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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亙古時期,先有開天者,以眼為日月,化身為山川河流,定乾坤、創九州,為天地之祖,得以證道,功德圓滿。後遂人引火;伏羲論九宮奠八卦;神農以自身為鼎,試百草以福眾民,此後,三皇者相繼功德圓滿歸於大神位。
顓頊時期,有共工祝融等上古能者大肆戰伐,後共工怒觸不周山,至蒼穹破碎,天柱傾倒,使日則不能光,月則不能明,萬民於水火,受猛獸獵食,為天災喪生。上界諸位大神議決補天之術,以伏羲之術封存天道,尋五色石,遂人引火神農煉之,交與女媧補天。以眾大能神力暫為支撐。後女媧出混沌尋撐天之物,見巨鼇,欲斬其足用於撐天,卻不想巨鼇足麟堅硬無比,女媧以神力卻不得動其根本,非極利之器而不能斷,故眾大神召萬民煉造極利之器。
西境有一能匠名曰:牱顚。素以鑄劍聞名,聞此便暗尋伏羲,欲以古禁忌之法鍛煉神劍,得伏羲默許。
牱顚尋得九種太古神金,鍛造期年,並尋災禍戰亂死者魂魄與怨煞之氣為劍源,擒縛數萬生者殉劍為靈,傳開爐之時萬裏天際盡歸血紅,怨煞之氣直衝九霄。
女媧神上取此劍終斬巨鼇四足以定天地,卻得知牱顚鑄劍之禁法,雖有怒而不得發。後眾位大神封賞補天有功之人,或得正果或證道天地。封賞大功之日,諸神得證,卻未有封賞一人——牱顚。女媧言曰:“乾坤再定,集諸神之力,遂有功之人皆已封盡。”牱顚不服。女媧對曰:“牱顚,素有大功,亦有大過,鍛得極利之劍使巨鼇之足得以斬,此為大功;用太古禁忌邪法煉劍,動輒使數萬人喪生,數十萬魂魄消減,此為大過,本過大於功,念其得伏羲神上允諾,故不予懲罰亦不予封賞,便功過相抵,好自為之。”
牱顚不敢言而敢怒,待女媧等眾神上歸位後,再用禁忌之法加煉此劍,再次屠戮蒼生數萬餘眾,賜名“戮塵”,眾大神大怒,降神罰誅之,卻不想“戮塵”護主使天道神罰也不得動其分毫,故神上遂人帶領諸神下界誅滅牱顚。後遂人以無上神火將牱顚煉為飛灰,卻始終煉不化“戮塵劍”,因戮塵邪氣太重,若讓其流落下界恐生變革,使得眾生再次經曆一場血雨,神上決定以神力將其邪氣封印於劍內並交予戰神蚩尤幸存後裔【九黎族】世代守護,並承認蚩尤戰神地位,且使後世不得妄對九黎族動戰火。故此蚩尤後羿九黎族受遂人神上庇護,被稱為【被寬恕的氏族】
龐大的家族即使在其輝煌時如何富甲天下,也難以逃脫蒸發的命運,事極而反。而蒼天卻是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編書先生,它習慣將命運托起在最巔峰,再重重的砸下,楚家就是這樣一個世家。
楚家世代為將,近百年得到皇帝的垂青,在長安都城除了皇室之外便要屬楚家為大了。自二十年前,楚家家主——楚建義奉命平亂,出征之前,天子請一隱士打造一把巨劍,親自送於楚將建義,並於皇朝城外躬身送三軍將士,自此三軍將士士氣大增,一路披荊斬棘,直到平寇後,天子特封楚建義為異姓親王,並建造楚王府。此時楚家的地位已經到了一種巔峰,但好景不長,幾年後楚家爆發怪疾:楚家之人常常雙眼煞紅,精神失控。使家丁紛紛逃散,自此楚家也算是門庭冷落,幾年中楚家尋便隱士能人亦不得解,皇宮有異者也無法救治。而楚王府也被人稱作不祥之地。
三年後楚建義妻子華氏留下一子,三年後去世,而楚建義是習武之人,體質強於普通人不知凡幾,但也因怪疾所累,因不忍其子受此連累,便將其寄於宮中,隻願玄皇好生撫養,也算為楚家留個後,而自己回了楚王府,有人勸其離開此地或許可避開此劫,但他執意不肯:“皇恩封賜,不可棄之。”
時光就如大河之水,奔流不複返,自此十四年過去了。
【皇宮*書房】
這書房內金碧輝煌,有紋龍玉柱,梁上雕花,正殿幾階台階依然是皇家的象征金黃色,上有台案,黃布垂地,後是一人坐於紋龍金椅之上,那人身穿五爪金龍的袍子,袖口處有些許茶漬……
楚浩歌:“皇叔父,您找孩兒所謂何事?”楚浩歌躬身一拜,卻未行跪拜禮。
玄皇:“浩歌,這裏並無外人,不必拘束。”玄皇起身,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顯得更加親切了。接著玄皇走下台階到楚浩歌身前,拍了拍楚浩歌的肩膀說:“浩歌啊,自小你便常常想見你的父親,但叔父從不應允,你隻得偷跑出去幾次私下看了看你父親,其間匆匆,不得你父子多敘,你怪叔父麽?”
楚浩歌:“這……叔父若是想聽實話,的確有些。”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應了。
玄皇:“唉,豈止你想見楚王兄,朕又何嚐不想見他?想必楚王府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了吧。”轉過身去來回踱了幾步,聲音煞是悲愴:“王嫂生下你的前三年你家便突發怪疾,自此後二十年朕與楚王兄便再無相見,豈是朕不想?那些文武群臣盡說什麽不祥之地,不可去之類的話。而我怕你多次前去楚王府也遭了疾,若是如此,我便是如何對得起王兄……如何對得起啊……”
楚浩歌:“叔父……”他鼻子酸了酸,還是沒說出什麽。
玄皇:“昨日與王兄書信得知,王兄他……”說到這,玄皇背對著楚浩歌,喉嚨‘咕嚕’一聲,有些停頓,將頭望向棚頂,繼續說道:“王兄他時日無多……”
“什麽?!”楚浩歌還未等皇上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父親他……”
玄皇用手摸了摸臉,然後轉過身來,麵對楚浩歌還是往常那副樣子,說道:“王兄他最後有一個心願……就是再見你一麵……”
楚浩歌:“叔父,侄兒想去找我父親。”他麵對著玄皇。
玄皇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朕知道,朕告訴你便不會阻止你,但有一件事,叔父想請你幫個忙。”
楚浩歌:“這……皇叔父身為九五至尊,又有什麽辦不到,還需要小侄幫忙?”楚浩歌一臉狐疑。
玄皇:“唉,即使身為天子也並非可以隨心所為,有時反而限製會更多……我想見一見你父親,但不可讓人察覺,需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不知為何,玄皇連自稱也改了“浩歌,你從小鬼點子多,你幫叔父想想辦法,叔父和你一起去見王兄。”
楚浩歌:“這……好吧,讓我想想。”
……
玄皇點了點頭,半晌後楚浩歌似乎靈光一現說道:“皇叔父,您等我會,一會恐怕得委屈您一下。”玄皇笑了笑,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接著楚浩歌從窗戶出了書房。
許久浩歌再返回書房時手提著兩件太監衣服,和兩個木質的架子,應是晾衣物用的。
楚浩歌:“皇叔父,這個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您快穿上吧。”說著,楚浩歌將衣物遞給玄皇。
玄皇接過衣服,聞了聞:“這個味道……怎麽有些……”但也隻得換上了。
楚浩歌:“這個時辰宮裏已經很少有人可以隨便出入了,所以我們要扮成出宮倒泔水的太監才行。”
玄皇一臉黑線,顯然他沒穿過這種味道很純正的衣服。
楚浩歌換完衣服後把在台階下的桌位處擺了兩個椅子,上麵擺上棋盤,將木質架子分別擺放兩個凳子上,然後將二人衣服分別披上。
楚浩歌:“這下好了。”楚浩歌嗬嗬一笑。
玄皇也不禁笑了兩聲:“嗬嗬,從小就你鬼點子多,你的母妃肯定讓你折磨的不清,”
楚浩歌:“皇叔父,這不是情況特殊嘛。”尷尬的擺了擺手。
玄皇:“然後呢?我們要走窗戶麽?”玄皇走到窗邊,看了看這還是挺高的,雖然以前也有練過武,但這麽多年了,怕是荒廢了不少。
楚浩歌:“當然是走大門了。”
玄皇皺了皺眉頭:“正門?可是正門可是有太監和守衛的,不會被認出來麽?”
楚浩歌笑了笑:“他們之所以認識您是因為您穿著皇袍,若是脫了,恐怕很少有人會認出您。”楚浩歌一臉得意的表情。
說罷,二人出了書房,正有兩個守衛在背對著書房,身穿侍衛服飾,腰胯佩刀挺立在此。
楚浩歌走在前麵,二人見兩位太監出來有些奇怪,因為剛才並沒有太監進入書房,但也並未說些什麽。
楚浩歌頓住腳步,用一股太監腔說:“皇上有令,要與楚公子弈棋,不許有人打擾,任何人不許進入,聽懂了麽?”
二人本有些奇怪,但見此人一張嘴便是命令的語氣,怕是皇上的心腹,不敢絲毫衝撞,連忙異口同聲應:“是,公公。”
二人與玄皇走了個對臉,愣是沒認出來,玄皇心裏雖有欣喜,也有些怒意,他平時並未少會見這二人,如今脫了龍袍便不認識他了,這讓他如何不氣。
如此這般,二人便借著出宮倒泔水的引由溜出了宮,出來後玄皇覺得他越來越喜愛這個楚浩歌了,心道:“朕的子嗣素來有許多,但大子愚笨,二子懦弱,三四七子陰險狡詐,一心奪帝,野心滔天,八子之後便是年紀尚小,是難以接朕的江山。五子滿腹經綸,為人和善,卻不懂變通,過於中庸,若是此子得了皇位可守天下,不虧不就,六子愛武如癡,是百年難遇的帥才,但若接替江山恐怕不妥,倒是這楚王兄的兒子機靈善變,雖然性子有些頑劣不拘小節,但也算是要文得文,要武得武了,唉,若是朕的孩子……”
【楚王府】
二人來到楚王府門口,望眼過去,竟是淒涼如墳,活像是一座鬼宅,伴上這天色已經大黑,更是令人膽寒。
楚浩歌並未敲門推門便進,邊走邊說:“不知何時起,我家就不再關門,即使是晚上也不鎖。”
“聽父親說,便是扒手也不願意進我家行竊。”
玄皇並未答話,隻是由著楚浩歌在前麵引路,而他在後麵默默地跟著,這時他覺得自己並非什麽九五至尊,並非什麽天子,而是一個多年未見兄長的尋常百姓。
院子裏有花園、假山、亭廊,但由於多年無人照料,花園的花已經枯敗得隻剩一片荒地,假山的水也都幹涸了,亭廊更是年老失修,破敗不堪。
兩人到了楚建義的臥房,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這房間整潔有序,顯然是已經打掃過了,但卻並未看見楚建義的身影,但燭光卻還未滅掉,這時二人皆有些發怵,楚浩歌心想:“父親說想見我一麵,想必是不會騙我的,但如此卻不見父親的身影,難不成是遭遇什麽不測?”想到這裏,楚浩歌便有些急躁。
楚浩歌:“皇叔父,我父親他……”回頭望向玄皇,玄皇卻並未與他對視,而是看著桌子上的一封書信。
玄皇:“這應是楚王兄留給你的書信。”
楚浩歌也顧不及什麽禮數,急忙將那封信拿起,小聲閱讀起來:“我兒浩歌,當你看見這封書信的時候,為父應該已經離開了,有些話本應當麵敘述,但怎奈為父卻在這時找到了一些線索,便要去求證一些事,不用替為父擔心,想必你我父子定有重見之日。
你已一十又七,為父與你這般年紀時已然隨父出征,而你誠不該再住在宮中,受這錦衣玉食,楚家於江陵有一遠親,早年對其頗多恩惠,現也應是大戶,你可去投奔於他。
楚家繁榮一時,也有不少珍寶,但為父隻留給你兩樣寶物,而這兩寶正是我楚家最為珍貴的寶物,一便是你如今頸上帶著的玉佩,是我楚家傳世的玉佩。二則是當年皇上送於我的寶劍【星芒】,在我臥榻之下,你這便可將其取出。
若我所料不差,皇上應與你一同前來,皇上素來重情義,想必得知我病危,必然前來。待我向皇上請罪,恕我欺君之罪,與不辭而別。本不該請皇上親自來此,但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經宮中人之手。”浩歌讀罷不解的望著玄皇,父親在信裏說了有事交代,但卻並未提及,這是什麽意思?
玄皇:“恕罪……王兄何罪之有啊,一心為江山社稷……”玄皇看了一眼楚浩歌,搖了搖頭,說:“早年,王兄曾與我傳遞密函,便是用了些保密的手段,”說著,玄皇將信放在燭火上烤,許久後又將其浸入墨中,待到整個紙染成了黑色,再往白紙上一印,這白紙霎時間被染得漆黑,而空白之處連成了幾個字:“不可觸碰蒼茫之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