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禍靈夢抱住博麗岩的那一刻，在博麗岩的眼裏，世界變掉了，天空，大地，一點點全部崩潰殆盡。

    就像死神們坐出刀禪那樣就可以進入自己的心象世界一樣，博麗岩也被拉到一個類似於小黑屋的內心世界去了，一個黑漆漆沒有一絲光亮的地方，博麗岩卻詭異地能看見周圍的事物。

    大概是人吧……不，絕對不能稱之為人，應該是極度怨念的靈魂，或者是靈魂的殘骸，而且不止是人，幾乎博麗岩能想象的一切事物都能在這裏得到體現。當然，前提是他們全部都處於一種絕望的姿態，嘴中發出不甘痛苦的哀嚎。明明沒有聲音，但是博麗岩就是覺得很清楚。

    博麗岩大概可能或許知道了，什麽是真正的“禍”了，那是一種不應該存在於世上的災厄，或者說崩壞一切文明和美好的模因。

    從禍妍身上還完全看不出來這些，但是當博麗岩開始接觸禍靈夢的時候，他就深深體會到了這點，就像間桐櫻在hf裏麵黑化的那樣，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悲傷恐懼孤寂絕望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痛苦慘絕人寰的負麵情緒在一點點侵蝕著他的心靈……單純是心靈而已。

    果然，禍根這種東西一開始就是要排除在世界之外的，不應該存在的“被遺棄”的殘骸……這是紫教導過博麗岩的。

    博麗岩被心裏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真的沒有過對一種事物強烈的“拒絕”意識，就算是一些他很討厭的東西，他也沒產生過拒絕得想法或者意識。

    “那我剛才為什麽會有那種感覺？？”

    “這個就要問我自己了。”

    “所以我其實一點也不討厭和排斥禍根的存在。”

    在這個沒有別人的地方，或者說聯係不上任何人，就連禍靈夢這個本應該是主人的存在，博麗岩也找不到一絲痕跡，仿佛隻有周圍這一群怨恨世界的靈魂的存在。

    起初博麗岩倒是還很怕他們的，畢竟他既怕黑又怕鬼害怕血腥的東西，他也的確在原地縮在自己的巫女服裏呆了很久。

    嗯，核融炮和夢美的口袋都沒有辦法帶進來，幸好諏訪子製作的巫女服是按照博麗岩再長高30cm的體型做的。

    不過後來博麗岩一點點就覺得無所謂了，不能說是習慣了，應該是到了“雖然害怕但是不慌”這個程度。

    嘛，明麵上是沒有什麽好處的，不過對於博麗岩這種弱弱的人來說，跟那些將死不住怒號的人接觸接觸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要忘了博麗岩的某項隱藏屬性“天然”。

    沒準十八年後又是一隻二妹。

    不過應該沒有十八年時間給博麗岩了，畢竟禍靈夢要是讓博麗岩在她懷裏待上十八年的話，不說別的，就是正版靈夢回來了絕對會開夢想天生的。

    所以博麗岩回來了，在一瞬間，黑色的世界如潮水般褪去，他印象裏那個深刻的藍天白雲的博麗神社又回來了，嗯，不過還是沒有櫻花。

    看起來是季節不對啊……這要是白玉樓就能看見的吧。

    博麗岩感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確是坐在博麗神社的地板上的，身下是那種硬硬的涼涼的感覺，沒有一絲冰冷或者柔軟。

    這是當然的，因為罪魁禍首——禍靈夢已經再次把自己的位置換到博麗岩前方不遠處的一顆櫻花樹下了，不知什麽時候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油紙傘，叼著那標誌性的煙鬥，呆呆地望著沒有一片葉子的櫻花樹發呆。

    接下來一定是一些很文藝的感慨。

    “呐，小岩，”禍靈夢突然看向這個方向，手掌輕輕撫上光禿禿的樹幹，“平時靈夢都不澆水的吧？？快枯死了呢。”

    好吧，這的確是禍靈夢能說出的最有文藝風的話了，平時二話不說就開打的存在，要說也是什麽“想要就她就來打敗我啊”這一類分派話語的禍靈夢，不要隨便去指望她的溝通能力。

    “那……我這就去澆水。”博麗岩說完就向神社裏麵走去，他記得在第三間隔間最左邊的櫃子的角落裏貌似有一個皮皮鯨水壺的樣子。不過沒走幾步，他就被禍靈夢從身後抓住了。

    巫女服沒有領子誒，怎麽抓呢？？

    “不用了，”禍靈夢雙眼閃著凶光，反正博麗岩就算怎麽拚命勉強自己也不能把血紅的雙眼當成是和善的象征，雖然禍靈夢目前的作為的確很是“和善”。

    “雖然樹會枯死，但是……”禍靈夢說到這裏，才發現自己接不下去了，她的語言能力不夠的樣子。

    【hl：禍妍，你快想想辦法給我……這麽好的一個刷好感的機會。給我一點文藝的台詞啊。】

    【hy：有用嗎？？小岩沒有“花癡”屬性，就算你再文藝也說不動，與其把你的腦細胞用在琴棋書畫這種和你的性格強烈不符的活動上麵，還不如鍛煉鍛煉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呢……而且你認為我是那種安安靜靜待在圖書館的文雅少女？？】

    你們兩個的交流已經暴露了你們都是暴力狂的事實了。

    “總之就是那種踹翻了才能爬起來，不把他們珍視的東西都打爛就不會爆種的那些殘渣，能理解吧。”最終，禍靈夢還是用博麗岩能夠理解的方式文藝了一下。

    “就是說沉寂，仿若冰封般的沉寂，平靜在樸素的寒地，凝想，冰寒把記憶凍為一幅幅畫，不再隨時間消融。終有一天會破封而出，讓世界看到那燃燒的絢爛，把一切美好和歡樂變成悲歎和哀鳴。”

    還是博麗岩替禍靈夢補上了這句既文藝又中二的話。

    “沒錯，差不多就這樣……本來應該是我說的。”禍靈夢扶著額頭，一副有些懊悔的樣子，她決定下次一定要多讀書，嗯，至少看一分鍾不撕書。

    “好了，趕快從文藝這個話題轉移出去，再待下去我會瘋的……那麽，小岩你剛才感受到了什麽？？”禍靈夢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呐？？”博麗岩倒是感到很驚訝的樣子，畢竟一切好像都是禍靈夢弄出來的，而且禍靈夢在博麗岩心裏已經有一個無所不知的印象了，所以博麗岩以為她的台詞應該是“該讓你看的都看到了吧”。

    “因為我自己就是禍根的緣故，本身就是惡念的集合體，所以我是沒有辦法感受到惡的存在的，”禍靈夢解釋道，“所以我身上到底有多少罪孽還是小岩你能分清。”

    “呐，雖然罪孽不能拿出來稱稱多少斤，但是應該可以形容數量的吧。”

    “硬要說的話……”博麗岩露出回憶的神色，“數不勝數才是最好的形容詞吧。”

    “那就對了……據說啊，雖然我不知道據是誰，而且好像是我認識的第一個禍根，嗯，沒有想象中那麽強的，現在的我足以完虐他幾百個，就是他，最開始跟我說的，禍根是不會消亡的，當然也有特殊方法，那些人就很被我們討厭了。所以每個人在死亡的時候，自己的禍根就會被殺掉他的那個存在的禍根所吸收，並不斷壯大……如果是正常死亡，那麽禍根就由冥界這種地方回收，或者說回收不了就會變成此世之惡。”

    “比方說我，我就至少毀滅過不下幾百個世界，集合了幾百個世界的禍根，所以小岩你最開始才會不太適應的……不然是你的話，罪惡是無法影響的。”

    “嗯呢嗚嗯……那禍妍怎麽？？”博麗岩不太明白為什麽禍妍身上沒有什麽異樣感，他忽略了自己沒殺過任何生命的事實。

    “因為年幼啊，”禍靈夢突然笑起來，雖然笑得很有女鬼風範，“你家的小妍其實是一隻年幼的禍根，完全沒長成，還不能承擔禍根應有的責任呢。”

    “另外，禍根最大的壞處，你了解多少？？”

    一直說到最後一句，明明都是正常的說明解釋，但是突然之間氣氛嚴肅了下來，禍靈夢也微微板起臉來，不過這隻能讓她更嚇人而已。

    博麗岩咬了一下嘴唇，這個習慣動作是他在恐慌的時候的首選，“聽紫姐……呃，紫說過，好像是影響前進什麽的？？”

    “沒錯，”禍靈夢打了一個響指，“對進步的最大阻礙，或者說修行……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啦。就像修仙的人需要渡心魔劫一樣……不論是哪種修煉方式，在通向自己根源的最後一步上都要驅逐禍根。”

    “好多大道都是交織在一起的，所以就算是不同的修煉方式，在達到了自身根源，就是我想說的根源第一階的關隘上都不得不麵對自己的禍根，驅逐或者消滅，沒有第三種選擇。”

    “不能麵對禍根的人無法成就巔峰。”

    這些話聽的博麗岩腦袋有點脹痛的樣子，這麽說他以後還要跟禍妍怎麽怎麽樣，一想想他就覺得想哭。

    嗯，單純的遇上事就想哭的性格而已。

    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到時候就聽禍妍的，她想把他怎麽樣就怎麽樣，就算無法成就巔峰……博麗岩從來就沒想過這種東西，他隻要能安安心心躲在別人的屋簷下就好了。

    “嗯，很不錯的想法……”禍靈夢一副欣賞……應該說感動的樣子，“這麽想的小岩你幾眼跟別人的腦回路不一樣了……當然，這是在誇獎你。”

    “嗚嗯，禍根的事情……禍妍的話一會兒再說了，你現在距離達到根源還有很遠的一步，先說說‘我們’好了。禍根被驅逐之後可沒有傻到呆呆地等著被封印或者消滅什麽的，就像我，立刻跑掉了。當然，要不是當年的我打不過八雲紫的話，我也不至於逃跑。果然，無論是間隙還是次元，都是最適合逃跑的能力。”

    “光是說可能不怎麽好理解呢。”禍靈夢一副思考的樣子，接著湊近博麗岩臉龐，無視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而且愈加愈烈的博麗岩，輕輕地在博麗岩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嗯呢，強吻的劇情永遠不會少，當然，這是契約，有了契約這種借口做什麽都是當然的。

    “讓你進來感受感受就很明了的說，我們的網絡。”

    【hl：撒，小岩被我拉進來嘍。】

    【gw：早就想見識一下了一直被禍靈夢你掛在嘴邊的小岩……嗯，是從三年前他的禍根覺醒開始的？？】

    【u:這麽說小岩哥哥也在聽了？？姐姐們不要隨便把髒話放在嘴裏，留個好印象是刷好感度的第一前提呢。】

    【bq：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斤大蔥兩塊一。小岩，要不要來一個，這次禍靈夢把你送到fate世界的話可是能當聖遺物來用呢，召喚歌星啊。】

    【誒，嗚嗯，呐，大家……嗯，好。冒昧打擾了。那個，其實現在我沒錢的。】

    【bq：沒關係，讓禍靈夢花錢啊。】

    【hl：我好歹也是一隻“靈夢”，再怎麽說，想從靈夢手裏掏錢的你太天真了。】

    【嗚嗚嗚……這裏……】

    【ns：你們這群家夥還真是的，小岩都有點被嚇到了，就沒人介紹一下我們的麽？？一天天腦子裏都是打打打的暴力分子啊。】

    【ns：好了，小岩，歡迎來到“h少女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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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在去型月世界前還要墨跡一陣子的樣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