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的博麗岩還是想著從閃著光芒的魔法陣蹦出來一名少女，說“汝就是吾的mater？？”這種話呢，不過他的心願是注定不能滿足的了，因為他召喚的是以沒有理智著稱的berserker啊。

    “追尋命運的指引而來……”

    聽著這句中二氣息滿滿的話，博麗岩首先入目的就是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眸，和禍靈夢的一樣，給人一種深深的不祥，或者說世界的惡意更恰當一點吧。

    再就是一身漆黑的風衣，就像是言峰綺禮身上穿的那件神父裝一樣黑，上麵帶著血紅色的紋路，這大概不是衣服自身帶有的，而是染血之後凝結在衣服表麵的。

    光是從這點來看，就不愧於berserker這個稱呼了。

    一頭秀麗的銀發，至少博麗岩是這麽認為的，無風飄動，帶動了靈魂的絲線。博麗岩顯然是認識這名少女的，應該說認識另一個她。不過還是應該先問真名吧。

    “那個……你的真名說一下好麽？？”

    少女歪歪頭，像是在疑惑什麽，盡管她一點也不適合這樣賣萌，“真名……我沒有名字。”

    “誒，為什麽啊？？”

    “…………不知道。”

    交流就這樣中斷了，博麗岩不知道怎樣進行下去對話，隻能看著少女擺弄著那把岡格尼爾。

    “……失敗了。”少女突然開口，“命運還是……算了。”

    她隨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兩把銀色小刀，很幹脆地向著岡格尼爾劃去。

    鐺！！

    博麗岩隻能在地上找到碎裂成三段的神槍了，幸好這裏其實是不存在奧丁的，不然說不定就真惹麻煩了。

    這種作風和他認識的那位十六夜咲夜大相徑庭，而且妹抖長現在應該在紅魔館愉快地和自己的大小姐生活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等等，咲夜？？

    博麗岩突然想到一個被自己忽略的事實，咲夜的可能性其一的，夜霧中的幻影殺人姬。

    “你為什麽要順從聖杯的召喚，來到這裏呢？？”

    “聖杯？？什麽東西啊？？”這位少女，殺人姬好像不知道聖杯的樣子。

    “就是像龍珠一樣能夠許願的美好道具。”

    “……許願嗎？？那就一定要奪下它了。”殺人姬雙眼一亮，堅定地說道，那雙血紅的眼睛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博麗岩很明顯感到少女對某件事有著超乎常人的執著，不過他不敢問，“那麽，我應該是你的master……請多指教。”

    “master？？用日語來說是主人吧……什麽意思？？”

    “聖杯戰爭是七個魔術師召喚出七個英靈，也就是七對主仆之間的戰爭。一共有七大職介，打倒所有人就能得到聖杯了。”

    “就是說，殺掉十三個人就贏了？？”殺人姬想了想，站起身來走向間桐家的外麵，“那就趕快解決吧。”

    “那個，我們應該算是一夥的……等等啊喂。”博麗岩趕快追了上去，殺人姬她現在連什麽是從者都分辨不能呢，隨便放出去估計就是屠城的結局了。

    ……………………

    “就是說，我們兩個人一組，把所有人殺掉，就能得到聖杯了？？”殺人姬靠在一棵樹上，看著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博麗岩說道，經過了很久的解釋，博麗岩終於把話說明白了。雖然在殺人姬眼裏還是殺殺殺的解決問題。

    “嗯，基本就是這樣，還有七大職介的區別……”

    “不用了，那些和殺掉他們沒有關係。”殺人姬冷冷地打斷博麗岩的話，“磨蹭了這麽久也該開始正戲了。”

    說完，殺人姬小手一揮，好像要發動什麽招式的樣子，讓博麗岩很緊張她會不會在這裏來個殺人人偶……

    一秒，十秒，一分鍾過去了……什麽都沒有發生，路過的人都紛紛用一種看中二的眼神看著殺人姬。

    博麗岩也在用一種擔憂的眼光看著這一切，因為殺人姬和咲夜一樣能夠操縱時間，所以博麗岩不知道她在被靜止的時間裏待了多久，也就更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麽了。

    “……沒有了。”半天，殺人姬才從牙縫裏蹦出這個詞。

    “什麽沒有了啊？？”

    “我的能力……空間掌控。”殺人姬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不可能，我的力量怎麽可能……永遠都是我的。”

    博麗岩感覺現在的殺人姬的情緒很不穩定，不隻是憤怒，博麗岩還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一絲恐慌，她在害怕什麽？？

    博麗岩是不能想象這種執著於力量的人的想法，他更喜歡平平凡凡沒有能力的日子。

    而且，一般人發現自己沒了什麽東西，也不會突然這樣恐慌吧，應該是找找掉在哪裏才對啊。

    所以說，殺人姬是一開始就害怕自己的能力會離開自己而消失……但是這又是為什麽呢？？

    而且十六夜咲夜可沒有掌控空間的力量，她隻能控製時間而已……明明殺人姬要比咲夜強很多的啊。

    看著已經快接近狂暴邊緣的殺人姬，博麗岩還是按下心頭的害怕，走過去安慰安慰她，不然她要是大開殺戒的話，博麗岩就是對不起阿賴耶了。

    “我可以幫你一起找的……”

    “不可能了，我的能力……大概已經被眾神收回了。”殺人姬放棄了似的靠著大樹坐下，博麗岩能感覺到她在不甘心的同時，還帶著一分放鬆的感覺。

    “……為什麽是眾神而不是別的惡魔之類的呢？？”博麗岩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不過感覺又是很關鍵的問題。

    “因為我不知足。明明得到了最強的時間的力量，但是我想要更多……我想把所有力量都緊緊攥在手裏。”殺人姬伸出手，放到自己麵前，緊緊地握拳，“空間和時間本來就是一對相輔相成的力量，擁有時間之力的我很容易就得到了空間的力量……不過，這隻能算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時間之力是符合規定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就算被我弄到手的空間的力量是不符合世界規定的，所以那些所謂的神明是要回收這份力量的。”

    “……不應該的。”博麗岩突然說道，自從他聽到殺人姬的話就一直覺得奇怪，他所認識的神明，遠不是那種無所不能的神明，硬要說的話，是“為了信仰掙紮的可憐蟲”罷了，這樣的神明會沒事閑的去管殺人姬的事情？？

    這件事真正的問題總感覺還是在殺人姬自己身上，一定是什麽特殊的東西導致了殺人姬空間力量的不完全的問題，連帶殺人姬的性格也被影響了……十六夜咲夜絕對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如果說能看出殺人姬到底怎麽了的能力，大概隻有博麗岩的左眼命運之渦了，不過現在應該是出於封印階段不能用的。

    因為阿賴耶的眼罩的關係……說來，這種東西博麗岩就沒給它起個好聽又霸氣的名字嗎？？叫“阿賴耶之眼”怎麽樣？？

    絕對不行，這樣的話不就顯得博麗岩和阿賴耶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了嗎？？這是不可能的。博麗岩很清楚，早在他認識阿賴耶的時候就很清楚，他和阿賴耶的關係大概隻是他幫阿賴耶完成任務，阿賴耶給他報酬這麽簡單的。

    就像＂ji　nv＂和嫖客一樣簡單的關係。

    好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等等，小岩你發現了怎麽不早說？？給那些說岩是笨蛋的人一記打臉啊。

    總之，這個眼罩，博麗岩能感受到，它大概就是阿賴耶支付給他，或者說預支給他的報酬。在博麗岩向裏麵輸入魔力後發現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魔術師都是有魔術禮裝的，就像衛宮切嗣的手槍就是，能夠打穿魔術師的防禦，而且還是用普通的子彈。

    在那一年的修行中，博麗岩在糾結過很久後，還是決定把眼罩作為魔術禮裝。因為它不隻是個封印，還是引導命運的鑰匙。

    大概就是一個能隨時解開的封印罷了。博麗岩嚐試過用它引導命運之渦，發現這樣消耗的信仰之力會變少……其實應該是阿賴耶把全人類的信仰之力補充到博麗岩這裏了。所以博麗岩就把眼罩當成魔術禮裝來使用了，現在說不定就要用上了。

    很直接地，在博麗岩眼裏，世界變了。原來的青天綠草瞬間崩潰了，重新組成一片飄動著模糊氣霧的像是老舊照片一樣的黑白世界。

    這就是命運的世界？？博麗岩奇怪地摸了摸旁邊的氣霧，但是好像是沒有實體的東西而無法碰到。

    “不要隨便亂動，”虛空中的某處突然傳來阿賴耶的聲音，“……這裏的一切全部都由命運，或者說因果組成。你要是隨便改變的話，我和蓋亞都會很苦惱的。”

    阿賴耶本人是不可能在這裏的，最多應該是某種魔術投影，現在的博麗岩就能用魔術把對方的影像記錄下來……好像一種叫做“浮影術”的東西？？

    不過更簡單的話，一個錄音機就夠了。

    “啊呀，知道了……”博麗岩這才把目標對準了身邊的殺人姬，看著她身上浮動的氣霧扭曲在一起，形成一個氣渦一樣的存在。

    為什麽萬物的根源都是如此相似的漩渦型呢？？

    博麗岩來不及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因為殺人姬的問題明顯要嚴重得多，她的命運……是扭曲的。

    因為時間之力太強大，所以人類的身軀無法承受？？又在加入了空間之力後，少女本身的命運不堪重負，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而扭曲的命運代表了靈魂的撕裂和流失，所以殺人姬才會用殺人來遏止自己靈魂的創傷。

    再往深層次說，就是十六夜咲夜這個人的可能性了。第一種是不斷獵殺魔物彌補自己時間之力導致的命運扭曲，最後遇到了大小姐得到救贖的十六夜咲夜。

    第二種就是得到了空間力量，不願放棄它而沒有得到救贖，隻能依靠殺人來緩解的殺人姬。

    那大概還有第三種的吧……閉上了被力量蒙蔽的雙眼，連帶時間之力一起放棄，自己給予自己救贖。

    好像這裏麵最傷心的結局就是殺人姬的結局了……這是所謂的bedend吧。

    博麗岩猜得到這個讓人悲哀的事實，關於命運這點他說不上精通，但也算是了解一點了。

    明明有著解決的方法，無論是找大小姐用她的能力得到命運的救贖，還是幹脆放棄力量變回一個普通人，這都可以啊，為什麽殺人姬寧願變成現在這樣一副樣子也不願意放棄那本不屬於她的力量呢？？

    或者說，大小姐不完全的命運之力隻能救贖咲夜關於時間的能力，對殺人姬的空間之力卻無能為力。但是殺人姬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力量。

    博麗岩真的不能理解這種為了力量瘋狂的人是怎麽想的。

    說什麽“擁有力量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卻發現正是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的命運扭曲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就算得到了就不過是負擔而已。

    心病還需心藥醫，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去發動嘴炮技能，勸說殺人姬放棄自己的力量，再順帶拐個女仆長什麽的……

    博麗岩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嘴笨的人，別說勸別人了，他能和別人開口說幾句話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所以這個最好的辦法不可行。

    不過他還是想幫幫這位被世界拋棄了的少女，哪怕隻有一點也好。不是因為別人的話或者是情況所迫，隻是憑借博麗岩這個人自我的意誌，他就想這麽做。

    博麗岩輕輕把手按上自己的左眼，一點點把眼罩掀開，露出那隻旋轉著水晶的眼睛。

    在他知道以前，他也沒想到阿賴耶製作的這個眼罩居然是隻綁了一根繩，可以隨時從下麵掀開的那種……這不就沒效果了嗎？！

    幸好博麗岩不是那種喜歡亂來的人，不然就真的麻煩了，說不定會把世界線玩得亂七八糟的。

    命運這種東西像水流一樣流轉在博麗岩左眼附近，並且像漩渦一樣一點點變大，漸漸地包裹了博麗岩連帶他周圍的一切。

    不用博麗岩去費力什麽的，命運之渦直接就把實質化的水流變成了霧氣，一點點補充在殺人姬的命運上。

    這就完了？？博麗岩有種夢幻的感覺，就像準備好麵對大軍，結果卻發現隻來了一個小兵一樣。蕾米大小姐控製命運不會也這樣容易吧……

    她應該就是把所有命運玩得亂七八糟罷了。

    “呼——”博麗岩長籲一口氣，慢慢和上眼罩，看起來命運之渦的用法他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果然是傻瓜型的吧。

    神明都是笨蛋吧！

    “好了……應該吧。”博麗岩修補殺人姬的命運的時間還不到幾秒，所以殺人姬還在老老實實地坐在博麗岩身邊。

    “嗯……你的命運應該好了吧……雖然恢複地不算完全，不過我已經盡力了。”博麗岩懇切地深深一鞠躬。

    的確是這樣，他的命運之力也不是那麽完全，所以導致殺人姬的空間之力隻被他找回來一部分……就是說，所謂的空間移動是沒法用了。

    “…………”殺人姬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身上，拿出一把小刀刺入自己的手臂上。

    看著流出來的鮮血滴到地上，殺人姬反而一副開心的樣子，平常不變的三無的臉上也微微浮現一道笑容……你是抖m嗎？？

    “那個，你還想要聖杯嗎？？”

    “當然不怎麽想了……不過有了當然更好，空間力量恢複地還是不怎麽完全……這次真是謝了。”

    “………還是不能回去？？”博麗岩明白，沒有全部的空間力量，殺人姬就不能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那我們一起作為搭檔爭奪聖杯好嗎……我是博麗岩。”

    第一次，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博麗岩向著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邀請似的話，很明顯他不怎麽適應，臉上的紅暈在陽光裏顯得很是動人。不過，至少，他還是說出來了。

    “有不得不得到聖杯的理由？？”

    “嗯。”

    “那麽，”殺人姬突然單膝跪在博麗岩麵前，“我宣誓效忠我主博麗岩，矢誌忠誠，不離左右。”

    騎士效忠宣言？？博麗岩微微有些驚訝，他是沒想到殺人姬還懂得這個，那接下來應該是他博麗岩用劍輕輕敲殺人姬的肩膀或背部三下……他哪裏有劍啊！

    “那麽，叫你咲葉好了。雖然不怎麽好聽，也不是原創的……嗯，我這個人比較笨，還請多多指教了。”博麗岩說著讓他覺得羞恥爆表新婚夫婦的台詞。

    “嗯，主人。”

    “……不要那麽叫我啊。”

    “那叫您岩大人好了。”殺人姬咲葉帶著笑容站了起來，走到博麗岩身邊，“以後真的還請多多指教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