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爭分奪秒(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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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小晚小晚……”
那酥麻入骨的聲音仍在林小晚耳朵邊低低地念著,林小晚身體已經軟得快要站不住。
段錦坤著急地要死。他這個徒弟,除了嘴巴有時有點欠,貪吃一些,就是無法拒絕美男的誘惑,尤其是那個叫林子意的男人的。所以不用看,他也能猜出,這會兒林小晚陷入的那個幻境,八成和林子意有關。
林子意啊林子意,林子意啊林子意。
不知道是不是破這個幻陣必須要林子意才行?
段錦坤都能瞧見林小晚的臉色有些蒼白起來,想也知道肯定是被那個看不清身形的魔物給吸多了血,要再照這樣下去,恐怕過不了一會兒,他這小徒弟就真的會被吸幹血成隻人幹,死相恐怖得死在這兒。
然後,就是他死!
想到這兒,段錦坤就打個寒顫,恨不能拿塊石頭砸死那個緊緊纏著林小晚的家夥。
這樣想著,手上就不由做了個向那邊扔東西的動作。
咚地一聲,嚇了段錦坤一跳,反應過來他就後悔地要死,他居然把手上拿著的黃綠玉牌給忘記了,還有剛剛居然當塊石頭給扔了過去,不過他這一下扔得很準,那塊拿在手上絲毫不顯重量的黃綠玉牌一下子就砸在了那個隱在黑霧裏的男人身上,聲音響得他自己都感覺到牙疼。
林小晚很難受很難受。明明是在林子意的懷抱裏,卻沒有以前那種溫暖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從心底冒出來的涼氣讓她感覺到從心頭竄起一股涼氣。原本那種酥麻入骨的聲音在她耳朵邊磨蹭時,雖然暫時讓她有一種沉醉,但之後,耳朵上那種絲絲麻麻的痛感,雖然隻是跟螞蟻咬過一樣,但仍讓她的腦袋清醒了一分。
這不是林子意!
當她心底有這個意識時,已經感覺到渾身無法動彈,而從耳部流失的血液仍在繼續。
雖然她極力調動身體內的靈力,想要阻止這個假的林子意再吸她血,可效果並不明顯,那個冒充林子意的假貨隻是頓了一頓,雖然好像比之前吸得少了一點,但卻沒有停下來。
再這樣繼續,估計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變成一具木乃伊。
正在這時,她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十分不和諧的聲音,咚地一下,像是什麽東西重重砸在牆上的聲音。
聲音過後,她突然感覺身子一鬆,一直緊緊咬在她耳朵上那個嘴巴一下子離了開來,趁著這個機會,林小晚將體內所有的靈力都集中在雙腳上,心裏一動,雙腳躍了起來,一下子離原本的地方三米遠,剛好落在段錦坤身邊。
段錦坤扶著渾身發軟,臉上蒼白沒有血色的林小晚,擔心極了,“小晚,怎麽樣?”
林小晚提口氣,虛弱地笑笑,“沒事,還死不了。”
兩人這才看過去,原來剛剛砸中那東西的是黃綠玉牌。
原本小小一塊,能被握在掌心裏的黃綠玉牌這會兒足有兩塊磚頭大,奇怪的是砸在那個蒙在黑霧裏的人身上,卻沒有落下來,反而緊緊地粘在了那人身上。
那個人向上裹得厚厚的黑霧被黃綠玉牌這麽一砸,慢慢消失,露出裏麵那人的真麵容來。
楊天河!
林小晚和段錦坤,都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人。
身材樣貌長得和楊天河一模一樣,隻是沒有楊天河那種溫潤似水的氣質,兩隻眼角高高挑著,眼裏都是陰霾,那種囂張地不可一世的霸道在他臉上顯現得一覽無遺。
這不是楊天河!
至少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楊天河。
應該是那個林小晚師祖曾提到過的惡魔的靈魂才對。
可是剛剛那隻魂魄不是已經被黃綠玉牌給收走了嗎?
再看向還粘在楊天河身上的黃綠玉牌,上麵那個芝麻大小的黑點在玉牌上十分顯眼。
“你到底是誰?”段錦坤問道。
一方麵兩人真的想知道眼前這家夥到底是誰,一方麵他在給林小晚爭取恢複的時間。
楊天河邪惡地舔舔嘴角,用一種黏膩的眼神看著林小晚。
“我是楊天河,也是林子意。”
不可能!
林小晚身體抖了下,很快就站好。
林子意和楊天河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人。
她不能被他這假話給打敗。
“小晚——,你不是最喜歡我用這樣的口氣叫你嗎?”
楊天河又用那種酥酥麻麻,甜膩入骨的語氣叫出林小晚的名字來,確實跟林子意某些時候的口氣一模一樣。
林小晚不理他,屏蔽了自己的聽覺。
現在眼前這隻東西也不知是什麽怪物,但肯定很厲害,她師傅雖然有些道術,但還不如她,如果她再不行的話,也許兩人真的會死在這兒。
前一段時間她剛剛發現以前一直隻是平平常常的道德經,在她跟林子意有了身體上的關係後,突然變得厲害起來,何時何地都能運行起來,而且還能夠借助天地的力量,吸取天地間的靈力。
她剛剛也不知被那隻怪物吸了多少血,此時剛剛運起道德經時,就感覺到身體裏筋脈有些不通,從天地間借過來的靈力不能在她體內遊走。她小心翼翼地運行了一個周天,不過是儲存了極小極小一點的靈力。
但這已經給了她極大鼓勵。
隻要是她體內還能存下靈力,那麽再來幾次,總能將那些阻擋住筋脈的不知什麽東西給打通。
段錦坤也極力在給林小晚爭取時間。他知道自己法術極低,平時還能哄哄人,可真對這真正的怪物,他也隻能在旁邊喊喊加油而已。
“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是林子意!你跟林子意明明長得不一樣!”
楊天河眼神暗下來,想要將緊緊咬在他身上的黃綠玉牌給拿下來,可那塊小小的黃綠玉牌不知怎的緊緊咬在他身上,他居然拿不下來。更讓他惱火的是,這塊看起來小小的黃綠玉牌不僅僅隻是咬在他身上而已,他能感覺到身體內的力量居然一點一點地在消失,雖然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螞蟻能咬死象,這句話他也聽說過。而且林小晚這個師傅似乎跟林小晚一樣狡猾,他扔過來的東西,絕對不能小瞧,並且,這個東西,之前曾把自己放在那頭大熊裏的一點靈魂之力給吸走了。
所以對於段錦坤信誓旦旦的指控他壓根當沒聽見。
這會兒林小晚在爭取時間,而楊天河也暫時沒空理他們,他正在想辦法想將身上那塊緊緊咬著他的黃綠玉牌給拿下來。
段錦坤看到楊天河不理他的話,但也沒有乘勝追擊的樣子,就把精力盯在了林小晚身上。他緊張地注視著林小晚,卻又不敢輕易用手去碰她。
他看到林小晚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心裏不由高興起來。
剛剛林小晚臉色那幅蒼白的樣子,他看起來就心疼無比,又怕林小晚真的會死在那怪物手上。現在看到林小晚漸漸恢複過來,最起碼不會死的樣子,就感覺心頭篤定下來。
真是奇怪,明明他是師傅,明明林小晚這個徒弟平時吊兒郎當,可關鍵時刻,他卻覺得有林小晚在身邊比較安心一些。
不知道在第幾遍的道德經運行過體內時,林小晚終於感覺到那處被牢牢擋住的地方鬆動起來,甚至原本一丁點靈力都過不去,到此時能溜過去一絲靈力來。這已經是個大進步,她若是再運行兩遍,肯定能衝開這個阻擋。
林小晚有這個信心,隻要有時間。
可是,對麵楊天河已經用戴著不知什麽材質製成的手套將那塊原本咬在他腰上的黃綠玉牌給拿了下來,並且還拿在眼前他細觀看地了一番,而已經漲大到兩塊磚頭的黃綠玉牌在楊天河眼神的注視下,居然慢慢地又縮回到原本拳頭大小。
“師傅,這個!”
段錦坤接過林小晚遞過來的幾張血符。他猶豫起來。雖然林小晚並沒有說清楚這幾張血符是幹什麽用的,他卻已經猜測到。
之前他曾經對著這個楊天河扔出去一**小晚給他的血符,但平時在別的地方厲害無比的血符不僅僅沒有傷害到楊天河,反而那上麵那些用林小晚的血繪製的符,卻被楊天河當成食物一樣給吃了下去。
林小晚給他這幾張血符,應該是讓這個楊天河再吃下去,是為了拖延時間。可是隻是吸了林小晚幾口血而已,在對上那塊可以吸魂黃綠玉牌,楊天河都已經有峙無恐,要是再用上幾滴林小晚的血,那是不是楊天河就會變得天下無敵。
不知有沒有有看到段錦坤的猶豫,仍然閉著眼在運行道德經的林小晚仿佛知道段錦坤沒有動作,又說道,“師傅,去!”
去,去把這幾張血符送給楊天河。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失血過多,或者是因為此時正是林小晚運功的關鍵時刻,林小晚說話十分簡捷,卻讓段錦坤多出一分信心來。
既然林小晚敢將這些血符交給楊天河,他就應該相信林小晚才對,雖然他並沒有從這幾張血符上看出不同的端倪來,但他並不認為林小晚會那麽輕易地就交出幾張血符給楊天河。
楊天河正將黃綠玉牌這個似乎通人性的東西放在眼前細細觀察時,就看到眼前多出幾張血符來。
這個血符他比較熟悉,能讓他準確的確認到林小晚的血確實對他有用,還在感謝之前這個林小晚的師傅手上拿的幾張血符來。
他隻是猜測,林小晚的先天靈體體質,會對他的魂修有用,當然這些前提隻是猜測,並沒有實踐過,他本來是想著利用林小晚的身體,在兩人陰陽交合的狀態下,能將他體內那些力量轉化成更有用的力量,從而能夠讓他凝結出實體。
但在段錦坤手上拿的那些血符上,吸取出一點林小晚的血液,從而能夠讓他以這個形體出現時,他就無比興奮地發現,似乎林小晚的血液更有用一些。
可惜!這些血液必須是在林小晚心甘情願下才會有用。
楊天河又舔舔嘴角,有些垂涎地望著林小晚。那種對食物的**就連站在一旁的段錦坤都能感受到。
剛才他利用一點小小的幻術,才讓林小晚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讓他吸了幾口血來。
那種感覺,可真美好!
在他自從變成魂體之後的幾百年裏,第一次感覺到希望。
那個叫允子的道士,真是該死!
即便當年已經讓他死在自己的手下,可他仍覺得不夠,當年那種死法太便宜他了,就應該讓他痛苦百倍千倍才行!
不過,如今有這個林小晚,想必他將她體內那些美味的血液全部給吸光的話,他一定能夠凝結出一個實體,從而像人一樣生活在人類世界裏。
人類,多麽美妙的兩個字眼,隻要他能生活在人群裏,壓根不用像以前一樣,還要借用一個過度體才能取用那些女人的精體,他能直接以自己的本體去接收那些女人的精體,從而真正的長生。
所以,即便隻是幾滴血液,他也不能浪費。
楊天河眯著眼睛,手都沒抬,在段錦坤手上的那幾張血符就輕飄飄地飄向他的手心裏。
段錦坤大駭。
之前這個楊天河要吸取血符上麵的血液時,還需要伸手去拿,而此時他的實力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連手都不用伸出,幾張血符就乖乖地飄在他手上,而上麵用林小晚血畫就的線條就乖乖地變成一條細線,自己飛向他的唇間。
楊天河深深地嗅了一口,陶醉地深吸口氣。
就是這個味道,這個美妙的味道讓他不由沉醉。他輕輕啟唇,任由那條細細的血線落入他的嘴巴裏。
正是此時!
原本緊閉著雙眼讓道德經在體內運行的林小晚猛然睜開雙眼,指尖輕輕一彈,一簇火苗從她指尖飛出,順著那條血線同時落入楊天河的嘴巴裏。
楊天河猛得瞪大眼睛。
血線落入嘴巴的那一刹他就感覺不對,可混在血線裏的那簇火苗卻像有生命一樣,一落入他嘴巴,就飛快地順著喉嚨滑了下去,這時那些血線還落在他的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