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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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炮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在他的眼裏,男人的腿和女人的腿是平等的。相比之下,他反而更喜歡看男人的大長腿,因為他本來就是女人……如果時光倒退回三個月前,讓“她”來選擇一下的話,說不準就會選擇麵皮白淨、儒雅俊俏的審美標準了。但現在的他,審美標準直接反轉,甚至可以說,即便是讓他再變回女人,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和真正的帥小兵“私奔”。
很多事,沒經曆過的,覺得根本不在乎,隻有經曆過了,才知道其價值。這短短三個月,娘炮知道了,想要擁有這樣的身材,必須是肯吃苦,有毅力、有恒心,甚至是敢折磨自己的極端意誌才能做到的;麵對美食不動心、每天的時間表生物鍾極端規律,這絕對不是一個外行人用一句“吃藥、打激素”就能酸到的。
現在的他,就算是重回女人,也會堅定地認為: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肌、粗壯的手臂、棱角分明的腹肌、強壯的大腿,這才是男人的標誌;立如鬆、行如風、坐如鍾,有著軍人一樣的驕傲的男人,比那些走路腿直飄、臉上各種塗抹、喝水還翹蘭花指、“辦事”還要女人累死累活的“男人”強多了。反正娘炮可以打賭,以他現在的水平,對手如果是女漢子,把“動作片”裏頭所有高難度動作全都堅持十分鍾來一套完整版,絕對跟捉小雞似的,不費半點力。(絕壁不瞎說,玩健身的都懂的。)
從物種的角度來講,隻有如此強壯的雄性才能留下足夠強大的後代,讓整個族群發展壯大。
“怎麽不說話了?”秦月看到娘炮不吭聲,追問道,“你不會是故意逗我開心的吧?”
娘炮回過神,點頭道:“昨晚後來聽麗姐說,你可能有點抑鬱症……”
“是有一點……”秦月也不否認,爽快地點頭道,“繹心剛剛出生的那一陣最嚴重,好幾次都想自殺。後來漸漸地好了,加上恢複工作之後雖然忙,但是壓力不算大,所以沒什麽問題。但是離婚之後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有時候莫名其妙地就是想找人吵架,嚴重的時候我發脾氣連我自己都感覺不到。白天的時候還好一點,到了晚上就有些麻煩……”
“其實就是你想得多了,”娘炮道,“運動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以後壓縮一下工作時間,比如早上上班,完全可以九點以後去嘛……誰家裝修買板材起個大早去的?多鍛煉多睡覺,超額的體力消耗也是釋放心理壓力的好方法,不妨試試看。”
“你還懂這些?”秦月好奇地問道。
“讀過一些心理學方麵的書,隻懂皮毛而已,再專業一點的就不會了。”
“那也很不簡單了。”
“哦,對了,這裏是我給你們帶的早飯,餓了就先吃……額,衣服晾在陽台上,天氣熱,這一夜應該幹了。”
“衣服……”秦月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陽台,看著陽台上掛著的內/衣褲,有些發窘,“沒想到你還真的都手洗了啊……”
“額……沒什麽大不了的吧?又不是一大堆,幾分鍾不就好了麽?不費事的。”
“我去收一下。”秦月感慨了一下,如今肯這麽做的男人還真稀罕的!不過人不能太那個啥,人家都幫洗幫晾了,再讓人幫收就不像話了,何況多數男人還是比較忌諱在女人晾曬的內/褲下麵鑽的,這種事就不麻煩人家了。
娘炮也沒反對,隻是拿了盤子來裝買回的油條燒餅和包子。再往陽台上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立刻道:“月姐!還是我來吧!”
秦月剛剛舉著收衣服的叉子準備收,聽娘炮這麽一叫,也就停下了,疑惑地看向娘炮,發現娘炮正盯著自己看。秦月低下頭,發現太陽已經升起,陽光正好照射到自己身上,自己穿的是艾麗麗的睡裙,小了一號而且透,太陽一照就更透,裏麵神馬都沒穿啊!再加上剛才手舉著,小一號的睡裙本來就短,這一回更短了,一句話,娘炮該看見的都看見了,衛生間裏逃過一劫,陽台上損失更大。
“月姐!我們家這是一樓,你這麽往陽台上一站,都被人看光了好不好?”娘炮為了避免尷尬,換了個角度提醒道。
“啊!是啊!”娘炮這麽一說,秦月反而不好怎麽了,立刻借坡下驢雙手抱胸跑了進來,其實抱不抱已經無所謂,這麽透的衣服,剛剛兩人交談的時候那麽近的距離,娘炮早就隔著那雪紡的料子看光了“三點”,之所以沒吱聲,是因為娘炮腦子裏根本沒那根弦兒。
看到秦月跑回來,娘炮自己上了陽台,連叉子都沒用,直接抬手就取下了秦月的衣服,再走進來送到了秦月的手上。
整個動作流程大約半分鍾,秦月就盯著娘炮看了半分鍾,娘炮的背心已經脫了,隻穿了一條齊腿根的低腰跑步的短褲。身體無贅肉,肌肉線條明顯,倒三角,無可挑剔,除了不夠帥氣,其他都有了。但是男人和女人的不一樣的就是,男人的“好看”分很多種,比如英武、俊朗、風度等等,都是不同角度的“好看”;而女人的美麗、漂亮等詞,似乎都隻指向同一個標準:看臉。娘炮現在的狀態就是,英俊不沾邊,帥氣沒有,“英武俊朗”這四個字除了“俊”之外都合格了。
或許說,娘炮的臉不甚出眾;但臉上寫滿的絕不是膚淺,一個人的臉上能寫下的,都是一個人一生的遭遇。秦月眼中的娘炮的臉,寫下的就是如同大山一般的沉穩,娘炮這個年齡上少有的沉穩,也是“二”字開頭的女人讀不出、讀不懂、不會欣賞的沉穩。
這世上有一種男人,讓女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怦然心動,然後如同飛蛾撲火一樣不顧一切地去愛,去付出,不管事任何代價,這這種男人或為男神或為人渣。
除卻多數的普通男人之外,還有一種男人,在女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時,會有一種莫名的心痛,一種迫不及待地想要像親人一樣去撫慰他的那種心痛。這種男人也就是一張大眾臉,但臉上寫滿滄桑,不論有沒有褶皺,麵部的線條都是刀削斧鑿一般,充滿歲月的痕跡。
娘炮就是第二種男人。在陽光的照射下,秦月才發現娘炮的臉上居然有一道細長而不易發覺的疤,從左額開始斜插到下巴,貫穿了整張臉。這應該不是娘胎裏帶過來的,因為這道疤筆直筆直,絕對是“一氣嗬成”的疤。
僅僅一分鍾,秦月看得有些癡了。她突然有一種衝動,一種想要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娘炮的腰,然後問他痛不痛的衝動,一種坐到沙發上,讓娘炮把腦袋枕到自己腿上靜靜傾聽彼此呼吸和心跳的衝動。
“月姐,收好了。月姐?月姐?”娘炮看到秦月的眼神已經迷離,忍不住多叫了幾聲。
“啊!”秦月猛然警醒,看到娘炮已經站在她的麵前,手裏正拿著自己的衣服。匆忙接過衣服,那秦月又打量了娘炮一眼,眼睛盯著某個部位看可看,居然一點生理反應都沒有,再看看自己,穿得透透的,雖然有些丟人,但秦月總是覺得在娘炮麵前這麽穿並不是什麽大事……可是他怎麽都沒反應的?“小兵啊……”秦月試探地問道,“你不會是‘彎’的吧?”
娘炮從來不知道“彎”的特殊含義,費解地撓撓頭問道:“什麽叫‘彎’?”
秦月的呼吸立刻就是一滯,剛剛被娘炮激出來的那麽點曖/昧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什麽,你洗快點,我還要洗臉刷牙……”
“哦,浴室是用毛玻璃隔開的,我進去之後你可以洗臉刷牙的,沒關係。”娘炮很正經地回答道。
秦月完全沒了脾氣,隻得擺擺手道:“去吧去吧,我一會兒就進去。”
……………………
女漢子跑步結束之後在食堂吃早飯,然後帶著早飯回了宿舍。到宿舍的時候小客廳沒人,再看看衛生間,一樣沒人。女漢子把早飯放到茶幾上,走到邱芸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然後打開了房門。
一股寒氣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撲麵而來,也好在女漢子跑過步之後身體素質夠好,往後退了兩步之後噴嚏沒打出來。再看看房間內,空調溫度顯示的十八度,風力最大,邱芸則裹著被子蜷在床上。女漢子沒轍,隻得開著房門讓外麵的熱空氣進去,等室內的溫度升上來之後才進房門關了空調,隔著被子推了邱芸一下:“起床吃早飯了!等會兒還要開晨會呢!”
邱芸沒動靜。
女漢子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又推了兩下,邱芸還是沒動靜。女漢子心裏感覺愈發不妙,伸手往被窩裏一探,隨即就把手給抽了出來:我勒個去,滾燙!揭開被子一看,邱芸的臉紅得如同潑了紅墨水,再用力地晃了兩下,沒反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