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歎君猶做荒唐事胡笳聲聲傳國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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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度宗正要說話,賈似道急匆匆走進大殿,一見度宗,賈似道馬上俯伏在地,泣道:“老臣無能,如今蒙元軍隊肆虐我神州大地,老臣萬死之罪!”

    度宗一聽賈似道的話,頓時大驚失色,一時間,度宗大腦一陣暈眩,臉色煞白。

    難道,大宋朝真要天坍地陷了嗎?!

    從昨夜到現在,度宗一夜未眠,水米未進,連受驚嚇,心髒早已咚咚直跳,他見賈世道俯伏階前,好一陣子手足無措。

    站在度宗身邊的李德林雖然驚駭,但還算清醒,見度宗臉色慘白,不由得心生淒涼,他小心提醒了度宗好幾句,要他注重儀態。

    度宗醒過神來,他站起身,顫抖著聲音對賈世道說道:“太師快快請起!”

    賈世道站起身來,度宗又說:“老太師神機妙算,為我朝棟梁,一定有良方解救眼前之厄!”

    賈似道歎道:“局勢如此,老臣已無能為力,況且老臣欺君罔上,罪在不赦,請皇上下旨,把老臣打入天牢去吧!”

    度宗又著實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要把這權傾天下的賈太師下獄治罪,一是因為朝中大臣和邊關的將士多是賈似道的門生,賈似道在大宋朝野根深蒂固;二是他本是一個庸才,哪裏具備一個君王的能力和才智,所以他得仰仗賈似道才可以坐享他的富貴。

    他這個皇帝不過是個擺設,但他無可奈何,唯有夜夜笙歌,縱情享樂。

    文天祥越班而出,說道:“下官這一年來向太師稟報過邊關軍情數十次,太師無不答應向皇上奏報,但時至今日,皇上竟然一無所知,請太師說個明白!”

    賈似道眼珠一轉,說道:“文相是給老臣說過邊關戰事,但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老臣得到消息後,立即進宮麵聖,這一點,皇上可以為老臣作證的!”

    度宗努力回憶起一年前的事情,但他的身體整天泡在酒色之中,大腦早被侵蝕得稀裏糊塗了,他又如何記得起一年前的事情呢,隻得含混說了幾句自己也聽不清楚的話,敷衍了事。

    文天祥見賈似道如此無賴,氣往上衝,他盯著賈似道,怒喝道:“這一年來,邊關告急文書多如雪片,太師怎能說是一年前的事?就是上月,蒙古前鋒逼近金陵,下官也來央求太師出兵救援,太師難道如此健忘嗎?”

    賈似道見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己,就是自己的門生死黨,似乎也是對自己充滿責怪和恨意。是啊,這些人是靠著他賈似道起家的,但說到底他們當的是南宋的官,若南宋覆滅,他們的富貴也隨之煙消雲散,在此生死關頭,他們也不能死死綁在賈似道的這條船上,為他賈似道殉葬。

    此時,度宗也是一臉焦躁,六神無主,眼睛隻是死死地盯著賈似道。

    賈似道環視大殿,文天祥和右丞相陸秀夫的眼中幾欲噴出火來,他知道眾怒難犯,若他一味抵賴,說不定這幾個人就要噴他一臉的唾沫,那是他絕對不願意的。

    賈似道眼珠一轉,霍地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泣道:“文相確實多次向老臣稟報過戰事,但老臣確實是受那些邊關將士蒙蔽怕了,還以為他們是無病呻吟,乘機騙取朝廷軍餉,搬空國庫,讓皇上和太後等人節衣縮食,老臣又怕驚了皇上龍體,所以才壓著不向皇上稟報,老臣一念之差,鑄成大錯,如今大宋危如累卵,國事積重難返,罪臣萬死莫贖,請皇上下旨治臣死罪,也算皇上對天下百姓有個交代,老臣雖死而無憾矣!”說罷,竟如喪考妣,伏地慟哭。

    文天祥大喝道:“你這禍國殃民的老匹夫,還在此惺惺作態,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朝廷天子如何向大宋子民交代?!”

    陸秀夫上前一步,說道:“賈似道專權誤國,把國家大事當作兒戲,不殺之不足以平天下人之怒!”

    賈似道伏在地上,渾身顫抖,哭聲甚哀。

    看著大殿上群情激憤,度宗一時不知所措。

    文天祥上前一步,跪在階前,說道:“賈似道專權誤國,克扣軍餉,隱匿邊關戰報,置國家生死存亡於不顧,實在是罪惡累累,罄竹難書,若不將此賊正法,難以平複前方正與蒙古韃子浴血奮戰的十萬將士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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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秀夫也大聲說道:“若賈賊一除,皇上登高一呼,必萬民相應,到那時各地勤王之師趕到,天下一心,再與蒙古韃子決一死戰!”

    度宗躊躇難決,急得抓耳撓腮,幾次欲言又止。

    正在這時,隻聽得司禮太監李德林一聲尖叫:“太後駕到!”

    屏風後轉出個儀態萬千的婦人,隻見她頭戴鳳冠,拄著一根龍頭拐杖,那婦人在幾個宮娥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她雖然略顯老態,但難掩一身高雅富貴之氣,正是久居後宮的謝太後。

    度宗趕緊站起來迎接,把太後迎上龍座,他則垂手站立一側,大殿上眾臣跪下向謝太後請安。

    謝太後環視階下文武大臣,儀容威嚴,她先示意眾臣站起來,爾後緩緩說道:“爾等剛才的話,哀家全都聽到了,國事如此,該我大宋朝有此劫難,哀家本以為將國家大事交到爾等手上,爾等自會盡心竭力,共保我宋室宗廟,但爾等隻知享樂,惰於政事,將我大好河山弄得如此淒慘,爾等怎麽對得起先皇和和我大宋黎民百姓!”說罷,眼光又掃向度宗。

    度宗嚇得伏在地上,泣道:“趙祺無能,請母後治罪!”

    謝太後看了他一眼,嗬斥道:“先皇把祖宗的江山社稷托付與你,你卻把我趙家天下弄得如此千瘡百孔,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實在是我大宋趙氏的不孝子孫,但局勢已是如此不堪,現在治你的罪還有何用?!”

    度宗全身顫抖,顫聲說道:“孩兒隻知玩樂,不理朝政,實在不配當這一國之君,孩兒願意退位讓賢,請母後另擇明君,率領大宋軍民奮起反擊,才能保住我大宋江山!”

    謝太後大喝道:“如今江山多難,黎民受苦,就算是匹夫也當盡責,而你作為一國之君,卻想的是一走了之,你死後有何麵目去見趙家的列祖列宗?再說,你久享富貴,一有劫難,你竟要逃避責任,置萬民生死於不顧,天下間哪有你這般道理!?”

    度宗顫抖著聲音說道:“趙祺無能,請母後教導!”

    頓了一頓,謝太後聲音變得稍微柔和,她伸手把度宗拉了起來,說道:“如今大宋落到這般境地,非你一人之過,但你身為國君,在此社稷危難之際,理應挺身而出,擔起我大宋趙氏光複中興的重擔,這才是一個人君應有的態度!”

    度宗垂手聽訓,不敢言語。

    謝太後看著眾臣,喝斥到:“山河破碎如此,爾等尚在此喋喋不休,是何道理啊!?”

    謝太後雖久不理朝政,但積威尚在,大殿上許多人被她眼光一掃,不由得低下頭來。

    文天祥滿腔悲憤,他上前一步,正欲啟奏,謝太後手一揮,文天祥隻得停了下來。

    謝太後站起身來,厲聲說道:“爾等皆是大宋重臣,眼下戰事危急,理當齊心協力,共禦外侮,而非在朝堂爭論孰對孰錯!”

    文天祥等眾大臣有苦難言,不敢爭辯。

    謝太後的一雙鳳眼威嚴地掃過群臣,大聲說道:“傳哀家懿旨,太師賈似道從即日起解除一切職務,不得再插手國家大事,文丞相即刻趕赴前線督戰,發動全國之力,與蒙賊決死一戰,所有戰事奏報,直接送哀家批閱,爾等務必勠力同心,共赴國殤,不得有誤!”

    這謝太後年輕時也是一個極為精明之人,否則也不會在暗潮洶湧的後宮坐得穩如泰山,但她畢竟是女流之輩,對於朝堂之事,她也是一知半解,輕易不敢插手,可是如今情勢危急,國事亂作一團,她若再不出來,憑趙祺這個草包皇帝,怎麽彈壓得住這班文武大臣,又怎能把惡如虎狼的蒙元韃子驅趕出大宋疆土。

    眼看大宋江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存亡絕續的關頭,謝太後決定效仿先賢,攝政臨朝。

    金鑾殿上,眾大臣一時大喜,如奉綸音,

    朝堂上如此鏗鏘有力的聲音,眾大臣好久都沒有聽到了,這些文武大臣皆以為大宋朝中興有望,他們一個個都跪倒在地,山呼萬歲,萬萬歲!

    太平少俠士,亂世多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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