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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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對戰鬥機學校的教育方式很感興趣,他向早乙女申請到了特別許可,一大早就去體驗戰鬥機學校的課程了,至於草燈,他的年紀明顯超標了,沒辦法和白沉呆在同一個教室了,隻能站在教室門口等白沉。
白沉本來對這個學校的課程很感興趣,他想知道這裏的人是如何用語言戰鬥的,然而他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是獻/祭者,而並非戰鬥機,雖然文化課程兩者是同時上課的,但是專業課程就隻有戰鬥機才能上,哪怕白沉得到了許可,也隻不過是旁聽獻/祭者的課程罷了,戰鬥機的課程是與他無緣的。
這讓白沉的積極性大打折扣,好在學校裏還有實戰課程。奈津生和瑤二昨晚已經和渚老師和解了,渚老師並沒有拋棄他們,這讓奈津生和瑤二這幾天心中籠罩的憂愁一掃而空,沒了壓在他們頭頂的陰雲,兩人小孩子的本性也展現出來了,得知白沉對實戰課程很感興趣,兩人自告奮勇地拉上白沉去了實戰室。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白沉總算親眼看到這個世界的人是如何戰鬥的了,雖然在立夏的記憶之中他已經看過一次,但再怎麽說也比不上親自體驗來得感觸深。
這個世界的人居然真的是靠嘴炮來戰鬥的,是的,說的好聽點是語言,也就是言靈般的存在,但說白了,戰鬥的全程就是靠嘴炮。
例如戰鬥機a說:吹過的風變成了鋒利的刀刃,劃破了敵人的皮膚,給予敵人無法承受的劇痛。
戰鬥機b就會說:狂風被突然起來的暴雨所代替,因此工具無法造成任何效果,暴雨化作細針,刺入對方的皮膚。
是的!就是如此毫無邏輯,就是如此無理取鬧,玩的就是嘴炮,憑的就是想象力,而在戰鬥機展開的結界之中,戰鬥機所說的話語全都會化為真實的場景來展現,而獻/祭者要負責承受這其中所有的傷害,一旦獻/祭者無法承受痛苦而昏迷,那麽戰鬥就結束了,另一方的戰鬥機組合就能獲勝。
麵對這種戰鬥體係,白沉除了無言以對外,已經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了,他看了兩場戰鬥就沒興趣了,但是奈津生和瑤二倒是興致/勃勃,甚至還上去打了一架,這讓白沉也無法提出自己要先離開,畢竟是他想來這裏,瑤二和奈津生才會陪他來的。
瑤二和奈津生的戰鬥自然以他們兩人獲勝最為結局,畢竟他們是無痛係列,因為感受不到疼痛,所以獻祭者就算受到再重的傷也不會無法承受,簡單來說他們天生就比其他組合占盡優勢。
不過打完這一架,瑤二和奈津生也覺得沒意思了,在場的所有組合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再玩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不過他們很快就想到了好點子。
“立夏,我們打一場吧。”奈津生還沒忘記上次輸給草燈的事情,而且是在對方沒有獻/祭者的情況下輸給了對方,小孩子也是有勝負心的,他想要一洗前恥,當然,更多的還是對立夏充滿了好奇,想要知道立夏會如何和草燈一起戰鬥。
瑤二對這個建議也充滿了興趣,“怎麽樣,立夏,要不要來一場?”
草燈並不喜歡無意義的鬥爭,可以說他討厭暴力,他剛想勸說,白沉就開口答應了,“好啊,我也想和你們比試看看。”
這下可真是……草燈無奈地笑了,“既然立夏同意了,我沒有意見。”
零係列和白沉他們的戰鬥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學生的觀看,零係列就算在整個學院也很有名,他們是渚老師研究的人工無痛係列,實力強大,因此不少人都聽說過他們。
不過讓這場戰鬥如此火爆的焦點卻並不僅僅隻是他們,是的,還有立夏,也就說傳說中的loveless,戰鬥還沒有開始,白沉就聽到了周圍人們的議論紛紛。
“那個就是loveless嗎?”
“看起來年紀好小啊,不過長得倒是挺可愛的。”
“他旁邊的那個好像就是草燈,據說是律老師當年教導的戰鬥機,實力超強。”
“那又怎麽樣?他的前一個主人清明已經死了,他怎麽還有臉繼續活下來,還找了新的獻/祭者?真是太不要臉了,更何況他又不是loveless的戰鬥機,隻不過是個空白戰鬥機而已!”
空白戰鬥機?白沉來了興趣,他知道戰鬥機的名字應該和獻/祭者一一對應,就像瑤二和奈津生同時擁有zero這個名字一樣,當時草燈來找他的時候,原本的立夏沒有想的太多,以為他就是哥哥的戰鬥機,並默許他留在了身邊,這導致白沉也有了錯誤的判斷,他一直以為草燈擁有的名字就是beloved,和清明一樣,所以才能作為清明的戰鬥機,原來草燈是空白的戰鬥機,難怪清明最後輕而易舉的舍棄了他。
不過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空白戰鬥機,既然是空白戰鬥機,那就代表身上沒有任何名字,他們無法完全屬於另一個人,但也可以輕易就和其他人配對,從實用性來說還是相當不錯的。
白沉的大腦雖然思考了很多東西,但其實時間隻過了短短一瞬,伴隨著戰鬥機宣言戰鬥,結界也被展開,在結界之中,任何破壞都是針對獻/祭者,一旦戰鬥解除,結界消失,周圍的環境和事物不會出現任何損傷。
“我們是零,即是開始也就是終結,既是無也是一切!”宣言完,奈津生率先發起攻擊,“抱歉了,立夏,就算是朋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火焰啊,請借給我力量,狠狠灼傷眼前的敵人!”
“這種修飾太缺乏想象力了~”草燈似笑非笑的調侃了一句,雖然表情溫柔,可他回敬的話語卻淩冽無比,“暴雨啊,熄滅一切的火焰,並化作無法被斬斷的利潤,給予敵人無法回避的攻擊!”
“可惡!”奈津生一時反應不及,吃了個暗虧,什麽叫無法回避啊,這個狡詐的男人,害他沒辦法及時作出有效的語言對抗!
暴雨化作鋒利的刀刃,如閃光疾使般劃破了瑤二的皮膚,鮮血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奈津生大驚失色,“瑤二!”
“我沒事,隻是這種程度的攻擊罷了,根本不痛不癢,注意下一波的攻擊!”瑤二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們沒有痛覺,這種程度的攻擊是沒用的。
“我知道了。”奈津生也知道這樣的攻擊奈何不了瑤二,他也是關心則亂,一看到草燈那張遊刃有餘的臉,他就恨得牙癢癢,上一次單槍匹馬贏了他們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什麽都運籌帷幄的樣子,“我果然討厭你這家夥,火焰被熄滅的瞬間,化為最炙熱的地獄之炎,升級的火焰無法被任何事物熄滅,且每次遭受攻擊,都會比之前更強,地獄之炎,撕碎眼前的敵人!”
草燈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有趣,依靠受傷來疊加傷害嗎?不錯的攻擊手段,但對他來說是沒用的。
“立夏,抱歉,可能等下有些痛苦。”草燈沒有防住這一波的攻擊,白沉看著巨大的火焰朝他襲來,下一秒就整個吞噬了他。
“贏了!”奈津生喜形於色。
“做過頭了啦。”瑤二有些擔憂,萬一立夏受傷太重怎麽辦?
白沉活了那麽長時間,身上什麽傷都受過,火焰的襲擊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他雖然不是零係列這種感覺不到疼痛的存在,但是對於疼痛的忍耐力,他可是相當有自信的。
“就是這一瞬間,由於遭受攻擊,封閉我們所處的空間,此刻炙熱的火焰耗盡了氧氣,使用火焰的使者遭受了巨大的反噬,飽嚐窒息的痛苦。”草燈攻擊完,就擔憂地看向了白沉,“立夏,你沒事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何止沒事,尤其是對方的表情,簡直就和零係列一樣,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
“沒關係,不用擔心我。”白沉看了一眼有些被燒傷的手腕,瑤二和奈津生果然還是個孩子,雖然想要雪恥,但由於擔心他受傷,還是手下留情了。
由於還在戰鬥繼續,草燈壓下了心中的驚訝,戒備著奈津生的下一波攻擊。
“可惡,你隻會玩這招嗎!”瑤二和奈津生額頭流下了冷汗,他們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雖然他們沒有感覺,但是如果沒有空氣的話,他們也會倒下,這點和正常人一樣,上次草燈就是用絕對的寒冷打敗了他們,因為感覺不到溫度的變化,以至於被這個男人陰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無法承受了。
“你這個白癡!瘋子!”氧氣越來越少讓奈津生的大腦有些無法思考,“你這樣攻擊會連自己也無法呼吸的!你想同歸於盡嗎?”
“誰知道呢?”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帶著大人特有的狡詐,讓奈津生差點沒氣炸。
“奈津生,冷靜一點,不要上當了!”瑤二提醒道:“你看仔細看他們的表情!”
奈津生勉強提起最後的精神,為什麽?為什麽草燈和立夏完全沒有因為窒息而痛苦?他到底漏掉了什麽?
雨水?他們腳下怎麽有那麽多雨水?難道剛剛的暴雨還有現在的封閉空間都是為了這個目的?暴雨的時候會打雷,雷電可以電解水中的氧氣,所以在空間封閉之後,他們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切!雖然不甘心,但奈津生知道他們又輸了一次,但就這樣認輸,實在是不符合他的性格,“火焰啊,貫穿封閉的空間,給予語言的使者最痛苦的攻擊。”
是的,直接宣言攻擊戰鬥機,這就是奈津生想的報複方法,隻可惜小孩子的身體並沒有能撐很久,瑤二倒下的瞬間,結界就被解除了,戰鬥也到此結束。
周圍的觀眾發出了嘖嘖稱奇的聲音,“好、好強,居然打敗了零係列。”
白沉沒有被人圍觀的打斷,他走到了奈津生和瑤二的身邊,“你們兩個沒事吧?我們先離開這裏。”
“好。”
草燈見瑤二和奈津生有些站不穩,身為罪魁禍首,他自然不能視而不見,“要我背你們呢?”
“切,才不要呢!”奈津生別過了頭,“別以為你很厲害,隻是有立夏在,你才贏了而已。”
“是是是。”草燈可沒打算得罪小孩子,要知道小孩子是很可怕的生物,“都是立夏的功勞。”
由於大家幾乎都受了傷,所以去了醫務室一趟,醫務室的醫生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了,實戰訓練總會磕磕碰碰的,這種小傷真是太常見了。
醫生給白沉包紮的時候,發現這孩子真的很乖,瑤二和奈津生包紮的時候不哭不鬧他還可以理解,因為對方是零係列,可是這孩子隻是普通人,手上的燒傷雖然不算很嚴重,但是上藥的瞬間應該也很痛才對,但是對方卻連眉頭也沒有皺過一下。
不過醫生也沒想的太多,畢竟這裏是培養戰鬥機的學校,什麽樣的孩子都有,包紮完,奈津生和瑤二又帶白沉去餐廳。
玩鬧了一天,奈津生和瑤二才停歇,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還把草燈趕去他們的房間,而他們則陪著立夏一起睡,草燈隻能無奈的接受了,還好在七之月學院很安全,他不用太擔心。
奈津生:“呐,立夏,你手上的傷口真的不痛嗎?”
白沉:“還好,並不是很痛。”
奈津生:“那就好,今天立夏真的好厲害,受到這種傷竟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多久,奈津生和瑤二的聲音就漸漸低了下去,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真是的,小孩子的直覺有時候真是可怕。
之後幾天,白沉還和七之月的其他幾人見了麵,其中就包括律老師,律老師的長相很英俊,周身的氣質很冷淡,看起來就不好相處,他隻是和白沉簡單打了招呼就離開了,但是白沉很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律老師在看著他的時候,那雙冰冷的眸子帶著某種審視。
除此之外,白沉還在學校裏認識了很多朋友,他本來就是小孩子的長相,所以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產生好感,尤其他還是loveless,學校裏不少人對他充滿了好奇。
白沉自認並沒有做一些特別的事情,隻是他天生自帶boss氣場,外加又擅長看透人心,自然而然就有不少人一直聚集在他身邊。
白沉一開始還並沒有覺得什麽,隻當是自己演技不錯,所以人緣很好,但是當第一個人開始以‘立夏大人’來稱呼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又有什麽東西跑偏了。
“立夏大人,您要去食堂吃飯嗎?我們已經為您在食堂占好位置了。”
————等等!他什麽時候說過要占位置了?!
“立夏大人,這種雜事我們來做就好了,怎麽能麻煩您親自動手呢?”
————他隻是去扔個垃圾啊喂!
“立夏大人,今天終於輪到我實戰訓練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為我指點一番嗎?當然,我知道這個要求太過分了,隻是無論如何,我也想在您麵前展現自己的實力!”
————身為戰鬥機,讓一個獻/祭者指點你真的沒問題嗎?
白沉看著這些聚集在他周圍的人群,他細數了一下,以空白戰鬥機為數最多,幾乎達到了總數的五分之四,其餘還有一些戰鬥機和獻/祭者的組合。
白沉開始思考,在過去的幾周裏,他到底對這些人說了什麽,才會讓這些人瘋狂盲目的崇拜他,然後他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在這學校裏有一個老好人,名字叫齊藤,他是空白戰鬥機,為人不錯,很照顧奈津生和瑤二他們這些學弟,雖然奈津生他們根本不需要這種照顧。
白沉來了學校之後,齊藤也很照顧他,算是大哥哥的那種類型。齊藤年紀已經不小了,到了快畢業的日子,隻是他是空白戰鬥機,無法自己選擇主人,所以要等學校安排獻祭者給他,可是等了很久,學校依舊沒有找到合適他的獻/祭者。
齊藤十分擔憂,一方麵他擔心自己可能會沒有獻/祭者,一方麵又擔憂學校為他安排的獻/祭者並非他想要的夥伴,萬一對方是個討人厭的家夥,他又該怎麽辦?
對於這樣的煩惱,白沉向來嗤之以鼻,由於齊藤人不錯,他也不怎麽討厭的關係,白沉難得好心的給了建議,然而沒想到就是這件事把他自己給繞進溝裏去了。
【名字就是命運,而命運是絕對無法違抗的。】
白沉合上了從圖書館借來的書,稚氣的臉上是天真的笑容,可那雙眸子卻如同星辰般奪人心魂。
【但如果連選擇名字的權利也被奪走,這樣的命運又有什麽意義?】
【雖然我擁有loveless這個名字,但我相信並非命運賦予了我這名字,而是我自身選擇了這個名字。】
【你也是一樣,齊藤,你是空白的戰鬥機,這並非代表命運沒有給予你任何名字,而是想要告訴你,你可以選擇任何人作為自己的戰鬥機,這才是‘空白’真正的含義。這樣一想的話,不覺得心情就好起來了嗎?】
哪怕偶爾心血來潮,也注定了白沉不可能真的對某件事上心,他雖然安/慰了齊藤,可對方到底聽進去多少就不關他的事情了,所以白沉根本沒有關注齊藤聽完這番話後是什麽表情,也沒有留意齊藤在這之後有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導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