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落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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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石台上,宮沫妍貝齒緊咬,移動長劍,那其中蘊含的恐怖能量,連她自己一時也難以把握。

    轟然而出的這一劍,似乎將她先前所受到的全部壓抑都釋放了出來,低聲輕喝,長劍刺眼,劍上強光在陰沉的天氣下,顯得格外奪目。

    疾風斬:白日耀光

    伴著少女的嬌喝,攝人的能量波動自長劍上散發出來。劍罡似乎勾動了天地之力,降臨在了謝無雙身前。

    其實以宮沫妍現在的實力想要使出疾風斬,根本就是癡人說夢。疾風斬,天行宗無上武技,急難修煉,就是半步先天的武者,修煉起來,仍舊常常會碰到靈力或是真氣不夠的窘境。

    以宮沫妍現在的真氣含量,即便是在她真氣充足的時候也隻能堪堪使出疾風斬,更何況是現在真氣貯備不足的情況下。

    讓她擁有足夠真氣,自體內升騰而出,這一切的奧秘恐怕都與那對此刻突然變藍,越發神秘莫測的眸子有關。

    居然是疾風斬,不可能,以那丫頭的狀態,這種情況下怎麽能使出,難道田婆婆望向那在耀光下閃爍的寶藍色長劍,呢喃道。

    疾風斬不僅殺傷力凶悍無比,對於劍本身的破壞力也是極大的,一般的長劍根本無法承受耀光帶來的衝擊力,唯有上等的武器才能徹底的發揮出它的威力。

    宮沫妍手中的秋水劍,在天下名劍中堪堪屬於末流,但即使是這樣,承受住疾風斬所帶來的壓迫還是綽綽有餘的。

    石台之上,宮沫妍那洶湧得斬擊鋪天蓋地對著謝無雙,即使是堅硬的青石地麵,在這強大的劍氣壓迫下,楞是崩裂出了一道道長長的裂縫。

    謝無雙眸子雪亮,沒有絲毫逃避的意思,他明白這樣吞噬蒼穹的一劍,自己避無可避,先前的激戰早已耗去他大半真氣,為今之計隻有兵出險招了。

    隻見場中的謝無雙忽然從短褲的口袋眾取出了一枚青色藥丸,快速的吞了下去,旋即身上原先黯淡不已的青色火焰瞬間旺盛蓬勃起來,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強上幾分。

    聚氣丹嗎無雙還是被迫使用了嗎真是倔啊。台下老者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隙,微微搖了搖頭歎道。

    宮沫妍怔怔的的望著氣勢陡然增強的少年,她本以為對方已是窮途末路,沒料想到在服下那小小的彈藥後,實力會暴漲那麽多。

    陣雨依舊下個不停,僅僅片刻後,宮沫妍便從怔怔的失神中回過神來,那氣勢如虹的一劍已然逼近對方。

    就算你實力陡增又怎樣,我先前本以為隻要把你的真氣耗的差不多,即可以這浩瀚的一劍定輸贏,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不過就算你戰力增強,那也是螳臂擋車。

    心念一想,宮沫妍藍色的眸子發出微微的藍光,一劍對著謝無雙狠狠砸下。

    這是第一次有人能逼她到這般地步,那個曾經在自己麵前立下誓約的平凡少年,如今竟真的擁有了令人折服的實力。

    藍眸暼向少年高高舉起的雙手,青色的火焰緩緩升騰而起,雨水仿佛對它沒有半點傷害,反而越發的旺盛起來。

    謝無雙雙手平舉,在宮沫妍先聲奪人的劍氣下,青火化作一枚巨大的護盾。二者的對抗下,爆發出一陣宛如火山爆發的巨響聲,讓得大院中所有人都有些愕然。

    宮沫妍氣息一斂,旋即秋水劍上的耀光瞬間光華大盛,劍尖緩慢的刺入火焰護盾。

    穩了穩有些顫抖的身子,謝無雙眉頭一皺,宮沫妍這盛氣淩人的一劍,威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不過他早有準備。

    謝無雙手掌上下波動,雙腳跨步撐開,一推一拉間,猛的把那強大的劍氣盡數卸入了地麵。深吸一口氣,他大吼道:一切都結束吧,青鬼暴炎

    話音落下,火焰盾牌竟化作數千團小小的火焰,猶如流星一般,迅速的對著宮沫妍飛射而來。

    這數千團小火焰力量凶悍無比,當初在西域,謝無雙曾用它擊退過半步先天的武者。

    宮沫妍臉色凝重,望著陡然釋放出的隱含恐怖能量的火焰團,如閃電般襲來。秋水劍一提,硬扛著火焰衝擊,氣勢洶洶的對著謝無雙重重的斬了下去。

    盡管秋水劍在前,替她擋下了不少火焰的侵襲,但仍有不少小火團擊中了她,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宮沫妍漆黑的眸子冷漠的看著謝無雙,二人雙目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決然。

    結束了,謝無雙

    少女輕柔的聲音自謝無雙耳邊響起,盯著那張精致完美的俏臉,那閃掠而至的長劍無情的劈開了一切火焰的衝擊,身體不斷的遭受著對方劍氣的肆虐。

    謝無雙知道,勝負已無懸念。三年的苦修,經曆凶狠對抗,一次次的突破極限,為的就是今日可以堂堂正正的打敗對方。可是今天,他敗了,那無情的長劍冰冷的抵在他脖頸處的時候,宣告了他的失敗。

    傾盆的大雨此刻停止了,烏雲逐漸散去,遮蔽已久的太陽逐漸露了出來,陽光撒下,分為的溫暖,盡管現在是炎夏,但現在竟有種秋高氣爽的錯覺。

    二人相顧無言,台下更是鴉雀無聲,宮沫妍近距離凝視著謝無雙這張棱角漸漸張開,但依稀從上麵還是可以見到當年輪廓的臉。

    她的眼眸此刻又恢複了正常,神色有些複雜,對不起。

    三個字簡短有力,眾人不明白,她明明是勝者,為什麽卻要向謝無雙道歉。連謝無雙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給震驚住了。

    俏臉抬起,甩了甩被雨水打濕的頭發,宮沫妍直視著已然有些呆滯的謝無雙道:當年的事,我確實做的過分了,其實大可以兩家坐下來好好商談,你現在展現出的實力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也許未來你會飛黃騰達,位高權重,不過我們的婚事,我還是要退,因為讓我陪著一個陌生人過一生,對不起,我辦不到。

    謝無雙淡淡的望著那狼狽不堪,眸子中帶著絲絲倦意的少女,原來在她的心中,自己從始至終都是陌生人。自己從沒有真正的走進她的心間啊。

    不知道為什麽,當宮沫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謝無雙感覺很難受,心情比剛剛輸了比賽的時候還要難受。

    理了理複雜的心緒,他哽咽道:沒有什麽對不起的,謝謝你的坦誠。宮沫妍從今往後,我們的恩怨就此煙消雲散吧。

    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你回你的天行宗,繼續當你的少宗主,其後我們應該不會在有交集了。

    三年之約,結束了

    謝無雙說要這番話後,心頭不由一痛,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明明得到了想要的道歉,為什麽心卻是那麽的痛。

    宮沫妍美眸中噙著些許笑意,對著謝無雙那張露出笑容的臉龐,然後轉身走下了石台。

    台下,那被謝無雙稱為師傅的老者,看著台上自己那傻徒兒,隻見後者望向宮沫妍離去的背影,目光依舊是一片癡迷,搖了搖頭歎息道:癡情苦,苦癡情,我的傻徒兒啊,你終究還是墜入了這情了,話說回來當年的我又何嚐不是呢。

    老者說著,目光漸漸呆滯,竟開始走神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宮沫妍慢步走下了演武台,先是來到了宮勝的身前,向他請安後,稍稍問候了幾句,便走到了田婆婆的身旁,不再言語。

    田婆婆看了看這個往日裏如仙女般奪目的少女,現在的她臉色蒼白,淒美而妖嬈。但是臉色卻比以往舒緩許多的少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帶著天行宗的弟子離開了。

    其實三年之約,對於謝無雙來說是一把枷鎖,激勵著他奮發向前,但對於宮沫妍來說,又何嚐不是把枷鎖,總是困擾著她,如今恩怨清了,那麽從今往後,她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謝府的眾長老望著陸續離開的天行宗人馬,心是在滴血,臉色僵硬,他們知道以謝無雙今天表現出的實力,往後在謝家,恐怕真沒他們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