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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知我會來天機門，莫非天機門的玄算之法真的是有鬼神莫測之效？”鬼布端起一杯香茗，打量著四周，輕輕地開口道。
    這是一件典雅清新的雅閣。
    在他的左側坐著一名中年婦女，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雖說不再年輕，但看起來保養得很好，風韻猶存，較之青澀的小姑娘，更添一種歲月積澱下來的美麗。這名婦女，正是素璿璣的師尊，天機門的門主，素雲流。
    二人間，隔著一張紫色的華貴而優雅的桌子，桌上香爐飄著嫋嫋的香煙。
    素璿璣俏生生地站在素雲流的身旁，一臉的安心模樣，看向鬼布也不由得少了幾分敬畏。
    這一切心態的變化，隻因最疼她的師尊坐在她的麵前。
    “鬼神莫測倒是談不上，不過是小道耳！道友且喝茶！”素雲流神態舉止老練雍容，多了幾分的貴氣，端起茶杯笑著搖搖頭。
    “好茶！”鬼布讚歎道，他緩緩地放下茶杯，“不知素雲流道友能否算出在下此行拜訪天機門的目的？”
    “道友此行前來，自然是將我天機門素女親自護送回家的。”素雲流輕輕笑道，“難道不是嗎？”
    鬼布看著這個雍容華貴的婦女，她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慌亂，話裏更是多了一絲逼迫。
    “若要鬼某改變自己說過的話，可以！隻要這個價錢合適，我們都好商量。”鬼布頗有些市儈。他品了一口香茗，神色悠閑。
    “可是關於琉璃石骨和仙境？”素雲流緩緩開口，眼中充滿了自信，她拿起桌子上麵放著的一個儲物袋，遞給鬼布，“道友想知道的，都在這個儲物袋中。”
    “你怎知我心中所想？”鬼布沒有接她遞給自己的儲物袋，而是問道。
    素雲流盯著鬼布的眼睛道：“你又怎知，我心中是否知曉你心中所想的？”
    鬼如來聽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將那儲物袋收了，“不愧為天機門門主！！”
    “說我是親自將你們素女送回來，也可！”他接著道，“不過，我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你，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麽，天機門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或許，自璿璣冒犯你的那一刻，我天機門恐怕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聽聞鬼布的話，素璿璣神色大變，她不知曉也不會明白，為何這鬼如來和師尊，明明相談甚歡，而且氣氛也是融洽。但這鬼如來，卻偏偏笑著說出了“滅宗”這樣的意思。
    那張笑著的臉，看起來卻更加的可怕了。
    與素璿璣神色大變不同，素雲流神色依舊平靜，一雙眼睛清明，似洞徹鬼布的所想。
    “你說的不錯！”鬼布淡淡道。
    “妾身不知道璿璣究竟冒犯了道友怎樣的秘密，這個秘密，我天機門也不會去提起！不過道友既然神色平靜的來了，那就說明還可以商量。”素雲流笑著說道。
    “她本不會活著的。”鬼布淡淡得說道，卻讓素璿璣身上籠罩著一層冷氣，使得她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素璿璣明白，鬼布所說的那個“她”，指的就是自己。想到自己第一次一算生機，脫口而出的那四個字，“木衍神兵”，此時的她隻恨自己為什麽還牢牢記著這四個字，而不是忘得一幹而盡！
    “妾身願意保證，千年內璿璣的話，不會傳出天機門一步！”素雲流鄭重地說道，她的眼睛盯著鬼布手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看到他輕打著桌麵的手指，緩緩地再次端起了茶杯，素雲流的神色舒緩，變得輕鬆了起來。
    “妾身謝過道友的大度，對璿璣的不殺之恩，妾身銘記在心！”素雲流笑著謝道。
    看到自己的師尊，身為一門之主竟是如此對人低聲下氣，幾乎是以一種賠笑的態度替自己解決麻煩，素璿璣此時才明白自己究竟是闖下了多麽大的禍端！她的心中，此時更是起了滔天的好奇之意，她很想知曉，“木衍神兵”這四個字，對於鬼布來說究竟是意味著什麽。
    可這時，鬼布的目光，似若有若無般看了她一眼，這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卻讓她徹底地打消了心中的好奇。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同樣，也不喜歡別人欠我什麽！”鬼布道。
    素雲流道：“道友若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就是。”
    鬼布淡淡道：“我隻需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素璿璣聽此，不由得心中暗暗不平，剛剛還是一副要生要死的態度，可一轉眼就變成了詢問幾個問題這麽簡單的事情了。她不由得脫口說道：“前輩若有什麽問題盡管問便是，說不定璿璣還能替你解決一二。”
    “璿璣！！”素雲流斥道，看了一眼素璿璣，神色有一絲怪異。
    素璿璣知道自己多嘴了，便嬌憨得對著師尊吐了吐舌頭。
    素雲流鄭重得看向鬼布，“道友請將，妾身若是知曉，定會知無不答，答無不盡。”
    既然鬼布能夠提出這樣的問題，那麽這些問題，就一定不簡單，甚至，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回答他的問題。
    不過回答鬼如來三個問題，和自己愛徒的性命相比，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隻聽鬼如來道：
    “第一個問題，什麽是因果？”
    “第二個問題，什麽是正反？”
    “第三個問題，什麽是生死？”
    素雲流聞此，頓時暗暗心驚，不由得頭大如鬥，鬼如來提出來的這三個問題，可以說答案很簡單，但又很難，也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解！甚至，在聽聞了鬼如來提出來的三個問題後，鬼布親眼看到，素雲流的神色竟是出現了一片恍惚。
    過了很久，才聽素雲流緩緩說道，“沒想到，師尊她老人家等的人竟是你！”
    “師尊？”鬼布一驚，看向素雲流露出不解得神色。
    “當年我的師尊閉生死關前，曾言，若有人提出‘什麽是正反’這個問題，便是她老人家要等的有緣人……”素雲流看向鬼布，輕聲說道。“妾身隻能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至於第二個問題，你需要去向我的師尊去求證。”
    “也罷，什麽是因果，你可知？”
    素雲流輕笑，“妾身以為，因果既是緣。世間如你我，能夠在今日相遇，皆是緣，也是因果。因就是璿璣，果便是今日你我二人相遇，聯係因果的便是緣。因中有果，果中有因。不知這樣的答案道友是否滿意？”
    鬼布點點頭，“因果既是緣？”
    “不錯，因從緣中來，果也從緣中來。因果，若無緣，也就不存在。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因中緣中來！”
    “緣？又是什麽？”
    “緣是命運的絲線！是命運的機理！是注定了的你我的道路！”素雲流答道，這是他們玄算之道的理論，她研究玄算之道，必會在因果上有所領悟。
    “如此說來，因果就是命運的安排了？那你信不信因果？”鬼布問道。
    “道友說笑了！妾身以玄算之道而立命，怎能不信因果？”素雲流道。
    鬼如來哈哈大笑，“命運，我從來不信！天若要我亡，我便要天失色！天若讓我死，我要讓天動容！這是如來之意，這是我鬼如來的大自由，大自在！我又怎能屈服於因果命運？”鬼布的眉心緩緩地裂開一條縫，那是極目，細細看去，他看到了“緣”，也就是“因果線”，連接著鬼布和素雲流以及素璿璣，以及其它人之間。
    或是明顯，或是黯淡，如同一團亂麻！
    “若是別人這樣說，妾身少不了一番譏諷嘲笑，不過道友這樣說，卻是豪情萬丈！”素雲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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