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臉色大變，強烈的恐懼讓她連什麽形象什麽風度都顧不得了。

    “你這個粗鄙的村姑，鬼才要跟你這個瘋子對質！你分明就是嫉妒我比你貌美，才編出這番話在修凡上仙麵前陷害我！”

    此話一出，不僅何仙姑被氣的發抖，就連呂洞賓都冷下臉來。

    “嫦娥仙子，請你慎言！”呂洞賓強壓著怒火，語調冰冷，充滿著警告的意味。

    “我說錯了嗎？她本來就是村姑！就算成了仙，也掩蓋不了她骨子裏的庸俗！”嫦娥昂起頭，毫不退讓地嚷道。

    嫦娥一直相信，單憑自己的美貌，就足以讓三界之中的任何男子為自己傾心，這也是她用以自傲的根本。

    可是現在，呂洞賓竟然為了那麽一個俗氣的何仙姑，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這在以前，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何仙姑眼中氤氳起一片水汽，萬分委屈地望著呂洞賓：“師父……我是不是真的很……很俗氣？”

    “誰說的？我的徒弟怎麽會俗氣？別聽她亂講。”

    “可，可是……”

    “仙姑，你放心，有師父在，不會讓人欺負了你。”

    言罷，呂洞賓上前一步，撩起素白的衣袍下擺向著子仙一拜：“修凡上仙，我有話講。”

    “說。”

    “洞賓方才被美色迷惑，說了很多違心的話，實在是罪該萬死。實際情況正如仙姑所說，嫦娥仙子嫌疑重大，希望修凡上仙明察！至於我先前欺瞞上仙的罪責，洞賓願一力承擔後果，隻希望上仙念在仙姑及時澄清事實的份上，不要為難她。”

    子仙點點頭：“好，本上仙答應你，不會為難何仙姑的，你放心好了。”

    呂洞賓聞言神色一鬆：“多謝修凡上仙成全。”

    子仙冷著臉對嫦娥道：“嫦娥，你擅自動用神器荼毒生靈。且不知悔改嫁禍他人，欺瞞創世神靈，如今被指證，可還有什麽話說？”

    “修凡上仙。我冤枉！”嫦娥驚叫道。

    子仙冷哼一聲，道：“嫦娥仙子，你真夠可以的啊，都到這份上了還敢喊冤？你真當本上仙好糊弄是不是！我本不想強行查看你的記憶，免得看到一些不該看的。可是你要是死不承認。那本上仙就隻能拚著長針眼也得好好看個清楚了！”

    查看記憶！

    此話一出，眾神皆驚。

    要知道，對於一個神仙來說，被查看記憶無異於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公諸於世，這遠遠要比被剝光衣服還要羞恥和難堪。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一般的神仙都不會去查看其他神仙或者凡人的記憶。並且，這種保護**的意識在整個仙界已經形成了一種共識，若是有誰仗著修為高就隨意查看別的神仙的記憶，是會被當做流氓看待的。

    “修凡上仙。你……你怎可如此，如此……”嫦娥不敢置信地望著子仙，心中羞憤萬分，卻又不敢說出什麽不敬的話來。

    “你放心，本上仙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神仙，若是查看以後，發現你確實是冤枉的，我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子仙說著，轉頭對女媧道：“女媧，若是我當真冤枉了她。你不必留情，直接將我的記憶抹去，這樣既可保護嫦娥的**，也算是給了她一個交待。”

    “修凡。不可以！”女媧一聽就急了。

    子仙肅了臉色，眸中的神色鄭重無比：“女媧！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判斷？聽我的，答應我。”

    女媧認真地望了子仙良久，終是歎了口氣：“好，我答應你。”

    子仙點點頭，轉向嫦娥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隻要你確實是冤枉的，本上仙保證，絕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失。但如果你膽敢欺瞞我，嗬嗬……”

    子仙眼中的冰冷讓嫦娥打了個激靈，同時也讓她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若是她現在招認，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若是讓子仙查看了她的記憶，那麽不光這件事情會敗露，她以前做過的所有齷齪的事也將大白於天下。到時候數罪並罰，她絕對討不了好去。

    兩害相權取其輕，嫦娥果斷選擇了前者。

    “修凡上仙，我認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故意想要置您妹妹於死地的。”嫦娥哆哆嗦嗦地伏在地上，盡管極力控製著情緒，那恐懼的淚水還是流滿了臉頰。

    聽到這句話，子仙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查看他人記憶這種有違道德和仙格的事情，子仙還是不太願意做的。

    輕輕呼出一口氣，子仙道：“嫦娥，我早猜到是你，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你為何要和我妹妹過不去？”

    嫦娥撐在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一下，思量再三，嫦娥覺得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修凡上仙前世斥責過我，我對修凡上仙懷恨在心，又不敢在您麵前造次，所以才想報複在您妹妹的身上。”嫦娥低聲道。

    子仙了然地點了點頭。前世的一段記憶浮上腦海。

    ……

    很多很多年以前，玄天神殿之中。

    “修凡，你冷靜點，你有今日這麽多功德實屬不易，萬不可自毀修行啊！”女媧死死抱住前世的修凡，淚流滿麵。

    “你放手！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修凡眉頭緊皺，一把將女媧狠狠推開。

    “修凡上仙，你不要這個樣子，女媧娘娘她也是為你好，這一切本就是命數……”月神嫦娥在一旁小聲勸道。

    “命數命數，連你也敢拿這個詞來嘲諷我了是不是？”修凡冷哼一聲，“你不過是鴻鈞盛放棋子的盒子而已，守好你的本分！創世神靈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是，小神不敢了……”嫦娥躬身退在一旁，眼中是一閃而逝的怨毒。

    ……

    子仙苦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點頭是因為她終於明白了嫦娥為何要這樣做，也明白了為何自己返回天界會如此艱辛。

    而搖頭是因為，她不曾想到，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然險些給靈兒招來滅頂之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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