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你比衣服還是重要的。”傅滄笙答道。

    “你確定？”踏歌開始還沒聽懂傅滄笙難道突然開竅了，後來他就明白了，傅滄笙和他一起來的現代，但是他活得就跟一個苦行僧老古董一樣，哪裏聽過現在的網絡詞匯。他拿著手機就兩樣用途，一是打電話，二是聽音樂，其它決無它用，甚至連微信他都不知道是個什麽鬼東西。但是他每次教他，他又不願意學。

    “確定”肯定的語氣。

    “那你可別後悔哦。哈哈哈，傅滄笙你來現代十八年了，就沒聽過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句話嗎？”踏歌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

    “聽過。”

    “那你還說本大人比那個蛇蠍女人重要。”

    “她不是衣服，她是我放在心上的人。”

    踏歌卒，傅滄笙，你贏了。

    傅滄笙說這話時，蘇盡歡剛好把雪雁勸著飛了下來，兩人不經意地對視，眼中各自有著複雜。

    傅滄笙道“下來了？”

    “嗯”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尷尬和一絲絲小曖昧。

    踏歌也敏感地察覺到這與眾不同的氣氛，他特意把顧歡遙拉到其它地方，給兩人留出空間來。

    “鬼尊大人，我們去找找這附近有沒有草藥什麽的？讓他們好好談談人生理想、風花雪月，別浪費這一片談情說愛的美景。”踏歌帶著顧歡離開。

    顧歡遙古怪地看了一眼踏歌，默默地跟著他飄走。不過內心也是對這個神助攻有些無語，也太不稱職了吧，誰特麽會找一個去找草藥的借口啊，沒見這裏全是冰雪，哪來的草藥。而且哪個助攻會說出自己的用意啊，簡直是不怕女人太冷，就怕助攻太蠢。

    走遠了後，顧歡遙思前想去還是覺得不能如此坑劍神大人，他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踏歌大人，這裏全是冰雪，根本沒有草藥。你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也就算了，可您為什麽還要把用意給直接說出來啊。我感覺蘇姑娘對劍神大人好像不是很友好的樣子。”

    “你見她對誰友好過。鬼尊大人”踏歌似笑非笑道。

    “別別別，叫我顧歡遙就好。”顧歡遙可受不了踏歌這一臉笑眯眯的模樣，總感覺不懷好意。

    “那您還直接說出來？”

    “我要是不說出來，你覺得以他們兩個比這座冰川雪原還要冷的人，誰會主動開口？”踏歌一臉得意道。

    “劍神大人應該不會先開口，蘇盡歡也不會。”顧歡遙認真地想了想。

    “你猜誰會主動？”踏歌一臉神秘。

    “猜不到”無論顧歡遙怎麽想，都覺得兩人都不是主動的性子，突然有些明白踏歌大人的用意了。

    不得不說，這招真高明，有些事情攤開來說，比藏著掖著更加不容躲避。不說清楚，就隻能演戲，可一旦說清楚了，就隻能麵對，而不是逃避了。

    “我猜蘇盡歡”

    “為什麽？我覺得應該是”這話顧歡遙沒敢說出來，他一直覺得劍神大人在追蘇盡歡，但是蘇盡歡好像不怎麽搭理的樣子。

    “你覺得是阿笙，那你錯了，大錯特錯。”

    顧歡遙怎麽也沒想明白，為什麽主動的會是那個被追的人呢？不過他見踏歌一臉神秘和傲嬌的表情，他也不敢再問了。因為知道問了，踏歌大人也不會回答，還會得來一頓嘲笑。

    另一邊雪雁的身體太過龐大，蘇盡歡暫時對於飛行術法還一知半解，所以哪怕雪雁真正落地後，她要想下去，必須得有一個人來扶著她。但是白色的雪雁似乎很害怕看到傅滄笙，它賣萌地抖了抖自己的翅膀，對著蘇盡歡“撲哧撲哧”地一直叫，似乎是在撒嬌的意思，又似恐懼。

    蘇盡歡坐在上麵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傅滄笙，然後低下頭難得溫柔了語氣，“乖，別怕，有我在。”

    “魔界聖物，雪雁天生最怕鎮魔曲。越為強大，越怕，而它是雁王。”傅滄笙站在下麵仰視著她，淡淡地開口，可絲毫不見卑微之意，他站在那裏與一片冰雪融為一體，清雅出塵，與世無爭。

    雪雁逐漸冷靜下來，靜靜地不動了，而其它的雪雁就排在了雁王的後麵。

    蘇盡歡沒有理會傅滄笙的話，她隻是溫柔地看著雪雁，“從今往後，我與你簽訂生死契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枯藤老樹昏鴉，喚你枯鴉可好。”

    枯鴉似乎是很開心這個名字，它不停地叫著“撲哧撲哧”，然後從嘴裏吐出一個泛著光澤的內丹，用自己的翅膀遞到了蘇盡歡的手上。

    “你讓我把這個內丹吃了？”蘇盡歡不確定地看著手中這顆泛著淡淡光澤的丹藥。

    “撲哧撲哧”的叫聲帶著喜悅之意，似乎是在高興蘇盡歡能夠聽懂它說的話。

    傅滄笙望著蘇盡歡，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複雜和還有解脫，她的前世，是他封了她七歲之前的所有記憶，才害她被人所害，他以為他能好好地保護她，讓她平安喜樂一生。可是他錯了，真正的平安，是自己強大起來，哪怕他沒能趕到她的身邊，她也能自保。所以這世，就算他真的應了自己的名字負了天下蒼生也罷，他決不會讓前世的悲劇再次上演。

    “好”蘇盡歡沒有任何猶豫地吃下了那顆丹藥，而在她吃下丹藥之後，她的額頭上突然出現了神識花的標記，然後瞬間消失不見。

    傅滄笙看到她額上一閃而過的神識花，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他收斂了神色，“蘇盡歡，控製你自己。”

    “我”蘇盡歡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突如其來的黑色漩渦卷走。

    此時，風雲突變，寒極之地本無日光、星辰、黑夜，始終都是一片白色，可此刻天地間的一片白色忽變，變成了一種難以琢磨的顏色，既不是黑，也不是藍，倒有些泥土色的樣子，似乎跟蘇盡歡曾經待過的地獄有些相像。

    蘇盡歡掉落到了一個和她曾待過的十八層地獄有些類似，卻又比地獄多了一絲人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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