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誰也不能證明她就是凶手。”墨聖天嚴肅的說，“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因為那麽一點小事就去殺人，更不可能留下那麽多線索……“

    “你還真了解她。”夜以晴嘲諷的笑了，“也夠信任她！”

    “以晴……”

    “既然你覺得她不是凶手，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那麽多證據都指向她？為什麽她要在那個關鍵時刻叫走顧北，讓顧北把安靜丟在路邊？？為什麽？”

    夜以晴的情緒十分激動。

    墨聖天皺眉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知道她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跟她爭執隻會越鬧越僵。

    “說不出來了？”夜以晴把他的沉默當作心虛，“找不到借口為她辯駁了？”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這件事。”墨聖天站起來，“我去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了。”夜以晴對他很失望，他越回避問題，她越覺得他是在包庇利泫雅。

    “你不要任性好不好？”墨聖天也有些氣惱，他為了這些事已經弄得疲憊不堪，她還要跟他鬧。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夜以晴指著門口。

    墨聖天心裏十分窩火，但是想到她剛剛失去最好的朋友，這個時候有些脾氣也很正常，於是把心裏的怒火壓下去，轉身離開了房間……

    關上房門，墨聖天還是對傭人吩咐：“做一些清淡的中式粥點給少夫人送過來。”

    “是。”傭人們立即去辦。

    墨聖天準備去臥室休息，這時，沈清月打開房門叫住了他：“聖天！”

    “媽媽。”墨聖天回頭看著沈清月，她的樣子也很憔悴，眼睛布滿血絲，看上去應該很久沒睡了。

    “我想跟你談談。”沈清月輕聲說，“你有時間嗎？”

    “有。”墨聖天走過去，“媽媽是想問明媚的事？”

    “對。”沈清月點頭，“她怎麽樣了？現在情況如何？”

    “她懷孕了。”墨聖天低聲說，“利赫遠封鎖消息，把她轉到利家名下的私人醫院全心照顧。”

    “什麽？”沈清月十分震驚，“怎麽會這樣？那孩子是利家的嗎？”

    “現在誰也不肯定，包括利赫遠。”墨聖天避重就輕的說，“利赫遠打算先讓明媚養胎，等到胎兒到了五個多月的時候通過羊水穿刺化驗dna。”

    “萬一那孩子不是利赫遠的，那以星豈不是危險了？”沈清月驚愕的問。

    “還有幾個月時間，我會想辦法救她的。”墨聖天承諾。

    “先謝謝你。”沈清月回應了一句，但仍然心事重重，很明顯，她並不認為墨聖天能夠救出明媚。

    “媽媽……”墨聖天還想著夜以晴的事，“現在安靜出事，以晴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兩天都沒有吃東西，我很擔心她，您能不能幫我勸勸她。”

    “噢，好。”沈清月點點頭，“我也想去看看她，那孩子跟安靜情同姐妹，安靜弄成這樣，她心裏一定很難過。”

    “我讓廚房做了些吃的，等下您陪以晴一起吃點吧。我今晚去客房睡，您可以多陪陪她！”

    “你們怎麽了？”沈清月察覺出端倪。

    “沒什麽，她心裏難受，想一個人靜一靜。”墨聖天沒有多說，“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辛苦你了！”

    墨聖天說完這句話就去了客房，沈清月並沒有直接去找夜以晴，而是回到自己房間，拿著手機在思索著什麽，剛才她接了一個電話，有人說可以幫她救明媚出來，前提是她要幫他做一件事……

    她在猶豫，要不要答應那個人。

    **

    這陰暗的日子實在難熬，十天時間，夜以晴瘦了很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每天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安靜慘死的樣子，無盡的惡夢纏繞著她，讓她頭痛欲烈……

    她覺得她都快要瘋掉了。

    最後還是沈清月一席話讓她清醒過來：“以晴，悲劇已經造成，你這樣悲傷難過也於濟於事，她死得不明不白，你應該找到凶手，還她一個公道。”

    “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利泫雅，可我什麽都做不了……”夜以晴非常沮喪。

    “有一個人可以幫你。”沈清月拍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長的說，“他不僅可以幫你替安靜討回公道，還能幫你救姐姐……”

    夜以晴抬頭看著沈清月，好久，才出聲：“他找你了？”

    “我知道這樣不好……”沈清月有些慚愧，“我們不應該瞞著聖天接受淩絕的幫助，可是現在，我們別無他法，聖天跟利泫雅交情那麽好，他分明就是在包庇她，安靜的案子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更不要說救你姐姐的事，萬一三個多月之後，利赫遠查出你姐姐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肉，你姐姐就真的凶多吉少了，我們得盡快想辦法啊……”

    夜以晴沉默不語，她想起那天跟墨聖天談起利泫雅的事情，墨聖天的態度那麽強硬，堅持說利泫雅不可能是凶手，事情已經過去十天，警方沒有查出半點線索，他也沒有再跟她談過那件事。

    他當真是想包庇利泫雅，對此事視若無睹嗎？

    “淩絕沒有什麽目的，他純粹隻是想幫你而已……”沈清月繼續勸道，“這並不影響你和聖天的夫妻感情，要不，你試著跟他接觸一下？”

    夜以晴的腦子裏有些亂，想了想，她回答：“媽媽，我想先跟聖天談談，他這幾天早出晚歸，也許也在忙著調查這件事，或許，他已經查出眉目了，而且他也答應會幫我救姐姐……”

    她還是想選擇相信墨聖天，畢竟他們是夫妻，這一路走來，他對她的真心並未改變過，有些事情或許產生隔閡，但她始終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雖然有時候氣惱指責，卻並未真正怨恨他。

    她還在等，等他的解釋，等他的處理結果。

    “也好。”沈清月並未繼續勸下去，“剛才我聽傭人說，聖天快要回來了，那你等下跟他好好溝通一下，如果他能夠真心調查真相，並幫我們救出以星，我們當然更願意相信自己人。”

    “嗯。”夜以晴點點頭，覺得母親說得有理，同時也勸道，“媽媽，以後淩絕再找你，你不要理他，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不想讓外人參與進來，這樣不好……”

    “我隻是……”沈清月正要解釋，外麵忽然傳來敲門聲，隨即，門就被推開了，墨聖天的腳步在門口頓住，“媽媽也在！報歉，打擾你們了，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

    “不用不用，我們已經聊完了，我正準備走呢。”沈清月站起來，“我給以晴燉了湯，我去廚房看看。”

    “真是辛苦您了。”墨聖天敬重的說，“這種事讓傭人去做就行了。”

    “以晴比較喜歡吃我做的東西，傭人做不出那種味道，再說了，媽媽為孩子做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有什麽辛不辛苦的。”

    沈清月路過墨聖天身邊，低聲說，“你們夫妻倆好好聊聊，不要產生隔閡。”

    “知道了，謝謝媽媽。”墨聖天點頭。

    ……

    沈清月走出房間，墨聖天把房站關上，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往床邊走去，眼睛始終看著夜以晴，小心翼翼的說：“你今天精神好像好點了。”

    夜以晴看見墨聖天很憔悴，眼睛布滿血絲，胡須也長了出來，可見這幾天他真的很奔波，她不免有些心疼，但是想到安靜的死，她說不出什麽關心的話，出口還是冷冰冰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我正想跟你商量這件事。”墨聖天把外套丟在沙發上，坐在床邊，輕聲說，“安靜在殯儀館的冷藏庫裏睡了十天，她的親屬意思是想讓她早日入土為安，建議讓她明天火化，然後把骨灰帶回皇城安葬……”

    聽到這些話，夜以晴的眼淚又忍不住奪眶而出，原來那麽活蹦亂跳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現在隻能化成一堆灰，她的心就像火燒一樣難過。

    “我就知道，你聽到這些事又會這樣……”墨聖天捧著夜以晴的臉，心疼的替她擦眼淚，“我知道你心裏難過，我也不好受，可是以晴，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隻能麵對，就算再繼續讓她睡在那裏，她也活不過來，她的外婆是個傳統的中國老人，她已經提了幾次辦後事，我們不能再拖了……”

    夜以晴強忍著崩潰的心情，哭著點頭：“辦吧，辦吧。”

    “嗯。”墨聖天歎息，“別哭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

    “警方那邊怎麽說？”夜以晴哽咽的問，“查出線索了嗎？”

    墨聖天皺眉，低頭：“沒有。”

    “明明有那麽多漏洞，他們為什麽查不出來？難道都被利家買通了嗎？”夜以晴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本章完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