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十五章凶手

    1

    “你這話，怎麽有點像戲詞兒？我們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怎麽報仇？”師父意味深長道。

    “凶手非人即獸。”葉楠想了想道：“既然他施用洗髓蟲這九九歸一之術，肯定還沒結丹，絕不是師父對手。”

    “這話倒也在理。”師父微微點頭：“可是他在哪裏？”

    “師父找不到他？”葉楠聲音悲愴。

    “我的神識雖強，但這妖人倒也有些本事，我真的沒找到他。”師父微笑。

    “這個嘛。”葉楠略一思量，隧道：“無論他藏在哪兒，他都會等洗髓蟲在屍體內產卵後回來取卵，到那時，師父就能找到他了。”

    “嗯，你腦子倒是還沒糊塗。”師父對弟子甚至滿意。

    “請師父幫弟子報仇！”葉楠再拜。

    “父母之仇，你非要讓別人幫忙嗎？”師父聲音風輕雲淡，恍若來自天外。

    “師父要我自己報仇嗎？”這下葉楠難住了，之後自動起身，來到桌邊坐下，端起杯子喝起水來，眯起眼向窗外南山看了一會兒，最後扭頭道：“可他已經築基，我打不過他。”葉楠當然想手刃仇人，但他知道煉氣期和築基期修為之間的差距，那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不是殺死過一隻三等錦尾鼠嗎？”師父依然在諄諄善誘。

    “可那隻錦尾鼠受了重傷。”

    “受了重傷，也是築基！”

    “師父當真要我親自報仇？”葉楠問道。

    “你敢不敢？”師父反問。

    “他要是用洗髓蟲怎麽辦？”葉楠轉著眼珠。

    “無妨。”師父道：“那蟲子的口水雖可斷金腐骨，卻從不攻擊活著的人畜。”

    “師父當真要我殺他？”葉楠撓撓腦袋。

    “不錯。”師父指著床頭：“用這把劍。”

    那把劍，是葉楠的。

    父母之仇，已經變成師父的考量。

    “弟子謹遵師命。”葉楠恭敬道。他雖然毫無把握，但師父這麽做自有道理，更何況若真打起來時，有師父在後邊坐鎮，自己怕什麽。

    “孺子可教。”師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對弟子相當滿意，之後放下杯子，道：“其實，就在剛才，凶手已經上路。”.

    “上路了？”葉楠困惑道。

    “其實，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那些屍身，昨日便安葬，洗髓蟲，早上已經產卵。”師父解釋道。

    “原來如此。”葉楠道：“師父，您有沒有通知附近百姓，打起來時別傷及無辜。”

    “你心腸倒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村民們若是知道真相，會不會被凶手看出端倪？凶手似乎知道我在城西，所以此次選擇在城東作案。他如此小心，若是發現村民們都不出門，他還敢不敢來？”

    “師父說的是，可萬一傷到村民就不好了。”

    “記住，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凡事都有輕重，死傷幾個村民，總比凶手繼續殘害那麽多煉氣期修士好。”師父見葉楠謹小慎微，既是欣賞，又覺好笑，最終他恢複了本性，自負道：“有我在，你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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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師父出馬，村民必然無事。”葉楠放下心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再等等。”

    葉楠師父的神識，早已鎖定凶手。

    葉楠雖然報仇心切，對師父卻心服口服。

    “隨我來。”師父忽然抓住葉楠桌上的手臂，再次施展瞬移。

    2

    葉楠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後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石城東北方的荒野裏。

    “凶手是從雁歸林來的？”

    “不錯，他要去石族墳地，必經此地。”

    “他到底是人是獸？”

    “在鴻蒙界，凡是使用妖術者，即便是人，也會被視為妖獸。”師父再次向愛徒講解起來：“妖者，反常也，大致有那麽幾種：有的妖獸妖術與生俱來，就像今日這斯，生來就知道洗髓蟲這九九歸一之術；有的妖獸，會擁有與之修為不相匹配的神通。比如所，妖獸隻有築基修為，卻可以瞬移；有的妖獸，神識比同期修士強大；有的妖獸本體可以變化，比如什麽修為人形，可變大變小之類；有的妖獸，一出生就已經達到築基期修為等等。不過，妖獸也有好有壞，有的妖獸專門害人，有的妖獸與人類相安無事，還有些妖獸，甚至是人類的朋友。而今日這個妖獸，名為歸一。”

    “歸一？”

    “不管是人是獸，隻要會使用九九歸一之術，就成了妖獸歸一。歸一本極稀少，典籍上也隻記載了兩三隻。”

    “師父厲害！”葉楠乘機拍了拍馬屁，道：“真沒想到，歸一居然會出現在石城！他的本體是什麽？”

    “等你殺死他時，你就知道了。”師父故弄玄虛道。

    3

    “到了！”師父拉著葉楠飛到空中，腳下踩著雲霧。

    飛行，是修士在結丹期才能擁有的神通。隻有結丹期修士，方可釋放液態靈氣於腳下。

    液態靈氣，就像很多肉眼無法分辨的小水珠，密密麻麻懸浮在空氣裏，遠遠看去，在高處像雲，在低處像霧。修士到了結丹期，身輕體鍵，可置身其上。

    “在哪兒？”葉楠站在師父的雲頭上，對地上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但見荒野茫茫，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正在土裏向這邊打洞。嗯？他發現我們了”師父忽然伸手向下一指，厲聲大喝道：“哪裏走！”

    在師父手指方向，地麵塵土飛揚，消散時，地麵已然出現一個大坑，坑裏有個大洞。

    “晚輩見過元嬰強者。”坑邊，跪著一個老婦，體似篩糠，根本無法承受元嬰強者的威壓。這就是葉楠的仇人。

    “自作孽，不可活。”師父厲聲道。

    “前輩，前輩！我也不想害人，可我築基已久，壽元將盡，才不得不用九九歸一之術。上天有好生之德，請前輩念我修煉不易，饒我一命。”老婦磕頭有如搗蒜。在元嬰強者麵前，她根本無力抵抗，唯有懇求。

    “哼！別說我趕盡殺絕，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能勝了他，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老婦大喜若望，抬起頭來，但見元嬰強者所指的，竟是竟是他身邊那個膚色微黑的瘦削少年。而那少年的修為，隻有練氣七八級而已。

    而葉楠心裏唯有苦笑：師父這是嫌我死的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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