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歪脖樹後的小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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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畏等大家笑夠了才說道:“三頭······三位大師,你們說鑒定就說鑒定好了,怎麽還扯到詩詞上麵去了?鑒定不行就暴露你們的真實水平了,這一來連化程度都暴露出來了,不遠萬裏來到海市,就是為了丟人而來?”

    這下大家更是笑得不行了,江曼都笑出眼淚來了,要不是人多,能上去狠狠地親吳畏一口,這大美女就是跟著看熱鬧的,果然是一場接著一場!

    “小崽子,你胡說什麽呢?”葉平實在是氣得不行了,幾乎是語不成句地說道:“我們怎麽就為了丟人而來?你可以問一問,大家都知道的,這是歐陽修的詞,到你這裏怎麽就變成了朱淑真的詞?”

    “你才沒化呢!”馬玉平也跟著叫囂起來:“連這個你都不知道,那老東西怎麽教你的啊?”

    馬玉平的話有些難聽了,下麵本來都支持他們的,確實認為是歐陽修的詞,此時也沒有人來回應他們,倒是弄得有些尷尬了。

    “你們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我真要討教一番了。”吳畏可不著急了,今天都是超級鑒定大師,對師父和賈老都這麽不客氣,一口一個老東西,那就要好好地修理一下了,也就說道:“你們三位誰能把這首詞背誦下來?”

    “這有何難?”馬玉平想要露一手,立即就朗聲說道:“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我背誦的可有一字之差?”

    “沒有!”吳畏肯定地說道:“那麽您能解釋一下這首詞的意思嗎?”

    “這也不難!”馬玉平立即就得意洋洋地說道:“無非就是在元夜時和人相約,去年時人還在的,今年就沒有赴約了,大詞人感歎世事變遷,悲傷懷舊之意。你是不是什麽都不懂啊?”

    “好!”吳畏這才說道:“這首詞你還算是多少理解一些,但是這首詞並不是歐陽修之作,我就給你們講解一下,先從風格上來說。歐陽修的詞有很多,其中不乏幾幅歸帆不暫停,吳天遙望鬥牛橫和富壽及黎庶,威名攝夷狄之作,和這首詞風格相同嗎?”

    其實歐陽修的詞也不乏傷感緬懷,纏綿悱惻之作,隻不過吳畏還能記起來這幾個比較有氣勢的,此時說了出來,和這首詞確實是大相徑庭。

    幾個大師一時間還真的沒想起來什麽纏綿悱惻之詞,隻能是有些著急了,氣呼呼地滿臉通紅。

    “接下來我再從另一個角度給三位講解一下。”吳畏把他們先弄老實了,讓大家也多少明白了一些,這才接著說了起來:“你們總該知道歐陽修其人吧?這是北宋時期的政治家、學家,你們知道他是什麽官嗎?”

    “這個你難不住人的!”葉平冷笑著說道:“累任樞密副使、參知政事、兵部尚書,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不錯。”吳畏笑了笑說道:“可是你們知道的還不夠多,兵部尚書那是什麽官啊?怎麽也是正二品以上的大員了,位列公卿啊!”

    “你別扯遠了!”葉平還是比較厲害的,冷冷地說道:“這和這首詞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啊?”吳畏朗聲說道:“你可以試想一下,黃昏之後,月上柳梢,在一棵歪脖柳樹後麵的小墳包上,一個朝廷正二品的大員和一個小寡婦約會,那小寡婦沒來,這大員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這種事情也就是您三位能幹出來啊!”

    這下所有人更是爆笑起來,這個解釋太貼切了,任何人也是想不出來的,也不可能發生在歐陽修的身上啊!

    這邊的秦六爺和賈大光、江曼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葉平明知道吳畏在這裏胡說八道呢,就是一時間找不到什麽合適的理由來反駁吳畏,氣得支吾著說道:“你這就是胡說,你怎麽知道是歪脖樹後麵的小墳包啊?”

    “葉大師這是無言以對了吧?”吳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行,就算不是柳樹後麵的小墳包,那也是歪脖柳樹後麵吧?這種地方你上吊還行,是二品大員約會的地方嗎?”

    葉平實在是說不過吳畏,氣得差點兒沒坐在地上,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了。

    大家又是一片爆笑聲,也確實是太可笑了。

    “你就是在胡說,妖言惑眾!”馬玉平也氣得不行了,指著吳畏說道:“那你怎麽知道就是小寡婦呢?”

    “你傻呀?”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那女人去年還來了呢,今年怎麽就不來了?起碼他們是認識了一年多,那女人一定是死了丈夫,守孝之期未滿,要不然你給她找一個理由,為什麽不來了?”

    大家的笑聲讓馬玉平也渾身顫抖,這就是在牽強附會的,根本就不靠譜,但是說出來也確實是有些道理的,誰都不知道的事情,嘴跟不上就隻能受氣了。

    “你也真是胡說八道了!”陳醉也覺得辯駁不過吳畏,氣呼呼地說道:“那你說一說,這怎麽就成了朱淑真的作品?”

    “你要是請教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態度就不對!”吳畏還不忘了譏諷他們兩句,這才說道:“在給你們講解之前,我要問一下,你們知道朱淑真是怎麽死的嗎?”

    “小崽子!”葉平都氣傻了,冷言冷語地接著說道:“還能是怎麽死的?被你氣死的!”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就連在下麵氣得不行的邢業闊都被逗得忍不住笑了一下,江曼等人就不用說了,幾乎要岔氣兒了。

    “我一猜你們就不知道,是因為嫁給了一個小官員,誌向不合,抑鬱而死的!”吳畏也嘿嘿笑著說道:“而朱淑真真正愛的人就是這個約會的人,人家不要她了,找了很多嬌妻美妾,朱淑真這才有了這首哀怨悱惻的詞作,你們明白了嗎?”

    這番話說完了之後,下麵也是一片喝彩聲和掌聲。

    本來就是朱淑真的詞,秦六爺說的沒錯,吳畏這一聯係,把他們氣得半死,大家也聽明白了,雖然吳畏說的未必是真事兒,但是確實是非常有道理,也應該是朱淑真的詞作。

    “幾位,我就是明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是說不出來。”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這是你們的問題吧?水平根本就不行,化還不夠,要是敢繼續的話,你們就繼續,不敢繼續的話,那就算了,我和我師父、賈老都不想欺負你們!”

    “哼!”葉平此時無力再爭辯這首詞了,隻能是咬著牙說道:“繼續,我們還沒有鑒定不出來的寶貝呢!”

    大家更是笑了起來,不過這次很快就靜了下來,因為這三個大師都圍到桌子旁邊去鑒定那幅字了。

    吳畏實在是忍不住偷著笑了起來,這就更加熱鬧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按照聶晶傳遞來的信息說,要是按照那個說的話,今天可是好戲連台了。

    聶晶確實是把消息傳遞過來了,馬玉平也給陳醉和葉平說了,當天買的時候秦六爺沒說話,這裏麵還是有些古怪的,要不然也不能在今天把這個寶貝抬來。

    再說了,前麵的一個寶貝都是價值不菲的了,也許是聶晶聽錯了,根本就不應該把這麽一個東西抬到這裏來。就算是吳畏小崽子胡鬧,秦六爺和賈大光不會跟著胡鬧的,還真是有些問題。

    這幅字的年代也確實是唐代的,還是蒙詔帖,一個外國人手中買來的,怎麽說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葉平和馬玉平都被氣暈了,手也在發抖,他們沒有經曆過這種尷尬的局麵呢,陳醉上次就被弄得非常慘,也有些經驗了,這次倒是能撐得住。

    三個人簡單商量了一下,就讓陳醉出麵說一下這幅字,按照聶晶傳遞來的消息說,還是秦六爺告訴吳畏的,總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即便是輸了,也不過就是兩百五十萬,輸不了多少的。

    吳畏這時候也是連忙回來,問起了師父和賈老一些關於張旭的事情。

    秦六爺和賈大光對於張旭知道的那是非常清楚了,自然是都給吳畏講解了一些,也是笑得不行了,今天真是出了彩呢!

    “吳畏,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江曼捂著小嘴兒咯咯笑著問道:“大多數都是你信口胡說的吧?”

    “絕無半句虛言!”吳畏可不能承認了,立即就逗了起來:“那不是三位大師都服我了嗎?你也看到了。”

    “你別胡說了!”江曼咯咯笑著說道:“那什麽錢塘刺史單投律,歪脖柳樹後麵的小墳包,還有小寡婦的,誰信啊?我都問過六爺爺了,六爺爺都不知道是哪位刺史,你怎麽知道的?”

    “哦,你說這些啊!”吳畏也是無言以對了,嘿嘿笑著說道:“這個誰也不知道,我怎麽說就怎麽算了,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寫信一樣,寫的也不認識,看的也不認識,不就那麽回事兒嗎?”

    這下可不僅僅是江曼笑了,秦六爺和賈大光也都笑得不行了,這小子胡說八道不說,還能說出一個理由來!

    那邊的幾個鑒定大師還沒有個結果呢,吳畏這才喊了起來:“幾位,這麽一幅字就不敢鑒定了?商量明白沒有啊?”

    “商量明白了!”陳醉撇著大嘴走了出來,冷冷地說道:“這幅字從年代上來說,確實是唐代的字,署名是趙旭的蒙詔帖,但是從書法的角度上來講,這幅字絕對不是張旭的真跡!”

    “不是真跡?”吳畏也上了台,故意誘導他,冷笑著說道:“那就是說不值錢了?贗品也就是一兩萬元了?你可是要說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