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這就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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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雷利三人乘著一頭巨型海龜來到了有著傳送陣的島嶼上,依次進入傳送陣,一陣魔法的光芒閃過後,三人踏上了諾蘭德的土地。

    時間才過去一個多月,諾蘭德的一切看起來都沒什麽變化,隻不過人們談論的焦點話題已經變成了卡蘭多大陸的惡魔入侵事件。

    據說,獸神降下了化身,在阿薩、大長老和大祭司烏紮拉祖的配合下將阿茲莫丹趕回了地獄,另外幾位傳奇強者則是在武聖藏劍的帶領下擊敗了一眾惡魔小領主,摧毀了惡魔之門,不過蠻族也為此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光是傳奇強者就隕落了足足五位,戰死的聖域強者更是達到了三位數。

    當李察回到浮島上,走進書房時,發現桌上有一封信,這封信已經在這裏整整一個月了,一直在安靜等待著李察的歸來,李察拿起信,上麵的字跡一看就知道出自流砂,不知為什麽,在拆信之前,李察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幾分。

    信上是流砂清麗英挺的字跡,一開始,她並沒有說主題,而是回憶著初見李察時的種種。那時,兩個人同乘一輛馬車,後來又一同失陷在法羅,流砂的神術給李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察在構裝和魔法上的天賦也讓流砂感到吃驚。不過,最讓她觸動的卻還是李察在任何時刻都不敢鬆懈的勤奮和專注。

    就這樣,從剛到法羅被追得東躲西藏,到現在雄踞一方,兩個年輕人始終並肩戰鬥著,誰都離不開誰。

    但是…

    看到這個詞的時候,李察的手忽然顫抖了一下,他知道,下麵就是這封信最重要的內容,也很可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內容,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信中那淡淡的憂傷氣息。流砂一定是強忍著心緒寫下這封信的,但她最終還是沒能完全控製住自己的情感。

    李察把信放下,定了定神,這才能夠繼續看下去。

    “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堅持,為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個道理我們都明白,也都願意為此付出代價。是的,所有的付出都是我們願意的,就算把世上所有的金幣放在一起,也難以換來我們的願意,不是嗎?

    現在是我離開你的時候了,我將前往黑暗地域開拓信仰,在今後的歲月中,你很可能就沒有永恒龍殿神官的幫助了,但是想辦法得到龍殿神官的幫助依然是非常重要的。在法羅,三女神的神官們盡管沒什麽大用,但總好過沒有,所以你要想辦法把三女神牢牢地束縛住,這本來是我要做的事,可我現在卻幫不了你了。

    我最後能夠為你做的,是把你的稱號提升到了‘位麵漫步者’,這個稱號可以讓你得到更多的神恩選項,並且付出更少的神恩,說得直接一點,就是打了八折,此外還有一個建議,那就是重視永恒與時光之龍,但不要依賴它,永遠不要以為獻祭是收獲,我們其實是在付出,相比之下,反倒是母巢更可靠一些。

    好了,我該走了,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前往黑暗地域的路上了。

    不要來找我。

    我知道你喜歡幹傻事,但你也知道我從來不說謊。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堅持,那就去找雷利吧,在他認為你有資格進入黑暗地域之前,都不要來找我。

    再見了,我的李察。”

    這封信的風格就是流砂一向的風格:直截了當。看信的時候,李察就像是在聽她說話,當信放下時,他的心中也有一陣恍惚,感覺這封信好像是在和他開一個玩笑。

    是在開玩笑嗎?

    李察用力地晃了晃頭,再仔細地看了一遍信,才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他默然坐了一會,然後才走出書房,山與海靠在走廊的牆上,正在等著他。少女已經換上了一身諾蘭德風格的女士獵裝,但是服裝並不能改變她那獨特的氣質。

    “出事了。”肯定的語氣。

    李察勉強笑了笑,說道:“一個朋友突然離開了,我需要立刻去確認一下。”

    “我陪你去吧。”山與海不假思索地說道。

    不過,來到雷利的房間門口時,少女又退了兩步,說道:“我在外麵等你吧。”

    李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點頭,敲響了房門。

    “是李察嗎?進來吧。”

    雷利獨自坐在房間裏,他似乎早就在等李察了。

    “黑暗地域是什麽樣的地方?”李察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麽快就想去找她了?”雷利淡淡地說道:“然而,以你現在的實力,去了也沒用。”

    “黑暗地域是什麽樣的地方?”李察有些時候確實非常固執。

    雷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全息投影術製造出了一幅銀河的景象,然後說道:“在遼闊的宇宙中有無數個世界,由大大小小的位麵組成的世界。有些世界,比如說諾蘭德所在的這個世界,被那頭老龍掌握著,但還有更多的世界不受它影響,那些地方被永恒龍殿稱為黑暗地域。”

    李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明白黑暗地域代表著什麽。

    沒有永恒與時光之龍的神力,也就意味著沒有時光通道,現在的李察根本就不可能進入這種地方。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等自己達到傳奇境界之後,再去黑暗地域中探索,希望有一天能夠遇到流砂。然而,隻要是稍有些理智的人,就會明白這樣做的希望是多麽的渺茫。

    “為什麽流砂要去黑暗地域?”

    “她說這是神眷者的宿命。”雷利歎了口氣,說道:“除非你有足以對抗那頭老龍的力量,否則是不可能幫她擺脫這個宿命的。”

    足以對抗永恒與時光之龍的力量……

    李察寧可不知道這樣的條件。

    “……那麽,在永恒與時光之龍的規則內,有沒有辦法找回流砂?”

    “除非你能幫她開拓一片黑暗地域。”雷利聳了聳肩,說道:“那頭老龍的規則很簡單,願意為它服務的人,必定能得到回報,前提是你奉獻給它的足夠多。”

    “我明白了。”

    李察走出房間後,一個少女的身影在雷利身後顯現,赫然是流砂。

    “為什麽要做到這個地步?”雷利淡淡地說道:“你隻是她的女人‘之一’。”他特意在“之一”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流砂微微一笑,說道:“五分之一。”

    雷利歎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愛?”

    流砂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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