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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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終於,黑袍人停下來了,他把那閃著寒光、吹毛斷發的哈比刀放在最前麵,一條鮮紅的、細細的舌頭從黑色的帽子中伸出來,在那把刀上舔舐了下,仿佛撒旦在吸吮鮮血。

    “你覺得,我會不會殺掉你?”

    黑袍人放下了刀子,收進黑袍中,優雅的又宛如歐洲中世紀的貴族一般。

    尹憶澤怔在原地,身子仿佛陷入了深潭,黑袍人開始走動,他的每一個腳步都好像是踩在了尹憶澤的心髒上,一步、兩步,每一步都能夠和尹憶澤的心跳發生共鳴。

    他感覺到自己被一雙大手死死的擎住,根本就無法掙脫,如果是特種兵之王龍牙是殺人機器的話,那麽此刻站在他麵前的殺手排行榜第十的龍鱗就是奧丁。

    你看到他的第一眼仿佛能過看得到他胯下正騎著八條腿的神馬“斯萊甫尼爾”,手中那用世界之樹做成的長槍“昆古尼爾”隨時都會將你洞穿的樣子。

    龍鱗有著無與倫比的淵博知識、最強大的記憶力、鮮有人超越的力量、速度……

    尹憶澤嘴巴發幹,他的印象中稱號宙斯的龍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瘋子,根本無可理喻。

    “你說啊!”宙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尹憶澤麵前,這麽短的距離,沒有人可以逃出宙斯的攻擊。

    宙斯一揮手,從袖子中滑出一條長槍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把武器藏在裏麵的時候,一般來說,見過這把稱為“昆古尼爾”長槍的人已經死了,而尹憶澤和龍牙是個例外,因為他們曾親密如兄弟。

    但是往往越是親密的人,若果有朝一日背叛,那麽就會成為最可怕的那個人。

    “我覺得你不會!”

    尹憶澤思量了半晌,從喉嚨中生硬的擠出幾個字來。

    “很好,因為你現在還有利用的價值。”宙斯說完,把“昆古尼爾”舉起來,在陽光下仔細打量起來,他的側臉露出一半,帥氣的麵孔將他邪魅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

    他瞬間將昆古尼爾收起來,一股無名的煩惱將他籠罩,這一刻他想要毀滅這個世界。

    痛恨、懊悔、嫉妒,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什麽都不如他的龍牙卻擁有這麽忠心耿耿的手下,當然除了尹憶澤之外。

    一直等待著複仇,當然龍牙所經曆的這些事情,他都知道,隻不過他一直隱藏在暗處觀察著龍牙的反應,當初龍牙為了保護萌萌不惜自殘的時候,他多麽想從那黑暗的陰影中出來,一刀解決掉他的生命。

    但是他不能,他想讓龍牙慢慢被折磨,然後痛苦的死去。

    “走吧!”宙斯收起回憶,他本沒有把龍牙放在心裏,但是沒有想到這麽短的時間過去之後,龍牙的發展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威脅,所以這次他要親自來解決掉他。

    曾經匍匐在腳下的蛆蟲已經成為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宙斯對著地麵啐了一口痰,帶著隱約的血絲。

    尹憶澤擔心的看了一眼地麵,歎了口氣,“龍牙,我真的不能幫助你了,這件事情我也不能幫你了,好自為之,希望再次見麵的時候不至於很尷尬,你們兩個也許真的隻能活下來一個人。”

    尹憶澤老老實實的跟在宙斯的身後,兩個人從廢棄的鋼鐵冶煉廠頂層下到地下室裏麵,溫度越來越低,這個地方是宙斯的一處基地,平時的時候就用於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裏的味道很不好聞,可惡的是宙斯居然沒把排氣扇打開,一進去那嗆人的氣味都要把人熏倒一般,血腥味夾雜著腐臭味還有些福爾馬吳和消毒水的味道,再加上這幽暗的環境,讓這個地方更像是一個隱秘的地下診所。

    宙斯輕車熟路的在前麵帶路,腳步生風,好像一點都沒有被這裏的氣味影響到一樣,尹憶澤和宙斯都屬於意誌力極其堅強的人,饒是如此尹憶澤仍舊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裏麵已經翻江倒海。

    中午吃的過橋米線好像虯結在一起,隨時準備掙脫牢籠一般的飛鳥樣。

    宙斯還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尹憶澤,怪聲道,“怎麽樣軍師,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我這裏有藥!”

    雖然宙斯說的虔誠無比,但是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和宙斯單獨相處的時候,一定要少說話,並且不要動宙斯的任何東西。

    這個世界上危險的不僅僅是宙斯本人,就連他的東西也對一般人有致命的殺傷力。

    尹憶澤把手迅速的從一個造型奇特的元青花上收回來,一個三角腦袋的蛇頭慢慢悠悠的從花瓶中談了出來,鮮紅的信子嘶嘶作響,他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擦,這個宙斯居然把青花瓷來養毒蛇,有錢就是任性啊!”

    “小心呦,如果你再往前一步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尹憶澤聽到宙斯的警告,身子一怔,一動都不敢動,低頭一看,原來一條巨大的顏色鮮亮的蜈蚣證翹著腦袋……

    “我到底在哪兒,還有到底發什麽什麽事情了?快點回答我,快點。”吳畏的一聲熊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了一哆嗦。

    “大哥,一個人回來了,而且軍師失蹤,我們為了減輕損失,於是緊急轉移到了這裏。”烏醫扭捏了半天,才把剛才就壓抑在胸膛中的話吐了出來。

    “誰?”吳畏的眼珠一動,自己的敵人確實不少,但是他卻想不出來到底是誰竟然讓自己的暗夜小隊如此忌憚。

    他在頭腦中飛速的回想自己的敵人,一個個的可能又被自己一個個的否定掉。

    烏醫閉上眼睛,雙眉擠成了一個川字,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沉默之中,唯獨紅影在一邊用和田玉酒杯咕嘟嘟的喝著紅酒,猩紅的液體就像是血液,刺激著吳畏的喉頭以及神經。

    “宙斯回來了……”

    “你是說宙斯回來了?”吳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繼續追問道,“你是說宙斯,殺手排行榜第十的宙斯?”

    烏醫沉默的點了點頭,一句話不說,畢竟他稍微知道些吳畏和宙斯的淵源,根據宙斯的實力秒殺吳畏根本就不成問題,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至於現在吳畏到底和宙斯到底誰強誰弱還猶未可知,不過宙斯從來都是孤身一人,而吳畏現在起碼還有一個暗夜小隊。

    宙斯是猛虎的話,吳畏就是狼王。

    這兩個人遇到一起,肯定會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吳畏一揮手,“你們先出去,我要冷靜一下。”

    吳初夏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看到吳畏那充滿恐慌和恨意的眼神之後,踟躕兩下還是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之後,吳畏從床上下來,活動了活動筋骨,在冰冷的地板上做了幾百個平板支撐,然後繼續做了幾百個仰臥起坐,牆壁上的石英鍾準確的記錄著時間,才過去不到二十分鍾,吳畏脫掉上衣,露出那滿是傷痕的肌體來,他扭動腰身,好從各個方麵來看一看自己身上的傷口。

    如今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全部愈合,就連德卡裏伯刺穿他的那一刀也都愈合了,他身上的傷口縱橫密布仿佛是星羅棋布的街道一般,觸目驚心的傷痕蚯蚓一般爬滿了他的整個上半身。

    吳畏抬起頭,想起宙斯那個妖孽的存在來,以前他和宙斯並肩作戰的時候,總是炫耀身上的傷痕,仿佛受傷流血才是戰士的榮耀,但是當他看到宙斯那光溜溜的軀體之後,他才感覺自己土的掉渣。

    宙斯皮膚白皙保養的宛若新生的嬰兒一般,而且他的身上沒有一點的傷痕,這對雇傭兵這個行業來說,絕對是妖孽般的存在。

    但是,本來親密無間的戰友,此刻卻反目成仇,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也就是在那件事情的一年之後,宙斯憑借一人之力幹掉殺手排行榜第十的狼氏三兄弟,從此聲名大噪。

    成功在殺手排行榜冠名之後,宙斯的傭金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從此他也成為了最神秘的刺客,有人稱呼他為藝術家,有人稱呼他為醫生,也有的人稱呼他為心理學家,他有數不清的稱號,數不清的傳奇故事。

    最可怕的是,這樣的人成為了自己的對頭。

    吳畏第一次感覺到恐懼,在麵對德卡裏伯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心慌的感覺,但是現在單單聽到宙斯的名字都已經讓他坐臥不安了。

    “你難道真的不肯放過我嗎?宙斯!”

    吳畏的嗓子沙啞的幾乎喊不出話來,他對著空氣祈禱,祈求宙斯不要傷害萌萌和秦情。

    ……

    “你猜吳畏那小子知道我回來之後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來?”宙斯一隻手端著宮本武藏的佩刀,另一隻手拿著繡著鳶尾的錦緞手帕擦拭刀身。

    另一邊,尹憶澤貪婪的端詳著掛在牆壁上的那張大千山水畫,恨不得把它刻在腦袋裏一樣。

    而就在尹憶澤身邊不遠,一尊地藏王菩薩半身像靜立在那兒,周身罩著一個玻璃防護罩。

    “從此之後,我的博物館對你開放,你願意待多久就待多久,但是現在你要回答我的問題。”宙斯端詳著被擦拭的錚亮的宮本武藏的佩刀,對著空氣空揮了一下,思維瞬間穿越回了幕府時期,而那時候著名的宮本武藏也僅僅是一個關原大戰的逃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