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許傑被抓

字數:7386   加入書籤

A+A-




    “沒錯,就是你!”尹雲娘也笑看向小女兒。

    這次他們特意從峰州趕過來,除了是來探望在京城的三個女兒,另外就是為了她們的婚事而來,特別是安玉善的。

    “娘,您可別嚇我!二姐、三姐都沒出嫁呢,怎麽能輪到我呢?再說,我還小,要和誰定親呀?”雖說在古代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安玉善可沒打算盲婚啞嫁,而且她現在心中已經有人了。

    “你二姐明年就嫁了,至於你三姐,她老早就和你大爺爺說過,自己的夫君要自己挑,你大爺爺也同意了,我們對她也是沒辦法了。”說起三女兒的婚事,尹雲娘可是犯頭疼,那丫頭竟然一聲不吭找到了安清賢,也不知用了什麽辦法竟然安清賢答應她婚事自己做主。

    “那我也自己挑!”安玉善趕緊說道。

    “那可不行!”安鬆柏堅定地搖了搖頭,“你的婚事是本家的族長和神相大人一起定下的,說是天定的姻緣,更改不了。”

    “爹,就算是本家族長和神相大人定下的,隻要我不喜歡,這門婚事我也是不答應的!”安玉善態度同樣堅決。

    “你這孩子怎麽和你三姐一樣!”尹雲娘倒是沒生氣,反而笑著說道:“你就不問問對方是誰?”

    “是誰?”安玉冉先反問出聲,她小妹可不能隨隨便便嫁人。

    “這人你們都認識,就是曾經住在咱們隔壁的程小公子。你大爺爺說,本家的神相大人為玉善你和程小公子都批過命,你們二人因禍得福改了天命,而且鸞鳳相交,乃是注定的姻緣,我就說當初那程小公子怎麽會從渠州來到山下村,原來這都是緣分。”尹雲娘最信佛道天命,現在在她心中季景初就是她的四姑爺。

    “是季景初!”安玉善此時有些哭笑不得,她和他怎麽就鸞鳳相交成了注定的姻緣了。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的確是改命了不假,他也是因為遇到自己活了下來,否則後來發生的一切都不可能出現了。

    如果紅線的另一頭是季景初,安玉善則放下心來,至少目前來說兩個人是互生好感的,嫁給他自己還是願意的。

    “娘,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程小公子,其實是長公主與大將軍的兒子,是當今皇帝的外孫?”安玉冉這段時間即便經常在深山裏跑,但是與北靈山的藥農們相處熟了,京城裏發生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娘已經知道了,可你大爺爺說,別管他是什麽身份,你妹妹這輩子注定是和他在一起的,娘倒是不擔心。”尹雲娘最疼小女兒不假,但她也知道比起另外三個女兒,小女兒是最聰慧的,遇到什麽疑難情況都能應對過去。

    “娘,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如果季景初真要和自己定親,為什麽季家那邊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了,而且季景初對自己也隻字未提,安玉善感覺到很奇怪。

    “別的人還不知,就咱們家人知道,你大爺爺交代了,不管季家人什麽態度,這門婚事咱們安家人說了算!”自從知道有安氏本家護著,峰州安氏的族民身上都多了底氣,安鬆柏也是如此。

    安家三姐妹俱是一愣,這口氣好橫呀,連皇親國戚都不放在眼裏!

    再在陸州見到季景初的時候,安玉善並沒有把二人很可能會盡快結親的事情告訴他,並不是因為什麽害羞,而是她覺得這件事情因為本家的插手變得不那麽簡單了。

    “你的事情這麽快就辦完了?”從分開到再見也就兩個時辰左右,季景初就出現在了福來客棧裏。

    “許傑不過是太子門下的一條狗,關於他貪贓枉法的證據奇王老早就送到了皇上的麵前。”季景初先是拜見過安鬆柏和尹雲娘幾人,然後又和許誠單獨敘話,最後才見到了安玉善。

    “看來奇王現在是一心要扳倒太子了,姐夫他怎麽說?”貌似許誠和季景初見過麵之後,臉色不是特別好。

    “許傑手裏有一部分葛家與太子合開銀礦出售銀錠的證據,雖然現在就可以下旨定他的罪,可我還需要他手裏對賬的賬本,隻能讓你姐夫暫緩對付他了。”季景初這次來陸州要懲治許傑隻是原因之一,目的是要拿到太子與葛家私開銀礦的確鑿證據。

    在陸州,除了許傑這個太子黨走狗,還有陸州最大錢莊雲來錢莊的東家富雅山莊的莊主南宮雲傑。

    此人不但武功高強,心機深沉,又是個善使機關的高手,富雅山莊裏更設有陣法,一般外人很難進去。

    不過,季景初已經得到確切消息,私礦往外運走的銀錠都是由南宮雲傑幫忙燒製並從錢莊銷出去的,而大部分賬本都在南宮雲傑的手裏,如今就藏在富雅山莊內部。

    許傑手中有一塊能進入富雅山莊的令牌,季景初打算先把許傑秘密關押起來,然後找人假扮許傑進入富雅山莊探消息,一旦找到賬本,就把太子這些左膀右臂都給卸掉。

    “今日許梿已經見過我大姐夫了,現在又去不了京城,我擔心許傑父子想要在陸州斬草除根,到時候我家人會有危險。”安玉善現在不擔心別的,就擔心許傑父子暗中使壞。

    “你別擔心,送你家人離開陸州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兒就可以走。”剛才在大街上許梿調戲安玉善的事情季景初已經知道了,要不是顧全大局,許梿早就身首異處了。

    “他們真的會動手?”安玉善有些坐不住了,雖然木槿和安正武功都不錯,可強龍不壓地頭蛇,許傑現在在陸州可是風光厲害的很。

    “你還記得那個烏半仙嗎?他是季家的家奴,現在已經聽命於我,就在剛才他給我送來消息,說是今晚許傑要對你大姐夫動手,很可能會火燒福來客棧。”季景初說道,“我剛才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大姐夫,今天他會留在陸州。”

    “福來客棧裏住的可不止我們這一家,許傑他膽子也太大了,不過草菅人命這種事他做過也不止一次了。”如此不把人命當回事,安玉善私心裏希望許傑能早點得到報應。

    “許傑的好運今日已經到頭了,待會兒你跟著你家人一同離開陸州吧。”既然許傑起了殺心,為了以防萬一,季景初決定讓安玉善同安鬆柏一行人一起離開。

    “景初,景初,她可不能走!”就在安玉善與季景初在房裏說話的時候,窗戶邊突然想起一個嬉笑的聲音。

    隨即慕容遲推開窗戶就跳了進來,先是一臉歉意地看著季景初說道:“實在是對不起,我那不靠譜的師叔出了關又不知去哪裏了,這次富雅山莊的陣法不能指望他了。”

    季景初一了解富雅山莊的情況之後就讓慕容遲去請他的師叔幫忙,本來是算好的時間今日慕容遲會和他師叔一同出現,卻沒想到人又沒請來。

    “你師叔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季景初不想安玉善陷入危險之中。

    更何況,富雅山莊並沒有那麽好闖,再說安玉善隻是奇門遁甲的書讀得多,自己會設一些陣法,但破陣之事宜早不宜遲,這麽短的時間內她能想得出來嗎?季景初不想她為難。

    “我師叔不在不要緊,玉善姑娘不也是會奇門遁甲之術,當初的四門龍虎陣也是她破的,富雅山莊的陣法說不定她有奇招呢!”幾次辦事不利,慕容遲也覺得很抱歉,但好在季景初的身邊還有能人在。

    “那我留下來幫你!”既然自己對季景初清除陸州叛逆有用,留下來助他一臂之力也是應該的。

    “不行!”季景初不同意,雖然富雅山莊有陣法防守,但真要強攻,山莊裏的那百號人也撐不了太久,不過是多費些時間和人力罷了。

    “沒什麽不行的,一旦對方知道皇帝要動太子和銀礦,說不定就會把證據快速轉移,到時候豈不是前功盡棄。我身邊有木槿和安正保護,不會有事的!”安玉善知道季景初是在擔心她的人身安全,但隻要不是瘋爺爺那種來無影、去無蹤又手法極快的武功高手,她就有反擊的機會。

    “玉善姑娘說的對,現在咱們必須抓緊時間,今天晚上我就去陸州知府那裏偷令牌!”慕容遲決定彌補自己的辦事不利。

    “不用了,今天晚上直接把許傑押入大牢,從他嘴裏逼出令牌的下落。”季景初又看了一眼安玉善,她眼中的不容拒絕熠熠閃光,最終也沒有再反對。

    安鬆柏和尹雲娘幾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安玉善與許誠的神色都比較鄭重,也就沒有追問,而是聽他們的安排悄悄從客棧後院離開了,由蕭林護送他們去往更安全的地方。

    到了這天晚上,天冷得異常,但福來客棧四周倒還是熱鬧的很,街道旁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外燃起了一堆堆篝火,把白雪映襯的更加明亮。

    安玉善也喬裝改扮在一間小帳篷裏等待著,雖然剛才季景初對她說過,福來客棧的這場火根本就燒不起來,但她還是有些擔心。

    直到冬夜漸漸深沉,人們都慢慢沉入夢想之中,福來客棧也關了門,四周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等,安玉善就等到了子時過後,不過她沒等來許傑要殺許誠火燒客棧的人,而是等來了勿辰。

    “姑娘,公子讓您早點回客棧休息,事情全都辦妥了。”勿辰恭敬地對安玉善說道。

    “沒事了?”安玉善沒察覺到任何異樣,難道許傑的人根本就沒來?

    “是的,沒事了!”勿辰點點頭。

    與此同時,陸州城內一處隱蔽的私宅內,昏暗的密室監牢內,許傑、許梿父子驚恐地張大嘴巴,根本不明白短短時間內,怎麽就從發號施令的人變成了階下囚。

    “爹,爹,咱們這是怎麽了?有沒有人?快把爺給放了!”此刻,除了許家父子,監牢裏連隻老鼠也沒有。

    “該死的!到底是誰?”頭發已經淩亂的許傑也是惱怒地說道。

    他的四肢被鐵鏈綁在冷硬的柱子上,這感覺太不好了。

    “快放開我,放開我!”許梿大聲地喊著,四周瘮人的寂靜讓他越來越恐懼,好在還有他老爹在一旁陪著。

    “別喊了,先想想有沒有辦法出去!”如此情景下,許傑則想著逃命要緊,這一生他得罪的人可不少,還不知是哪個仇家找上了門。

    不過,鎖鏈綁的太緊,無論他們父子怎麽掙紮都沒用,反而因過激的動作把衣服磨爛,養尊處優的皮膚給磨出了血。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監牢厚重的石門被人從外麵沉悶地推開了,接著一盞燈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監牢,緊接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石門也隨之再度關閉。

    “誰?”許傑眯著眼睛逆著光想要看清來人的麵容。

    直到監牢內原本的燈被來人點著,許傑父子才看清此人是誰。

    “許誠,竟然是你!你私抓朝廷命官是死罪知不知道,快把我們給放了!”不過是幾年未見,許梿麵對再次氣勢勃發的許誠,曾經消失在心中的瘋狂嫉妒又出現了。

    “誠哥兒,叔父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但當時我也是無奈之舉,一切都是誤會!”與許梿不同,看到許誠之後,許傑臉上不但沒有惱怒,反而換上了沉痛親近的表情。

    “許傑,你少在這裏假惺惺了。我不是我爹,不會被你滿嘴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你滅我山魚繡莊滿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這次我會讓你的家人都跟著陪葬的。”許誠殺意盡顯。

    “許誠,你敢動我家人試試,我一定會殺了你!”許梿就算在外邊如何混不吝,但想起家中的妻妾兒女都要跟著一起死,他同樣激動起來。

    “誠哥兒,你可別衝動行事,我如今好歹是陸州知府,殺了我,你也沒有活路的。”許誠眼中的殺意太嚇人了,許傑也有了後怕。

    “隻要能為我家人報仇,我還要什麽活路,今天我就要把你們父子千刀萬剮!”說完,許誠就從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先走到許梿的麵前,一刀下去就把他的左耳利索地割了下來。

    “啊——”許梿疼得全身都要痙攣了。

    “許誠,有什麽你衝著老夫來!”許傑也裝不下去友善了,他可就許梿這一個兒子,而且許誠明顯是真的動了殺心的。

    “好呀,別著急,很快就輪到你了!”許誠轉身又走到許傑的麵前,猛地抓起許傑的左手,臉上閃過讓人膽寒的笑容。

    “你……你要幹什麽!啊——”許傑的害怕很快有了結果,他左手的大拇指被許誠給割斷了,鮮血汩汩地直往外冒。

    “被這麽喊,我這才是剛開始,不過是一根手指,還剩下九根呢,咱們慢慢玩!”許誠又走到了許梿的麵前。

    這下子許傑父子都害怕了,之前他們也遇到過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不過那些人都是他們雇傭過來對付自己的敵人的,現在輪到他們自己,膽子都要嚇破了。

    “許誠,隻要不殺我,你想要什麽都行!”許梿已經認慫了,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他成了許誠案板上的魚肉,必須要想盡一起辦法活命,他可是很怕死的。

    “許傑,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要,我隻要你們的命,替我枉死的家人報仇!”許誠一刀又下去,許梿的另一隻耳朵也沒有了。

    “不不不,你別殺我!殺了我,你也毀了,怎麽說當初我們也留了你和你小妹兩條性命,隻要你不殺我,我保你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許傑慌忙說道。

    “保我?哼,你如今都已經成了階下囚,宮中的許妃也被打入了冷宮,你還有什麽能力保我有榮華富貴!”許誠語氣輕蔑地說道。

    “有,我有!”為了保命,許傑心想一定要穩住許誠才行,他哪裏知道許誠此刻不過是個“唱白臉的”。(WWW.101novel.com)