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往事回首,恩怨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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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林斯睿的眉頭越皺越緊,看著meiren,眸光深淺不定。
“哈哈,隊長你是不是也是覺得他的名字很搞笑啊?一個男人的名字竟然叫做美人,哈哈。”東方寧靜湊到eiren略帶嬰兒肥的臉頰。
meiren的讀音偏向‘美人’這點一直是東方寧靜的槽點,伸手捏臉的動作,也一直是東方寧靜每次見到meiren必做的動作。
meiren小的時候無法反抗,大了之後卻不想反抗了。他從小就喜歡東方寧靜,所以東方寧靜做的所有他都願意無條件包容。
如果換做旁人的話,他一定會把那些人扔進鱷魚池,喂他的寵物。
“靜靜,你們的國家有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清,你既然碰了我,就要對我負責,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meiren一把抓住東方寧靜欲逃脫的手指,緊緊的握在手心中,一臉賊笑。
“咳咳,去你的,老娘我…”東方寧靜還未說完就因為林斯睿噤聲的手勢生生噎住,但是手仍舊還在不留餘力的掙紮著。眼神淩厲似刀,恨不得將眼前破壞她終生幸福的家夥甩出十萬八千裏。
她從未想過嫁人,一個人難得逍遙自在,所以,所有想要娶她的人都是她的敵人,眼前這個小屁孩就是她敵人中的敵人。
林斯睿站在一旁,將東方寧靜和meiren之間的互動納入眼底,嘴角換換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盡管對方是個男人,但是憑借東方寧靜的身手,想要掙脫出來根本不是難事。
林斯睿走到eiren的五官,眼睛的顏色並不像其他f國人那樣幽深的寶石藍,反而是如海水一半的淡藍色,皮膚較之其他f國人泛著淡淡的黃色,如果細細觀察,眉宇間隱約可見華夏人的特征。
“你是個混血兒,而且你的母親是個華夏人,與我一樣。”林斯睿看著eiren卻是大驚失色,眼眸瞪得溜圓,但也隻是瞬間便恢複如常,“你為何要這樣說,你到底是誰?”
meiren看著林斯睿,深沉的語氣再不像剛剛麵對東方寧靜那樣撒嬌,眉毛微皺,審視的眸光,呈現出與他年齡不符的幹練與沉穩。
從meiren有記憶開始,他的母親就從來都沒有出席過任何一場晚會典禮,f國的上流社會中,見過他母親的人都是屈指可數,而且大多數都是他的家族中人。
外麵盛傳,他的母親美若天使安琪兒,金絲長發,碧眼璀璨。
但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母親其實是華夏人。黑發如瀑,眼眸黝黑。
可是麵前這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竟然知道…
“你到底是誰?”meiren再次向前進了一步,f國人身軀高大的血統已經讓他能與林斯睿比肩而立。“是誰邀請你來參加今晚的宴會的?”
“林先生是我的朋友,今晚是我邀請他來參加晚宴的。怎麽,你有意見?”東方寧靜挑眉說道,心中對meiren的怒氣層層攀升,今天的任務還沒來得及開展就被這個小屁孩纏住。
等到今晚過後,她就讓他明白中國還有一個成語叫做‘秋後算賬’。
“就像東方小姐說的那樣,我是同她一起來的,至於我剛剛為何要說令堂是個華夏人,我隻是根據你的五官隨意猜的,不必當真。”林斯睿的語氣清冷鎮定,眸光由幽深漸變清淺,靜靜佇立的模樣儼然是一副上流社會的貴公子形象。
meiren緊緊盯著林斯睿,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畢竟之前他的母親也曾說過他的五官有著華夏人的特征,想來,麵前的男人確實是依據這點猜測的。
“既然如此的話,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猜錯了,我的母親是f國人。”
林斯睿看著他唇角淺笑,並未作答。
東方寧靜看著林斯睿唇角的笑容,心底卻有些發毛,在她的印象中林斯睿很少笑,往往隻有怒急了才會露出輕微的笑意,但是帶來的後果卻不是平常人可以承受的。
而眼前這個傻小子竟然還想與林斯睿爭一時之長短,這不是找死嗎?!
“咳,那個,我想起草莓蛋糕了,你去給我端來一點,我就坐在這裏等著你。”東方寧靜指著不遠處的環形沙發衝著meiren指使著。
“好的,你等著我,我這就去給你端來。”meiren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很樂不得跑去甜品區。
“怕他惹惱了我,所以趕緊把他給支開?”林斯睿最先坐下,不禁失笑搖頭。
東方寧靜看著林斯睿再一次露出笑容,隻覺得五雷轟頂,頓時就把她雷了個外焦裏嫩。“隊長…”
“恩?”林斯睿抬眸看她。
“你…竟然會笑,天啊!”
“怎麽,我隻是笑一下,你也覺得這麽稀奇?”林斯睿不自覺的輕皺眉頭,唇線的弧度亦是漸漸抿為直線。這隻是林斯睿下意識的動作,卻不想東方寧靜頓時輕歎道:“恩,還是這樣我看的安心。”
微笑什麽的,簡直是太嚇人啦。
林斯睿看著東方寧靜的模樣正要開口訓斥,耳邊驟然響起一陣淒厲無比的叫喊聲,聲音不大,卻仿佛穿透地獄而來,原本和諧的畫麵一下子被打破,眾人頓時亂作一團。
或三三兩兩的抱作一起,四處觀望,或在人群中尋尋覓覓,尋找著自己的同伴。
林斯睿站起身,眸光順著聲音的出處看去,瞳孔還未定焦,隻見一個模糊的身形被人從二樓扔下,摔落在地上,骨骼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內格外清晰。
東方寧靜看著被扔下的身形,麵部已經被鮮血塗滿看不真切,心髒的位置有著五個彈孔,可偏偏都偏離了致命的位置,血液涓涓流出,浸染了一大片白色的地毯。
似乎還沒有死男人躺在地上,四肢抽搐著,嘴中傳出嚶嚶碎語,聽不真切。
漸漸的,地上的男人掙紮停止,眾人才恍然驚醒,一時間寂靜的大廳內尖叫聲此起彼伏。
東方寧靜淡淡的收回視線,不知道是不是見到了太多的生死離別,此時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從眼前逝去,卻是麻木無感。
她抬眸看著林斯睿,卻發現林斯睿的眸光正緊緊盯著樓上,那裏正站在一名男子,年齡大概四十歲左右,金黃色的碎發,幾近蒼白的肌膚,金色的眼眶下是比起寶石藍更加幽深的瞳眸。
此時,男人看著被警衛拖走的死人,仿佛那隻是他不小心碾死的螞蟻,微微眯起的眼眸投射出幾分殘忍的幽暗,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那是一種盛氣淩人的優越感,卻偏偏淩駕於一種嗜血的陰霾。
他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下樓,腳步微坡,掌中握著的手杖上綴滿了藍紅寶石,一如這大廳的裝飾,富麗璀璨。
“這個人就是midas,身邊高手無數,時常有仇家來尋仇,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得手,每次的下場都和剛剛的男人一樣。雖然沒有爵位,但是在f國的地位極高,像一般落魄的貴族都要仰仗著他。”東方寧靜看著林斯睿麵容沉重。
“所以,如果我們的敵人是他的話,還要好好籌劃才可以,貿然行動恐怕難以成功,隊長!”最後兩個字東方寧靜牙根緊咬,語氣懇切,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在林斯睿的臉上看到這樣的陰霾危險。
眼中的陰沉如潑墨般在林斯睿平靜的眸底揮灑開來,越平靜就越難以發現林斯睿的思緒,就越難以窺視出林斯睿眸底深藏的殘忍與血腥。
“我知道。”林斯睿重新坐回到沙發上,一隻手在膝蓋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另一隻手握住高腳杯的底端,紅色的液體浸染杯口,林斯睿的麵容漸漸恢複如常。
“隊長…”東方寧靜出聲輕喚。
“恩,你說的我都知道。”林斯睿眼眸輕闔,大廳內重新飄出悠揚的舞曲,但是他的耳邊徘徊不去的卻是那日的風雨聲,雷鳴聲,槍聲,還有夥伴們的呼喚,推讓。
一句句,‘你先走’就像是一塊千斤巨石壓在他的心頭,幾近窒息。
離開部隊這些年他忘記了很多事,很多疼,很多傷,但是唯獨那一晚的事情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忘掉。
那夜是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天邊雷閃不斷,也正因著這樣惡劣的天氣環境,他們才會將作戰計劃選作那一夜。
砰——
子彈嵌入道路兩旁的集裝箱內,有的穿透進去,有的被鐵板反彈,鼻翼間滿是子彈灼燒血肉的焦味以及濃重的血腥味。
身後的敵人窮追不舍,手裏的機關槍瘋了一般的向他們掃射。林斯睿看著身邊的同伴,每個人的身上都已經負傷,大大小小的傷口,血液暗自留著在暗黑色的外套上印出暗紅紅的顏色,淒厲而妖嬈。
突然間被人從身後撲倒,耳邊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林斯睿撐著身後的人一起站起,還未看清剛剛救他的人是誰就被一股大力推開。
他再次回頭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向原路急速奔跑起來。
緊隨而來的一聲巨響,腳邊的石子都被震起,暴雨都熄滅不了的大火瘋卷而起,吞噬了大雨中模糊的身影。
“董傑!”那是林斯睿頭一次失聲大喊。他想要去救他的同伴,但是他懷裏緊緊抱著的是敵人的機密文件。
頭一次,他覺得他是那樣的無力,是那樣的無能。
“隊長,走吧!”
“隊長,你先走!”
“隊長…”
“隊長…”
“你們先走,我墊後,這是命令!”林斯睿看著麵前的隊友,看著一張張染上鮮血的麵容,看著一個個傷痕累累的身軀,這是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從他來到軍隊,從他成為他們的隊長,這就是他的責任與義務。
“隊長,對不起…”
隊長,對不起…
頸後突然被一股大力撞擊,陷入黑暗之前,這是他最後聽到的話語,沙啞,沉重。
醒來後,身邊隻有陳鋒,東方寧靜,還有隊中未參加任務的數人。他張開嘴,嗓間卻是酸澀難耐,東方寧靜遞給他一杯水,他沒有喝。
忍著幹裂的疼痛,他問:“他們呢?”
回應是無盡的靜默。
床頭擺著的是那份文件。
他抓在手裏,就是這份文件,就是這份看似平常的文件。
往日一張張熟悉的麵容在麵前逝去,鮮血掩蓋了全部,一一場場大火,一次次爆炸的巨響,沒有子彈,他們就算是自燃也要為他爭取到多一秒的逃脫時間。
可是他呢,守著這份文件,護著這份文件,在隊友用鮮血,用生命鋪就的道路上逃脫著。
你們先走,我墊後,這是命令。
這也是他們唯一沒有遵守的命令。
“給我來一支筆。”他說。
轉天,他拖著尚未痊愈的身體將文件上交,於此同時還有一張退役申請書…
“boss,boss。”
林斯睿睜開眼,才發現已經回到了別墅的門外,天空還未大亮,仍掛著一輪飄渺似無的月亮,道路兩旁的梧桐樹,三三兩兩的黃葉隨風飄落,陣風中難言晨間涼意。
竟然已經到了秋季。
“最近公司沒有有事情。”林斯睿薄唇輕啟,語氣難掩疲憊。
“公司並沒有什麽事情,boss,你這次到f國去,有沒有發現什麽事情是關於…”陳鋒看著林斯睿欲言又止,他本來以為林斯睿會帶著他一起去f國,可是臨近登記林斯睿才告訴他,他不用去,把公司顧好就好。
這一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他的心卻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灼燒難耐。
“眼下一切都還不確定,等到確定之後,我不會瞞你。回去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是…boss。”陳峰看著林斯睿下車的背影,他本想說一句,‘是,隊長…’但是久違的稱呼再次說起,嗓間就像刀割一般疼痛難忍。
林斯睿自己打開門沒有驚動任何人,輕步上樓直奔臥室,突然將好想將米筱晨抱入懷中,填滿他心裏的空落。
林斯睿站在臥室前,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本以為米筱晨此時正在熟睡,但是臥室中空無一人,床被整整齊齊的鋪著,沒有絲毫睡過的痕跡。
難道這麽早就起床了…林斯睿站在門外腳步躊躇,沒有米筱晨的房間突然將覺得進去亦或是離開都沒有意義了。
“少爺。”陳嬸睜著睡眼迎麵走來,站停在林斯睿麵前時指著轉角處的客房,“少夫人昨天是在那裏歇息的,我勸了好久都不聽。”
林斯睿點頭應答,抬起步子向客房走去,腳步極輕,生怕竟然到了睡夢中的米筱晨。
他打開門,隻看見床上圓鼓鼓的一團蜷縮在那裏,雖然客房的床比不上主臥的大,但是米筱晨一個人躺在那裏依舊襯得她身材嬌小。
睡夢中,米筱晨隻覺得一陣清風襲來,熟悉的氣味中夾雜著淡淡的清涼,米筱晨下意識的依偎過去卻被碰觸到的冰涼瞬間驚醒。
林斯睿看著米筱晨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看著他,眼中睡意未退,憋著一張小嘴似在控訴著他打擾了她的好夢,委屈巴巴的模樣,讓林斯睿一顆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可是…林斯睿看著米筱晨尚未鬆開的手指,他的一隻手真被米筱晨的兩隻手掌緊緊握住。
“我先去洗個澡,身上涼,恩?”林斯睿將米筱晨裸露在外的手臂重新放回被中,仔細掖好被角。還未起身又被米筱晨伸出來的手抓住衣角。
米筱晨一遍拽著,一遍向內側移著身體,“阿睿,我想抱抱你。”
林斯睿伸手撫上米筱晨的頭頂的烏發,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帶著莫名的美感,一下,一下,沒有多餘的言語,溫柔繾綣的氛圍已然在空氣中流動開來。
林斯睿順著米筱晨的力道躺下,背脊下傳來米筱晨殘留的體溫,那一瞬,林斯睿覺得所有的疲累都一掃而空。他的手臂還沒有碰到米筱晨,米筱晨便搶先撲進他的懷裏。
“我好想你。”
“我也是…”
米筱晨細細白白的兩條胳膊緊緊的環上林斯睿的脖頸,柔軟的發頂牢牢頂上林斯睿的下巴,如樹袋熊一般牢牢的掛在林斯睿的身上,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
是那麽的安心。
“阿睿,你以後再要做什麽一頂要告訴我好不好,不然我會擔心的。”頓了頓,米筱晨又急忙的補充了一句,“無論是是什麽事情。”
林斯睿看著米筱晨清澈的眸子,滿是擔憂與不安。他緩緩收緊手臂將米筱晨更深的擁進懷中,嗅著米筱晨的發香,林斯睿薄唇輕啟,溢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恩…”
感受到林斯睿體溫的變化,剛剛還是那樣的清冷,眼下卻是灼熱難耐。米筱晨下意識的繃緊身體,注意力被林斯睿轉移,一時間不禁麵紅耳赤起來。
“阿睿…我今天還有通告的。”
“時間還早。”林斯睿傾身吻上,沿著米筱晨的唇線細致的描摹,每一下都是那樣的溫柔細膩。
這次米筱晨沒有閉眼,而是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林斯睿,林斯睿亦是沉默的凝視著她。
看著米筱晨眼中的依賴,林斯睿眸光中的溫柔與迷醉滿溢的仿佛要溢出來一般。
窗外清風拂動,冷若初秋,卻也抵擋不住室內的滾滾熱度,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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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本來說好萬更的,我沒有做到,乃們拍我吧,保證不頂鍋~
但是不造為啥,最近訂閱還不如放假前,難道是親們都放假玩去啦?每天看著1700多的收藏,再看看後台四五十個人的訂閱,說實話,有種淡淡的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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