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臥槽，又是心魔？”

    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零式真的是當場就叫了出來，現在。，零式正坐在一張病床上麵，然後周圍是白色的牆壁，還有一扇窗，窗邊站著一名少女，此時少女正向外凝望著。

    “嗯？怎麽？”

    聽到零式失聲叫了起來，少女那毫無生氣的聲音就再一次響起，果不其然，她的聲音當中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甚至是她可能認為零式此時就算直接跑去跳樓，都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看到自己坐在病床上麵，在看了看外麵已經鋪滿了落日餘暉的天色，零式默默地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對少女問道。

    “那個，我們剛才談到那裏了？”

    自己是在坐著，而且窗外也已經停了雨了，所以無論怎麽看都好，此時都不是零式剛剛醒來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和少女交談了不短的時間了。

    “嗯？沒什麽，你忘了就算了吧。”

    少女一愣，然後依然背對著零式，語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一絲一毫也沒有。不過零式卻能夠看出，此時的他，繼承了迦爾納可以看穿人心的技能的他，能夠看到，少女有一種淡淡的失望。

    心疼的感覺在零式的心裏麵蔓延，這讓他有點慶幸，他還會心疼則是證明著他還有著人性——他一直都有，是的，隻不過在某一段的時間裏麵，他舍棄了而已。

    曾經有一段時間，零式為自己的所擁有的強大力量而著迷，他有著魔王的能力，他幾乎無所不能——直到他見到這個少女，這個身患絕症，他沒有辦法幫助的少女。

    錢？沒辦法。力量？也沒辦法。當時的零式終於發覺，自己的能力一點也沒有辦法幫助少女，多麽可笑。可以毀滅一切的魔王，居然想要去幫助別人？

    是的，零式就這麽做了。他堅信自己的力量能夠做到一切，無論是帶來毀滅還是帶來救贖，他都能夠做到，直到少女死去的那一天，直到少女帶著不為人知的遺憾，以及早就已經失去了的絕望逝去了的那一天。零式就知道了，自己的力量，並沒有什麽卵用。

    套用某個豆丁的話來說就是。我們是人啊！連一個少女都救不了的，渺小的人。

    雖然零式從此之後並沒有說將自己的能力封印起來，但是在此後的生涯當中，他總是下意識地約束自己的能力，不再希望自己再如同以前一樣，失陷在力量的漩渦當中。

    對於力量的覺悟，零式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是——

    “嗯？怎麽了！阿茲——”

    就在零式回塑著過去的時候，周圍的景物霎時一變，潔白的牆壁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掉落，然後，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

    在他的麵前，坐著一個人，就這樣在無盡虛空當中隨意地坐著，仿佛是在自己的家裏一樣隨意。

    “噓——不用叫那個不過是被套用到我身上的名字了，叫我第二魔王吧。”

    阿茲·達哈卡，不是，是第二魔王就這樣如同坐在凳子上麵一樣，端坐在虛空之中。

    “嗯？嘛，王之財寶都炸你不死，我是徹底沒轍了……”

    看著一點事都沒有的第二魔王，零式一副我已經盡力了的認命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對於第二魔王，他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不，你那攻擊很厲害啊！我已經被你幹掉了……嗯，別看我一副毛事沒有的樣子——哼，你也別在那裏驕傲，我告訴你。如果不是我在箱庭二位外門裏麵的虛耗，你壓根不可能打贏我！”

    零式很想吐槽自己已經徹底懵了，完全沒有驕傲的意思。不過由於自己很可能打不過現在的對方，並且自己恐怕也已經死翹翹了的緣故，所以他還是忍住了。

    “嘛，我的意識即將散離，也沒辦法再胡扯什麽了，接下來我所說的，你給我注意聽！”

    第二魔王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他的話音剛落，便整個人站了起來，然後僅僅是走了一步，就直接走到了零式的麵前。用一雙流動著金色火焰的蛇瞳注視著零式，眼睛裏麵充滿了嚴肅的神情。

    “聽著，接下來的話很重要，你最好不要打岔——哼，反正你現在也說不了話。”

    零式試了試——他不但連嘴都張不開了，就連喉嚨，也沒辦法發出聲音。這讓他一陣心驚，如果第二魔王是想要做奪舍那些事情的話，他就算自殺也不能讓他得逞啊。

    不過零式的猜測錯了，第二魔王在轉過頭看了看周圍，好像是在提防著什麽人。然後再一次轉了回來，直視著零式。

    “聽著，我要給你說一說關於這個宇宙的秘密，你這招很不錯，讓我們到了一個那個人沒辦法操縱的地方。好了，我說了——”

    “你看過小說了吧？看到裏麵包羅萬象的故事，看到裏麵多姿多彩的世界觀，你應該會感覺到開心吧，就算是讀起來，恐怕也是相當爽快地——哼，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這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都是一本小說而已？”

    聽到這裏，零式瞬間睜大了眼睛，可惜的是他現在根本沒辦法說話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別打岔，聽著，不管你有多麽疑惑都好，這件事都是真實存在的，聽說過盒子理論了嗎？在盒子的外麵還有盒子，而盒子的外麵，則是包裹著裏麵的盒子。”

    “啊，我不是說什麽主神空間，什麽無限流，單純地是說著這個世界而已。源泉什麽的你都可以忘記了，因為源泉和主神空間差不多，就是用來培養能夠讓盒子外的人看到的角色的工具而已。”

    “我們這些魔王還有英雄就是那些要被人看到的角色，你明白了嗎？哼！”

    看著零式有點疑惑，更多的是不相信的樣子，第二魔王冷哼了一聲，而此時。他的身體開始不斷地有藍色光點飛出來，這讓他不由得皺起眉來。

    “聽著，我已經沒時間讓你去相信這種事情了，不過你去調查一天關於源泉，還有隔壁萬神殿的過去的話，你能夠找出端倪的——能夠想出那麽不要命的戰術的家夥，我可不相信你找不到。”

    “最後，聽著！我被你殺死了，源泉會判定我的能力被你所吞噬，不過因為魔的感情比較極端，所以你很可能會反而被力量所吞噬，那就記住，我的能力裏麵有一樣東西，是和盒子……唔！”

    漫天的光點飛散，第二魔王的時間看上去已經所剩無幾了，看他奮力抗爭的樣子，零式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始思考起來。

    “和盒子外麵有聯係的，那玩意可以幫助你脫離源泉，你應該有和源泉有關的東西的吧？嗬，不管是禮包道具，甚至是你的萬能解析書都好——雖然你的萬能解析書是破開盒子的關鍵，不過這無所謂，以後你能夠看到別的萬能解析書的——哈……哈……”

    第二魔王的身影開始模糊起來，他不得不雙手摁在零式的肩膀上麵。而零式則是出奇的沒有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或者說他現在已經沒有身體了。

    “那樣東西是什麽我不能說，不過你能找到的，找到之後，立刻啟動——放心，它會讓你回去你的世界的，到時候，你會知道該怎麽做的了……”

    “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第二魔王已經支持不住了，對於零式的束縛也已經沒辦法維持了，這讓零式得以開口詢問自己的問題。

    “哈……哈……你說呢！我們這些能夠毀天滅地的大魔王，居然被一個摳著腳打字的猥瑣大叔操縱著命運？哼！總之……你就繼承我的力量，還有目標就好了！聽到了嗎！”

    最後一句，第二魔王是吼出來的，這讓零式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第二魔王消失了，周圍的景色再一次發生了變動——是一個什麽都沒有，也有什麽都有的空間。

    時間有，也沒有。空間有，也沒有。景物有，也沒有。總之，是一個很矛盾的空間，站在有水流淌著的潔白的地上，零式默默地看了看周圍。

    力量已經開始倒灌入他的身體了，雖然沒有任何痛楚，也沒有任何入魔的感覺，但是零式知道，他隻要一使用能力的話，就絕對會陷入力量的漩渦當中，不能自拔。

    所以，要在一瞬間找到第二魔王口中的那個能力。至於第二魔王是不是騙人的，這零式倒是不擔心——現在他除了按照第二魔王的說法做之外，已經不知道可以做什麽了。

    然後，零式在閉目沉思在一會兒之後，隨手就拿出了一台手機——一台黑色的翻蓋式，有著流線型設計的手機。

    “呼……這真是，夠猛啊……”

    感受著自己腦海當中的風起雲湧，如同要將自己吞噬一樣，零式不由得啟動了手中的手機——

    “禮包嗎？我剛好有一個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