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也是參加本次聖杯戰爭的魔術師嗎？”

    被揭穿了魔術師以及master身份的遠阪凜瞟了一眼還在服務台上麵點著菜的桐間櫻，然後對著零式擺了擺手，問道。

    “這個——”

    零式也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挽起了自己蓋住了手掌，顯得不怎麽協調的衣袖。在他的手背上麵，有著一個紅色的令咒，樣式有著相當奇異的美感。

    “你是紅方的魔術師嗎？”

    見到零式的令咒之後，遠阪凜的眼睛在一瞬間瞪住了他的手背，語氣凝重地對零式說道。

    “嗯，紅方的saber持有者。”

    晃了晃自己的令咒，然後零式就重新拉起了衣袖，再次蓋住了手背。然後，他就對著遠阪凜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麽……”

    遠阪凜的眼神開始帶上了一絲嚴肅。不過，卻被零式相當隨意地一揮手，打斷了。

    “我可沒有在這裏和你開打的意思，先不說現在聖杯戰爭還沒有開始，就算是要打也不是我們這些魔術師打吧？你還沒有servant那麽我們有什麽戰鬥的必要呢？”

    零式帶著自己一貫的笑容，將眼睛隱藏在背光之下，靠在了椅背上麵。

    “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聖杯戰爭也打不起來吧？”

    聖杯戰爭是不會在白天舉行的，這是所有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的共識。遠古英雄們的戰鬥可是非同小可的，在大白天打起來的話不僅會讓周圍無辜的人和事物都被卷入戰鬥，而且在白天戰鬥的話就很容易會被別的什麽阻止盯上，別以為有一個英靈就可以稱霸世界，這個世界上還有著相當多連英靈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的存在。

    先不提蓋亞還有阿賴耶這兩個世界最強的bug，以及沉睡在兩儀式體內的根源式這個可以將世界當作黏土來玩的變態。就說由朱月製造出來的白色吸血姬，她30％的實力就抵得上英靈狀態下全力以赴的金閃閃了，除非是吉爾伽美什真身降臨，不然這個英靈殺手對上白姬還真的隻能飲恨了。

    “大白天的，就算是魔術師也別這麽猖狂啊？”

    “嗯。你說得對，沒必要現在就打起來。”

    聽到零式的話，遠阪凜也重新正坐，然後看了看仍然在服務台上挑選著食物的間桐櫻，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剛才這裏的兩個魔術師之間差一點就打起來。

    “那麽，七夜家的家主，消滅掉間桐家卻僅僅留下櫻一個人的少年，找我有什麽事情？”

    現在的遠阪凜完全就是一副大小姐的做派，其高傲的態度讓零式差點就想從兜裏掏出自己的——黑卡，然後看著對方跟狗一樣對著自己手中那黑黑的，長長的玩意流口水。

    抱歉，間桐櫻長歪了真的不能怪誰，世界沒有錯，錯的是零式。

    不過零式也隻是想想而已，要真的這麽做了那麽他的手都分分鍾會被遠阪凜整個咬下來。

    “沒，我隻是打個招呼而已，畢竟之後很可能就是敵人了嘛——雖然我的立場偏向於中立，不過我想我們兩個魔術師打起來的可能性相當高就是了。”

    這，當然就不是真話啦，不過也不是假話，至於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就端看零式他到底有什麽樣的謀算了。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零式要變成一個表裏如一，如同尼祿一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人，已經難如登天了。

    權謀算計早就在這名昔日是宅男今天的魔王心中埋下了很深的根了。已經成為了組成零式這個人的一部分了，如果要剔除算計這一部分，那麽零式就不再是零式了。

    “那麽，既然知道我們日後會打起來，那麽你為什麽還要向我暴露自己的身份呢？我不覺得能夠毀滅間桐家的人是一個自大狂。”

    遠阪凜雖說是個大小姐，但好歹也是見過黑暗的人，對於零式突然揭露自己的身份，她保持著相當程度的懷疑。

    “那麽，你覺得一個能夠毀滅桐間家的人會是將自己的算計向對方和盤托出的笨蛋嗎？”

    零式反將了遠阪凜一軍，接著說道。

    “我就作為一個整天在謀算之中度過的可憐人向你傳授一下吧，有時候在撲克臉這樣的技能在談判桌上是不管用的。完全不表露自己的任何信息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情報了，有時候，適當地放出一些籌碼，包括適當地顯露自己的表情，自己的欲求，效果會更好哦。”

    “那麽，你是來和我談判的嗎？應該是類似於要我退出本次聖杯戰爭的要求吧？很抱歉呢，身為一個魔術師，我是不會接受這樣條件的！”

    遠阪凜直截了當地說道，不過她這次還真的就誤會了零式的意思，畢竟如果沒有她還有紅a的話，先不說零式的布局就會因此而不完整，本來已經偏離的劇情會更加難以把握啊。

    “我隻是教教你如何在談判桌上取得更大的優勢而已，你有沒有發覺，自剛才開始，在我們兩人的談話之中，主導者一直都是我啊？”

    零式轉頭看了看間桐櫻的背影，發現對方還在為自己的選擇困難症糾結的時候，不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錢包——最後的結果多半是間桐櫻因為抓狂而把自己看上的東西全部買下來，買單的人毫無疑問是他這個教壞人的老哥。

    “嗯？你什麽意思？”

    順著零式的視線看了看櫻，遠阪凜的眉頭一皺。

    “沒什麽意思，現在的禦三家一家殘，一家滅，一家隱，這個樣子的黑方到底能夠召喚出什麽樣的英靈才能夠對抗教會的紅方呢？先提一提吧，我的servant是一名暴君。”

    零式收回了在間桐櫻身上的視線，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可見，謀算對於零式來說真的可以算是吃飯睡覺一樣簡單了。

    “嗯……暴君……算了，一名毀滅了間桐家的人所說的話在我看來並沒有幾分可信度。”

    遠阪凜露出了思索的樣子，然後搖了搖頭——她或許已經抓到了談判桌上的竅門了，不過可惜，零式從來沒把現在這次的談話當作是談判。

    “信不信由你，不過接下來我所說的，將是絕對真實的事情——關於遠阪家前任家主的事情。”

    “你什麽意思！”

    遠阪凜差一點就將自己大小姐的矜持拋到了九雲霄外，不過她還是強行壓製了下來，隻是語氣開始變得不善。

    “你知道為什麽本次聖杯戰爭會變成分為紅黑兩方外帶由聖杯召喚的天平rulerr共計15名servant這樣史無前例的龐大戰爭麽？”

    零式一連串不帶喘氣地說出了自己引誘遠阪凜踏入自己算計的句子。

    “嗯？”

    “本來7名servant之間的戰鬥就已經可以擁有被稱之為戰爭的破壞力了，十五名的servant，就算冬木市的地板是頂級寶具這也扛不住啊，冬木市沒了，正統的聖杯戰爭也會消失吧，那麽為什麽聖杯會這樣改變自己的規則呢？”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你說得聖杯好像有自我意識一樣？”

    ——上鉤了。

    雖然遠阪凜作出了自己思考的姿態，不過，她的演技實在還處於初學者的水平，對於分分鍾可以去拿小金人的零式來說，還是不夠看的。

    “教會——在上一次的聖杯戰爭之中，插手了，而且，夥同上次聖杯戰爭之中的一名servant幹掉其中一名master，借以參加聖杯戰爭——”

    “不不不，你別激動！”

    看到遠阪凜有因為自己的話而激動起來的跡象，零式保持著狡猾的笑容，伸出虛壓壓下來遠阪凜。

    “你知道我說的代表什麽，而且這信與不信都不由你，這是真的。”

    說完，零式就很光棍地縮到了椅子上麵，盡可能地不讓窗外的陽光照射到自己的身上，這不僅是因為他算計的時候害怕見到，更是因為間桐櫻過來了。

    零式僅僅是瞟了一眼櫻手上的東西就沒有勇氣直起腰來。而遠阪凜接下來也處於一種心不在焉的姿態，僅僅是在強顏歡笑地與櫻在交談。

    零式自認為他並沒有說假話，言峰綺禮可以算是教會的人吧？他和娘閃閃一起弄死了遠阪時臣，這也沒錯吧？最後，保持著教會身份的言峰綺禮成為了幕後黑手之其二，這也沒錯吧？

    ——不完整的真話，才是最能夠騙人的真話。等著吧，言峰，你造的孽我會幫你推動來償還的。

    總之，在零式和遠阪凜兩人各懷心事的吃完了下午茶之後，兩人就分道揚鑣了，間桐櫻雖然不情不願，但是她也隻能乖乖地跟著遠阪凜走了。

    不過，雖說下午茶吃得是各懷心事，但是零式還是聽到了間桐櫻和遠阪凜之間交談著的其中一個話題。

    “我的媽媽啊？她得了重病，隻能在醫院裏麵度過呢——她當時是這麽說的。”

    看著自己麵前的老司機間桐雁夜，零式一邊擺弄著手中的**，一邊說道。

    “葵，葵她還活著？她還……”

    間桐雁夜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整個人就像獲得了救贖一樣顫抖了起來，就在零式想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跪在了零式的麵前，低下了自己的頭。

    “老板！我請您救救她！救救她！我願意將我的一生都交給你！隻要您肯救葵一命！我願意為您做牛做馬！”

    “你能不能別這樣說話啊！你是個妹子我或許還覺得不錯，一個大男人這麽說，我會被當成有特殊癖好的！混蛋！”

    扶起了間桐雁夜，零式皺著眉吐槽了一個很奇怪的槽點——事實證明，隻有思想上麵汙的人，吐槽的槽點才會與眾不同。

    “老板……你……”

    “嗯，我會救她的，不過，我的原則你是明白的，等價交換，給不起錢就別進飯店點菜——如果這個原則我都堅持不下去那麽我就真的變成行屍走肉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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