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悅成微眯了眯眼，目光不自覺的又在孫子與戰北天的臉色打轉。
    心想，戰北天之前一直沒有說話，該不會就是想等他發現他們兩人長得相似吧？
    那目的是為了什麽？
    慕悅成瞥看眼底閃過緊張的慕一帆，倒沒有想太多，隻想著孩子很有可能不是自己兒子的。
    如果孩子不是自家兒子的，那兒子把戰北天的兒子抱回家來養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為了讓自己同意他跟另一個女人的婚事？
    “戰少將，你還是直接說說你的來意。”
    戰北天也不拐彎抹角：“擎天是我的兒子，相信慕上將從孩子的外貌也能看得出來。”
    慕悅成一聽孩子是戰北天的，立馬瞪慕一帆：“一帆，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孩子真的是戰少將的？”
    慕一帆連忙點點頭。
    見慕悅成想要生氣，又趕緊搖搖頭：“那也是我的兒子。”
    慕悅成壓住怒火，沉聲道：“你兒子？如果是你兒子，戰少將怎麽會上門要孩子，孩子有為什麽長得這麽像戰少將？”
    “擎天確實也是一帆的兒子。”戰北天說。
    慕悅成一愣：“什麽意思？”
    戰北天解釋：“擎天不僅僅跟我有血緣關係，跟一帆也有血緣關係。”
    慕悅成越聽越震驚：“難道…難道你們倆人…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人，然後……”
    天啊！
    他都快要說不下去了。
    世上女人這麽多，他兒子不會真的跟另一個男人共享一個女人吧？
    他就不相信身為他慕悅成的兒子會找不到更好的女人。
    慕一帆連忙打斷他的胡思亂想：“爸，不是你想的那樣。”
    慕悅成暗中鬆口氣。
    不是他想的那樣就好。
    “那你說說是哪樣？”
    “擎天是我與北天的孩子，與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慕一帆擔心慕悅成又把孩子聯想到是他跟戰北天提供出來精子，讓其他女人替他們兩人生了一個孩子，繼續解釋清楚：“也就是說，所謂你孫子他媽就是戰北天，你今天要見的未來兒媳婦也是戰北天，我們兩人的關係……”
    他坐到戰北天身邊，迅速在戰北天嘴上親了一口：“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們倆人是一對情侶，還有擎天是我生出來的，親自從肚子裏生出來的，就像媽從肚子裏把我生出來那樣生出了擎天，爸，這樣你明白了吧？”
    何止明白，簡直就是明白過頭了。
    現在的慕悅成都被他的話都給嚇傻了。
    這個回答比之前共用一個女人的事還要驚人。
    慕一帆見慕悅成瞪大眼睛看著他，立馬往戰北天身上挨去，心想著自己肯定要被罵得狗血淋頭了。
    戰北天寵溺的揉了揉慕一帆的頭。
    原本是想跟慕悅成好好的談一談，不想太刺激慕悅成。
    但是，以他這樣的談法，反倒讓慕悅成誤會越來越太多，隻有像慕一帆直接一點，才能讓慕悅成快速地明白他跟慕一帆的關係。
    慕一帆見慕悅成一直不出聲，不由靠近戰北天耳邊小聲問道，“我是不是說得太直接，把人嚇傻了？”
    “不會。”
    沒有把人嚇出病來，就沒有什麽大礙。
    慕一帆和抱著孩子的戰北天靜靜地看著慕悅成。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慕悅成才喃喃說道：“我記得你媽生你的時候，醫生跟我說過，你是個男孩，我也確認過，你確實是男兒身，不然，你後麵也不可能進入男子軍隊。”
    他回過神，盯著慕一帆：“你現在卻跟我說，你從肚子裏麵生了一個孩子，還是其他男人的，慕一帆，你在開我玩笑嗎？還有……”
    慕悅成轉看戰北天：“戰少將，請你也別再開玩笑，把你今天的來意說清楚，如果擎天真是你的兒子，你要把兒子接回去，我不會攔你，可如果擎天是我親孫子，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
    戰北天擰眉：“我今天的來意，就是來跟你表明我跟一帆的關係。至於孩子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人做親子鑒定。”
    慕悅成“……”
    “我跟一帆不怕你去做親子鑒定，如果鑒定孩子是我跟一帆的，那麽，希望你能同意我們兩人在一起，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慕悅成眯著眼睛，沉聲道：“戰少將，你知不知道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會遭到多少人用異樣的眼光來看你們嗎？尤其你營地裏的人，他們又會怎麽看待你？以後還會不會信服你這個人？”
    戰北天毫無畏懼的看著他：“慕上將，我要是擔心你說的這些，就不會坐在你的麵前，還有，想讓整個營地的人信服我，跟我一起打拚，靠的不是性向，而是能力，以及其他各方麵的，相信這一點，慕上將比我清楚。”
    “如果我營地的人因為我的性向而遠離我，甚至離開我的營地，那正好可以讓我看清這個人能不能為我所用。”
    慕悅成：“……”
    “慕上將，我這次來除了是表明自己心意之外，也是為了告訴你，我跟慕一帆在一起並不是玩玩而已，是真真正正的想要相處一輩子才會坐在你的麵前，跟你坦誠一切事情。”
    “我知道你暫時無法接受我們，但是，請你看在外麵誠心誠意的份上，也看在孩子的份上，給我和一帆一個機會，就算你想考研我們也無所謂，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畏懼。”
    慕悅成冷哼：“我給你們一次機會？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戰家那一邊，戰家會給你們一個機會在一起嗎？”
    “我爺爺已經知道我跟一帆的事情，也知道孩子是我跟一帆的親生兒子，至於我爸跟我媽更不用操心，隻要我爺爺鬆口，我爸我媽就不會反對。”
    慕悅成怔了怔：“戰老軍委已經知道了？”
    戰北天不瞞他：“嗯，前幾天就知道了，還找了替一帆接生的醫生過去詢問了這件事情。”
    “那他是什麽反應？”
    慕悅成不相信那個向來處事不驚的戰老軍委，還能穩如泰山的坐在戰家裏。
    戰北天看出慕悅成很想知道他爺爺的反應，為了得到未來嶽父的同意，隻好出賣自家爺爺：“我聽蔡叔說，我爺爺知道孩子是一帆生的時候，整個人呆了一下午，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回過神。”
    “戰老軍委，也有今天。”
    慕悅成想到那個場麵，就覺得非常想笑，但看到慕一帆他們在這裏，嘴角動了動，很快就壓住笑意，讓他同意兒子跟一個男人過一輩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抿著唇，不做聲。
    一直到了中午十一點，有士兵來喊吃飯，辦公室裏的幾個人才起到招待室吃飯。
    慕悅成畢竟是上將，再怎麽不高興，也不可能像個女人一樣給人擺臉色，盡管再不同意兒子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也不會讓自己失了禮貌。
    吃過飯，戰北天就向慕悅成告辭。
    在離開之前，他跟慕擎天說道：“擎天，太爺爺很想你，你有空給太爺爺打個電話，知道嗎？”
    慕擎天會意，點了點頭。
    慕一帆目送戰北天離開後，乖乖的回到慕悅成辦公室受訓。
    “任賓，你帶孩子出去玩玩。”慕悅成對士官吩咐道。
    “是。”
    士官帶孩子離開之後，辦公室裏靜悄悄的。
    慕一帆定定站在辦公桌前，沒敢坐下來。
    “你媳婦？”慕悅成嗤笑：“你媳婦是個男人，你怎麽不跟我說個清楚？而且，還是戰家的人，一帆，你真是有本事，連戰家的人你也搞上了。”
    慕一帆立馬為自己辯解：“我之前有跟你說啊，我說他身份很特別，而且，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那叫說嗎？簡直跟沒說一樣。”慕悅成狠狠瞪他一眼：“還有，你的衛星手機就是他給你的。”
    慕一帆點點頭。
    慕悅成又嗤笑一聲。
    慕一帆來到慕悅成身邊：“爸，我跟北天是真心的，你就同意我們吧，那我和孩子就能有一個完整的家了。”
    “你讓我同意？你讓我怎麽同意？你知不知道整個b城的人都會笑話我們慕家。”
    慕一帆眸光暗下：“爸，名聲確實是很重要，但是，我跟北天不偷不搶，也沒有做任何犯法或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憑什麽笑話我們？”
    “還有，如果你真的這麽在意名和利的這些，那你有沒有想過，我跟北天在一起，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慕家跟戰家將要成為一家人。”
    慕悅成怔了怔，怒道：“你以為你老子是那種賣子求榮的人嗎？誰稀罕跟他們戰家成為親戚。”
    慕一帆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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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一笑：“幸好爸不是這樣的，要是這樣的人，我就失望了。但是，有一點我沒有說錯，隻要慕家和戰家成為一家人，你認為整個b城有幾個人有膽子說我們的不是？”
    “他們就是當麵不說，背後也會議論我們的不是。”
    “爸，我們不是為別人而活的，難道我不跟戰北天在一起，就不會有人在背後議論我們慕家嗎，難道我們要為別人的話決定如何過日子嗎？”
    慕悅成實在說不過他：“反正我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我們，今天主要目的，隻是讓你知道我跟北天是一對的，還有，你也別想給我介紹其他女孩子，不然，我……”
    慕悅成瞪著他，怒道：“不然，你什麽？你還想威脅你老子不成？”
    “沒有，我隻是想說，你兒子對女孩子硬不起來，你不想讓別人傳你兒子是性無能，最好不要這樣做。”
    慕悅成真是被氣得不成：“你這個臭小子，趕緊給我滾，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慕一帆暗中鬆口氣。發現慕悅成雖然反對他跟戰北天一起，但是，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生氣，他覺得很大可能是因為慕悅成是因為他有骨癌的原因。
    如果真是這樣，要慕悅成讚同他跟戰北天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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