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匯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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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到了,前麵就是鄭帥大營了,我們過去吧俞永年轉過身來,臉上不悲不喜,對著金羽等人道。

    金羽微微一笑,終於到了,我可不想再吃那硬邦邦比石頭還硬的幹糧,現在我才明白之前的大餅,臘肉是多麽的美味。

    眾人聞言皆是莞爾一笑,進入齊軍的營地,俞永年帶著眾人直奔鄭落的營帳。

    當見到他時,隻見他依舊是神采奕奕,想來雲天的戰鬥並沒有起多少波瀾。

    一番複述之後,金羽對於昨日本部大軍在玉龍山的戰況有了一定了解。

    昨日一戰,齊軍兵臨玉龍山看似氣勢恢宏,實則此戰諜影重重,暗藏殺機,玉龍山賊人戰力雖沒有齊軍凶悍,但敵人調度得當,損失並不大。

    整個山寨固若金湯,人數並沒有外界傳聞中的近萬人馬那麽少,初步交戰,預計這山上的賊軍少說也有一萬。

    得虧俞永年率領的突襲部隊,及時拖延了玉龍湖附近的人馬乘船回援,要不然昨日齊軍將陷入腹背受敵的窘境。

    經此一戰,齊軍雖沒有攻克玉龍山,但還是大致摸清了對手的虛實。

    在雙方各自述說完昨日的經曆後,鄭落挑唇一笑,永年,爾等此番有驚無險的拖住了玉龍湖的水軍這麽久,當真是立了大功,得虧你等封鎖了玉龍湖水軍的及時回援,我軍才有充分的時間摸清這玉龍山的實際地貌,況且更有重大斬獲。

    金羽瞪大了眼睛,好奇道:重大斬獲,何叔叔那是什麽啊。

    鄭落撫了撫須,慢條撕理地說道:那玉龍賊心也真是大,竟將糧倉放在了山寨附近,所以昨日一戰,我軍沒有有選擇強攻山寨,而是去截了糧倉,那裏兵力並不多,我軍很輕鬆的奪下了。

    清點糧倉才會現這夥在威海橫行的玉龍賊,家底居然如此豐厚,糧倉裏囤積了足足兩萬石的糧草。

    金霖道:兩萬石,規模確實不小了,有了這批糧草夠我軍自主補給好幾個月了。

    他們這樣做一來定是山寨的人數超出了預期,為了方便和更容易的隱瞞實力,二來將糧草移動到山寨附近,即使發生什麽意外,有玉龍湖的水軍回援,糧草也不會損失多少。金羽道。

    鄭落眯了眯眼睛,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隻可惜他們沒算到玉龍湖的水軍會被我們困住,援軍一旦遲遲不出現,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正麵迎擊我軍主力,故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糧倉被劫掠。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山寨裏本身的糧草足夠充分,如果貿然出擊去奪回糧草的話,能不能奪回是一回事,但損失慘重是必然的。出兵奪糧無論從何處看都是得不償失。俞永年盯著鄭落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對,永年說的有道理,但以我軍現在的糧草支撐,就是圍困他玉龍山半年也不成問題,他們逃不了的。鄭落泰然道。

    此言不假,玉龍山山寨雖然錯綜複雜,但如果齊軍要硬攻,冒著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心態,想要吞下玉龍山這根硬骨頭也不難。

    但本著傷亡最小化的原則,隻要現在齊軍將玉龍山圍個水泄不通,待到他們糧草用盡的時候自然是不戰而亡,不費吹灰之力即可拿下玉龍山。

    鄭叔叔,其實玉龍山的人不一定會瞅準時機逃跑,他們可能會返方向來。金羽出聲道。

    返方向你是說鄭落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這裏。

    金羽輕輕揚起了下巴,與鄭落對視一眼,鄭重道:對,他們也許會孤擲一注趁我軍夜間休息時分,忽然突襲我軍。

    小羽你覺得王一虎有這膽量偷襲嗎恐怕他現在正考慮怎麽逃脫吧

    王一虎也許會不敢,但不代表別人不敢俞永年聽了金羽的話,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別人鄭落在帳內來回踱幾步,一臉若有所思。沉思了片刻道:你們的意思是說寧缺嗎

    金羽笑了笑道:不一定是寧缺,恐怕在這玉龍山真正的領導者地位應該在寧缺之上,不管如何,鄭叔叔不要忘了當年的韓山軍是怎麽打硬仗的。

    韓山軍鄭落眸子猛然一縮,瞬間便醒悟了過來。

    韓山軍當年火速崛起仰仗的是水泊之利,真正讓他壯大起來的卻是他每一次身臨險境,形勢岌岌可危時,韓山的眾頭領都會帶頭將剩餘的所有口糧銷毀,隻留下最後一頓糧食,順帶著將其他後路全部逼死,以此破釜沉舟激勵士卒。

    正是由於一次次的置死地而後生,韓山軍才會一步步壯大起來。

    原來如此。鄭落恍然大悟,看來我們現在的重點是要預防敵人的夜襲

    金羽,俞永年微微點了點頭。

    望了一眼帳下那還很稚嫩的十六歲少年,鄭落不由嫉妒到金長空這老小子,生兒子倒是有一手,一個比一個優秀。

    隻怕他金家將來一門四侯也不是不可能,微微感慨了一下,鄭落正色道:事不宜遲,我這就下去吩咐眾將領好好準備,加強夜間輪班換崗工作。

    時近黃昏,夕陽西下。

    出了鄭落的大帳,金羽扭頭看向俞永年,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興奮道:俞永年謝啦。

    被少年勾住脖子,俞永年有點恍惚,上一次少年也曾這樣勾住過自己,不過那一次那一幕已是十多年前的舊事了。

    謝什麽俞永年回道。

    金羽一聽,知道這家夥是在明知故問,也不氣惱,懶洋洋的靠近他的耳畔,輕聲道:謝謝你替我隱瞞下了童大哥的事。

    俞永年沒有回答,略微沉吟了一番,古怪的看了金羽一眼,鬆開了少年勾著的手,一人獨自離開了。

    金羽漸漸收斂了笑意,望著走遠的俞永年,喃喃道:真是個怪家夥,明明一直在幫我,為什麽不肯說呢

    這時一隻大手陡然間落在了金羽的肩膀上,金羽側目,眼角的餘光恰好掃到了正看著他的金霖。

    對方那黑色水晶般的眼眸,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咧了咧嘴道:二哥,你嚇死我了,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我身後。

    金霖寵膩的摸了摸金羽的頭,沉聲道:三弟,我可沒有偷偷摸摸,我是光明正大走到你身後的,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現在被我逮到機會了,快說,昨天那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究竟是誰

    二哥,那個人身份有些特別,為了大家好我還是不說為妙。

    真的不說嗎

    嗯。

    你確定。

    金羽鄭重點了點頭,一臉真摯的看向金霖。後者歎息了一聲,也沒有強求。

    兄弟二人並肩而行,聊了會便各自分別了。

    回到臨時搭建的住處,金霖躺在涼席上,回憶著昨日驚鴻一瞥看見的神秘人的側臉。

    那應該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三弟是怎麽認識他的呢那男子歲數不大就擁有先天修為,即使麵對上位先天的武者都被他穩穩壓製,這樣的奇才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冒著風險來搭救呢。

    三弟同那神秘男子關係不簡單啊,看來我們家老三是真的長大了,都有了生死相交的朋友,我這個做哥哥的還不知道。

    隻是那神秘男子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麽呢

    順天

    並肩王府長生殿內,燭火昏暗,殿外的池塘蔥綠的荷葉上,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像一位位披著輕紗在池中沐浴的仙女,含笑佇立,嬌羞欲語,發出清香陣陣,沁人心脾。

    微風吹拂將淡淡的清香飄向了殿內,長廊處,一位身著朱紅長袖綢衣,身姿纖細柔軟,優雅有致的女子愜意的坐做在長廊之上。

    她的那對潔白細嫩的小腳丫舒適地泡在這微涼的池水,雙手搭在地板上,望著在銀白月光的照耀下,池水中倒映出的嫵媚人兒,嘴角彎了彎慢慢道:還真是個少見的美人呢。

    這時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位中年婦人一個箭步衝到了紅衣女子身邊,恭敬道:悅溪,蜀國那邊傳來消息了。

    這一身紅裝的美麗女子正是現今燕國位高權重的一字並肩王安悅溪,隻不過她今日這身打扮,要是被外人看見素來一身黑衣,不怎麽打扮的安首輔也有如此嫵媚多嬌的一麵,隻怕會引起不小的騷動。

    小腳丫子蕩了蕩,掀起輪輪漣漪,嘴角輕咧道:哦,秋姨,看來南充王那邊終於按耐不住要下手了嗎

    韓秋素跪坐在安悅溪的身後,伸手替她揉了揉肩,細聲道:是的,照他的意思,最遲月底動手。

    安悅溪臉色如常,徐徐瞧著水中那可人兒長而微顫的睫毛,似是輕歎般地囈語道:這蜀國的天看來是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