的孩子了。而現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的孩子,已經找到了,是他看成完美的炎絕他們陰差陽錯之下找到的。

    現在看到夏樹的相貌之後,她就更加的肯定這是她的孩子了,不可能認錯的。但是如果孩子不確定的話,她就給他一個可以確定的特征好了。

    “你……你說什麽?”夏樹聽到定遠侯夫人說自己的身上的特征的時候,頓時愣住了。“你怎麽知道我和小葉的身上的胎記?”

    夏樹不相信定遠侯夫人會這麽麻煩的探查他跟夏葉的身上的胎記,然後才弄出這麽一出認親記的。可是……一想到定遠侯夫人就是自己的生母,他還是很激動。

    他的激動跟定遠侯夫人的身份無關,他激動是因為自己有娘親了,這個娘親是親生的,不是那個掛著他們兄妹的母親的名頭卻對他們兄妹不聞不問甚至非打即罵的娘親。

    “我的孩子當年出生的時候雖然很快就被抱走了,可是我還是記得他們身上的特征的。我記得男孩兒的左腰腰側有個樹枝形的青色胎記,女孩兒的左手手臂上有個葉子形的棕色胎記。”

    “所以啊二郎,你就是我的孩子,不用擔心。”定遠侯夫人微笑著安撫夏樹激動的情緒道。

    她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收了多少苦,那兩天她也從席之墨那裏打聽清楚了自己兒女過去十多年的情況了。自己兒子還好,是男孩兒所以沒有受太多的苦,隻是還是爹不疼娘不愛的。但是自己的女兒卻很苦了,竟然很小的時候就被使喚著做活兒,而且有時候還不給她吃飽飯,天冷也也沒有給她穿夠厚的衣裳,讓她吃不飽穿不暖的。

    如果不是自家兒子疼愛妹妹,把自己的吃穿用度分給妹妹,自家女兒早就不在了。長大之後女兒幹的活兒越來越多,甚至夏家的人還從來都沒有讓女兒出門過,據說自家女兒十幾年來出夏家的大門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然後那個據說是孩子的生父的妻子,那個陳氏生的孩子竟然處處陷害她的女兒,甚至跟他的生父告狀,讓他父親對自家的女兒非打即罵的,讓女兒的日子過得更苦。聽到女兒的悲慘過去,讓定遠侯夫人對夏家的怨恨更加的深了。

    即使那個叫做夏一西的男人是因為被自己的妻子給坑了,定遠侯夫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那個男人。竟然敢打她墨綾鳶的女兒,誰給他的膽子?還有夏家的人,重男輕女到這種地步,她不會輕易的讓過他們的。而自己的兒子多麽的希望有母愛她也是知道的,這些年他一個人支撐著兄妹倆的生活,肯定也很辛苦的。

    即使他因為是男孩兒,讀書也很用功,很有出息,可是他從夏家的來的東西大部分都被夏一西和陳氏給弄去給那個叫夏九郎的小子了。他想要給自己的妹妹留下點東西,隻能偷偷摸摸的藏著,或者是自己吃點苦找些自己可以做的小工做做,然後賺些錢買些東西給妹妹。

    這樣懂事有能幹的兒子,讓定遠侯夫人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滿意。這就是她墨綾鳶的兒子,真是堅韌又可愛。

    “你,真的是我娘?”夏樹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年後的自家妹妹的模樣的女人,眼眶也微微紅了。

    “對。”定遠侯夫人拍拍夏樹的手道,“來,二郎,喚我聲娘。”

    夏樹看著她,認認真真的看了半晌,才喃喃地開口道,“……娘。”

    “誒~”定遠侯夫人開心的應道,然後繼續無視旁邊一直怨念的盯著他們母子的定遠侯道,“二郎,你現在已經是童生了,雖然還沒有及冠,可是也可以取字了。不如,讓娘給你取一個吧?”

    “……好。”

    “不如,二郎的字,就叫墨竹吧。”定遠侯夫人微笑著說道,“竹乃君子,寧折不彎,堅忍不拔,是最襯我家二郎的了。”

    “多謝娘親。”夏樹微笑著感謝道。

    “不用謝不用謝,娘親在你和小葉是生命中缺失了十幾年了,這是為娘應該做的,應該做的。”定遠侯夫人樂嗬嗬的,繼續無視旁邊一直想要打斷母子倆這種溫情脈脈的氣氛的定遠侯。

    定遠侯:夫人,你可不能有了兒子就忘了夫君的啊,你快看看我啊,我才是跟你相伴一生的人啊,不要跟那個小子再繼續說說笑笑了。

    可惜定遠侯再大的怨念也不會被現在有兒萬事足的定遠侯夫人接收到,母子倆繼續說說笑笑的。

    “走二郎,跟娘去找你妹妹,娘親還沒有見過你妹妹呢。”

    “好。”

    “夫君,快,準備馬車,我們去嶺樹村找我寶貝女兒去。”這個時候,定遠侯夫人終於記得被自己已經遺忘到角落的夫君了,但是也就是把他當成小廝一樣使喚而已。

    “是,夫人。”被自家夫人使喚的定遠侯任勞任怨的去準備馬車了,其他人也跟著準備準備,打算轟轟烈烈的去找夏葉了。

    而這個時候的夏葉還不知道她家那位非常渴望母愛的名義上的哥哥實際上卻被她當成弟弟的小夥兒給坑了,她現在跟熊起最關心的還是那些產品做出來了沒有。不負他們夫妻倆所望,他們一家一家的送禮的時候也看過了,經過幾天的時間幾家人在夏葉和熊起努力的做那些添加劑的幫助下,很快的把成品給做好了。

    就算是精油皂這種精細的東西,也在夏葉把精油弄出來,然後交給幾家年輕少婦那邊讓她們做,這幾天的時間裏她們也做了不少。精油皂這種東西做起來都是需要時間才能夠完全的做好的,剛好這幾天的時間過去,就完成了。

    精油皂完成需要的時間比較長,要用草木灰溶入水中攪拌,然後過濾掉渣子,重複幾次到不能再溶解,然後加熱,逐漸加入植物油。不停攪拌,加入植物精油,徹底均勻後,倒入模具,放置1—2天才能做好。

    夏葉跟熊起離開嶺樹村去嚴州府住了好幾天了,所以精油皂已經做好了兩批了,數量也客觀,第一次銷售的數量也差不多達到了。

    然後這幾天的時間,夏葉跟熊起要求他們做的第一批可以出售的東西也已經都做好了了,比如牙膏牙刷牙粉、洗衣粉洗衣液洗衣皂、沐浴露洗發露、洗潔精等等的,他們都做出來了。

    夏葉看著這些包裝雖然跟21世紀相差很大但是卻也是很美觀的產品,再看看眾人看著他們夫妻那種希冀的眼神,給了熊起一個眼神,讓他告訴大家她對產品很滿意,可以出售了。

    這些產品的原料除了香料和藥材之外,剩下的那些添加劑夏葉都能夠做出來。後來有了熊起這個超級天才之後,大部分都是熊起做出來的,然後才能夠這麽快就做好這麽多的。

    現在熊起看見大家這麽希冀的看著他們夫妻倆,也覺得現在這樣跟夏葉一起奮鬥的時刻非常的熱血沸騰。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這樣一起奮鬥,發家致富的事情,讓熊起更加的把夏葉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了。

    “大家都做得很好,這些東西都非常的合格,而且做出來的品質也很讓我滿意,可以拿出去賣了。”熊起知道自家媳婦的目標就是做男人背後的女人,當然這個所謂的男人當然是他而不是別的男人。

    知道自家媳婦不想出風頭,也知道媳婦如果出風頭無法解釋為什麽會那麽多,所以熊起就站出來,擋在了夏葉的身前,當這個出頭的人。

    而原本就充滿了希冀的看著熊起夫妻倆的眾人聽見熊起的話後,都鬆了一口氣,聽見他最後說的可以拿出去賣了之後,就更加的高興了。能夠把東西都賣出去,這是他們都非常希望的,這可是她們賺錢的營生,如果不能賺錢這幾天不就白費功夫了嗎?

    “現在我要跟你說說這個錢的事情。”熊起沉聲說道,“我可以給你們幾個選擇,一個是這些東西我們家出材料讓你們做,我們隻付給你們做東西的工錢;一個是你們自己做這些東西,我們家按照品質給你們買下來,然後再給平川兄弟銷售出去。”

    “你們說,這樣的話你們選擇哪種?”

    “當然是做東西的工錢的。”他們幾家中的一個站出來說道,“十七叔您也知道這些東西的材料是什麽,我們幾家也沒有人能夠負擔得起這些材料的錢。所以啊,材料還是你們出,我們就賺個做工的工錢就好了。”

    “對啊十七叔,菱花嫂子說的是,我們就是這麽想的。”

    “起小子,我也是這麽想的。”

    “阿起,我們都商量好了,材料的錢我們都沒有那個能力負擔,隻能賺做工的錢也不錯的。”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都表示他們沒有能力負擔材料錢,他們隻賺做工的工錢而已。

    “也行,咱們就按照每件東西多少工錢算。不同的產品的價錢也不一樣的,所以咱們就算清楚了啊。”

    眾人都表示熊起說的很對,他們就按照熊起說的算錢就行了。而且熊起當初選人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他們的人品問題了,現在他們就按照這個做的,就這麽做,不能也不會有異議。

    他們當初開始製作產品的時候就已經簽下了保密契約了,這次熊起卻拿出了工錢的契約讓他們簽,畢竟關於錢的事情還是白紙黑字的說清楚比較好。簽了契約之後,大家都開始數自己的產品了,什麽樣的產品應該怎麽算工錢等等的,等全部都算完了之後,熊起就把工錢都付給了他們了。

    做這些產品花不了多少力氣多少工夫,更何況材料都是熊起家準備好的,所以每件產品的錢也就是一兩文錢的價格。當然,他們做的產品多,賺的也就多了。

    眾人拿到錢之後都非常的開心,他們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可以賺這麽多錢,當然很開心。尤其是熊壯和熊光邦的家人都非常的開心,之前他們因為被熊起找上幹活還有些不太樂意,隻是出於同宗的關係能幫就幫的,結果竟然幾天的時間就賺了這麽多錢,簡直出人意料。

    熊起和夏葉的家很大,當初熊起蓋房子的時候雖然家裏沒有人,但是房間還是很多的。熊起是按照四合院的格式建造的,這樣的格式還是當初他跟著墨將軍回家的時候,看見唐家以及墨將軍的家都是這麽建造的,所以他回來建房子的時候也是按照這個格式建的。

    房間很多,所以熊起跟夏葉早就開辟出了一個房間出來放這些產品了,當然熊起也在房間裏準備了架子,就是用來放這些貨物的。要不然一堆堆的堆在一起,取東西的時候不方便,看著也不美觀。

    大家領了錢之後就幫熊起他們把那些產品都給搬進熊起和夏葉開辟出來存放貨物的房間去了,等把東西都全部的放好,領了錢的眾人就喜滋滋的回家了,或者是買些肉啊什麽的晚上吃大餐。他們好不容易賺了錢了,以後說不定還能夠不間斷的可以賺這麽多錢,必須得慶祝慶祝啊。

    尤其是,今天熊起他們還送了他們不少的好東西,都是夏葉血拚的時候買的海鮮做的幹貨。內陸地區吃海鮮是很貴的,嶺樹村的村民也不是全部都沒有吃過海鮮,隻是大部分人還是沒有吃過的。剛好,除了張大夫家跟夏平川家之外,其他的人家都沒有吃過海鮮,以及其幹貨。

    張大夫的子孫多,再加上他們的醫術非常的好,也開了不少的醫館了藥鋪,所以海鮮再貴他們還是吃過的。夏平川的小店鋪雖然說沒有張大夫他們那麽有錢,可是也是吃過幾次海鮮的。

    其他人家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他們吃肉都可能扣扣索索的一年都吃不上幾次,更遑論是海鮮?所以,這次熊起他們送給他們的海貨還是讓他們非常的開心的,可以嚐嚐鮮了。

    就在熊起和夏葉夫妻倆把已完成的產品送來的眾人送走以後,嶺樹村的村口就出現了兩輛馬車,看起來低調非常,可是內裏卻是眾人所不知道的奢華。

    嶺樹村的村民都非常的奇怪,昨天看見熊起夫妻駕著馬車回來就算了,怎麽今天又來了幾輛馬車?而且,還是夏樹這個孩子,這個跟夏葉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少年?

    夏樹是為了給眾人指路,所以就沒有跟他剛剛認的母親坐在馬車裏,而是跟車夫坐在外麵給人指路的。這樣一來,馬車一進村村民們就看見夏樹了。

    村民們看著夏樹指著路,然後看著馬車向著熊起家的方向去而不是向著夏家的方向去的時候,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這是?怎麽夏二郎會坐在馬車上?”

    “對啊,看這馬車的方向,是去熊起家的吧?難不成是熊起認識的人?”

    “這熊起之前究竟是幹啥的啊?昨天就坐著馬車回來,還拉了一馬車的東西,現在又有人坐著馬車來找他,他之前到底是幹啥的?”

    “誒?熊起小子不是當兵的嗎?你看他那臉上的疤跟當初回來的時候說是廢了的手,不是打仗的時候留下的嗎?”

    “當兵的哪有那麽有錢啊?咱們村子又不是沒有當過兵的人,可是你看誰家有根熊起一樣嗎?”

    “這哪能比啊?熊起可是當了十幾年的兵,誰知道他究竟混到了什麽職位?如果他官大了,也許就賺錢多了呢?”

    “人家那是當兵,你以為是當貪官啊?官大了就賺錢多了?”

    “可是那馬車上做的,不是夏家二郎嗎?找熊起的,幹嘛找夏家二郎帶路啊?”

    “萬一是人家找不到路,然後讓夏二郎帶路而已呢?”

    “怎麽可能?今天可不是休沐的日子,夏二郎還在書院念書,怎麽可能就這麽趕巧的讓人家找上讓他帶路?”

    “是啊是啊,這是怎麽回事?”

    “是不是跟夏二郎有什麽關係啊?”

    “咦?你們說,會不會是夏二郎和夏葉的親生母親找來了?”有人忍不住異想天開卻道破真相道。

    此話一出,議論紛紛的眾人頓時默了。周圍的空氣彌漫著一種沉悶的氣氛,讓大家都有些煩躁。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麽沉悶的氣氛,開口道,“說的什麽啊?夏二郎和夏葉的身世剛剛揭露出來,他們的親生母親怎麽可能這麽快找來?”

    “可是那天那個席公子的契弟,看起來很有能量的樣子,或許是席公子的契弟找來的呢?”

    “你說這話,難不成你認為是席公子的契弟隨便找個人來冒充夏二郎和夏葉的親生母親嗎?”

    “才不是!我看著席公子跟他的契弟都是大戶人家的少爺的那種,他們怎麽會閑著沒事找人冒充夏二郎兄妹的親生母親?”

    “難不成還真的是?夏二郎兄妹的親生母親找來了?”

    “如果是的話,那幹嘛不去夏家反而去熊家的?難道不是熊起認識的人找來的嗎?”

    “就是啊,熊起那小子當個兵不知道幹啥了,竟然這麽有錢還認識那麽多的有錢人。”

    “對啊對啊,那個席公子不就是說是熊起的朋友嘛?”

    “說不定這次找來的人是來找熊起的而不是夏二郎兄妹的親生母親呢?”

    “誒你們說,夏二郎兄妹的親生母親,是不是真的跟陳家的人說的一樣,是絕世美人啊?”

    “還用說嗎,肯定是啊。”

    “嘿嘿,夏一西那混蛋真是豔福不淺啊。”

    “就是啊,陳氏那女人雖然說心思不簡單,但是長得也是嬌嬌弱弱的樣子,也是小美人的。現在爆出夏二郎兄妹的親生母親是個絕世大美人,夏一西絕對是豔福不淺。”

    “行了行了,你們嫉妒有什麽用?人家美人給夏一西生了倆孩子,你們呢?還是回家守著你們自己的婆娘吧。”

    “切……玩笑都不會開。”

    眾村民說說笑笑,就徹底的歪樓了,沒有再繼續追究那兩輛馬車中的人是誰,但是他們回去之後肯定還會繼續討論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八卦有益身心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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