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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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小時後,鄭允浩乘坐的飛機抵達澳門,降落在一處私人公寓內的小型機場,這是他在澳門的住所。下機後已經是北京時間11點整,鄭允浩趕緊驅車直奔澳門的皇城莊園。雨瞳不開心時一般都喜歡住在莊園裏散心,想必這次也不例外……
屋內監視器的顯示屏亮起,鄭允浩的身影出現在屏幕內,“小瞳,是我,在嗎?在的話開下門!”
雨瞳躺床上一直在等,就怕他真的不來。
“進來吧!”門應聲而開,鄭允浩走進皇城莊園,莊園內各種豪華的陳列擺設時刻散發出一種貴族氣息,令他肅然起敬。
雨瞳看見鄭允浩進來,抱怨道:“怎麽才來,你是真打算不見我了是嗎?”
“不是,怎麽可能!你剛才也不告我你在哪,打電話又關機,害我好擔心,我就大街小巷挨個敲門問,跑了大半個澳門城,腿都快跑斷啦!”鄭允浩吐著苦水,說的跟真的一樣。
“油嘴滑舌,鬼才信你!”雨瞳憂傷的臉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說完便又恢複到惆悵的表情。
鄭允浩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摟住雨瞳的纖腰,關切問到:“小瞳,哪裏難受?”
“渾身上下哪都難受,身體難受,心裏更難受!”雨瞳一雙明亮透澈的眼眸裏帶著一股幽怨的神色盯著鄭允浩,分明就是在責怪眼前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鄭允浩的視線故意躲開雨瞳的眼神,不敢與她有任何目光上的交流,望著雨瞳的身體問了句:“厲害嗎?要不我帶你去看下醫生?”
“醫生治不好……”說著就雙手拉住鄭允浩的胳膊,“其實,我就是想找個人陪陪我!”
雨瞳今天剛做完手術,腹中還在隱隱作痛,可比這痛快更難受的是心裏的空虛,當醫生從他體內取走不到兩個月大的胎兒時,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感如潮水般噴湧淹沒了她整個內心,並向全身蔓延,也許隻有懷了身孕的女人才能體會到那種空虛感,感覺就像靈魂從體內被人抽走一般!
回到公寓望著空曠的房間,更是把那種空虛、寂寞感放大了數倍。思前想後,她還是給鄭允浩打了電話,這個時候,隻有他最適合過來陪她,至少他跟那個孩子有不可推卸的關係。
“孩他爸,你說我要是把那個孩子生下來,會怎麽?你會不會跟我結婚?”雨瞳突然問起。
鄭允浩推開她的雙手,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後又馬上補了句:“我不是一個想結婚生子的人!”
雨瞳早就知道他會找理由推脫,反正他倆認識至今,從沒有看出他有一點想結婚的念頭,但打心底她還是抱有那一絲絲渴望,雨瞳失落的說道:“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委屈求全編點瞎話安慰一下我嘛?孩子啊,你看你爸一點都不會哄女人開心,哎!我怎麽會喜歡上他?”
“別總孩他爸、孩他爸叫好嗎?我們隻是普通朋友!”鄭允浩聽到“孩子”這兩個字有些煩躁。
“普通朋友?現在後悔啦?誰讓你當初那麽不矜持!”
“喂!憑啥說是我不矜持,為啥不是你不矜持?”鄭允浩不服氣的反問道。
“明明就是你不矜持嘛!”
“你才不矜持!”
“是你先不矜持,我才不矜持的!”
“是你先啊!”
“是你!就是你啊”
“是你啊!”
……
爭論不下中,雨瞳突然坐起來指著鄭允浩問道:“鄭——允——浩,我再問你一遍,是誰先不矜持的?”
鄭允浩看雨瞳好像真生氣了,愣了愣後,極不情願的吐出兩個字:“是我,都是我!”
聽到這樣的回答雨瞳總算滿意,像打贏了一場勝仗一樣喜笑顏開:“嗬嗬,我可沒逼你嘍!是你自己承認的。”說罷,又低聲隨了一句:“就算是我先不矜持,你作為一個男人,就不能矜持點嘛,真是的!”
鄭允浩徹徹底底無語了,女人這種生物都是什麽邏輯思維,完全沒法靠正常方式跟她交流,心服口服的對雨瞳說了句:“好吧!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
“我餓了,我要你給我煮粥喝!”雨瞳白天心情很糟糕,根本沒心思,現在心情有些好轉,肚子開始出來作祟,一直“咕咕”亂叫。
“家裏不是有機器人保姆嘛?讓它做不就得了,買來不用多浪費!”
“我不要,那種做出來的飯沒有‘人情味’,我就要喝你做的粥!”
“我身上也沒‘人情味’,腳臭味到是挺重的,要不你啃我臭腳丫得了!”
“呃——你咋這麽惡心!”
“主要這粥我可沒做過,真是不會做!”
雨瞳張開雙臂仰天抱怨道:“我的孩啊!你看你爸連粥都不做給你媽喝,我真是……”
“得得得,你別念緊箍咒啦,我服了你了,我現在馬上學、馬上做,等會!”鄭允浩始終聽不了“孩子”這兩個字,速度溜進了廚房。
雨瞳坐著床上偷樂,看來還是這招管用,可一想到那個素未眸麵的孩子,一股失落感又蒙上心口……
鄭允浩在廚房燒了一鍋開水,打開冰箱尋覓著有什麽可做的,望著冰箱裏琳琅滿目的東西卻始終不知該從何下手,最後想想估計甜食對孕婦好,就拿出了半袋白糖,用勺子舀了
兩勺白糖放鍋裏攪和了幾下,便盛了一碗吹了吹端給了雨瞳……
“我要粥,你端給我一碗水幹嘛?”雨瞳疑惑不解。
“這就是粥啊,不信你嚐嚐!”
雨瞳半信半疑的將嘴唇對著白糖水抿了一小口,微怒的說道:“這明明就是白糖水,你敷衍我啊!”
“這明明叫白糖粥,怎麽能叫白糖水呢?”鄭允浩很認真的辯解道。
“這兩者間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一個是用水煮的,一個是用水衝泡的!”
“去你的!你又唬我,我不喝啊!”
“我都說了我不會做粥,你非逼我做,我有什麽辦法?算了,你不喝我喝,真浪費!”鄭允浩感覺好委屈,端起碗就往嘴裏灌。
雨瞳看了看,不知想了些什麽,雙手突然搶過隻剩半碗的糖水,也大口喝了起來。
“你不是不喝嘛?幹嘛來搶!”
雨瞳邊喝邊說:“不喝白不喝,反正是你做的,不能全便宜了你小子……”
雨瞳喝完後將碗遞給鄭允浩,舔了舔嘴角抱怨道:“天哪!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稀的粥,你也是我長這麽大以來見過的最坑的人,這世界還有比這更稀的粥嗎?”
“有啊,還有鹹粥!”
“什麽是鹹粥?”
“就是用開水煮鹽啊,鹽放的少點就更稀了!”
聽罷,雨瞳整個下巴都快掉地上啦!手裏握著抱枕,熟練使出一招“流行蝴蝶枕”砸向了鄭允浩,“你是超級無敵坑啦!”
鄭允浩絲毫沒有躲閃,一把穩穩接住,動作也是相當嫻熟,並未生氣,而是笑咪咪的又把抱枕放回雨瞳懷裏,“嘿嘿嘿!還請女王息怒,對身心不好,穩定情緒,一定穩定情緒!”說完便跑回廚房放碗。
看來不能指望鄭允浩做出什麽像樣的東西了,雨瞳便拖著乏力的身體自己走進廚房,熬了一鍋銀耳蓮子粥,鄭允浩給她打下手,半小時做好後,他倆各自盛了一碗坐在餐桌上悠閑的品嚐。
鄭允浩邊喝著粥邊用餘光瞄著雨瞳,生怕她又冒出什麽胡攪蠻纏的想法,可今天特殊,就算再難纏的要求他都盡量去做到,至少雨瞳身心上的痛跟自己有關,給不了她一個溫馨的家,隻能盡最大的努力去分擔她此刻的痛苦!
“偷看什麽?沒見過美女喝粥嘛?”雨瞳故意瞪大眼睛,不屑的對鄭允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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